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板说自己的病毒要通过跟这个孩子身体接触来消除,陈文昭第一对这个陌生的孩子没什么情感,第二也不是什么喜欢少年的猥琐大叔,怎么可能跟这孩子做什么?再说,他也总觉得把病毒转嫁到别人身上这种事,实在是怪怪的让人心里不舒服,就算对象是个没有生命的绢人,可在他面前,这个孩子根本就是活生生有自己意识的人啊……
尽管如此,陈文昭的病情耽误不起,已经一天天的严重起来,不仅没日没夜的咳嗽,还会时不时的有晕眩昏迷的症状,这种症状,的确是在跟那孩子接触的时候能稍微缓解。再加上那孩子每到晚上就可怜巴巴地抱着枕头站在陈文昭床边等着他点头,一副“主人命令我过来的,你这样我很难做”的表情。陈文昭最后也没办法了,干脆同意每天晚上和这孩子一起睡。
反正就跟抱着抱枕睡觉也没什么区别,至于负罪感,就当这孩子是个布娃娃算了……
虽说陈文昭自己是说服自己了,可是家里还有个喘气儿的,而且这位明显从一开始就对某个新来的充满了敌意,如今陈文昭慢热没察觉,这位就成了呼呼冒气儿的活火山,随时随地准备爆发。
“小瑞,我已经把客房给你收拾出来了,你搬过去几天,等秦老板把这孩子接走了,你再回来住。”陈文昭抱着小瑞的枕头,说着就往外走,走了两步,发现小瑞没跟着,扭头一脸询问的表情。
小瑞不说话,就跟护食儿的狗崽子似的,坐在床上,目光坚定。
“要不……我去客房睡吧?”陈文昭叹口气,放下小瑞的枕头,又去拿自己的枕头。
“我觉得我体力恢复的差不多了。”小瑞按住枕头不让陈文昭拿,忽然冒出这么一句。
的确,王巍说过,抽了含有引魂香的烟又被游光咬过之后,神兽的灵力也是有些损耗,这也是那时候小瑞一直都嗜睡的原因。虽然陈文昭对于小瑞灵力恢复这件事挺高兴的,但是他实在不明白小瑞灵力恢复和他去不去客房睡有什么必然联系。
“让他回去,早知道是这种治疗方法,我也会。”小瑞抢过枕头,扔到床边上,恶狠狠道。
“小瑞,你说什么傻话啊,就算你真的可以,把痛苦转移到你身上这种事,你觉得我会同意吗?”
“可是,你是我的……”小瑞不由分说,一下子把陈文昭抱到怀里,陈文昭一挣扎,小瑞就干脆把他按倒在床上,发出咣的一声。
“对不起,我听到这里有怪声所以……你们在吵架吗?”门口那个绢人敲了敲门,有点担心地看了陈文昭一眼,小声道。
“滚——”小瑞扭头冲着那孩子吼。
“小瑞,你不能这么没礼貌……”陈文昭皱着眉训斥。
“他是我的!”小瑞不听,继续吼不算,说完,还当着人家孩子的面,扭回头猛地吻住陈文昭。
这个吻当真不舒服,就好像被小瑞宣布所有权似的,充满了侵略和践踏,陈文昭只觉得那种蹂躏似的吻法不仅是氧气,似乎连尊严都被这小子夺走了,忽然觉得一阵气恼。
“唔……唔唔……”陈文昭挣扎着,怎么也阻止不动这混小子,干脆一口咬住这小子的嘴唇,
“咳咳咳……”小瑞被咬疼了,愣了一下,陈文昭立刻猛地推开他,半撑着身子在床上猛烈地咳嗽。
“我们没吵架,只是有话要谈,对不起吓着你了,你先去客房睡吧。”陈文昭稳了稳气息,看也没看小瑞一眼,对着门口的孩子点点头。
“……”那孩子还有点犹豫,主人派他来帮着治伤,自己也来了几天了,一点忙也没帮上可怎么办?正为难着,小瑞猛地低吼一声,那孩子立刻一个激灵,扭身跑了。
“小瑞,你适可而止吧!”陈文昭压低声音,明显语气不善:“这世界上不是只有我一个活人,你只学会怎么跟我相处就好了的,至少你也得学学控制情绪,别看见个人就跟吃了枪药似的!”
