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追上去了”一个军官在恍惚的光亮中,看见一辆小型卡车正风驰电掣地追赶的正在滑行的飞机,眼看就要追上了。
内田悠仁要过一个望远镜,看了一下说:“不是我们的人,是华夏军!”
“华夏军!”
“太大胆了!”
“简直是混蛋!”
众军官纷纷议论道,但是内田悠仁发话,没人敢主动去追赶。这时卡车已经追上了飞机,驾驶卡车的华夏军士兵已经爬出驾驶舱,看样子是准备爬上车顶,以便登上飞机,这简直就是一次亡命的马戏表演。
“找只步枪来!”在内田悠仁的带领了,一行人冲出办公室,有的军官去开车,有的就地召集士兵,反正这时乱糟糟的,到处都是奔跑的士兵。当然也有人记得给内田悠仁找来一支步枪。
内田悠仁毕业于中野陆军学校,这可不是一所普通的军校,而是倭国最好的间谍学校,内田悠仁作为高材生,枪法也是一流的。只不过他长期从事情报工作,很少人看到他用枪,特别是使用步枪。
内田悠仁举枪瞄准,在那个华夏军即将进入机舱的时候开枪了,那个华夏军以一个极不规则的姿势跌入机舱内,应该是打中了。然后内田悠仁又对着驾驶舱打完了剩下的四发子弹,但是飞机一点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它很快加速,最终昂起机头起飞,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卡车继续在机场跑道上乱窜,最后撞到了铁丝网上停了下来,可发动机依然轰轰地响着,有军官带人赶了过去,一阵乱枪击穿了油箱,流出的汽油被排气管的火星点燃,引起了燃烧爆炸。等火势平息后,在派人检查,在后车厢里发现一具人体的残骸,已经分辨不出是属于哪方的了。
程子强跌入机舱后,用手在要上一抹,满手湿乎乎的血,再在伤口周围捏捏,顿时放心。子弹只是擦腰而过,带走了一条子肉而已,于是马上用进行了简易包扎。
来到副驾驶座上,发现罗杰脸色很难看,忙问:“你受伤了?”
罗杰没有说话。程子强一看,才看见罗杰肩膀上有一滩不断扩大的湿痕,便说:“我给你包扎一下。不即使包扎很麻烦的。”
罗杰依然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到开飞机上来。
程子强用刀割开罗杰的飞行夹克,发现一枚6。5mm步枪子弹嵌在罗杰的肩胛骨上,想必是子弹在击穿飞机外壳后丧失了部分动能,不过即使这一下也够呛,罗杰的左臂此时恐怕已经用不上力气了。|奇+_+书*_*网|但此时再看罗杰的驾驶,似乎和没受伤没有什么区别。
“真是好样儿的。”程子强赞道“你忍忍疼,我要把子弹拔出来。”
罗杰依旧不说话。
程子强用打火机烧了刀子,又准备止血等其他急救物品,正待动手时,肺部又是一阵难受,于是猛烈地咳嗽起来。
罗杰这时才艰难地说:“上校,要不算了吧,等我们回去再说。”
程子强咳了一阵用手抹抹嘴说:“不行,你要是半途倒下了,我也得完蛋。你忍着疼!”说着为了防止自己再度咳嗽起来,也为了让罗杰少受些痛楚,他下手很快。拨出弹头后为罗杰包扎了又问:“你还有别的伤没有?”
罗杰说:“背上也有点疼……”
程子强果然在飞行座椅上又找到一个弹孔,接着在罗杰的后背上又发现一处枪伤,这处枪伤较深,虽然也可以看见子弹,但是弹头的尾部几乎和伤口平行,刚才的办法是不行了,要想取出弹头,非切开伤口不可。
罗杰见程子强不动手,便问道:“上校,你怎么还不动手,刚才那下挺刺激……再来一下。”
程子强道:“伤口深,得动刀。”
罗杰又问:“如果不处理会怎样?”
