这回惊叫声更加猛烈了。
会场上所有人都朝这边望来,包括克鲁尼亚家的领主和夫人。
安朵斯呆了片刻,回过神立即抬手推他,却被那双强有力的臂膀紧紧箍住。试图咬他嘴唇又有些舍不得,安朵斯的思维完全被嘴中进进出出的舌头占据了,身体跟着瘫软下去。
真要命,被一群人围观着接吻,安朵斯第一次感觉自己的脸皮不够厚,贝利亚尔还很刺激似的,呼吸越发粗重和兴奋,毫不顾忌周围的视线。
等贝利亚尔撤开脑袋,安朵斯浑身都要燃起来了,一半是恼羞一半是被挑起的性。欲,他两手按着贝利亚尔的肩,把脸深深地埋起来,低声骂了句:“混蛋。”
贝利亚尔哼笑一声,牵起安朵斯的手朝父母走去。
喀丽莎看见笑吟吟的儿子,脸上的惊讶稍纵即逝,只摇摇头,笑道:“亚尔,你还没有介绍,这位是?”
“安朵斯,”贝利亚尔又在安朵斯额上轻啜一下,才继续说,“他是审判官,也是我的另一半,我特意把他带回来见您,但不管您怎么看,我都会跟他在一起。”
喀丽莎的笑容更深了些,转头看向自己的丈夫,“你说呢?”
领主脸上看不出表情,只盯着安朵斯看了一会儿,脱口道:“挺般配的。”
周遭鸦雀无声地望着领主,又听他继续说:“但后代一定要有。不管你们谁生,都得让我抱孙子!”
整个会场轰的一下炸开了,庆祝宴瞬间变成订婚宴,但贝利亚尔的目的已经达成,他不再理会人群,拉着安朵斯径直跑出会场,一甩石头,烈火战车砰然现形。
“走吧!”他将安朵斯拽上战车,动作有些蛮横。
不等安朵斯站稳,战车有如一道流星自下而上,划破岛屿的天空,直奔阿撒兹勒瀑布底端。
“大晚上的跑这来干嘛?”
夜晚的瀑布异常寒冷,尤其是瀑布底端的水雾,像阴森的坟场。安朵斯不禁拉紧衣领,缩在座椅上四处张望,“这里好冷。”
贝利亚尔将战车停稳在雾中后,一步跨到后座来,舔了舔嘴唇,“当然是接着上午——”他手中出现一根法杖,顶端的金曜石轻点空气,周围倏地燃起无数团明晃晃的火焰,他俯下身,压在安朵斯耳边,“接着上午没做完的爱。”
毫不掩饰饥渴的语言让安朵斯不禁躁动起来,火焰簇拥下,贝利亚尔的脸深邃又带着十足的野性,安朵斯伸手勾住他的脖子,低语道:“快把你的法杖收回去……”
贝利亚尔愣了一下,“不,把你的剑召唤出来,让两个小家伙出去玩,顺便买些吃的回来。”
“……你饿了?”
“废话,宴会主角根本没机会吃东西好吗。”
安朵斯笑叹一声,挥手召唤了斩魔剑。
卡洛出现以后,羞答答地拉着比西飞走了,贝利亚尔还在后面一个劲叮嘱:“你们午夜之后再回来啊!”
安朵斯看了眼月亮,皱眉道:“现在离午夜还有很久,你扛得住?”
“啊,你是指肚子还是肚子下面?”
“……给我正经一点。”
漂浮在四周的火球将战车内烤得十分温暖,贝利亚尔没再说话,搂着安朵斯将他缓缓压倒在毛茸茸的座椅上。
“亚尔,我一直不知道,你重生时选择的是什么。”安朵斯解开他精致的礼服扣子,漆黑的眼睛在火光下充满欲望。
贝利亚尔撑着椅面,等自己的钮扣一颗一颗被解开,再看安朵斯修长的手指勾开他自己的黑色大衣,白皙结实的胸膛一点点呈现在眼前,这过程刺激着他的视觉,挑起浑身兽。欲。
许久,他才接道:“忠贞和蛊惑人心的歌喉……你猜是哪个?”
“歌喉。”
“……我有这么坏吗?”
“以前有,”安朵斯揪着他的衣领将他扯到面前,声音突然放低,“你如果再敢背叛我,我就一剑劈了你,让你死得连魂都不剩。”
“你舍得么?”
“舍得。”
“安朵斯,就算你不要我了,我也绝不会背叛你。”贝利亚尔捏住他的下颌,轻轻抬起来,“还有,我知道你重生成审判官的原因,即便世界走到尽头,我也不允许你挥剑自尽!”
