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身体的一部分，他像爱护自己一样，爱护着那个生物。
那个……被他称为弟弟的生物。
***
爱丽丝向自己亲爱的父亲送来请帖：PaPa，来联邦的星球看望我吧，让我们共用最后的晚餐。
Z对着屏幕上的金发小萝莉淡笑摇头：“你没有逼迫我的能力。”
小萝莉在Z不知道的角落里，已成长为一个出色的，可以独当一面的女人，她也在笑：“不，PaPa。我不需要逼迫您，您将自动匍匐在我的脚下。”
Z挑挑眉：这个不可理喻的孩子。
爱丽丝用最甜美的声音下达诅咒般的命令：“我们已经集齐了13颗水晶头骨，如果见不到您，我会利用水晶头骨的威力为宇宙画上一个句号。”
Z嘲笑：“你只是说大话而已。我不知道你和X的交易是什么，但是就算真的如你所说，他弄到了那7个头骨，请不要忘了，还有6个头骨正躺在我这里的密室里睡觉。”
爱丽丝耸耸肩：“Well……not anymore……”
基地自动爆毁的倒计时警报适时响起，当Z与Y赶到中央控制室的时候，已经被激活的联邦‘睡眠特工’大小J正在启动飞船准备离开。
小J 的手中抱着那6个水晶头骨，红发的少年脸上挂着从哥哥那带走的笑容，冲Z招招手：“主任，抱歉了。”
他的面瘫的哥哥打开宇宙通道，启动飞船离开。
他们是被联邦基因改造的战士，是潜伏在Z身边的间谍。
他们，曾经来自于同一个受精卵。
***
公元2XXX年，英格兰维尔特郡巨石阵风景区发生原因不明的大爆炸，这个远古流传下来的文明遗迹与方圆数十里的土地毁于一旦。不明真相的报社第二日的头条新闻标题是这样的：大爆炸，我们的国家是否正在经历新的一轮恐怖主义威胁？
大J不是没有良心的恶人，他为基地所有的生物，包括地底下的那群囚徒们留下了脱逃的时间。他只是……无奈的职责在身的公务员。
赵小墨看着小精灵抱着马兄的鼻子哭泣，为失去家园而伤怀。他听见Z主任在身体里叹息：
“没办法了，小墨，Y，我们该出趟远门了。”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这个是外星受精卵所以比较智慧，承受能力也强（无视我不科学的鬼扯吧）
有点沉重了好像……= =
65、最后的审判…Day One
Chapter 1。The Desert Planet and The Road
耶路撒冷，不是地球上的那座无数次被政治利用的宗教圣城，这个同样叫做耶路撒冷的星球，荒凉干涸，了无人烟。
这颗星球被五颗大小不一的恒星环绕，以月为单位，五颗恒星同时升起，又同时落下。所以在每个恒星月，耶路撒冷红色的大气层下犹如燃着汹汹烈火的地域般炙热，整个星球的表面被一望无际的赤色沙漠覆盖。
但这却是唯一适合生物进入星球的季节，因为下一个月，当五颗恒星同时落下时，星球表面温度将降为极寒，冰川代替沙漠，狂躁的风暴足以吞噬星球上的一切事物。
也正是因为如此，在这个五颗烈日当空的季节，一位孤独的旅人裹紧抵御沙尘的头巾，在荒凉的沙漠上艰难前行。
嗯……严格的说，并不算一位孤独的旅人……
爱抱怨的家伙自然又在絮絮叨叨地啰嗦：“哼，真是选的好地方。我早就说让他们迁地方嘛，就是听不进去意见。这不，害得咱现在辛苦折腾……这破烂地方，让我算算，上一回来这里是多久以前了？嗯……3个世纪？5个世纪？……”
他的同伴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沉稳：“很久了，那时候我还没进联邦学院。”
