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挑开了一条一尺多长的裂缝。
也就在剑缝裂开的同时,袍内射出的不是鲜血,却是一线金光红芒。
尧庭苇看得心中一惊,知道老魔在黑袍内穿着与大锦袍同一质料的防刃衣或防刃背心。
但是,自从当年被少林法胜大师、武当静尘道长,以及银衫剑客和铁仗穷神等人围攻落
败的屠龙天王,却十多年来第一次有人用剑划破他的黑袍。
老魔这一惊非同小可,厉嗥一声,闪电斜纵,右掌一翻,疾演“翻云手”,照准尧庭苇
的前胸猛劈而下。
尧庭苇早巳学会了翻云手,是以,一见老魔的身法,便知他要施的是哪一招式,娇躯略
微斜退半步,宝剑疾演“孔雀开屏”,剑锋径向老魔的手腕削去。
老魔一见,顿时惊得魂飞天外,怪嗥一声,急忙撤招,接着一个斜身侧倒,就地滚进了
茂林内。
也就在这时,纵岭下突然传来了许格非等人的纷纷呼叫道:“苇姐姐,苇妹妹,苇姑
娘。”
正待飞身疾扑,决心以弹指神功弹毙老魔的尧庭苇,闻声一惊,本能地倏然刹住了身势。
也就在她的身形—顿的同—刹那,滚进茂林内的屠龙老魔,身形一闪,顿时不见。
尧庭苇悚然一惊,脱口怒叱道:“老贼不留下命来想走吗?”
怒叱声罢,剑交左手,右手屈指径向林内盲目乱弹了五次。
这是她自学成了弹指神功,第一次运足功力连弹,加之方才力战老魔听耗损的大量真力,
顿时感到头晕目眩,眼冒金星。
尧庭苇知道自己虚耗真力过巨,以致发生了虚脱现象,接着四肢乏力,浑身颤抖,额角
上的冷汗也流下来了。
她知道,这时唯一自救方法就是急忙坐下来稳住丹田之气,循循运转,凝住功力。
但是,她实在急切想置老魔于死地,而又怕老魔见机反扑,趁许格非等人尚未到达而将
地掳走。
就在这千钧一发,尧庭苇己娇躯摇晃的一刹那,风声飒然人影闪动,同时听到许格非的
惶急呼声苇妹妹。
尧庭苇心情一松弛,一个矫躯立时向地上倒去,同时昏沉地闭上了眼睛。
就在她闭上眼睛昏沉睡去的同一刹那,她的娇躯突然离地而起,她已舒适地倒进许格非
的怀里。
紧接着是丁倩文、邬丽珠以及雪燕儿和古老头和单姑婆几人的惶急哭喊,但是,她极度
疲倦的神志,已无法再接受那些关切地声音。尧庭苇是安详地睡着了,但却留给许格非六人
莫大的惶恐与焦急。
邬丽珠和雪燕儿,一见尧庭苇面如金纸,冷汗涔涔,呼吸有若游丝,立即哭声道:“苇
姐姐的内腑可能重伤了。”
古老头和单姑婆却齐声道:“大家不要慌,苇姑娘是真气枯竭,要赶快救治,否则,即
使不死,也得残废。”
话声甫落,已经撤剑追进林内的丁倩文,突然厉声问:“什么人,站住,否则姑娘可要
掷剑了……站住,站住……”
许格非一听,托抱着尧庭苇就纵进林内,同时厉声道:“追,追,那是老魔,不要放走
了他。”
古老头一见许格非纵进林内,顿时大吃一惊,不由飞身跟进林内,同时低声焦急地说:
“少主人使不得,不要管老魔了,我们要赶快救治苇姑娘。”
本待继续追去的许格非,低头一看托抱在自己怀里的尧庭苇,圆润的下腭上仰,头已经
无力地垂下去了。
他这一惊非同小可.立即将耳俯贴在尧庭苇高耸的玉乳上,屏息一听,不由抬头震惊地
说:“她的呼吸几乎已经听不到了。”
邬丽珠和雪燕儿一听,轻啊一声,顿时惊哭了。
古老头和单姑婆则焦急地说:“那得赶快救治,片刻也迟缓不得了。”
雪燕儿却哭声道:“那我们得赶快回去呀!”
