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横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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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横天下-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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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尧庭苇当然知道丁倩文非常喜爱许格非,她当然也知道丁倩文的存在,对她和许格非之
间,有着莫大的阻碍和干扰。
  但是.她不能因为一己之私,而害丁倩文一命。
  想想傍晚初更时分,当许格非跪在碑前痛哭时的一幕,假设不是丁倩文及时出现,即使
她尧庭苇出声阻止,许格非恐怕仍免不了被钢钩伤及。
  这时想来,当时实在太危险了,说来,丁倩文对她应该是位拯救未婚夫婿的大恩人,她
应该对丁倩艾心存感激才对。
  由于想到了丁倩文的被诱入九曲谷,因而也令她对那位美艳如仙的司徒华有了更深一层
的认识。 
  现在,她已经揣透了,司徒华将丁倩文诱进九曲谷的目的,当然是希望把丁倩文困死在
九曲谷里。
  至于她的动机,很可能是为了许格非。
  因为,她司徒华也有些喜欢上了许恪非,她绝对不会容许再有第二个女人去爱她喜爱的
人。
  果真这样,将来她会不会也向她尧庭苇下毒手呢?
  有了这一想法,她不禁心中提高了警惕,虽然她并不反对她司徒华挤进她和许格非的生
命里来,但是,她担心的是,一旦司徒华挤了进来.反而容不下她尧庭苇了。
  不过,她根据方才司徒华离去时的表情和语气,似乎对许格非已失掉了兴趣。
  因为,当她说出许格非的前额伤势较重时,司徒华曾极关切地询问,是否会留下伤疤。
  显然在说,以她司徒华的天仙美貌,岂肯嫁给一个额头上有疤的丈夫。
  尧庭苇心念及此。不禁感慨地摇摇头同时也感到庆幸。
  正在一面飞驰一面想心事,前面突然响起一个熟悉女子声音,急声问:“回来的可是小
姐?”
  尧庭苇悚然一惊.急忙一定心神,这才发现已到了东南山口,而山口中正有一道纤影飞
身纵出。
  她已看清了由山口内纵出的纤影,正是她的心腹侍女之一,一身紫衣的小玲。
  寻见小玲神情紧张,鬓角渗汗。尚未到达近前.已惶急地压低声音,急声道:“小姐不
好了,总分舵主回来了!”
  尧庭苇听得浑身一战,娇靥立变,一面刹住身势,一面焦急地问:“他是什么时候回来
的?”
  小玲惶急地道:“差不多一个多时辰了。”
  尧庭苇震惊地哦了一声.问:“他可曾问到我?”
  小玲惶急地道:“总分舵主回来一看舵上的情形,十分震怒,当即问起小姐您,小婢等
只好按着您的交代说不知道。”
  尧庭苇立即关切地问:“后来呢?”
  小玲回答道:“后来总分舵主就派逐龙堂的汪坛主,率领四名香主执事,即往后山杜老
英雄处找您……”
  尧庭苇听得心中再度一惊,急声问:“他们真的去了?”
  小玲急忙摇摇头道:“没有,他们刚刚出门,总分舵又把他们给喊回来了。”
  尧庭苇继续问:“现在怎样了?”
  小玲惶急地道:“总分舵主命令他们火速将谢堂主和鲁丽嘉娜几人的尸体人殓埋葬后,
自己立即登上小姐您的后楼。”
  尧庭苇听得浑身一战,花容大变,脱口惶声道:“不好!”