“我只跟你相处不行吗?为什么要给别人好脸色?”小瑞也一脸不爽。
“你现在是学着做个人,当然不可能只跟我相处。如果我不在你身边呢?你要怎么在社会上生存!”
“我是为了在你身边才去做人的,如果没有,我为什么还要继续做人!”
“你……”陈文昭被噎得没话说,呼出一口恶气,摇了摇头:“你的意思是我做错了是吧?如果不是我非得逼你做人,你才懒得受这份娘气是吧?我陈文昭他妈的多管闲事,还让你受委屈了?行,那你随便吧,我这座庙太破,供不起您这尊大佛!”
陈文昭喊了这么一句,小瑞听得一愣,难以置信道:“你赶我走?”
“我陈文昭能力有限,要是个正常的人,还能勉强罩着,要是你非得揣着神兽桀骜的心勉强做做人的样子,我累,你也难受。这就也真没什么意思了。当初为什么莫名其妙就订了血契,成了你的主人,我不知道,但现在的你绝对不是没了我就活不了了,如果这份契约成了牵绊你的障碍,告诉我怎么解,我随时可以解!”
陈文昭在气头上,说的话也没怎么过脑子,但是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他倒是松了一口气。主人这个羁绊把他跟小瑞连在一起,他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难受,倒是总觉得这就像是心上的一道枷锁,让他喜欢这小子也喜欢的满是疲惫。如今话说清楚了也好,如果没有这个契约,小瑞对他,到底有没有一点感情,也能看得清楚一点。
小瑞沉默了,就在陈文昭以为他要凑过来,像平时一样讨好自己的时候,这家伙低沉着嗓子开了口:“血契也不是不能解,我们两个之间,有一个死了,或者有一个忘了对方的话,也就解了。”说着,又半天,小瑞艰难地开口:“你……想解吗?”
陈文昭愣了一下,小瑞忽然就按住他的肩膀,第二次把他推倒在床上,逼问似的:“你就这么后悔当我的主人吗?”
“我说你小子听得懂人话吗?我什么时候说过后悔这两个字!”陈文昭吼了一句,挣扎着要起来的身子又被小瑞死按回去,有一瞬间,陈文昭觉得小瑞会就这么掐死他。
“你的表情分明就在后悔……”小瑞跟着吼,接着逼近陈文昭:“不然你证明给我看,证明你愿意做我的主人,永远是我的……”
“什么证明,你小子有病吧,这要怎么……”陈文昭有一瞬不太明白这小子在说什么,可当小瑞疯了似的连撕带咬扯开他的衣服的时候,陈文昭忽然明白过来,猛地开始挣扎。
“你放开我,混小子,你最好现在给我放手!”
小瑞此刻脑子里已经一团乱,完全意识不到陈文昭在说什么,只觉得他身上的衣服真他妈碍事,毫不珍惜地胡乱抓开,把陈文昭扒了个光,连自己太粗暴,抓破了陈文昭的皮肤也没怎么察觉。只觉得陈文昭大吼大叫的真他妈的吵,衣服扒完了,第一件事就是扑上去狠狠吻住他该死的嘴。
又软又舒服的嘴唇再也说不出气人的话,只剩下让人发晕的甜味,小瑞满意地继续索求,舌头交缠在一起的亲昵让他觉得安全,越是深入,越是让他舒心。
如果能再贴近一点,让他听见主人激烈的心跳,如果能再亲密一点,让他多感觉主人的热度,如果能再过分一点,让他多看一些主人慌乱的样子,急促的喘息,变调的声音,绝对不会出现在别人面前的,不寻常的样子……
可是,陈文昭却不这么想。
暴虐的吻让他舌头都没有力气随着回应,只是被迫地交缠在一起,直到发麻抽筋,口腔的粘膜也开始发疼,小瑞尖锐的牙齿不知道咬破磕破了他多少处,疼都疼得麻木了,陈文昭放弃了挣扎,干脆就想这么窒息着晕死过去算了,那样被粗鲁揉抚的身子也不会那么疼,近似被强暴的这种屈辱感也不至于这么强烈了。
这只野兽,真他妈的混账!