古老头急忙道:“来不及了,只有就近找一个避风的地方……”
话未说完,许格非已目光一亮,脱口急声道:“我想起来了,你们跟我来。”
说话之间,急步向漆黑的林内奔去。
前进不远。已看到前面深处的两座茅屋。
邬丽珠首先惊喜地哭声说:“哎呀正好,这有两间茅屋。”
许格非立即急声解释道:“这就是苇妹妹每天深夜前来后山向铁杖穷神杜孟前辈学艺的
地方。”
就在这时,前面一道隐暗寒光,随着一道纤影如飞掠了过来。
大家凝目一看,正是追击老魔的丁倩文。
丁倩文一见托抱在许格非臂弯里的尧庭苇,立即惶急地问:“苇妹妹怎样了?”
许格非和单姑婆同时解释说:“她有真气枯竭现象,是否负有内伤现在还不知道。”
丁倩文一听,一面跟进,一面指着正中一间茅屋,急声道:“这间的房门开着,就到这
一间好了。”
许格非立即道:“这一间是铁杖穷神杜前辈住的,那边—间是司徒华……”
一提到司徒华,丁倩文和单姑婆立即将食指竖在嘴上,并机警地指了指昏迷的尧庭苇。
但是,好奇心特重的雪燕儿,偏偏关切地低声问:“司徒华是谁呀?”
许格非没有回答她,因为已到了正屋门前,他立即望着丁倩文,吩咐道:“姐姐在外面
巡视,不管有任何动静都不要去察看。”
说罢,又望着古老头吩咐道:“你帮着倩文姐守在外面,万一老魔回来,由倩文姐一个
人应付,你只要把门口守住就好了。”
古老头赶紧恭声应了个是。
说话之问,许格非已托抱着尧庭苇走进了正屋外间内。
经验丰富的单姑婆,早巳飞身纵进来,右手—抖,嚓的一声打着了火折子。
火光一亮,桌椅茶几上,抹拭干净,尘上不染。
单姑婆的目光一亮,脱口急声道:“这儿仍有人住。”
话声甫落,立在门外的古老头已沉声道:“那一定是老魔。”
许格非没有说什么,跟着单姑婆走进了内室。
内室床上有被褥,边上尚放着烛台和茶具。
单姑婆急忙将火折子凑近油烛点上.并顺手摸了一下茶壶。
一摸之下,脱口急声道:“这壶里的茶还是热的。”
话声甫落,再度传来门外古老头的沉声警告道:“不要动它。”
说话之间,雪燕儿和邬丽珠已到床的两边将凌乱的被褥铺好。
许格非将尧庭苇仰面躺放在床上。
就在许格非将尧庭苇放在床上的同时,邬丽珠突然惊异地说:“咦,这儿还有一个包
袱。”
许格非抬头一看,心中—动,立即吩咐道:“你们两人先检查一下苇昧是否有内伤,将
小包袱给我。”
邬丽珠手中拿着的是—个半旧的蓝布包袱,看样子,软软虚虚的,里面包的绝不是干粮
或银子一类的东西。
许格非接过包袱,拨开布缝一看,立有一蓬金红光芒射出,接着一捏里面,隐隐发生了
纸响。
他知道,小包袱内就是屠龙老魔在恒山客栈中拿走的大锦袍和上半部秘籍,是以,顺手
交给了单姑婆。
单姑婆却觉得责任重大,立即紧紧地抱在怀里,惟恐老魔一步冲进来夺走似的。
许格非一俟邬丽珠和雪燕儿将尧庭苇前胸襟扣解开,翻开内衣检查了—下胸背后,立即
先为尧庭苇施行推宫过穴。
邬丽珠和雪燕儿担心丁倩文一个人在外巡视势孤力薄,是以,两人递了一个眼神,双双
退了出来,由单姑婆一个人护法。
两人走至门口,立即向看守在门外的古老头递了一个询问的眼神。
古老头一见,立即凝重地摇了摇头,表示没有任何动静。
邬丽珠和雪燕儿一转首,发现手横宝剑的丁倩文,正由不远处另一座茅屋后巡视过来。
两人一见,立即飞身迎了过去。
丁倩文一见,急忙关切地低声问:“苇妹妹怎样了?”
