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横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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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横天下-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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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回,李女侠已气绝半天了。”
  长春仙姑一伸玉手,问:“李云姬的遗嘱,阿姨可不可以看?”
  尧庭苇毫不迟疑地道:“当然可以看。”
  说着,在小匣内取出一张雪白素笺,双手捧着,欠身送至长春仙姑面前。
  尧恨天看得暗泛怒火,心中恨透了尧庭苇。
  只见长春仙姑看着素笺上的字迹,轻佻地一笑道:“怎么着?原来咱们贤侄女是他们许
家的大恩人呀……”
  尧庭苇立即沉声道:“谁要当他家的大恩人,我马上就是他们许家的大仇人了。”
  长春仙姑立即笑着道:“傻丫头,你快别这么说,你不但是许格非的正室少夫人,而且,
不管你是否生男育女,都不准那小子纳妾选姬……”
  尧庭苇想到李云姬对她的关爱,再想到许格非掌毙了铁杖穷神,不自觉地痛哭失声道:
“可是他……他却杀了苇儿的师父……”
  长春仙姑对尧庭苇的痛哭,好像充耳未闻,看罢了遗嘱,立即将素笺叠折了起来,同时,
得意地道:“好,有了李云姬的这道遗嘱,就不怕许格非那小子不就范了。”
  尧庭苇听得大吃一惊,花容失色,不由哭声道:“李阿姨,那份遗嘱是属于苇儿的呀!”
  长春仙姑一笑道:“贤侄女,你不是要亲手杀死许格非吗?你放心,我把许格非逮着了,
准交给你动手就是。”
  尧庭苇一听,懊悔万分,没想到一步棋走错,很可能这盘棋全输了。
  心中虽然懊悔,但为了以后还有机会将遗嘱夺回来,只得哭声应了个是。
  但是,尧恨天却生气地道:“我还没有看过,你怎的就收起来了呢!”
  长春仙姑一挥手,淡然道:“上面又没写你的事,你看什么?”
  尧恨天不由怒声道:“我看一看有什么关系?我又不会不还你。”
  刚刚将素笺叠成方形的长春仙姑一听,立即冷冷一笑,极轻蔑地道:“怕你敢不还我。” 

  我字出口,顺手将素笺丢给了尧恨天。
  尧恨天由于要依赖长春仙姑的保护,这口气他也只好忍下去了。
  于是,自我解嘲的笑一笑,打开素笺一看,字体虽然潦草,但笔迹确是出自李云姬之手。
  李云姬在遗嘱中果然没有谈到他尧恨天半个字,但这却不是他所希望的。
  他所希望的是李云姬阻止许格非再找他尧恨天报仇。
  现在,李云姬在遗嘱上只谈要许格非如何对尧庭苇感恩图报,以及如娶尧庭苇为妻,绝
不准再纳偏室的事。
  既然李云姬没有谈到许双庭惨死的事,也就要许格非自作决定。试想,父仇不共戴天,
许格非能不追他尧恨天到天涯海角而杀之吗?
  尧恨天看罢,强自淡然一笑道:“她果然半个字也没谈到我。”
  说罢,立即懒散散地将素笺交回给长春仙姑。
  长春仙姑接过素笺,看也不看,叠了叠放进怀中贴身的亵衣内。
  但是,看在尧庭苇的眼里,却心如刀割,焦急万分。
  因为,据总分舵传给她的消息说,许格非曾亲去总分舵报告铁杖穷神的死讯和司徒华被
震伤的消息。
  当时他坦承伤了司徒华和铁杖穷神,但坚决否认杀了铁杖穷神。
  假设,许格非说的话是真的,而杀铁杖穷神的另有其人,那么她尧庭苇没有李云姬的遗
嘱,如何取信于许格非?
  心念至此,更是焦急得两手渗出汗丝来。
  尤其,长春仙姑将遗嘱放进她的亵衣内,要想夺回可就更难了。
  一旁的单姑婆却望着长春仙姑,极关切地问:“总分舵主,要是那个许格非真的在江湖
上失踪了,您留着那份遗嘱,还有个啥用?”
