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强从桌子上拿了两个杯子递给凯迪说:“拿着这个,跟我来。”
二人出了船舱,程子强说:“凯迪,你能跳到那块礁石上去吗?”
凯迪看了看程子强,又看了看满脸坏笑的王书平说:“你们不会趁我跳到礁石上去的时候,开船逃跑吧,好看我的笑话?。”
程子强说:“谁会那么无聊啊。”
凯迪咬咬嘴唇说:“好吧,就算你们逃走我也不怕,我参加过铁人三项,我会游回来掐死你们。”说着敏捷地一条,稳稳地落在礁石上。
王书平赞道:“这洋婆子,有两下子,好多小伙子隔这么远也不敢跳呢。去看书”
凯迪站在礁石上喊道:“我过来了,你们要怎样?”
程子强说:“你以钢钎为中心,从两边的湖水里各打一杯上来。”
凯迪打了两杯水。
程子强又说:“你分别尝尝看。”
“有什么好尝的。”凯迪嘟囔着,尝了两口。不尝则以,这一尝她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来,满脸不相信地又尝了一口。
王书平实在忍耐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凯迪一下子跳回船上,急切地问程子强说:“这是怎么回事?太神奇了。”
程子强拉着凯迪坐在甲板上说:“你听我说啊,这黑水湖可是个神奇的地方。这块礁石叫界石,界石的西面是淡水,东面是咸水。两种水以礁石的中心为界,无论何时也不混杂。同样的黑水湖盛产两种鱼类,咸水鱼和淡水鱼,而且这两种鱼也从来不会游到对方的水界里去。每年冬天到来的时候,淡水的这一半湖面会结冰,而咸水这一面则依然波光粼粼。这可是只有仙界才会有的地方啊。”
“真是神奇啊。”凯迪站起来四下眺望着。
“是啊。”程子强说“这么个好地方,只要不起兵戈战乱,就不会饿死人。这就是所谓的人间天堂了。”
邹半仙摇着鹅毛扇赞道:“原打算带你们来卖弄一下的,却不承想子强兄侃侃到来,却比我说的还好了,哈哈。”
几人客套了一翻,复回船舱坐定。王书平从底舱拿出以个酒坛对凯迪说:“洋婆子,说吧,怎么吃。”
凯迪见了酒,眼睛都直了,王书平叹道:“你们这些洋人啊,把酒看的比什么都重,给你们吃美食,糟蹋了。”
正说话间,两艘小划子靠了上来,跳上来两条汉子,其中一条汉子说:“大哥,我一早就下了筛子,捞了这半桶小鱼小虾,先炸了给你们下酒吧。”
王书平笑道:“好,快去安排吧。我们等着喝酒呢。”转脸对另个汉子说:“鱼狗,你的呢。”
鱼狗在船舱一角蹲下说“大哥啥时要,我啥时弄就是,和自家养的差不多。”
邹半仙介绍说:“这个兄弟叫鱼狗,你们见过的,伏击时他也在,端的是眼明手快,夜间飞叉叉鱼,从不落空。那个兄弟叫三多,为人机警,读过两天私塾,在我们这儿也算秀才了。”
少顷,三多把小杂鱼的内脏都挤了,清洗干净后,沾上和好的面稀,用油炸的金黄的端了上来给众人就酒。
王书平也拍开酒坛的泥封,给众人都满上了,也给鱼狗倒了一碗,鱼狗也不吃菜,端了就就在舱角一个人自饮。凯迪看不过邀请他过来,鱼狗只是友好地微笑了一下,还是坐在那里不动,邹半仙道:“凯迪女士,你就由他去吧,他向来如此的,不觉得我们亏待他。”
第十五章大义灭亲
程子强自从受伤后,有酒大多数时候都倒在了伤口上,喝酒也就是浅尝而止,同时也多亏了这个借口,才从庆功宴上逃了出来,没被拘禁。去看书时候曾有人问他:你要是不逃会怎么样?程子强回答说:“按照一般的人情呢,韩天和草头蛇是不会过分难为我的,不过一但失去了自由,自己的命运就掌握在别人手里了,我不喜欢这样。凯迪却是大开眼界,美美的吃了一顿全鱼宴。那个鱼狗也露了两手,用飞叉抓了两条尺多长的鲜鱼,咸水淡水各一条。凯迪更是赞道,能同时吃到潜水和淡水两种鲜鱼,就是过去的沙皇皇族也享受不到。由于程子强喝不了酒,三多弄了十来条小鲫鱼来,熬了一罐浓浓的鲫鱼汤给他喝,凯迪看了嘴馋,也盛了一碗。去看书程子强笑道:“我们这里一半产妇下奶才喝这个……”凯迪反唇相讥:“你不是产妇,还不是也喝?”