雪燕儿抢先低声道:“许哥哥正为他进行推宫过穴。”
丁倩文一听.不禁余悸犹存地说:“实在是太危险了,万一我们迟来一步,老魔就得手
了。”
邬丽珠一听,立即似有所悟地问:“可有老魔的动静?”
丁倩文本能地看了附近和身后一眼,同时道:“可能不会再来了。”
雪燕儿却正色道:“怎么会不回来,他就住在这间大茅屋里耶。”
丁倩文惊异地噢了一声,立即似有所悟地一指就近一间茅屋道:“珠妹,雪妹,你们两
人也到这间茅屋里看一看去。”
邬丽珠和雪燕儿应了一声,双双谨慎地走进了茅屋后,丁倩文则继续凝目察看附近林内。
仅一会儿工夫,邬丽珠和雪燕儿已由茅屋内退出,同时淡然道:“是老魔改变成的厨
房。”
丁倩文立即道:“难怪我张世伯说,老魔有时会在总分舵出现,原来他就住在此地的茅
屋里。”
说罢用手指房后,继续说:“我们还是分头转一转吧,老魔为人狡黠,别让得了机会。”
于是,三人分为两组,径向两端的房后走去。
时间一刻一刻地过去了,不觉总分舵下面各处宅院中已传来了鸡啼声。
丁倩文和邬丽珠雪燕儿三人碰在一起,都不由忧虑地看了一眼正中茅屋仍亮着烛光的前
窗。
守着屋门口的古老头,也正在那里蹙眉仰天,忧郁地看着夜空,天就快亮了。
就在这时,茅屋门内人影一闪,左手中紧抱着个包袱的单姑婆已在门口出现。
古老头当先急步凑了上去。
丁倩文、邬丽珠以及雪燕儿,也就在单姑婆向她们三人招手的同时,飞身纵了过去。
三人一到门口,单姑婆已宽慰地说:“可以进去了。”
丁倩文五人一听,急忙奔进门内。
也就在三人奔进门内的同时,许格非已一手端着烛台,一手扶着尧庭苇走出外间来。
邬丽珠和雪燕儿,立即呼了声姐姐,飞身奔了过去,双双将尧庭苇扶住,就在就近的一
张椅子上坐下来。
丁倩文也急忙过去关切地问:“苇妹,现在觉得怎样?”
尧庭苇除了有些病态外,一切如常。
这时见问,立即涩然一笑道:“是我太恨这老贼了,不觉忘了自身的功力。”
单姑婆却宽慰的笑着说:“俺的姑奶奶,你可把我们这些人吓死了。”
尧庭苇一听,立即不安的一笑道:“真是抱歉,害得姐姐和两位贤妹为我忙乎了一阵。”
说罢,立即望着仍立在门外的古老头,亲切的继续说:“古老头,你也进来吧。”
古老头含笑恭声应了个是,立即走进门内站在门旁边。
将烛台放在桌上的许格非,不禁有些埋怨地说:“我原定明天大家一起来,没想到你一
个人一声不吭地先来了。”
尧庭苇只得深情看了许格非一眼,同时谦声解释道:“我想先来的原因,是希望有奇迹
发现,正好师姐司徒华仍住在这里……”
话未说完,单姑婆已一挥手道:“别提她啦,她呀,还不知道躲到哪儿去苦练歹毒功夫,
准备回来找少主人报仇呢!”
尧庭苇听得娇躯一战,花容立变,震惊惶声道:“单姑婆,你怎的会和我一样的想法呢?
我也一直在这样想呀,她真的会这样子的。”
许格非知道单姑婆是胡诌安慰尧庭苇的。没想到尧庭苇竟认真了,只得不耐烦地说:
“好啦,从现在起,今后任何人不准再谈她。”
丁倩文急忙岔开话题说:“单姑婆到你房里不见了你,后来听说你带了香烛向后花园方
向出来,我们就急急地赶来了,所幸及时吓走了老魔……”
邬丽珠则关切地问:“苇姐姐,你怎的会碰见了屠龙老魔,他到这间房子里来啦!”