这样想着,小瑞就好像要回应他的谩骂一样,猛地把一根手指塞到他后面。
“啊……”
本来疲惫的要昏迷的身子忽然就惊醒了,陈文昭竟是弹了一下,吼出声来。
“混小子,你……”陈文昭刚张嘴,就又被小瑞吻住。
擦,你大爷的!
陈文昭心里那叫一个恨,喉咙里却只能随着小瑞手指胡乱的刮骚发出一阵一阵断断续续的嗯嗯声。
这种动静,那孩子肯定觉得他们在吵架了,如果这时候过来……
陈文昭没法想象如果那孩子看见自己被小瑞给上了,自己以后要怎么面对人家,他这会儿也顾不上了,光着的身子接触到凉风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这在无声地告诉他这身体有多热。双腿大张着,因为私处被戳弄的疼痛已经没了力气,脚只是勉强颤抖着踩在床上支撑……如果说有什么跟被强奸不一样的话,那就是他的男性特征,被不住地磨蹭揉弄已经慢慢站了起来。
不管从前擦枪走火过多少次,被这么粗暴对待,还是第一次。
陈文昭实在是吃不消了,绝望地闭上眼,趁着小瑞离开他嘴唇喘口气的间隙,开口道:“要……要做……就……快,快点……进……进来……我受……受不了……你这么玩法……哈……”
像是受了鼓舞似的,陈文昭刚说了大半句,脚腕一下子就被小瑞握住,双腿被他推起来,接着连点迟疑都没有,一下子全顶了进来。
“啊……”
陈文昭身子不住地往后躲,也只能贴的床铺更紧而已,仰着头,失声喊着,脑子嗡嗡的响,除了疼,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感受不到。
“动……倒是动啊……”
不用说快感了,陈文昭只想让这折磨人的活塞运动赶紧结束。
大概是小瑞看他样子太可怜了,倒是没听话地动,大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又顺了顺他的头发,陈文昭缓了口气,一呼一吸都感觉的到那种撕裂,但适应了一下,总是比猛冲的那一下好多了,挤入的压迫感让人很不舒服,陈文昭皱着眉微微张开眼,小瑞正脸色潮红地吻他的脖子,汗水不住滴在他身上。见陈文昭看自己,凑过来吻吻陈文昭颤抖的嘴唇,低声喊了句:“主人……”
陈文昭没力气骂他,颤颤的舒了一口气。
“对不起,很疼吧?”小瑞摸了两把陈文昭的大腿,喘着粗气问。
废话!
疼不疼我插你一次试试!
陈文昭真懒得理他了,别过脸不说话。
“抱歉……”小瑞低声说着,忍不住去吻陈文昭线条美好的侧颈,又顺势吮了吮越发鲜红的乳尖:“主人,好美……”
被逗弄地身子发颤,陈文昭全身又热起来,因为这种短暂的快感被强行进入的地方也稍微不那么排斥了,陈文昭赶紧要求:“要做就快……别那么多……废话……啊……”
刚说完,小瑞就应声动了起来,迟缓的抽=插每一秒陈文昭都觉得要死了似的,下一秒又跟着再死一次,也不知道这小子都到这一步了还那里来的这么多怜惜之心,刚才发狂的时候怎么就不知道收敛点!