程子强道:“随着你开飞机的动作,弹头可能会掉出来,也可能会钻进去。”
罗杰想了一下说:“上校,你动手吧,我挺的住。”
程子强赞许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把一个小瓶子凑到他的嘴边说:“这是医用酒精,你少喝一口。”
罗杰喝了一小口,吐着舌头说:“好酒。飞行时有长官敬酒,这待遇恐怕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程子强自己也喝了一小口酒精,把又一阵剧烈的咳嗽暂时压制了下去,然后又喂了罗杰一口,接着把剩下的都淋在了罗杰的伤口上。
飞机在夜空中跳起舞来。
第三十章夫妻团聚
在和平了很多年以后,有年轻人问一位老军人:“要怎样才能成为一位英雄?”
老军人回答:“去拍电影吧,英雄都在那儿。”
是啊,空勤团的王牌飞行员罗杰的事迹再一次被搬上了银幕,这已经是第四次了,尽管有不少人批评这部大片实质上是在糟蹋英雄人物,如果豪华的场景之外,空洞无物。也有人反驳说,谁说空洞无物?他身陷敌后巧夺倭子飞机那一场就是历史上真实存在的嘛~!
这部电影还没有公映,盗版就在网络上传播开了,又有人发帖说,罗杰虽然是个英雄,但巧夺飞机的行动并不是他策划的,而是当时的空勤团的副团长。此贴出现不到一分钟,就有人跟帖道:当时空前团的副团长是个臭名昭著的特务头子贾雨农,他一直安稳地待在后方,怎麽可能去策划夺倭子飞机。再往后就是一派跟帖大战,搞的乌烟瘴气一般。
逝者已矣,恐怕最终说的清这事的只有当事人罗杰了,可惜罗杰早在抗战胜利后的第四年就因为试飞超音速飞机时,因飞机失事而殉职了,所以这事儿最终成了一笔糊涂账。
不过罗杰巧夺倭子飞机后,迫降在己方阵地上时,面对着围上来的华夏军士兵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大家却都没有异议。
“兄弟,能给支烟吗?。”面对着围上来荷枪实弹的华夏军,程子强轻描淡写地说“顺便找副担架来,我的这位兄弟,刚才还好好的,飞机一停稳就晕了,可能是因为中了两枪,失血过多了。”
华夏军原本看见落下一架打着倭军标志的飞机,想上来抓个活的,却没想到里面的人说一口流利的华夏语,顿时愕然,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下一步该怎办了。
程子强见士兵们发愣,笑了笑,从衣袋里取出军衔戴好,然后打开舱门,才要下飞机又被一阵剧烈的咳嗽袭击,失去了平衡,一下从飞机上扑地掉到了地上。咳嗽却没有停止。
咳够了,程子强艰难地从地上站起来,像周围的士兵伸出两个手指说:“两付担架……还有叫你们的长官来……”
程子强和罗杰奇迹般的回归的消息传到石头城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了。当时几乎所有的人都以为,这下李艳秋一定会向她的姐夫好好撒撒娇了,可又没想到的是,李艳秋听说后虽说脸上露出喜色wωw奇書网,却也只是不哭了而已。她稍作梳洗后,换上一套新的军装,径直找到贾雨农对他说:“我没事了,可以继续工作。”
贾雨农赞许地朝她肩膀上一拍,却被李艳秋闪身躲过说:“除非工作需要,别碰我。”
贾雨农叹了一口气说:“等打跑了倭子,我会向你,向你们全部姐妹谢罪的。”
李艳秋不屑地哼了一声,敬了一个礼,转身出去了,随后就和一写该归队的空勤团官兵返回山城去了。因此程子强回到石头城后并没有见到她,而是直接进了医院。
程子强在医院并不寂寞,因为有不少空勤团的官兵也住了进来,而且有些病因都是一样的,在袭击油库时吸进了不少毒烟,终日咳嗽不止。除了治疗,还需要静养一些时日,即便如此,恐怕有些人也无法完全恢复健康了。
“那帮倭子更惨!”有的中毒较轻的官兵就这么劝慰中毒较重的战友。
程子强撤离的最晚,最劳累,中毒也最深,如果不是医生护士挡着,争着来探望他的人能把门挤破。由于他的军衔,他分到了一间单人病房,虽然他也提出和部下住在一起,可是被拒绝了。
“没人说话好寂寞。”他抱怨着。
“你们现在最好少说话,对肺部恢复有好处。”医生如是说。
事实上几天后,几乎所有吸入毒烟了的官兵都集体大发作,咳嗽几乎24小时不停,嗓子都咳出血来了,根本没能力说话,好容易有几分钟不咳嗽了,可那点时间光顾的倒气儿了,又有谁能说出话来?