  尧恨天未待长春仙姑回答,已抢先道:“你放心单姑婆,许格非那小子一定会到此地总
分舵上来的。”
  尧庭苇听得心中一动,不由关切地问:“爹,您为什么说得这么有把握?”
  尧恨天不答反问道:“那么你到此地来又是为了什么?”
  尧庭苇毫不迟疑地道:“一方面是给爹您送遗嘱来,一方面当然也希望能在此遇上许格
非……”
  尧恨天问:“那么,你又是根据什么断定许格非一定会到此地来?”
  尧庭苇正色道:“苇儿并没有把握,但根据他向南来,如果不到西南去,便会到此地
来。”
  尧恨天道:“你认为许格非知道此地的位置?”
  尧庭苇并不怕尧恨天怀疑她将东南总分舵的位置泄露给许格非,因为她早巳想好了说词。
  这时见问,毫不迟疑地道:“这要看许格非是不是真的已拜屠龙天王的座前为徒弟了!”
  长春仙姑立即问:“这话怎么说?”
  尧庭苇正色道:“如果许格非确是天王的弟子,天王收许格非的目的就是代他执行总坛
的事务,既是这样,许格非能不清楚此地的位置?”
  长春仙姑听得神色一变道:“这么说,许格非这小子还杀不得了?”
  尧庭苇冷冷一笑道:“这也未必。”
  长春仙姑不解地问:“你是说?”
  尧庭苇毫不迟疑地道:“我是说,如果许格非不是天王的徒弟,我们当然可杀他,即使
许格非确是天王的徒弟,但天王没有通令我们知晓,我们仍可以杀他。”
  单姑婆却迟疑地道:“怕是对方武功奇高,我们杀他不了呀!”
  尧庭苇冷冷一笑道:“那也未必,老虎还有打盹的时候吧!”
  长春仙姑则忧虑地道:“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能证实许格非是否已拜咱们天王为师。” 
     尧恨天突然不耐烦地道:“许格非是不是天王的徒弟,天王本人没
有通谕,而他的武功是否出自天王的路子,也没有人知。”
  长春仙姑则不解地道:“那么许格非是咱们天王的徒弟,这是由谁的嘴里说出来的呢?”
  尧恨天沉声道:“我那西北总分舵上的堂主坛主,以及许多大小头目,都是亲眼看见许
格非被天王掳走的。”
  尧庭苇则不以然地道:“被天王掳走并不一定收他为徒弟,因为当时许格非和天王拼斗
得很凶,而且缠斗了很久,天王为了制服许格非,当然要使绝招将他制服。”
  长春仙姑不由惊异地问:“苇儿,你怎么知道?”
  尧庭苇毫不迟疑地道:“因为当时我也在现场。”
  单姑婆忍不住吃惊地道:“要照尧姑娘这么说,许格非居然能够和屠龙天王缠斗很久,
他的武功不就十分惊人了吗?”
  尧庭苇为了避免沉羽潭前杀死尧恨天独于尧兆世的嫌疑,立即正色道:“事后据亲眼目
睹的逐龙堂堂主甘公豹说,我哥哥和许格非交手,未出十招就伤命在许格非的厚背紫金刀
下。”
  尧恨天一听,神情悲愤,面色大变,不自觉地将拳头在桌面上捶了一下。
  长春仙姑也不禁忧虑地道:“果真这样,再加上天王那儿学得的绝学,普天之下,岂不
是没有他的对手了吗?”
  尧恨天冷冷一笑道:“那也未必,天王武功高绝,天下无敌,少林寺的法胜大师和武当
派的静尘道长,也不会一直活到现在了。”
  长春仙姑听得娇靥一沉道:“咦?尧恨天,你今天怎的居然敢讽讥起天王来了?”
  尧恨天心中一惊,赶紧焦急地正色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就事论事,也就是说,
许格非的武功可能比我们略高一筹,绝对比不上法胜大师……”
  长春仙姑依然冷冷地道:“未必只高我们一筹。试想,你自觉武功不如铁杖穷神,所以
你才忍气吞声和他相安无事,可是,许格非却把他老小子一掌毙了。”
  尧恨天见长春仙姑突然翻脸无情,变了态度,知道这个下贱女人有了二心。
  正待说什么,单姑婆却急忙道:“我老婆子认为这些都无关重要,而最重要的倒是许格
非是否真的是咱们天王的徒弟。”
  长春仙姑冷冷地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单姑婆正色道:“这还不简单吗?如果许格非是咱们天王的徒弟,他一定会为咱们屠龙
堡的属下各总分舵办事。”
  长春仙姑冷冷一笑道:“未必,那他还不是把老尧的西北总舵给挑啦!”