  好字出口,身形已动,飞身向山口内驰去。
  尧庭苇根据尧恨天将符牌交给诛龙堂的堂主谢白德一事判断,尧恨天早巳对她起了疑虑
和戒心。
  现在,他不让人去后山铁杖穷神处找她,而愤愤地登上她的卧楼,显然是别有居心,另
有图谋。
  当然,她尧庭苇并不怕他尧恨天去拿她什么珠玉宝物,而她最担心的却是怕尧恨天将婆
母李云姬的遗嘱和遗物搜走。
  因为,那份李女侠的亲笔遗嘱上,是要许格非对她尧庭苇视为他许家的恩人,并要他娶
她为妻,而永不得再纳偏室。
  她深信,只要把遗嘱和信物交给檀郎看,便可满天阴霾霎时散,而她的心愿,也就在个
把时辰之后得以实现。
  现在,尧恨天明明知道她不在楼上,而偏偏登楼去看,显然另有图谋,很可能就是为了
那份遗嘱。
  假设,这份遗嘱和信物被尧恨天搜去了,不管她再向许格非说什么,许格非也不会相信
了。
  当然,尧恨天搜去了遗嘱和信物,自然要进一步的向她胁迫和控制。
  但是,她已下定决心,万一遗嘱被尧恨天搜了去,她就是拔剑一死,也绝不屈服。
  心念间,不觉已深入山区,几处营地已有了动静,天已开始拂晓。
  到达宅院前,发现院内宅外的男女警卫,个个神情惶惶,一看便知发生了大事情。
  刚刚到达大门前,四个背刀壮汉便同时慌张地迎过来,齐声道:“小姐,不好了……”
  尧庭苇急忙刹住身势,问:“有什么话快说!”
  其中一人抢先急声道:“总分舵主走了!”
  尧庭苇听得一愣,不由惊异地问:“你们怎的知道?”
  另一个壮汉回答道:“总分舵主走时曾对小的四人说,要小的们转告小姐,一切善后工
作均由小姐处理,他不再回来了。”
  尧庭苇哦了一声问:“总分舵主走了有多少时候了?”
  另一个壮汉道:“有一会儿了。”
  尧庭苇这时当然闹不清狡黠的尧恨天施的是什么诡谋,但她仍关切地问:“总分舵主还
说了些什么?”
  四个壮汉竟同时摇摇头道:“没有了。”
  尧庭苇会意的唔了一声,继续急步向内宅奔去。
  尧庭苇进入宅内,飞快地登上自己的中央三楼。
  三楼仍亮着灯光,另两个贴身侍女正坐在外间角落里哭。
  这时一见尧庭苇上来,同时起身哭声道:“小姐……”
  话刚开口,游目看了一眼外间楼内的尧庭苇,立即挥了个宽慰手势,强自镇定关切地问:
“总分舵主来过了。”
  两个侍女同时颔首,哭声道:“总分舵主把小姐的房子翻了个乱七八糟。”
  尧庭苇听得面色一变,急步向内室奔去,同时急切地问:“可看到他拿走什么东西?”
  两个侍女哭声道:“小婢等都不敢进去,总分舵主走时,好像手里空空的。”
  说话之间,尧庭苇早已奔进了室内。
  只见室内一片紊乱,衣服什么散乱了一地,尧恨天显然曾在极愤怒的情形下,翻箱倒柜,
寻找他要得到的东西。
  尧庭苇仅游目看了一眼,立即奔至她的卧床前,伸手床下,神情紧张地一摸,略显苍白
的樱唇,立时绽出了一丝安心的微笑。
  紧接着,随着她的玉手撤出,拿出一个四寸见方的精致小扁匣来。
  尧庭苇拿出小扁匣,立即打开一看,神色一喜,急忙又将小匣盖好了。
  尧庭苇一面急忙将小匣放进锦囊内,一面望着两个侍女急声吩咐道:“我现在马上出去
一下,有事可派人到别院找我。”说罢,急步向室外走去。
  两个侍女一见,同时惊惶地道:“小姐,这里……”
  话刚开口.已经走至外问的尧庭苇已吩咐道:“小玲马上回来了,你们三人整理好了。” 
  说话之间,已到了三楼的前廊下,足尖一点,飞身而起,右手一搭楼檐,一个云里翻身
凌空翮上了楼脊,略微辨认方位.直向东北一片丛林峻岭间驰去。
  这时,朝霞微现,天光已经大亮,尧庭苇虽然担心山下别院中的许格非醒来,但她也更
担心丁倩文困在九曲谷中的安危生死。
  是以,她尽展轻功,直向九曲谷驰去。
  谷中浓荫蔽天,树林密集,谷中形势,左转右弯,仔细数来,不止九曲,而最厉害的就
是谷中终年不散的雾气。
  所以,一旦误入谷中而不识出路的,必死谷中无疑。
  尧庭苇看了这等形势,觉得师姊司徒华的心肠实在太狠毒了。
  但她知道,她绝对不能进入谷中逐一搜寻,那样不但找不到丁倩文,而她自己也势必被
困死在谷的中央。
  因为,她和司徒华以及师父铁杖穷神,也只能在崎险谷内的数十丈范围内活动。
  是以,她只得沿着弯弯曲曲的断崖之巅绝壁之上,一面前进,一面向着谷内大喊。
  尧庭苇气纳丹田,向着谷中的远处,朗声高呼道:“丁倩文姑娘!”