安朵斯愣了片刻,继而勾起嘴角,“那你可得守好我,我可是圣典。”
“不用你说……”
贝利亚尔用力堵住他的唇,由浅至深地吻进去。
战车十分宽敞,但座椅不够长,安朵斯屈膝躺着才合适。贝利亚尔单腿撑在下面,另一条腿在对方胯。下慢慢地撕磨,一边热吻一边脱去上衣。
唇舌相斗带来的快感像电流一样传遍全身,安朵斯抬手帮他解腰带,解到一半便难以克制地弓起身体摩擦他。
“……嗯……”安朵斯拔出舌头,银丝顺着嘴角滑下,“亚尔……快点……”
充满诱惑的沙哑嗓音和焦急蠕动的身体,无处不在拉扯贝利亚尔的神经,他响应对方“想要更多”的要求,两下褪了裤子,又将安朵斯脱光了结结实实地按住,戏谑道:“别动,怎么急成这样了?”
安朵斯挣扎了一下,喘息道:“我想要你……”
“是么,”贝利亚尔舔了下嘴角,“那先夸夸我。”
“……”
“不夸就不继续!”说着,晃了晃放在对方两腿间的膝盖。
“你……”安朵斯顿了顿,“你是我见过……最有经验的处男。”
贝利亚尔脖子上的青筋跳了两下,“好吧,安朵斯,你要为你说的话负责!”
话落,他抬起安朵斯的腿,将自己完全放在中间,俯身咬住那粉嫩浑圆的乳粒,舌尖在一圈乳晕上来回游移。
安朵斯仰起脖子呻。吟,身体微微颤抖,两腿不禁挂上对方的腰,下身分泌出的液体顺着大腿内侧往下流,湿滑的触感在贝利亚尔心头激起一层浪,他用力舔舐安朵斯的肋骨,伸手把住那高挺的性。器,舌头卷住另一边乳粒时,手下慢慢地滑动起来。
Chapter 61
此刻,漂浮在水雾中的战车像一盏圆圆的灯笼,温暖的亮光被水雾层层阻隔,而亮光中逐渐弥漫的酸涩气息,随着水雾变得无比香甜。
贝利亚尔沾着液体的手滑向安朵斯股间,在他柔软的低吟中探进甬穴,两根指头被紧致潮湿的内壁包裹,缓缓抽动。
“……哈……啊……”安朵斯按住他的胸膛,手指微微颤抖,两腿也不自觉地想要夹紧中间的男人,感觉到第三根手指触碰时,他抬起身子迎了过去,后仰的脖颈随着呼吸轻轻起伏。
身下这样一幅美妙的画面简直令贝利亚尔欲仙。欲死,他用另一只手托住安朵斯的后背,顺着那脖颈弯曲的优雅线条吻上去,含住软绵绵的耳垂,“安朵斯,”他低声道,“再叫大声一点……”
安朵斯迷蒙地睁开眼睛,声音有些含糊:“……我不要……”
“我喜欢听你叫,叫大声一点。”贝利亚尔不懈地重复着,“这里可是瀑布底端,除了我没人听得到,乖,大声一点……”
安朵斯没再说话,双手顺着贝利亚尔的胸膛滑到肩胛骨上,揉按他结实的脊背,试图挑起他更强烈的欲望。贝利亚尔拔出手指,将自己硬胀到极致的性。器对准那狭窄的穴口,用力挺了进去。
“啊——”安朵斯紧紧按住他的后背,身体有一瞬的痉挛,随后喘息着放松下来,感受被深入时混杂着疼痛的快感。
在得到许可之后,贝利亚尔逐渐加快速度,摩擦内壁带起的粘稠感鞭笞着每一寸柱身,让他不禁想更加深入,更加用力,迫不及待地占据全部!他忽然抓住安朵斯的手臂,将他整个人转了九十度,背靠座椅,他则站在座前,一下接一下挺进。
安朵斯被这个剧烈的体位变化吓了一跳,他现在的姿势简直是坐在椅子上高抬下身供对方干,没等他回神,贝利亚尔像公牛一样冲进他的身体,椅背抵着他无法移动,一下接一下全都死死地顶在最深处。
“啊……啊……”
他失控地大叫起来,叫声随着贝利亚尔的频率越来越快,越来越高,不给他留任何喘息的机会。
终于,再一次抽离挺进,灭顶的快感冲上头顶,安朵斯的精。液射到对方布满细汗的腹肌上,随后,贝利亚尔一声沉沉的“哼——”,野蛮的液体在他体内释放,身体被填满的感觉令高。潮延长,安朵斯仰头靠在椅背上,虚喘着晃动身体。
火光照耀下,安朵斯弥漫着水汽的眼睛格外迷人,贝利亚尔抹掉他嘴角的银丝,温柔地环住他,轻声道:“亲爱的,下一次要用受孕卵才行……”
安朵斯倏地精神起来,张嘴就在贝利亚尔肩上狠狠咬了一口。
贝利亚尔的五官扭曲了一下,“……咬我也没用,我爸必须抱孙子。”
“你生。”安朵斯简洁地吐出两个字。
“我死也不会让你进来的……”
“那就我死好了。”
“……老婆,还没结婚就要殉情吗?”