絮叨的家伙感慨：“啊，的确，老Y啊，一晃眼咱们都是老家伙了，用地球话怎么说？嗯……对了！岁月无情~”然后，这个无聊的家伙开始学着老年人，‘咳咳’地咳嗽个不停。
Y早就习惯了Z的无厘头，事实上，这家伙的这副德行多半也是被他这么些年惯出来的。他轻叹口气，拉了拉头巾，若是仔细看过去，那张面瘫脸上似乎有了那么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虽然如此严酷的环境一点也不浪漫，但是最后的时刻，在这个荒凉的星球上，只有他和Z，不被他人打搅，其实……也不错。
他们的前方，要走的路还很长。
Chapter 2。 The Crappy Spaceship ；The Secret Mission and The Wicked Little Queen
飞船的hyperdrive上又坏了个离合器，冒着黑烟发出‘兹啦兹啦’的声响。像紧急刹车的公交车一样，这个早该被淘汰压碾成废铁回收的破烂货，又毫无预兆地脱离超空间通道。船舱里所有的生物不可避免地都向前摔倒，和飞船粗糙的金属壳来了个实在的亲吻。
彼时赵小墨正站在bridge（宇宙飞船的主操作台）上看风景（星际通道里其实也没啥风景可以看，那感觉就好像正在穿越五颜六色的星云，或者也可以说，船舱的玻璃上贴了一层类似教堂里的彩色琉璃）。飞船‘紧急刹车’的时候，他很悲壮地一个跟头栽下bridge，当然，又像之前无数次那样，被他的相好X先生稳当当地接住搂在怀里。
赵小墨锤地：你丫的，就凭这搜破烂船他们神马时候能到目的地啊？
地球事务所本来就穷，唯一的宇宙飞船还被那对无耻的叛徒双胞胎抢走了，好在赵小墨有些人脉，从中世纪男巫师Ari（参见40…42章）那里借来了他的家。这个无数个世纪前被Ari的老豆和阿母带到地球上来的破旧老式飞船，现在成了包括赵小墨在内的地球基地原住民的临时避难所。
同时，也是赵同学去执行他的重要使命的唯一交通工具。
长翅膀的小精灵一家正忙碌地抢修hyperdrive，满脸黑色油渍的小精灵吃力地抱着大扳手，对来查看情况的赵小墨哭诉：“嘤嘤，这是最后一个了，如果修不好我们就会被困死在这了。”
宇宙航行就是这样，甭管你有多厉害的技术，离开了最基本的超空间隧道，仅靠慢速的sub…space飞行（原谅我这个stargate迷吧），肯定会被困在浩瀚的宇宙里，一辈子也甭想到达任何星球。
赵小墨跟着一道着急，X安慰他：“这样也好，我们不用这么赶着去见爱丽丝，不如在宇宙里慢慢航行，等待Y找来援兵。”
赵小墨咧嘴干笑，好容易才忍住没有把实情告诉X。
所谓实情有两条：
Secret No。1：赵小墨此刻，只是赵小墨。Z主任终于和他分体了！
Secret No。2：赵小墨此行，有秘密任务在身。Z主任吩咐谁都不能提。
——包括他的honey，lover，sweety……
不过嘛，我可以偷偷告诉你们。O（∩_∩）O
首先，Z同志去了哪？
回答：Z同志和他的好基友Y正在一个叫做耶路撒冷的星球上爬沙漠。╮（╯_╰）╭
那么，所谓的分体，是怎么做到的呢？
回答：好基友Y这回，真的贡献了身体。╮（╯_╰）╭
此间深奥的原理凭赵小墨那颗大约1400克的人类大脑还不足以完全理解。粗略的解释是：Y的身体的一部分属于Z，所以就像同种血型一样，两位虽然不是同族但不存在能量场排斥，所以Z其实可以寄宿在他的好基友身上进行实实在在的自攻自受。