  呼声一起,万峰回应,千谷齐鸣,余音历久不绝。
  这声高呼呼过,久久没有传出丁倩文的回应。
  尧庭苇只得继续前奔,继续高声呼唤。
  但是,直到她奔驰过半,依然没有丁倩文的回答反应。
  尧庭苇惊异地刹住身势,她闹不清为何没有丁倩文的回应。如果丁倩文真的仍在谷中,
不管她现在迷失在哪一个谷内,她都会听到呼声。
  虽然,在谷中的听觉往往发生幻觉,而不辨呼唤人的方位,但是,尧庭苇可以利用日出
的东方作为指示。
  尧庭苇仍担心许格非醒来后可能发生的事,她觉得既然谷中没有反应,决心先转回别院.
再继续派人前来呼叫。
  她愣愣地望着雾气蒸腾的谷中,听着谷中传来的隆隆水声,地怀疑丁倩文已经被司徒华
救走了。
  现在,她已亲自来找过,便不宜再去问司徒华是否已将丁倩文救出来。
  于是,再度忧虑地看了九曲谷一眼,毅然转身,疾展轻功,直向东南山口驰去。
  尧庭苇一面飞驰,一面想着丁倩文的生死和见到许格非以后应持的态度。
  她决定在许格非醒来的一刹那,她再进入内室。
  因为,她要试探一下许格非对她是否仍有恨意,甚或故装迷糊。
  她认为,她一进室门,许格非便立即认出她就是尧庭苇时,她当然马上承认。
  假设,许格非以她为林幼梅,她也就以林幼梅和他谈论。
  随着红日的逐渐升高,她已驰出了东南山口,大镇也逐渐向她接近。
  尧庭苇为了慎重计,依然越野进入镇后,悄悄地进入了别院中。
  一进别院,顿时警觉到气氛有异。
  因为,后厨房里静悄无声,张嫂和李嫂并没有在里面准备饭食。
  心中一惊,她突然有了不祥的朕兆,许格非可能已经醒来了。
  心念间,业已奔至上房门前,她不由迫不及待的声音急呼:“小慧,小慧……”
  急呼声中,飞身奔进业已大开的房门内。
  也就在她急呼进入房门的同时,卧室内已响起两个中年妇人的焦急呼声:“小姐回来了,
小姐回来了!”
  接着是两个蓝布裤褂的中年妇人,急步由室内奔出来。
  两个中年妇人,一胖一瘦,俱都满头大汗,神情惶急,一见尧庭苇,立即惶声道:“小
姐不好了,小慧睡在地上,那位许小侠也不见了。”
  尧庭苇心头猛地一震,脱口惊啊,一句话没说,飞身扑进了室门内。
  一进室门,即见小慧蜷卧在地上,而床上的许格非果然不见了。
  再看放在床头中柜上的小包袱和宝剑,自然也被许格非带走了。
  打量间,业已奔至小慧身前,急忙伸臂抱起,低头一看,脱口轻啊,顿时愣了。
  两个中年妇人一看,心知有异,不由惶急地问:“小姐,小慧怎么了?”
  尧庭苇见问不答,突然切齿恨声道:“好狠毒的心肠。”
  身材较瘦的李嫂,急声问:“小姐,您是说小慧没救了?”
  尧庭苇见问,不自觉地掉下泪来,同时,戚声道:“小慧完了……”
  两个中年妇人听得面色大变,脱口惊啊同时惶声道:“小姐,您要救她一救呀!”
  尧庭苇神情木然地摇摇头道:“太晚了,已经太迟了。”
  张嫂流泪哭声道:“小姐,您总不能见死不救呀?”
  尧庭苇突然哭声道:“小慧打从十二三岁就伺候我,我们虽然明为主婢,但情感上实同
姊妹,如果能救,我能见死不救吗?”
