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能惹得起的,这**是最善于察言观色的,不敢怠慢,跪倒磕头:“民妇拜见大老爷。”
苏安北心中一乐,哈哈,这句大老爷听起来就是爽。苏安北干咳一声说道:“本老爷有几个问题要问你,你要如实回答,不得欺瞒,听明白了吗?”
“是,民妇一定据实禀报。”**恭恭敬敬回答。
苏安北说道:“你把昨晚上吴起来了之后一直到他走,详细过程说一遍,记住了,本老爷可是问过吴起了的,如果你的话有什么不对,本老爷马上就能知道,那时候休怪本老爷翻脸不认人。明白吗?”
“是,民妇绝不敢欺瞒大老爷。”**又磕了个头。
“好,你说吧。”苏安北摆着县老爷的架子。挺过瘾的。只可惜手中少了一把折扇。
**说道:“客人从晓红姑娘房里走出去之后,吴大为(龟公)和彭吴起也跟着走了。我就上去晓红姑娘房里看她,她光着着身子坐在床上哭。我问她怎么了,她也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哭。”
苏安北奇道:“客人从晓红姑娘房里跑出去?晓红姑娘光着着身体在哭?怎么回事?”
“过于细节的事情,民妇也是不清楚,只是知道她坐在那里。不停的哭着。”
苏安北示意让**接着说。
**便接着说道:“吴大为和吴起劝了一会后,就都出去了。过了一会,吴起一个人又返回来了,上楼到了晓红姑娘房里,两人就开始争吵。我担心出事,就上楼在门外偷听。这晓红姑娘不知道怎么了,要悔婚,还骂吴起不是人,吴起就急了”
“等等!”苏安北心中觉得不太对劲。问道,“这晓红姑娘为何要骂吴起不是人??”这个问题刚才听吴起供述地时候她就想问的,只是一直不得其便。
**对这也不是很明白,不过,她老于世故。估计到可能是晓红生气吴起为什么还不替她赎身,只是这样一日复一日,但这种估计的事情她是不敢乱说。苦着脸道:“民妇真的不知。可能是吴起上去想和她做那事。她不干,又喝醉了才乱骂的吧。”
这倒也合乎情理,苏安北原想问她为什么不干,可这话倒也问不出口,便点点头,示意她接着说。
**继续说道:“吴起急了。就打了晓红姑娘,我一看不对劲。就跑进去劝。吴起把我赶了出来,关上了门,我从门缝里偷看,就看见就看见”
“看见什么啊!吞吞吐吐的!”苏安北已经意识到她看见什么了,不过必须问清楚。
“就看见吴起脱了衣服上床,拧住晓红姑娘的手压在她身上要硬来。晓红一边哭骂。一边张嘴巴要用牙咬吴起的手,吴起就大叫着让我去拿蒙汗散。”
苏安北问道:“这晓红姑娘怎么死活不肯呢,她这吴起未过门的小妾吗?再说也不是黄花闺女,就算从了吴起又如何?”
“是啊,也不知她这是怎么了。吴起的话我不敢不听,急忙跑下楼拿来了蒙汗散,吴起打开房门接过去之后,又将房门闩上了。我又偷偷瞧了一会,见吴起捏着晓红姑娘的鼻子强行给她灌了药,又压着她的手不让她动弹。最后晓红姑娘药性发作,昏睡过去,吴起这才得手。然后吴起穿了衣服就出来,交代我要好好照顾晓红姑娘,接着就走了。”
苏安北问:“整个过程你都看见了?”
“是,我都偷偷从门缝里瞧了。”**有些不好意思,又补充说道,“我我也是担心晓红姑娘啊。”
苏安北心中暗想,晓红是你梨春楼的花魁,又是吴家未过门的小妾,到时候赎身你就能得一大笔钱,你是担心这棵摇钱树出了问题,没想到最后还是出了问题了。接着问道:“后来你去看晓红姑娘了吗?”