王书平笑道:“他虽然没生孩子,身上的窟窿却很多……”
四人又笑了一阵,程子强见吃喝的差不多了,就抢先说:“今天才是好菜,酒是好酒,这吃也吃了,喝了喝了,又什么话就说吧。”
凯迪听了个莫名其妙,她对华夏的酒席文化还是不慎了解。王书平和邹半仙没想到程子强会主动提出来,也是一愣,最后邹半仙才哈哈笑着书:“程先生真不愧是程先生啊,即聪明又爽快。其实韩参谋长和霄汉司令来时我们商量了一下,觉得……反正我五大队全在这里,要要人要枪只管说话,只要你做了,谁还能说你半句闲话?”
王书平也说:“是啊,子强兄弟,只要你去做了,谁要再敢说你,就算是天王老子,我也把他的脑袋扭下来。”
凯迪听了个莫名其妙,问道:“你们要程做什么?他伤还没有复原,上次伏击就差点要了他的命,你们就不能让他好好休养吗?”
邹半仙叹道:“世道逼人啊,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去看书”
王书平急道:“怎么样?子强兄弟,干吧!三多和鱼狗是我手下最棒的兄弟,也对你钦佩的不得了,这次就让他们贴身保护你,其实你只要做做样子,其他的由我们安排,保证你全身而退。”
凯迪还是没听明白,扯着程子强的袖子又问:“他们到底要你做什么啊,实在不行我替你去做,上次要不是没子弹了,那些个小矮个儿还抓不住我。”
程子强很渗人的嘿嘿笑了几声,端过凯迪的酒碗来咕咚咕咚喝了打扮,凯迪想拉也没拉住。程子强喝完了酒一抹嘴说:“他们是想让我刺杀我的父亲,这叫大义灭亲。以证明我自己的清白。”
“天,太可怕了。”凯迪对王书平说:“你们怎么会有这种想法?让一个儿子去刺杀自己的父亲?”
王书平脖子一扭说:“他父亲是个汉奸,人人得而诛之。去看书”
凯迪说:“那你怎么不去诛之,却叫程去?”
邹半仙说:“自古忠孝不能两全,这件事情非子强去不能证明他自己的清白。更何况……这话说了有点过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子强若是不再做这件事,恐怕以后一华夏之大却再也没有你程子强容身之地了。考虑一下吧子强。”
“不用考虑了。”程子强说“我父亲该不该杀,战后自有法庭去审判,如果他死于战火,那也是咎由自取,作为一个儿子,我不能去决定他的生死。”
邹半仙不甘心地劝道:“你怎么也得为你的前途考虑啊。”
程子强说:“我加入华夏军可不是为了什么前途。”
凯迪在一旁说:“程,你回丑基尼吧,这里不需要你了,你也不需要这里。”然后她又对王书平和邹半仙说:“早在欧战的时候,程和他的亚裔突击队就名震欧洲了,若论前途,他在国外比在华夏能获得更好的前途,可是他回来,你们却这么对他,逼他去杀自己的父亲。去看书”
邹、王二人,对程子强的历史并不了解,听以前田老七和草头蛇说起,程子强可能是个逃婚的富家子,后来做了苦力,当华夏军上尉也是被袁世江抓了壮丁以后的事情,但是他到底是什么来头却一点也不清楚。于是邹半仙就说:“程先生,左右今天也没什么事,你就讲讲你的身世吧。”
程子强刚才灌进大半碗酒,此时上了脸,红扑扑的。他叹了口气,讲起了自己的身世。
“我们家族祖居江南,父亲程亚元因为家里给他娶了一个哑巴媳妇儿——这也是家族联姻。新婚后就逃婚娶倭国留学,十几年没有音讯。后来那个哑巴媳妇生下一个男孩,就是我。当时父亲那一辈儿兄弟多,祖父死后分家产,我那可怜的哑巴母亲哪里争的过那些叔伯兄弟?不过是带着我勉励度日罢了。
我从小没见过父亲,受了不少欺负。十四岁那年我一时负气,跑到中港市想扒船偷渡到倭国去找父亲……呵呵……”
说道这里程子强自嘲地笑了一下,端起面前的鱼汤喝了一口继续说:“我那时小,也没什么偷渡的经验,结果上错了船,躲在了一艘货船的底舱,结果那艘船是去丑基尼的。”
凯迪听的入神,问道:“你就这么去的丑基尼?”