又一翻剧烈的咳嗽之后,程子强苦笑着自言自语地说:“还好是现在咳,要是那时候咳,就死定了。”
话还没说完,就听见莺莺细语道:“想死?没那么容易,老娘我不批准。”
程子强扭头一看,居然是李燕春!程子强喜出望外“你……”他原本想说你怎么来了,可这一着急,又带来了一阵咳嗽。
李艳春急得忙上来又是抹胸口又是捶背的,说:“都怪我,都怪我,你现在不能激动的。”
程子强摆手艰难地说:“不怪你,我都正打算等好点了请假去晋西看你呢。”
李艳春说:“用不着啦,假惺惺!这次是贾雨农专门调我过来照顾你的。”她说着指着胸前的铭牌:“你看,番号都变了。”
程子强笑嘻嘻地按上一只手去,才感受到一点点柔软,就被李艳春一巴掌打开说:“都伤成这样了你还……行了,亲爱的,等你好起来的,全是你的,现在乖乖的躺好。”
程子强被李艳春安顿的躺好了,有突然想起,便问:“贾雨农是专门调你来照顾我的?”
李艳春笑道:“美死你了,我还没那特权,不过是掉过来当护士罢了,照顾你,也照顾其他病人……唉……我命苦啊,别的护士下班了可以回家,我还得在这里陪你,连个换班的都没有,早晚得累死。”
程子强也笑道:“要是有个换班的,你还不得气死啊。”
“切……”李艳春做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说:“用不着换班,有人替我了,我立马就走,一分钟都不多待。哎呀,可疑啊,平白无故你说这些干什么?老实交代,我不在的时候你有没有找女人啊?”
程子强立刻说:“天地良心,没有。”
李艳春不依不饶地说:“不对劲,确实不对劲,我才一问,你发什么
誓?一定是心里有鬼。”
程子强说:“真的没有嘛……”
李艳春媚笑着说:“不信,我得检查检查。”说着纤纤玉手就伸进了程子强的被子里,才捉住了,程子强又咳嗽了起来。慌的李艳春忙抽回手说:“对不起对不起,你还没好。”
程子强平息后爱怜地摸着李艳春的头发说:“没事的,你来了,我就好了。”
第三十一章胜利需要什么样的代价(二)
程子强虽说吸入的毒烟较多,但他身体强壮,军衔又高,加之还是冯夫人的红人,因此在医疗上颇受关照,再加之李艳春的到来让他身心放松,因此恢复的却比其他人快些。
贾雨农等人见程子强恢复的较快,也十分的高兴。程子强是个闲不住的人,刚刚好些了,就琢磨着要找点事来做,想想空勤团这次虽然初露锋芒,但是论战力,还不能独当一面,毕竟只匆匆训练了几个月。于是他要来纸笔,在医院继续撰写第二阶段的空勤团训练纲要,李艳春也拦不住,只得由他。抽空子和他聊聊天,分散他的注意力,不让他太劳累了。
李燕春的聊天八卦居多,无非是张家长李家短,那个男的人又甩了那个女的一类的东西。有次说的程子强也来了兴趣,便问道:“现在李依依和郎亦文怎么样了?上次为了救第一夫人,让李依依受了伤,他可是老大的不乐意啊。”
李艳春嘴巴一撇说:“你快别问了,郎亦文现在废了。”
程子强一惊,毕竟是以前出生入死的老兄弟,忙问:“废了?他受伤了?”