“送走吴起之后,我吩咐看大门的查老汉关门,然后就上楼去瞧了晓红姑娘,见她已经熟睡,这才将房门掩上回去睡了。”
苏安北追问道:“你能肯定晓红姑娘当时睡着了吗?没有死吗?”
“能肯定。”**有些诧异地说道:“晓红姑娘那时候如果已经死了,我怎么会看不出来呢,因为她是死在床下面,又是一地的鲜血,那时候楼子里的灯笼可都还亮着,要是晓红姑娘那时候就被杀了,我马上就会报县的了。”
这倒也是,自己这问题也太傻了点,苏安北心想。
现在有**作证,证明吴起走的时候,晓红姑娘还没死。也就是说吴起没有杀晓红。基本上可以排除吴起的犯罪嫌疑了。
苏安北让**退下,来到房门边,敲了敲门叫道:“哥,问完了,根据**的证词,这吴起好像不是凶手哦。”
“我已经听到了。”秦元没有开门,在屋里回答道:“我还有些问题没弄明白,你接着问吧,我在这听着呢。”
苏安北问道:“接着问?我问谁啊?”
秦元头大,怎么跟木偶一样,要自己拉着线走啊,便道:“先问那三个姓吴的男的,看看有什么端倪,再问那两个姓吕的姑娘。问他们昨晚上五更左右在干什么,有谁可以作证。”
第三百一十三章 全新的思路()
“哦,我知道了。”
接下来,苏安北先后提审了这几个男男女女。那个吴大为等三个姓吴的龟公和其他龟公们一起都是睡在大通铺里,经过查证,他们五更左右没有人离开过,这吴大为也没出去过。那两个姓吕的**与死者晓红关系比较好,并没有仇怨,也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苏安北审完,苦着脸敲了敲琴房门,这下子房门打开了,秦元走了出来。
苏安北说道:“喂,审了半天,也没审出个名堂来,怎么办?”
她苦恼,秦元更苦恼。
根据目前所有的人的证词,如果谢德顺所说属实,当晚五更时,的确有一个男人在晓红的房间里,与晓红做那事。这个人,很可能就是凶手!
这人是谁?他现在没有头绪,因为既然谢德顺所说属实,那基本上可以排除谢德顺的作案嫌疑,而刚才对老妈妈地审讯已经证明,吴起走的时候,晓红姑娘还活着。所以,吴起的作案嫌疑也可排除。这样一来,两个重大嫌疑犯经过查证都排出了嫌疑。
那三个姓吴的龟公与其他龟公一起住在大通铺,证明当晚五更左右没有人出去过。他们三人都没有作案时间。
那两个**与死者晓红没有仇怨,没有明显的杀人动机,更关键的是,这两个**不可能是五更与晓红办事并留下精液的那个男人。作案嫌疑也可以排除。
目前找到的嫌疑犯,作案嫌疑都全部被排除了,那凶手究竟是谁?
难怪秦元苦恼了因为这下子。所有的线索都断了。
苏安北瞧着秦元忙来忙去,脸色却越来越难看,最后,出去排查线索的吴雄沮丧地回到现场,坐在大桌子旁,告诉苏安北说所有嫌疑人的作案嫌疑全部都已经排出。虽然苏安北不太清楚谢德顺的嫌疑是怎么被排除的,但她相信秦元的判断。也陪着他坐在桌边。
两人撑着下巴。你看看我我瞧瞧你,不约而同都长叹了一声。苏安北问:“这案子该怎么办?还有吴四横死码头案。又该怎么办?”
苏安北问道:“会不会是咱们破解晓红花的那个图形出问题了,我们没有猜对呢?”