但是这是要付出代价的，因为这样的结合具有不可逆性，即Z不能像脱离赵小墨一样随意脱离Y，不然本来维持Y生命的那部分能量会被带走，Y会从真正意义上死亡，所以Z选择了赵小墨作为寄主，而现在促成他改变主意的原因，除了形势紧迫，还有一个，便是有另一种方法也许能够帮助他们所有的人摆脱这种窘迫的处境。
这就要谈到赵小墨的那个秘密使命了。
之前，赵小墨憋了老久，还是忍不住询问Z和他亲爱的女儿之间那相爱相杀般的情谊，究竟是咋回事？
Z揉着太阳穴，觉得也是时候把真相告诉这个无辜被卷入事件的可怜人类了。
他破天荒用最严肃的口吻说：“赵小墨，我将要告诉你的是宇宙最大的秘密，你必须发誓，会把这个秘密带入坟墓里，绝对不泄露给任何人。”
赵小墨被Z的严肃震慑住，打起退堂鼓：“厄……这么严重……那……主任，我……我还是不要知道比较好……”
Z给了他的脑门一记栗子：“不行！我和Y此行艰辛，能不能活着回来还是个未知数。你就是我选定的继承人了，有义务传承宇宙的秘密。”
赵小墨眼含热泪：“嘤嘤，可是主任，您让我把秘密带到坟墓里不告诉任何人……我也就只能再活个几十年了，那之后呢？宇宙的秘密不是又失传了？”
Z哑然，厄……有道理……他烦恼地按额角，踱着步子任性道：“嘛，不管了！我就是要告诉你！！！”
赵小墨被他抱住肠子耍小性子，只能无奈接受：“好吧，您说吧……我保证不告诉任何人TUT。”
Z心满意足，坐下来开始抽鼻涕：“嘤嘤，你要听好了哦~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很久很久以前……”
这确实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Z对赵小墨说：“还记得我曾经告诉你，我是宇宙唯一的精神体族，我的其他族人都离开了这个宇宙，去了更远的第二、第三宇宙了嘛？其实，宇宙只有一个，更本不存在所谓的第二第三宇宙。我的那些族人都已经消亡了。”
“他们，都作为爱丽丝的能量源……消亡了……”
别去管官方所说的发明中央电脑管理宇宙日常事务的言论，没有人知道爱丽丝究竟存在了多久，甚至在宇宙联邦统一之前，就已经有了关于爱丽丝的记录。作为智能的生物电脑，爱丽丝的存在需要消耗巨大的能源，而精神体族，世代是爱丽丝的能源储备。
每一任精神体族都是爱丽丝的父亲，她从父亲们那里不断获得能量，像生物一样不断完善进化。当一个精神体的能量被吸取殆尽后，下一位精神体会主动奉献出自己。
没有任何原理可以解释这种自愿型共生关系的存在，就像电脑的强制命令一样，精神体族也自我强制性的牺牲…奉献…再牺牲…再奉献……
直到只剩下最后一个精神体——Z主任。
根据爱丽丝的终极计算，当她获得Z的全部能量时，也就是本体能力达到饱和的时候，她也就进化为最终体。那个时候，作为宇宙神一样的精神体族全部消失，爱丽丝代替精神体族，成为宇宙新一代的神（物种交替，新陈代谢）。
当然，这样的结果，不是红狐狸总统和Y愿意看到的。前者一生致力于追求宇宙解放，后者的理由……咱不言而喻吧。
至于Z主任，这本来就是他的宿命，所以他其实并无所谓，只是作为注定要被‘吃掉’的悲剧生命，Z主任在‘big day’到来之前，以牙还牙立志做个宇宙最大的吃货。╮（╯_╰）╭
当然还有一样，很多很多年以前，失去了所有族人的Z在某个荒废的星球上，捡到了一个同样失去所有族人的蛋。头一回，吃货Z没有立刻把那颗蛋吞了。他养活了那颗蛋里的家伙，教给那家伙很多东西，救了那家伙的命，一直陪在那家伙的身边。
