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小仵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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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小仵作- 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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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雄比了一下,沉声说道:“砍不了,前面的弯头撑住了,柴刀刀刃没有办法砍到地面上的铁链。”转念一想,又说道:“不过,可以找一块木头来垫着,不就行了吗?”

    “那你看看四周。有没有拿来当作垫木的木头呢?”

    吴雄四周看了看,院子里整整齐齐的。到没有看见什么用来当垫木的木头。

    秦元又说道:“再说了,这根立柱不就是最好的垫木吗?人是用柴刀砍断的细铁链,直接在立柱上砍,岂不方便得多?”

    “就是。既没有垫木,立柱上也没有砍痕。这样看来,这人不是用柴刀砍。那,他是用什么砍的呢?”

    “用斧头,所以,我要把侦查重点放在斧头上。”秦元站起身。走回那一堆柴刀、斧头面前,吩咐衙门捕愉们将斧头带回去,剩下地柴刀先放在苏大虎家里保管,等事情清楚之后。再退还村民们。随后,带着一队人马回到了巴州城。

    虽然砍器初步排队柴刀,只剩下斧头了。不过,捕快们抱回来的斧头,也有几十把,没办法,只能一一作检测,看看能不能找到那砍断铁链的斧头。

    要查出究竟是那一把斧头砍断这根铁链。就需要进行痕迹鉴定。

    老百姓用的斧头一般都是铁匠铺里压模浇注而成,手打是同一个模子浇注出来的。所以新斧头没有太明显地个特征。但是,使用一段时间之后,不停地砍切打磨。就会形成各自不同的刀口特征。

    砍器的刀刃部位用人的肉眼看是差不多的,都是十分地锋利,只要经常打磨,一般也不会有明显的卷口,但是。如果用显微镜观察刀刃,就能发现。刀口是高低不平的,也正是由于有这个特点,所以,刀子砍切物体,会在断面留下肉眼难以分辨的切划痕迹。

    这种控痕处形上看,很象超市里的条形码,只不过,人的肉眼一般百分辨不出来的,也看不见,必须用显微镜才能看见。砍器砍过地物体的断面上的这种擦痕,与人的指纹一样,千差万别,找不到完全相同地两个断面擦痕。

    当然,这种擦痕还是不同于人的指纹。因为人的指纹终身不会改变,就算将指纹用刀子削掉,用硫酸毁掉,甚至揭掉这一层皮肤,新长出来的皮肤上的指纹,还是与你原来的一模一样,纹形特征不会有任何改变。

    而砍切的断面擦痕就不一样,只要砍器进行打过磨,或者经常使用,原来刀口上的特征就会慢慢消失改变,所以,刑侦部门提取到的断面擦痕,如果六个月内找不到这把砍器,一般情况下,这份资料基本上就可以扔掉了。

    这个案子刚刚发生两天,所以,经过对砍切断的擦痕进行分析对比,就能找到形成砍切断面地砍器。

    秦元要做的,就是净嫌疑砍器砍切某种物品(一般是比较软的铝杆,这样不容易损坏砍器刀口特征),形成砍切痕迹之后,与死者脖颈上提取的那根铁链断面擦痕进行从叠影对比,如果特征能明显重合,而不重合部位能作出合理解释,就可以断定,断裂的检材是被这个砍器砍断的。

    要进行这种痕迹比对,必须眼神要好,至少秦元不行,不过,身为习武之人的吴雄,却是可以!

    但是,斧头刀刃部分有一定长度,必须要找到砍切铁链的那一部分刀刃,才有比对价值。

    铁链的与斧头肯定有所不同,尤其是与斧头的刀口钢的部分是不同的,由于物体作用是相互的,因此,斧头砍断铁链,会在铁链断口上形成擦痕,而铁链也会反作用于斧头,不仅可以赞成斧头刀口的卷曲,也能将铁链的部分铁屑磨擦粘附在斧头刀刃两面之上。

第二百八十三章 无天老和尚() 
解释这种现象最简单的例子,就是用斧头砍人的四肢,会在斧头上粘附血迹。或者用刀子砍一支蜡笔,会在刀刃两边擦附上蜡笔的颜色。不过,用斧头砍铁链,由于铁链一般不会脱色,所以,在斧头刀刃两边形成的这种擦附平面加层痕迹,用肉眼一般是看不出来的,如何查找呢?