秦元点点头说道:“完全有这种可能。那这图形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苏安北干瞪着秦元,摇了摇头。
秦元叹了口气,吩咐将吴起带上来。给他解释说他的犯罪嫌疑已经排除,予以释放,吴起自然是感激不尽,连连磕头,千恩万谢这才退下。
对于谢德顺,由于他企图偷奸晓红,虽然未能得逞,却已经触犯王法,要依律处罚的。所以依然羁押着。
秦元和苏安北两人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名堂来。忙了一下午到头来所有的线索都断了。两人都很沮丧。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
吴雄带着两个人进来了,秦元抬头一看,正是县丞和捕头徐。两人向秦元躬身施礼。禀报说衙门的捕快已经到达,在楼下候着呢。
秦元招呼他们坐下,将这两个案件说了一遍,接着让他们两看了晓红尸体旁边的那个图案。让两人分析一下晓红画的是什么。
两人研究了半天,也说可能是起手偏旁为口的姓氏,其他的可能性他们也都想不出来。
吴雄仔细看了地上的鞋印。说道:“大人,这些脚印是否要进行排查呢?”他跟随秦元这么久了。也知道一些秦元的侦破技巧。
秦元摇摇头说道:“这些应该是红花楼里的龟公们发现晓红死亡之后进来查看时留下”说到这里,秦元忽然停住了,凝神思索了一会,眼睛一亮:“对啊,为什么一定是他们进来的时候留下的呢?为什么不能是凶手杀人之后踩到鲜血后留下的呢!”
几个人面面相觑。不知道秦元自言自语在说什么。
秦元走到窗子旁边,摸着下巴思索了一下,凶手行凶之后不太可能从前面离开,因为要经过大堂,担心可能会被别人看见。所以很有可能是从后窗离开的,凶手虽然踩到了鲜血,但是,他及时发现了,脱了鞋子然后逃离,这样就不会留下别的鞋印!
所以,那些血脚印里,也有可能有凶手的脚印留下!
当最有可能变成不可能之后,不太可能的可能就成了最有可能了。现在要查这些不太可能的可能——分析现场留下的血脚印!
为了防止漏网,秦元吩咐徐可立即带捕快将楼子里所有三十二人的鞋子全部收集。拿到现场与现场血脚印进行比对。重点比对当时到过现场的人的粘有血的鞋子。
房里点上了数盏灯笼,逐一全部比对完了之后,秦元指着地板上的一个血脚印,说道:“这个脚印很可能就是凶手留下的!”
苏安北、晏师爷和徐松急忙围拢过来瞧着,苏安北又惊又喜地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地板上所有的血脚印都找到了主人,这些人都有五更时不在场证据。”秦元指着旁边的一大堆鞋子。说道:“这一堆鞋子没有一只与地板上这只血脚印相同。所以,这个血脚印不是楼子里的人留下的,就很可能是凶手的!”
苏安北问道:“难道不能鞋子遗漏没提取到吗?而没提取到的鞋子刚好就是这一个鞋印的。”
秦元转头看向吴雄,吴雄急忙说道:“不会的,我们仔细搜过,这楼子里所有人的全部的鞋都在这里了,连他们脚上的鞋都扒拉了下来了,老妈妈、姑娘他们所有的人现在都光着脚呢。”
苏安北笑着说道:“我知道你们很认真,我只是说有这种可能。”
秦元也点头说道:“是有这种可能,但可能性很小,我不是说过吗,要从可能性最大的地方着手侦破,而不是反过来。”
苏安北哦了一声,又道:“那也不对啊,咱们不是分析了,凶手应该就是这楼子里的人吗?”
“那也只是一种最大的可能。”秦元说道,“现在这种最大的可能经过排查成为不可能之后,咱们就要着手对原来认定可能性不太大的那些可能进行侦查了,这种可能就是凶手来自于楼子外。”
第三百一十四章 重大嫌疑人()
秦元摸着下巴沉吟了一会,他发现了这条线索之后,相应的侦破方案也就很快形成,吩咐道:“外人要进入红花楼杀人,只有两种可能,一个是经过大门,一个是翻墙而入。吴雄,你对翻墙而入最在行,你去对红花楼外墙进行仔细检查,看看有没有攀爬翻越进入的痕迹,我来提审楼子看大门的查老汉。”
秦元说吴雄对翻墙而入最在行,换成别人那可是贬义,换成吴雄,那就是褒奖了,因为在吴雄看来,这是秦元对他的嘉奖,是最是自豪的事情,当下点头笑着出去了。
接着,秦元吩咐捕头徐将红花楼看门的查老汉带来。
查老汉五十来岁,身子倒挺结实,看外表老实巴交的。进来之后瞧了地板上鲜血和晓红盖着白布地尸首和鲜血淋漓的脸庞,顿时吓得一哆嗦。低着头走到临时大堂前跪倒磕头。
秦元说道:“抬起头来。”
查老汉慢慢抬起头,脸虽然对着秦元,可按规矩是不能直视大老爷的,所以依然垂着眼帘。
秦元问道:“查老汉,前面我派人调查的时候,你说过,楼子里没有人进来过,对吗?”