两个孤独的生物相依为命，而其中一个有一天必须消失……
然而Z与赵小墨的合体延缓了爱丽丝的进化进程，Y抓住机会刻意隐瞒，爱丽丝似乎在漫长的等待中失去了耐心，终于有所行动了。
Z接过机器管家递上的小手帕冲鼻涕：“嘤嘤，阿墨你看我多么滴悲催~素以乃要对我温柔……”
赵小墨被感动，捏紧拳小眼睛闪着坚定：“那主任您就在我身体里待一辈子吧，我来保护您！”
Z被他逗笑，摇着脑袋：“不了，爱丽丝与X接触的事惹恼了我。我无法想象宇宙被她接管会是什么样子，但是我也不能让所有族人的生命白费。我要去存放爱丽丝的处理器核心的那个星球，检查一下究竟出了什么事。”
爱丽丝归根到底就是一台电脑，按照指令行动。她的中央核心存放在宇宙中环境最严酷的星球耶路撒冷，Z打算去那里查看爱丽丝的原始程序，并做出必要的修改。
耶路撒冷是个秘密，即便是联邦的秘密档案中也没有记录，只有精神体族和爱丽丝知道确切的位置。而改动初始程序，也只有作为共生能源的Z才能做到。
Z选择与Y同去，按照他的说法，似乎他有办法从爱丽丝的能量源中心逆向吸收些能量，既能保证自己独立存活，也可以维持Y 的生命。于此同时，Z需要赵小墨假装他依然在，稳住爱丽丝不让她起疑心，为了不节外生枝，赵小墨答应Z绝对不告诉包括特派员先生在内的任何人。对外，他们宣称Y正在地球基地旧址等待被送到宇宙边缘的蓝皮人小队回归，利用老关系向他们请求支援。
宇宙争端的关键时期，小螺丝赵小墨在不经意间成了主导宇宙前进方向的一个关键角色。
不过这个时候，他还没有意识到。
最后一个hyperdrive还是坏了，破烂飞船真的被困在了前不着星球后也不着星球的宇宙中心，赵小墨挠着头皮苦恼，担忧如果爱丽丝发现主任他们的企图去阻止，那该怎么办？
不过他的担忧很快就被突然跳出超空间，出现在他们的破飞船面前的那一排威风凛凛的，像星球大战里一样的宇宙舰队打破。
飞船的联络设备开启，那个邪恶的小女王在屏幕里笑：“PaPa，人家等你好久啦~”
——真的等待了太久了……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最近忙着考试论文啥的，居然算错日子昨天忘了更了OTZ
66、最后的审判…Day Two
基督与犹大最后的晚餐，据说是十分得丰盛，宾客相欢，场面热闹和谐。
赵小墨与他的‘养女’爱丽丝最后的晚餐，据说也是和谐美好，充满温情。
怎么可能。╮（╯_╰）╭
神马叫做味如嚼蜡？就是说摆在乃面前的是满满的一碗红蜡油，乃嚼着蜡勉力咽下去（表怀疑，以上出自《宇宙错误词典》）。赵小墨端端正正地坐在这间富丽堂皇的餐厅里，那悬挂于天花板的巨大水晶灯下的50人长餐桌的一头，苦着脸望着面前的丰盛的食物，嗯，味如嚼蜡。
遥远的餐桌那一头，芭比娃娃一样的小萝莉挂着一贯的骗人笑容，小巧的嘴巴一张一合，似乎在说什么。
赵小墨把手放在耳朵边：“神马？”
爱丽丝张嘴重复。
赵小墨继续：“神马？”
爱丽丝咬牙又重复。
赵小墨摊手：“神马？我还是听不见……”
爱丽丝愤怒了，锤着桌子吼：“我问你鸡汤好不好喝！！！！”
“哦~”赵小墨恍然大悟，摇头：“太咸了，我喜欢甜食╮（╯_╰）╭。”
爱丽丝：“……”
赵小墨悄悄吐了口气，发愁接下来该怎么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