  尧庭苇不自觉地道:“那是因为情形特殊,许格非也只不过杀了几个高手而已,西北总
分舵的整体组织仍在……”
  就在这时,中门外人影一闪,一个一身布衣,面色红润,目光炯炯地有神的老人,急步
奔了进来。
  尧庭苇一看,正是东南总分舵主的总管事,长春仙姑的心腹之一一古老头。
  古老头是不是真的姓古,没有人清楚,只因他的个性特别古怪,所以都称呼他古怪老头,
久了,就变成了古老头。
  长春仙姑一见古老头走进来,心知有异,不由首先关切地问:“古老头,有什么事吗?”
  那位古老头,虽然满脸上布着心事,但却不马上说出来,依然直等到走至桌前,才向着
长春仙姑一躬身道:“启禀总分舵主,外地有消息。”
  长春仙姑由于心情不好,不由沉声道:“废话,没有消息你进来干啥?”
  古老头对长春仙姑的话似乎充耳表闻,继续兀自说道:“是西北总分舵传来的。”
  尧恨天听得心中一惊,脱口急声道:“快拿过来我看。”
  岂知,古老头竟慢条斯理的一摇手,依然不慌不忙地道:“不是给你的,是给我家总分
舵主的……”
  尧恨天近乎愤怒地噢了一声,不由愤愤地去看尧庭苇。
  尧庭苇却正神情惊异而迷惑地望着古老头,闹不清西北总分舵发出了什么消息,是谁主
动发出来的。
  为什么发给长春仙姑而不发给她这个代理分舵主。
  只见长春仙姑已将不耐的神色收敛了些,立即望着古老头,急切地问,“把通报拿过
来。”
  古老头恭声应了个是,立即将一个大帖子由怀中取出来,双手递给长春仙姑。
  尧庭苇和尧恨天一看,心中不由怒火倏起,因为那个大帖子,果然是他们西北总分舵专
用的信封套和火漆封口。
  尧恨天不由望着尧庭苇,愤怒地低声问:“这火折子原是你,亲手保管之物,怎的会在
别人的手里?”
  尧庭苇只得惊异而懊恼地道;“这些东西我都交给了小玲保管,如非千万火急大事,她
不会拿出来应用的。”
  尧恨天不由怒声责备道:“有事为何不写上我和你李阿姨同启?”
  尧庭苇只得迷惑地摇摇头道:“我也闹不清是怎么回事呀!”
  就在两人低声争论之际,长春仙姑已经轻蔑地道:“好啦,你们父女俩也不要吵啦,你
们总分舵已有了通报。”
  尧恨天立即迫不及待地道:“通报上怎么说?”
  长春仙姑淡然道:“你们总分舵上有人证实许格非确曾跟随咱们天王在一起学艺。”
  尧庭苇听得大吃一惊,不由关切地急声问:“竟有这等事,这是打哪儿得来的消息?”