“回大老爷的话,确实没有人进来过。”查老汉声音微微有些颤抖,不知道是惧官,还是内心害怕。
“哼!”秦元不说话,冷笑着盯着查老汉。
查老汉半天没听到秦元问话。微抬眼帘瞧了一眼,正看见秦元冷冷的目光,吓了一跳。急忙垂下眼帘:“小人小人所说句句是实。”
秦元问道:“你方才进门,可曾看见地板上的血脚印了?”
这房间里灯火通明,亮如白昼一般,查老汉当然看见了地上零乱的血脚印。忙道:“是,小人看见了。”
“告诉你,本官对现场的血脚印进行过比对,其中一只鞋印不是楼子里的人留下的。说明昨晚上肯定有人进来过,嘿嘿。你又作何解释呢?”
查老汉额头已经开始冒汗,微微侧脸瞧了瞧旁边鲜血淋漓的凶案现场,正在这时,就听到惊堂木“啪!”的一声巨响。把查老汉吓得一哆嗦。秦元喝道:“大胆刁民,竟敢欺瞒本县,还不老实交待,难道真要本县动大刑吗!”
查老汉匍匐在地,连连磕头,哆哆嗦嗦道:“大老爷,小人小人招了。”
“快说!”
“是是有人进来过。”
“谁?”秦元按耐住内心的喜悦,探出身问道。
“是是吴公子府上的丫鬟翡翠。同时她也是吴起娘子谢容儿的贴身丫鬟。”
“什么?吴起的娘子谢容儿的丫鬟翡翠?”秦元一惊,嫌疑人居然是谢容儿的贴身丫环翡翠。随即马上想到晓红临死前画的那个符号,眼睛一亮,对啊。那个圆不圆方不方的图案,不就是个圆环嘛,只不过神志昏迷情况下画得不圆而已!
翡翠这两个字要写出来,对于重伤将死的晓红来说,是无法办到的,于是。她就画了一个圆环,示意凶手与圆环有关。翡翠不就是翠绿色的圆环吗,哈哈,原来凶手居然是谢容儿的贴身小丫鬟翡翠!
秦元大喜过望,这个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哈哈哈
可秦元只笑了几声,便发觉不对劲,这翡翠是个女人,不可能与晓红办那事,显然也就不可能是谢德顺所说的那个在晓红床上和她办事的人,也不可能是在晓红体内留下液体的人。
秦元皱着眉头思索着,翡翠是凶手的话,那个在晓红体内留液体的男人是谁?
这有两种可能:其一,这个男人和谢德顺一样,是楼子里偷食的,但隐蔽的很狡猾,自己没有能够查出来,他先于翡翠到达,利用晓红昏睡之际办完那事就开溜了,接着翡翠来杀了晓红
其二,那个男人与翡翠是一伙的,男人先**了晓红,然后杀死晓红。由于翡翠是吴家的丫鬟,而晓红和吴家吴起已经定了亲即将过门的小妾,两人应该认识。
所以晓红临死之前,认出了翡翠,这才画出了那个圆环提示凶手。
秦元想通此节,问道:“翡翠什么时候来的?来干什么?”
“好像是寅时或者卯时吧,天还没亮。她来她来”查老汉吞吞吐吐说不清楚。
寅时或者卯时?那就是凌晨五点左右,在预测的死亡时间之内。秦元喝道:“搞什么名堂!她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