    如果在现代出现,就很简单了,检查每一把斧头刀刃部位粘附物的化学万分,与被检铁链断口的化学成分进行对比,很快就能找到究竟是如一把斧头砍断了这铁链,而且还能准确地认定是这把斧头刀刃的哪一个具体部位砍断了铁链。秦元手里没有化学成分检测设备,所以,也就没有办法用这种方法进行检测。只能寻找其他的替代方法。

    用什么方法呢?

    当务之急是要找到斧头砍切铁链的那部分,然后时行摸拟试验,形成切口断面痕迹,再作对比叠影检测,最终发现是哪一把斧头形成这个断口。

    铁链虽然很细,只有一根银簪那么粗细,但是,铁质还是比较硬的,而明朝的钢的硬度显然不比现代。所以,用斧头砍切铁链,斧头的刀口很可能卷曲或者崩口。现在只能对每一把斧头都进行一下摸拟砍切试验。

    这种试验一般用地是铝杆,不过,明朝可不好找这玩意,秦元只能找来几根几根比较粗的铜丝,铜的硬度要比铁软得多。比较不容易破坏斧头刀口特征。

    先检查每一把斧头的刀口。找出卷曲和崩口的部位。用这一部位砍切精铜丝,然后用连接放大镜观察并提取断面图像,然后与铁链的断面图像进行痕迹叠影对比。

    几十把斧头。每个斧头上都差不多有三五个卷曲或者崩口,累计起来,有数百个要进行检验,真地是十分繁琐的,不过,检验本来就是很顶嘴而繁琐的,做久了甚至是让人腻味的。但秦元已经习惯了。

    一直忙到天黑。才检查了一小半。其间,派去朱达峰孩子的姥姥家核实情况的人回来说。前天朱达峰一家人的确在那里,一直没有离开过,亲威和邻居都可以作证。

    朱达峰一家人没有作案时间,看来。只能从断痕上继续查找砍器地线索。

    苏大虎来叫秦元吃晚饭,他匆匆忙忙吃了又跑了回来继续检测。吴雄问他检测得怎么样了,他也只是含糊其词。前面检测的,都没有找到与铁断口砍擦痕迹相同或者类似的,做了一下午的无用功。

    秦元知道案子是做不完的这个道理呢,再说现在这还算不得紧急事件。不过,他这人就是这样,案子一旦开始,他不喜欢半途停顿。

    所以。匆匆吃了饭,他又回到了这里继续检测。

    直到深夜,头昏眼花。还只检测了一半,桌子上已经堆满了砍切下来检测用的一节节短铜丝,结果还是没找到。

    秦元打开门出来,吴雄还有苏大虎都坐在门口等着呢。

    秦元有些好奇:“你们两个怎么了?不去睡觉,呆在这里干什么?”

    吴雄哈哈一笑,连忙道:“俺不困。现在还不想睡。”

    “小人也不困。村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小人大小也是里正。所以也睡不着!”苏大虎也如此说道。

    吴雄瞪了苏大虎一眼,转开话题问秦元道:“大人,你那个什么斧头检测,查出点什么问题来了吗?”

    秦元黯然地摇摇头说道:“查了一半了,还是没发现可疑斧头。”

    “算了,先回衙门吧!”秦元有些头痛的摇摇头,带着吴雄回了衙门,并没有在苏大虎给准备好的房间,进行休息。苏大虎见夜已三更,秦元也走了,便也回房睡了。

    第二天,秦元又用了下午和晚上的时间,继续进行检测,结果,还是没找到死者脖颈上提取的那条细铁链断口砍擦痕迹相同的斧头。两天的时间都白废了,几十把斧头没一个卷口崩口都一一作了检测,还是没什么发现。