  长春仙姑冷哼一声道:“上面只说消息十分确实,要咱们随时注意,据通报上说,有人
曾亲眼看到许格非在和铁杖穷神那老小子交手时,使用的宝剑,就是咱们天王的屠龙剑。”
  尧庭苇听得再度一惊,顿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同时,她也断定了这封通报是司徒华假
借名义发出的。
  因为,许格非可能跟随屠龙天王学艺,只有她和铁杖穷神以及司徒华三人这么猜测。
  至于确定许格非已在屠龙老魔那儿学艺,乃是许格非那天由乌拉庙追赶司徒华前去后山,
和铁杖穷神交手,不慎撤出屠龙剑之后的事。
  这件机密大事,只有她尧庭苇、铁杖穷神,以及司徒华三人知道。
  这封通报,显然是司徒华为向许格非报复而特意发出的。
  因为,只有她才能说动侍女小玲,拿出封套,加上西北总分舵的火漆印。
  也只有司徒华才会要小玲只写南总分舵主收,而不写她尧庭苇共览。
  小玲当时也许会问为什么不写共览,而司徒华也会说,小姐和李总分舵主在一起,她一
定会给你家小姐看的。
  要不,司徒华便是以不礼貌为由,只写了长春仙姑一人。
  尧庭苇对司徒华借机通知东南、西南,或东北三个总分舵,她并不十分介意,而她真正
担心的,却是司徒华将这件事恶意地通知武当和少林。
  果真那样,昔年参与围攻屠龙老魔的人,势必人人对他起了戒心,人人处心积虑设法除
掉许格非而甘心。
  到了那时候,许格非势必陷进四面楚歌,强敌环伺,步步陷阱危机的境地。
  尧庭苇一想到这些,不禁对许格非的安危处境愈来愈担心了.但是,她为她那位师姊司
徒华的阴鹫狠毒,也不禁黯然叹了口气。
  岂知,一直注意她神情变化的长春仙姑却刁钻地问:“哟,我的贤侄女,又有什么事让
你烦心?”
  尧庭苇只得道:“我觉得这道通报来得蹊跷。”
  长春仙姑立即问:“何以见得?”
  尧庭苇故作蹙眉沉吟道:“如果说有人看到许格非用剑和我师父铁杖穷神动手,许格非
为什么不用剑杀我师父,却用掌呢?”
  长春仙姑正色道:“也许正好有个空隙,许格非趁机一掌就劈了过去呀!”
  尧庭苇却一整脸色道:“李阿姨,苇儿有一句话必须先说清楚,我绝对没有偏袒之意,
或惧怕许格非是我们天王的徒弟而担心不能为我师父报仇。”
  长春仙姑觉得尧庭苇的话很坦诚,因而一笑道:“你放心,李阿姨也不会那么多疑。”
  尧庭苇继续道:“苇儿是就事论事,果真许格非曾和我师父以屠龙剑交手,何以直到今
天才传出这项消息来呢?而且,是利用我们西北总分舵的名义发出,李阿姨,你不觉得这其
中有什么作用吗?”
  长春仙姑一听,觉得这话也有道理,因而,一面沉吟,一面缓缓点头,显然是在考虑个
中是否另有阴谋企图。
  尧庭苇继续道:“我认为,即使许格非是咱们天王的弟子,也应该由咱们天王通知,何
用得着一个丫头多事。”
  长春仙姑突然道:“不是丫头,也没说发布通报的人是谁,但却写明了见证人是那位司
徒华姑娘。”
  尧庭苇一听,果然被她猜中了,是以,故意迷惑地道:“奇怪呀,我师姊她怎的知道屠
龙天王的剑是什么样子的呢?”
  尧恨天早已忘了他曾经在酒后对儿子尧兆世和尧庭苇说过屠龙剑是什么样子的事了。
  这时一见,立即解释道:“屠龙剑通体血红,光芒四射,拿在手中用真力一逼,耀眼眩
目,令人不敢直视,尤其在夜间使用,擎在手中,宛如一支火炬。”
  尧庭苇故装惊异地道:“这就更不对了,据我那天由别院赶回总分舵,在那么些人的报
告中,就没有一人说过许格非用来杀诛龙堂谢堂主,以及鲁丽嘉娜阿姨的剑是通红如火的
话。”
  长春仙姑一听,不由迷惑地去看蹙眉苦思的尧恨天,似乎在问:“那天你回总分舵,可
曾有人谈起许格非的剑通红似火的事。”
  尧恨天也不由迷惑地摇摇头道:“的确没有人这么说。”
  尧庭苇知道已经将长春仙姑的信心动摇了,因而也不敢再深一层地去分析。
  但是,她也知道,当尧恨天那夜匆匆赶回,一看到谢白德和鲁丽嘉婀被杀,根本没有心
情去问许格非当时用的是什么兵器。
  再说,那些亡魂丧胆的坛主、香主、大小头目们,也不会说出许格非没有用自己佩的剑,
而是捡起的兵刃。
  沉思稍顷的长春仙姑,突然抬起头来,望着古老头,问:“西北总分舵上那个送信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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