话音未落,贝利亚尔只觉两颗锋利的虎牙刺进皮肤,激得他“嗷”了一嗓子,立即抓住安朵斯的腿,咬牙威胁:“现在离午夜还早哦,想再来一发么?”
“你有种再来,我叫你连根断在里面!”
“……”
夜晚稍纵即逝。
塞尔维纳群岛迎来火热的阳光时,贝利亚尔缓缓坐起身,看着房间里随风飘荡的帷幔,揉了揉眼睛,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卡洛和比西两个小家伙睡在柔软的沙发垫上,打包带回来的牛肉面差不多泡成了面酱。贝利亚尔下意识朝身边望了一眼,昨天醒来还空荡荡的位置,如今睡着一个黑发男人,侧卧着面朝他,细腻的五官安详又不失艳丽。
回忆起来,昨晚安朵斯在战车上就睡着了,贝利亚尔只好等两个小精灵回来之后再驾车回家,将安朵斯抱上床,擦净了身子,搂着他躺下,一睡就到现在,看阳光已经临近正午了。
贝利亚尔靠在床边静静端详着安朵斯,许久,才轻手轻脚地下了床,顺着微风走到阳台,舒展身体,撑了个大大的懒腰。
现在的他,的确拥有了整个世界。
已经经历了太多次分离和坎坷,只要能守住那张睡颜,他别无所求。
安朵斯睁开眼时,金发男人正站在阳台上撑懒腰,修长的手臂举在头顶,阳光越过他的轮廓,投进房间中,连微风卷来的气息都带着他的味道。
“亚尔……”安朵斯轻唤了一声。
金发男人转过身,绽放一个大大的微笑,随即回到床边,单腿跪上床沿,俯身亲吻他的额头。
安朵斯迷糊地笑了笑,伸手摸了摸那张脸,是真实存在的。他放下手,手腕的贝壳手链与亚尔的手链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
“我爱你,亚尔。”不知道为什么,只是突然想说出来。
贝利亚尔咬住下唇,眼睛弯了起来,将手覆在他的手心里,“我也爱你,安朵斯,所以绝对不要离开我。”
“绝对不会。”安朵斯握紧他的手,“我们之间还有血契呢,忘了?”
“……那是什么玩意?”
“圣典与操纵圣典者之间的纽带。”安朵斯皱了一下眉,“原来你不知道,这可是比契约还要紧密的联系。”
贝利亚尔忽然两眼一亮,“我能操纵你?”
“……嗯。”
“哈哈,早说啊,我刚才还在想要怎么让你乖乖怀孕呢!”
“你想死么?”安朵斯狠狠瞪了他一眼,原来刚才阳光下那个美好的身影,脑袋里竟然想着这么猥琐的事。
贝利亚尔立即收起笑容,清了清嗓子,“圣典,不许欺负主人。”
话音刚落,安朵斯猛地将他拉倒在床上,拿枕头捂住他的脸,“你现在就去死吧!”
“唔唔唔……”
贝利亚尔胡乱挣扎着,突然摸到安朵斯的脖子,于是迅速按住他的脑袋将他按进枕头的另一面,趁安朵斯抬手抓他的工夫,贝利亚尔飞快抽开枕头,两张脸顷刻贴到了一起。
“永远不要分开。”
贝利亚尔轻声道,接着便封住了安朵斯的唇。
温柔到让人沦陷的亲吻中,贝利亚尔听见一个声音传进脑海。
那是一万年前,在小巴比伦的塔楼中听过的声音,沉静如莫塔亚山脉的清泉,刚入耳时净化了心脾,再深入,就会沉溺,无形的力量将倾听者拉进深渊,再也无法自拔。
那是安朵斯的声音——
“亚尔,我是神权以及神爱的不朽之作。
而你,亦将与天地同长久。”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