“是啊。”想起往事,程子强笑了起来:“其实我当时是多此一举,其实此时母亲已经和父亲联系上了,不过我的出走促发了我父亲的回国。而我呢,在货仓地下被饿了个半死,后来船上的水手救了我,我在船上打杂充作食宿费。原本到岸后我就该被送到移民局遣返,可是有个老水手很喜欢我,就带我回到了他西部的家乡。他收养了我,还给我读书的机会,我周末的时候像所有的丑基尼孩子一样,打工挣零花钱,有短时间我给住在镇上的一个收拾花园。那个议员是个种族主义分子,把我们这些亚洲人都当成二流人类,可是事情就是那么巧,没几年丑基尼掀起了反种族主义风暴,以个社会名流,如果没几个有色人种的的朋友,就会被舆论抨击。我曾经服务的那个议员叫加比?博尔丁……”
“等等,等等。你是说加比。博尔丁?”凯迪“好像这次丑基尼的总统候选人也有个叫加比。博尔丁的。”
程子强笑笑说:“没错儿?就是他。他政治野心挺大的,不过那是我们谁也没想到他可能去竞选总统。”
王书平一听差点跳起来:“啥!你认识丑基尼总统?”
程子强说:“不是总统,现在只是总统候选人。”
“都差不多!”王书平的惯性思维拿华夏的体制来估算丑基尼的政治“咱们这儿还不是候选候选的,其实基本候选是谁就是谁了?哎,我要是你也不待在咱华夏了,去找你的老朋友叫什么丁的弄个省长市长干干……”
程子强微笑着不答话,这要是解释起来话就太长了。邹半仙说:“程先生,后来怎么样,你接着说啊。”
第十六章出逃
程子强的自述:加比。博尔丁当时正在竞选国会议员,由于他之前的种族主义思想,让他在这方面失分不少,为了挽回这些失去选票,他当时却是做了不少有益于有色人种的事情,其中包括为了写了去弗吉尼亚军校的推荐信,让我在那里渡过了四年难忘的时光。去看书毕业后我在地四十三亚裔步兵团担任少尉。没隔多久欧战爆发了,欧罗巴诸国被斯洛共和国打的节节败退,被迫向丑基尼求援,两年后丑基尼正式参战。尽管战争很惨烈,但是我所在的部队却很轻松,因为在那些白人老爷眼里,我们这些有色人种都是劣等种族,什么都干不好的,包括打仗送死。倭国人喜欢点头哈腰,因此做勤务兵的很多,而华夏人似乎就是天生的厨师了,至于黑人,似乎没什么合适他们做的工作。去看书换句话说,我们从军的权利,不过是包括加比。博尔丁议员那些白人老爷们的一种恩赐,看来表明他们的文明与民主宽容而已。不过后来发生了一件事情,一名欧盟的间谍被捕,关押在一个斯洛军基地讯问,他知晓重要的情报,因此欧盟决定派突击队救他出来,或者杀死他……凯迪忽然想起了这件事:“你说的是鹰山基地那件事吧,却是干得干净利落,不过你们损失也不小。那名间谍是个女的,叫谭雅。亚当斯。”
程子强笑道:“你怎么知道这件事?”