    秦元眉头微皱,辛苦他不怕,怕就怕没有效果。难道自己检测有误?不会的,秦元向为作检验非常认真。哪怕有一点蛛丝马迹的可疑都不会放过的,可刚才的几百道砍擦痕对比检测,别说相同的痕迹,连相似的都没有。

    什么原因呢?难道自己找错了砍切口部位?真正的砍切刀口部位没有检测到?不可能,自己是一把斧头一把斧头进行的仔细检验。只要斧头刀口上有卷口或者崩口的部位。概括性秦元都无一例外的进行了摸拟砍切检测痕迹对比检验。

    可是,尽管已经非常的仔细,秦元还是没有找到砍切这根铁链的凶器。难道真正的凶器并没有提取到?又或者、凶器根本不是斧头?

    那不是斧头也不是柴刀,会是什么呢?秦元想不出来。线索断了,何以为续?

    这一晚,孟雪服侍秦元更衣上床时,见他魂不守舍的,便问道:“相公,你怎么了?是不是病了,不舒服?”

    秦元躺在床上,没有一点睡意,他这人就是这样,只要心里有事,睡眠不太好。

    “我在想案子,一天查不出真凶,我这心就是悬吊吊的。”

    “相公,想不出来就干脆暂时别想了,咱们明天山泉寺玩一天,散散心,好不好?孟雪并不知道山泉寺曾经发生过的事情,所以他看秦元这几天忙着破案好辛苦的,也想让秦元抽空出去松弛一下,或许就有灵感了呢!”

    山泉寺?

    秦元一听到这里,脑袋就大了,他实在不想在去那里,不过既然孟雪想去。她也无可奈何,毕竟第一次去的时候,就是孟雪拉着他去的。难得有一个孟雪愿意去。而且还算比较清静的地方,秦元实在是不知道这反驳的话,他如何说出口。

    想了半天,秦元指头在她嫩滑的脸蛋上一点,说道:“你啊,就是这样子,好了。去就是了,否则恐怕接下来好几天的时间。都会睡的不安稳!不过咱们不去山泉寺,去甘泉寺”

    孟雪扑哧一声笑了,说道:“还是相公好,那咱们就说定了。明天一早,咱们去甘泉寺散散心!”

    第二天一大早,秦元带着孟雪一起去甘泉寺游玩,孟雪很高兴,她虽然经历过了很多事情,但本身正是花季的年龄,正是最喜欢玩的年龄。

    秦元带着孟雪,还有吴雄以及一些衙役,坐着轿子出发了。虽然秦元平时从不带着衙役出门。但是现在是非常时期,带着一些衙役,用来震慑一下宵小。也是极好的。另外,值得一提的是,苏安北一大清楚,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消息,因此也跟在了两人的身后,苏安北的身份很特别。秦元打也打不得,撵也撵不得。只能任由她跟着自己两人。

    走了一个时辰,便到了甘泉寺甘泉山脚下。抬头一看,果然山势险峻巍峨耸立。

    虽然赞叹,可看了这么高的山,秦元有些担心孟雪能不能爬得上去。这个时候,吴雄提议找几架滑竿,坐滑竿上山。

    这滑竿算得上是这里独有的一种交通工具了,专门给达宫贵人和有钱人家登山用的。结构很简单,两根长长的竹竿,中间绑一架小竹椅,是给坐滑竿的人坐的。前后两个人扛着,忽悠忽悠往上抬。其实说起来,倒是和简易版的轿子,有点像。

    秦元有心答应,可一看苏安北嘲弄的神情,分明在嘲笑孟雪。他心高气傲之下,昂首道:“既然来登山,当然要亲自走上去,做啥子滑竿嘛,那就没得意思了噻。”

    孟雪赞许地说道:“相公说得对,咱们慢慢往上爬,左右无事,要是太累了,今晚上住在山顶,岂不惬意!”