“啊……你他妈的……别,别这么……拖拖拉……拉……啊啊……快点……”
啪嗒啪嗒的声音随着响起来,陈文昭张大着嘴,发出疼到极限那种没了嗓音的气声,已经没法子顾及面子和尊严,他只有双手狠狠攀住小瑞的肩膀才能防止自己被冲撞的东倒西歪,手指在小瑞脊背上狠狠地抓,双腿以一种他不敢深想的羞耻姿势夹着小瑞的腰,膝盖内侧因为汗水不住地在小瑞腰身上打着滑……
“哈……”
尽管疼得几乎失去意识,陈文昭还是听见这小子在自己耳边低低的声音,那种按捺不住的嘶哑声,这小子倒是舒服了,陈文昭气得恨不得晕过去。接着,他真的就如愿地晕了过去,迷迷糊糊地,小瑞似乎在喊他的名字,文昭,文昭的那种被情欲浸泡过发哑的声音让他心也跟着颤,不过很快,他连声音也听不到了,陷入完全的黑暗。
48、所谓吃醋
“嗯……你怎么还在这儿?滚出去……”
守在陈文昭身边趴着等他醒的小瑞愣怔了一下,好不容易盼到主人醒了,却劈头盖脸来了这么一句,小瑞显得有点委屈。
“吃干抹净了还想怎么样,出去!”陈文昭浑身疼的好像要散了架一样,这会儿看见小瑞就打心底上恨得慌,他干脆闭上眼,干巴巴道。
小瑞没搭茬,倒是讨好似的去舔舔陈文昭的脖子,雪白的一截脖子上密密麻麻的全是青青红红的淤血。陈文昭被他弄得又痒又疼,终于急了,猛地坐起来:“你不走我走!”
这么说着,就勉强站起来,身子晃了一下,脑子里嗡的一声,差点就这么又晕过去。
“主人!”小瑞吓了一跳,赶紧把陈文昭搂在怀里。陈文昭挣扎了一下,明显感觉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东西顺着自己的大腿根往下流。
“别碰我——”硬撑着推开小瑞,陈文昭裹了毯子,逃也似的冲进浴室。
等一个小时之后,陈文昭浑身冒着热气有些虚脱的走出来,小瑞已经不在卧室里。推开门去客厅,正听见这小子傲慢又冷漠的声音。
“他的病好了,你也没用了,还不走?”
陈文昭一愣,这才发觉自己似乎坚持了好久没咳嗽了,皮肤也没了那种小红血点。正往外走着,就看见那个绢人一脸颓丧地低着头冲出门去,小瑞目送着他,继而神色冷淡的哼了一声。
“你何必这么欺负他?”陈文昭皱起眉,坐在沙发上,赶紧给王巍拨了个电话。
“他跟我抢……”
跟王巍交待了绢人刚刚回去了的事,陈文昭不理会小瑞的嘟囔,俩人之间的气氛有点僵。陈文昭也不理他,穿上衣服就准备出门。
既然自己的病好了,不怕传染给别人,就赶紧去看看吕岩吧。
陈文昭头也不回地说了句“别跟着我。”就这么出了门。
*
吕岩家是白宁来开的门,陈文昭早就知道白宁住在吕岩这儿好一阵子了,也没怎么吃惊,只是这一进屋就看见自己家绢人着实让他有点讶然。
“你把人家孩子欺负了还不许回个娘家委屈委屈了,走,咱阳台!”吕岩挺有眼力见儿的招呼陈文昭两句,对着白宁使个眼色,拉着陈文昭就往阳台走,临走还很是有一家之主风范地拍拍白宁的肩。
吕岩家底儿厚,自己个儿住上个一百来平的大房子,阳台也宽敞,直接摆了桌椅当茶座使,招待客人一点不带寒碜的。
吕岩看上去神采奕奕的,完全没有感染病毒的迹象,陈文昭再仔细一寻思前前后后的这些个事儿,也就有点明白了,坐的藤椅上,他忍不住问道:“白宁他……”
“你知道就甭问了。”吕岩摆摆手,从墙角一堆瓶瓶罐罐里随意拾起一个,摆弄着——他上学的时候修的是工艺美术,现在靠画瓷瓶纹绘养活自己,这批是他刚完成一半的半成品。
“老秦不是把那个绢人送你了吗?怎么着,你家里那个冤家祖宗还不干了?”
“你……”陈文昭本来有点吃惊吕岩这消息灵通的程度,不过想到他家里头那个白宁十有八九就是个绢人,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了,干脆叹了口气,并着食指跟中指往嘴唇上比了比:“自己家儿子都养不熟,这个……没法说,唉,先来根儿烟!”
吕岩乐了,拿了两根中华,自己先点上,又给陈文昭对了个火儿,吸一口,挺舒坦地吐了个烟圈:“说说吧,这回又出什么岔子了?”
陈文昭摇摇头,本来不想怎么说的,可是心里堵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