凯迪说:“当时我才参军,后来在黄衣人突击队受训时,鹰山突袭战是必学战例之一。”
程子强接着说:“我当时没想到会有这么大的影响。去看书不过经此一战地43亚裔步兵团一战成名,后来从中分离出了亚裔伞兵突击队,我一直在那里任职,最后升任上尉。”
凯迪说:“不过我一直不理解当时为什么欧盟要挑选亚裔人做突击队员呢?”
程子强说:“其实很简单了,当时一时实在抽不出来人手了,而是鹰山地区地形复杂,当时气候条件也不好,能动用的空中力量也只有数量有限的的小型运输机,亚裔人身材矮小,能在同等运力下编入更多的突击队员。”
凯迪有点不相信地说:“居然就是为了这个原因,在我们的战例范本上,居然说这事是欧盟统帅部精心计划的突击行动呢。”
程子强笑道:“哪里是什么精心策划的行动啊,当时是实在没招儿了。如果我们失败,欧盟就会派轰炸机轰炸这个地区,用句俗话说,我们的行动其实就是死马当活马医。”
王书平对这些不感兴趣,他催促道:“现别说死马活马的了,那后来呢?”
“后来就是打仗呗。去看书一次又一次,我活下来了。”程子强说:“战后我和家里联系上了,就退役回国了。原本想一家团聚好好过日子,可回来后发现母亲已经过世,我和父亲又不和,我就决定又回丑基尼去谋生,可是父亲冻结了我的全部财产,我在南方根本找不到工作,就只好来临海了。……可惜啊……刚刚存够了去丑基尼的船票钱,这不就打起来了吗?”
对于程子强回国后的经历如此的轻描淡写,王书平很不满意,他试探地问:“我听说你有媳妇儿……”
“哦……”程子强眉不抬眼不跳地说:“那是我父亲给我娶的,我不认为那是我妻子。”
邹半仙手年胡须说:“早看出程先生不同凡响,却不知是如此的英雄啊。只是我和书平建议的事情,你还是考虑下的好。”
“不用考虑了。去看书”程子强说:“如果我今天只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就连自己的父亲都可以杀,那名明白我为了证明别的什么,就可以杀任何人了。”
王书平叹道:“子强,你要是这么一直固执下去,我就没办法帮你了。”
程子强也不着急,平平淡淡地说:“那你打算什么时候送我回草头蛇哪里?”
“你们想干什么?”凯迪这回听出了一点苗头“你们想关押的一个无辜的人嘛?”
程子强做手势让凯迪稍安勿躁,说:“没什么的,虽说我在国外长大,可小时候我那个可怜的哑巴母亲为我的学业操心不少,因此我们华夏的历史我是了解些的,像我这样的事根本不算新鲜。”
王书平喝了一大口酒说:“子强我很佩服你的,我王书平也不是出卖朋友的人。今晚我预备一条小船,送你出海吧。然后你去哪里我就不想知道了。”
邹半仙也谈了一口气说:“其实这个事情还是有办法解决的。”
这次王书平的脑子转的特别快,一下就猜透了邹半仙的用心说:“军师,你就别说了。虽说是为了子强好,但是如果我们杀了子子强的父亲,子强还怎么和我们做朋友啊。虽说他父亲是汉奸,可还有句话叫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我们礼送子强平安出境就是了,其余的管他娘。这顿酒就算给子强送行了。”
凯迪闻言道:“程,我也跟你走,你的这些同胞我看着不顺眼,说不定哪天把我也卖了去。”
程子强笑道:“你这眼睛头发颜色都不对,走不了多远就会被倭军抓起来。”
凯迪一甩头发爽朗地笑道:“抓就抓,就当你的营救失败,我从来没被救出来过好了。”
“好!”王书平一拍大腿说:“好!你这洋婆子够仗义的,你仗义,我也不能孬!我保证把你们平安地送出黑水湖,不过以后的路我就管不了了。呵呵,可是一二位的能耐加上兵荒马乱的,相信你们能一路平安的逃出去的。”
“那多谢了。”程子强斟满了酒碗说:“我们干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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