    苏安北也凑了进来,不怀好意的大声叫好,至于她是什么用意,恐怕也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秦元说道:“咱们先登上山再说罢。”

    事情往往就是这样,说起来容易,可真正做起来,可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山道蜿蜒曲折陡峭,有了上次攀登山泉寺经历,孟雪开始以为自己会吃不消,没想到,一路爬上来,虽然气喘,却没有感到特别的疲惫,只要稍停片刻,便很快恢复了正常。

    秦元心里有些奇怪,见孟雪也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心中一动,说道:“雪儿,爬了这么久险峻山路,你居然还能保证如此的体力,是不是有些什么特别的法子。”

    “那当然!”孟雪得意地说道,“今天早上郁姐姐过来找我,传授了我一种呼吸之法,说是只要能用这种办法呼吸,那么在高的山,也不会觉得特别的疲惫。”

    秦元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原来是这样子,看来上官郁还是非常疼爱孟雪的,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就这样,终于在下午时分,爬到了顶峰。

    这主峰绝顶之上,有一片郁郁葱葱的竹海。竹海之上,有一巨石,似掌擎天,顶为一平台,有两三个足球场那么大。上面建有一座甘泉寺。有僧人十数名。

    从巨石下,只有一条小径可以上到巨石之上。其余三面若刀劈斧削,悬岩百丈,令人望而生畏。

    上到山顶甘泉寺前,秦元也很累,这大热的天爬山,还真是一件十分辛苦的事情,他浑身上下都被汗水湿透了,只不过,倒不是很气喘,比上次爬山泉寺可要强多了,那山泉寺还没这甘泉山一半高呢。

    秦元拉着孟雪的手,走到寺庙后面的巨石边上,观看脚下连绵的云海。

    孟雪见秦元额头上都是汗水,嘻嘻一笑,伸手替他擦了擦,说道:“相公,你的体力比以前好多了。”

    “是啊,如果能每天这样,那该有多好?”秦元自己也知道,这只可能是一种奢望。

    孟雪也叹了口气。轻轻依偎在秦元的怀里,两人一时间都沉默了。

    这时,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佛号。二人转头望去,只见一个老和尚在不远处,身后跟着十多个和尚。

    那老和尚双手合什,又唱了声佛号说道:“阿弥陀佛,老衲参见知县大人。”

    秦元微觉诧异:“哦?大师身居千仞高山绝顶之上,也知道本官?”

    那老和尚微笑道:“老衲哪有这等本事?”转头望向远处站着的吴雄衙役等护卫,说道:“是那几位施主告诉老衲的。”

    秦元这才想起来。今天他不是一个人出来的,而是像个二世祖一样。带着大票的狗腿子。

    “哦。”秦元施了一礼,“没请教大师法号如何称呼?”

    “老衲恭为甘泉寺住持,法号无天。”

    五天?

    啊?秦元一愣,随即哈哈大笑。

    无天大和尚很是诧异。不知道自己什么地方说错了,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弟子们,那些小和尚也茫然不知所措。

    秦元一边笑,一边摆手道:“没事的,哈哈哈,我瞎笑哈哈哈不用管我哈哈哈”

    孟雪向无天老老和尚等人歉意地笑了笑,扯了秦元一把,低声道:“相公,你这样笑人家出家人不好啦!”

    秦元这才拼命忍住笑。又摆摆手:“对不起,哈哈,我想起别的事情。与你们无关,哈哈,对不起啊。走走,到你们寺庙里瞧瞧去。”

    无天这才如释重负,前头领路,带着秦元等人进了甘泉寺。

    这是秦元来到的第二座和尚寺庙。心里有些奇怪,这些和尚怎么喜欢跑到山顶上来修炼呢?从山脚爬到这甘泉寺山顶。少说也得要两三个时辰。

    不过,这甘泉山顶云雾缭绕,如同仙境一般,竹海连绵,山风吹过,哗哗作响,的确是一处上好的修行之所。只不过,这山也太高了,上下一趟不方便,香客们山来一趟也更不容易。

    能坚守在这远离尘嚣的山顶之上修行的,恐怕才是真正的修行之人。秦元不由心生敬佩之情,对那无天老老和尚也多了几分敬重。

    这山甘泉寺规模不大,只比山泉寺稍大一点。不过,里面菩萨法像雕塑倒是十分威严,看上去也比较新,保养得还是不错的,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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