  张嫂李嫂同时流泪哭声道:“小姐,我们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小慧死而不救哇!”
  尧庭苇黯然一叹,流泪道:“只要我一运功推拿,小慧立即七孔流血而死……”
  张嫂李嫂一听,不由同时恨声道:“这位许少侠的心肠也太狠毒了,小慧和他有什么冤,
有什么仇!”
  尧庭苇一听,竟突然失声哭了,同时哭声道:“不是他,不是会是许少侠!”
  张嫂李嫂听得一愣,不由惊异地问:“小姐是说……”
  尧庭苇不答反问道:“你们是什么时候发现小慧倒在地上的?”
  身材较瘦的李嫂道:“早晨我进来送洗面水,先喊了一声小慧,因为没人答应我才走进
来。”
  尧庭苇听得心中一动,立即插言问:“你是说,上房的外间大门已开着?”
  李嫂立即正色道:“四敞大开地开着。”
  尧庭苇一听,觉得自己的判断愈来愈有可能了,因而关切地问:“天刚拂晓的时候,你
们可曾听到有司徒姑娘叫小慧开门的声音?”
  张嫂李嫂听得神色一惊,脱口急声问:“小姐是说,小慧……小慧是司徒姑娘杀的?”
  尧庭苇不由黯然叹了口气道:“我只是这样揣测,因为点死小慧的点穴指法,正是我师
父铁杖穷神的独门手法。”
  张嫂李嫂听得脱口惊啊,彼此瞪大了眼睛惊异地道:“会是司徒姑娘?”
  说此一顿,两人又望着尧庭苇,摇首道:“我们都没听到司徒姑娘的叫门声呀!”
  尧庭苇立即看了室内的前后窗一眼,正色道:“你们两人可以看到,前后窗门俱都闩好,
显然不是由窗门闯入……” 
  话未说完,张嫂和李嫂已恍然恨声道:“不会错了,一定是她,真没想到,她长得那么
天仙模样,居然有一副这么狠毒的心肠。”
  尧庭苇立即不耐烦地道:“好了,现在不要说了,我也不过是如此揣测,你们两人把小
慧抬到床上在没有断气前,先不要入棺大殓……”
  说话之间,放下小慧站起身来。
  李嫂看出尧庭苇又要离去,因而关切地问:“小姐您又要出去?”
  尧庭苇颔首道:“我回山去找几个人来协助你们。”
  说罢,急步走了出来。
  尧庭苇匆匆至后院将马拉出来,出了后门飞身上马,再向东南山口驰去。
  她一面催马前进,一面揣测着许格非被人劫走的可能假定。
  当然,根据门窗完好.以及小慧被点的穴道,最值得怀疑的人就是司徒华。
  是以,她现在要火速赶回山区。前去后山,将全盘经过报告师父,由师父去判断裁夺。
  其实,对于这些她并不十分关心,她真正关心的是许格非被劫往了何处? 
  许格非仰面睡在一片枯草上,身上仍覆盖着那床锦缎绣被。
  他缓缓睁开了眼睛,第一眼看到的竟是一片石洞洞顶。
  许格非心中一惊,同时也发觉颈下非常刺痛。
  他急忙掀被坐起,发现倒身之处竟是一座深仅两丈有余的山洞。
  洞口外十分光亮,且有阳光.远处峰巅险峻,树木茂盛浓郁,他不自觉地脱口急声道:
“这是什么地方?”
  说话之间,掀被站了起来。
  就在他掀被站起的同时,发现他的宝剑和小包袱就放在绣被的旁边,而小包袱的系口处,
则明显地插着一封信。
  许格非心中迷惑,但他毫未思索地俯身将信抽出来。
  信封空白,没有字迹,但信封内却鼓鼓的,似乎装了不少信纸。
  许格非急忙撕开信口,抽出信纸一看,面色大变,脱口惊啊,他顾不得再看信纸上写些
什么,飞身纵出洞外。
  游目一看,红日高照,峰巅翠黛,哪里有他要找的人影。
  他回头看看山洞,他当然知道是谁由别院中把他移到此地来,只是他还不知道侍女小慧,
已被气血倒转逆心点穴法点死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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