尧庭苇立即道:“我刚刚到达坟前点上香,纸钱还没焚化完他就在一旁嘿嘿冷笑了。”
雪燕儿不由激伶伶打了一个冷战道:“啊,那你不吓坏了?要是我,准以为他是鬼呢?”
尧庭苇一笑道:“当时我的确吓了一跳,但我一看清了是老魔,立即决心将他杀了为师
父报仇。”
邬丽珠不由关切地问:“他可是听了许哥哥的呼声吓跑了?”
尧庭苇含笑道:“我想是的,当时他滚进林内就没有敢再出来。”
丁倩文、古老头以及单姑婆三人.俱都惊异地问:“他滚进了林内?”
尧庭苇继续道:“是的,当时我的剑已划破了他的前襟黑袍,他如果不就地斜滚,我只
要再接演一招顺手推舟他就没命了。”
说此一顿,突然又似有所悟地噢了一声道:“我忘了告诉你们,老魔的黑袍里面,尚穿
着与大锦袍同一质料的内衣或背心……”
许格非等人神色一惊,不由齐声问:“你怎的知道?”
尧庭苇急忙道:“我方才不是说了吗,我进步欺身,斜走他的洪宫,趁他吸腹暴退,逼
进中宫同时剑演怒挑滑车挑破了他的黑袍前襟,立有一蓬金红光芒射出,而没溅出血来。”
许格非立即凝重地说:“这么说,老魔方才的逃走,一方面是惊于你的剑术,一方面也
是听到我和倩文姐的呼声,否则,狡猾的老魔决不会就这么轻易逃去。”
丁倩文接着余悸犹存地说:“当时我们一看你摇摇欲坠的样子,真以为你负了重伤
呢……”
尧庭苇急忙抱歉地一笑道:“当时是我看到老魔逃进林内,—时气急,连续盲目弹了五
指,突然觉得头晕目眩,口舌发干……”
许格非立即解释道:“那是因为你一心想置死老贼,弹指时因而忘了节制,而每次弹出
的指力,俱都落空,因而更增加了损伤你真气的原因。”
尧庭苇听罢,立即会意地点了点头。
古老头则在旁道:“老奴和少主人谈话时,便断定老魔必然就住在西北总分舵的附近,
是以,当时听单姑婆一说姑娘你出来了,少主人和老奴我都吓坏了。”
尧庭苇涩然一笑,抱歉地说:“我当时也曾这么想过,我以为夜半更深,哪里会这么
巧。”
许格非含笑哼了一声道:“就偏这么巧。”
如此一说,大家俱都忍不住笑了。
古老头突然压低声音说:“看老魔目前的样子,他很可能真的不知道长白上人老前辈现
在的落处……”
话未说完,单姑婆已呵斥道:“古老头。”
许格非急忙宽慰地一挥手道:“单姑婆放心,老魔绝不敢前来房后偷听。
丁倩文立即含情嗔声道:“你又这么有把握?”
如此一说,大家再度笑了,气氛十分愉快。
许格非则正色道:“真的吗,苇妹妹已经险些要了他的老命,而你又胆敢只身单剑追进
林内,当然也有自信置他于死的把握,你想,他还敢再来偷听我们谈话吗?”
这话当然有道理,如果仅许格非一人可敌,老魔当然还意图侥幸,如今,三对一的形势,
他可就得考虑到能不能全身而退的问题了。
但是,丁倩文依然正色道:“话虽这么说,谨慎些总是好。”
单姑婆紧紧抱着那个蓝布包袱,说:“这个包袱……”
话刚开口,许格非已淡然道:“这些东西对老魔已没有利用价值了,回头拿回去放在苇
姑娘房里好了。”
尧庭苇悚然一惊.立即迷惑地问:“那是什么东西呀?”
许格非立即道:“还不是那袭大锦袍,前半部秘籍和那面代表他老魔崇高地位的小三角
锦旗。”
说话之间,单姑婆已将蓝布包袱放在桌上。
尧庭苇立即吩咐道:“打开看看。”
单姑婆恭声应了个是,立即将包袱解开了。 …
包袱一打开,金红光芒大放,压缩得紧紧的大锦袍也随着膨胀起来,室内也顿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