李艳春说:“一直在后方呆着,受啥伤啊。开始他和依依闹翻了,依依说他只顾着自己发展势力,根本不懂得顾全大局,最后两人闹的分了手,朱汉之长官也够阴险,借着联勤的名义,慢慢的把独立旅都安插上自己的人,上月终于动了手,把他调到晋西军政司令部做调查员去了,人家一般可是五六十岁的老家伙才当调查员的啊。现在郎亦文可好了,天天夹个包包坐公共汽车黄包车上下班,连个专车都没了。”
程子强愣了半晌,叹道:“这个国家怎么这样啊,郎亦文虽说心胸狭窄了些,可还算是能办事的,不然凤帅也不会那么器重他。那袁世江怎么样了?上次我离开的时候他的状态不太好啊。”
李艳春说:“他呀,没回晋西,好像后来一直在六宫陵要塞做守备官呢。”
程子强又想想说:“那韩天呢,他还在军队里吗?”
韩天在六宫陵的战斗里被倭军的大口径机枪伏击,断了一条腿。
李艳春掩嘴笑道:“你咋搞的啊,他还没出院呢,你们就在一所医院里你还不知道?我可是刚来的。”
程子强可怜巴巴地说:“我哪里出的了门嘛……”
李艳春说:“哪天我找个轮椅……你也需要多呼吸点新鲜空气。”
程子强摆手说:“我腿又没伤,稳妥点你帮我问问医生,我闷的难受啊,天天能散步,锻炼锻炼该多好啊。”
李艳春突然眼睛发光问:“空勤团的训练都是你在搞吗?”
程子强笑道:“你上次去也看见了啊,不过现在我只能在这儿做点文字工作了。”
李艳春诡异地笑着,压低声音问:“外边都传说啊,你们空勤团还培养色情间谍……是不是真的?”
程子强一愣,然后笑了起来,笑的厉害了引起了咳嗽,李艳春忙上前伺弄了一翻,才缓和了。
李艳春嗔怪道:“好好问你,你笑什么?”
程子强说:“你都是从哪里听说来的啊。”
李艳春说:“外边都这么说,说凡是漂亮点的女兵都得和两个以上的男人睡觉,然后就渗透到敌后去,那些倭子都很色的,这样可以套取情报。”
程子强道:“空勤团的训练以前一直是我负责的,我可没列出过这个训练项目啊,咱们的国情也不允许啊。”
李艳春说:“那外国呢?现在可什么都学外国的。”
程子强说:“有的国家确实有,比如斯洛,有专门训练色情间谍的。不过据我所知,其他欧洲国家没有专门的色情间谍训练,虽然也有用色相套取情报的案例,但大多是志愿行为。因为色情间谍虽然能套来情报,可也相对的容易变节。我记得一位情报官说过,情欲是人性的东西,一但你把它非人性化了,肯定是要出问题的。”
李艳春正色道:“我也不管真的假的,反正你是管训练的,别把我妹妹也弄进去,她还小,还是个孩子。”
程子强笑道:“那就是长大了也不行啊,这种非人性化的训练不能出现在我管理的部队里。我是培养战士的,不是培养妓女的。”
李艳春见程子强这么说,便打趣道:“有不是更好,你是团长,还不先由着你来?”
程子强嘴巴一咧道:“好啊,就先那你动手。”说着伸手一抓,李艳春笑着躲开说:“上班时间哈,注意影响。”说完扭着腰肢风情万种地走了。
这段时间李艳春也确实辛苦,吃住都在医院,别的护士下班可以回家休息,她还得留下来照顾程子强。前几天程子强病情严重的时候,整夜整夜的咳嗽,弄的她也睡不好,但是李艳春这个女人虽然说给人一种风骚的感觉,但是极为执着,自从跟了程子强,身心就全在他身上了。由于休息不足,她眼窝有些陷落,却依然整日精神抖擞的,那股欢喜劲儿,任何人都能看的出来。惹的旁人无论男女,没有不羡慕加嫉妒的。
不过虽然天天在一起,两人却再也没有发生关系,首先程子强现在这身子骨儿就不行,后来虽然好些了,又好像成了惯性,谁也不肯先提出来,所以虽然两人会时不时的捏一把亲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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