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燮从来不是个会吃亏的性子。谁给他难受,他定千百倍找回,不论男女老少都一样。但是到了凤珺戎眼前,也只要干瞪眼的份:“你也就吃准了我舍不得伤害你!”
咬牙切齿的声音暗含了几分故作的愤怒,奇迹般的叫凤珺戎心软了软,“谁叫你逞强的,我的男人,不需要逞强。”
伤自尊,妥妥的伤自尊。
轩辕燮脸色黑了一半:“这句话该我说才对!”
“你武功比我强?”
轩辕燮不说话。
“你懂得用毒?”
轩辕燮沉默。
“对付公子越,你有信心做得比我好?”
“还有……”
“就照你说的办!”轩辕燮脸色全黑了:“你引开公子越,我对付东东齐太子。事成之后,暗香联系。再一起对付北燕。北燕地大物博,个个养得人高马大,虽头脑不甚灵活但四肢尤其发达,想要用毒用武,也得多费一番心思。”
凤珺戎对轩辕燮的安排毫无意见,甚至因轩辕燮的妥协而笑眯眯地给了一份奖赏:“乖。”
加上抚头的动作,简直跟安抚宠物一样,成功换来跳脚的忠犬一只。他几乎是立刻的,豁然起身,厚重的枝干承受不住他剧烈的动作晃动了下,连带着轩辕燮的身体也晃动了下,他稳住身体,居高临下的看着凤珺戎,灼灼凤眸里,燃烧着不一样的烟火。
玩过头了。
凤珺戎心一咯噔,嘴角的笑容慢慢收了起来,语气听起来颇有些小心翼翼的味道:“生气了?”
轩辕燮沉默地盯着她看。
颀长秀丽的身躯丝丝厘厘地靠近凤珺戎,古木的枝丫十分茁壮,足以承受两人的重量。枝丫长度也甚是可观,但是随着轩辕燮的动作,分分毫毫被缩减至横生枝节的岔口。
凤珺戎微妙地后退了一小步,后背就顶上了粗糙的树皮,眉头才刚皱起来,一具高大的身躯带着灼热的温度就贴了上来,空气中跳跃起了暧昧的因子,微风浮动,绿叶羞涩的晃了晃。
他的脸色实在称不上好看,但是他的眼神,却带着异样的色彩,灼灼其华,却又十分暧昧,勾起的眼尾儿,像是在生气,却又散发出惑人的邪魅,该死的迷人,该死的动人,也该死的叫人……心跳加速。
阳光热烈,森林碧绿,枝叶繁茂,鸟儿唱着歌儿,花儿舞者曲儿,就连周遭的走兽也在灵活地奔走着,形象生动的自然万物无时无刻不在怒刷存在感,却引不起凤珺戎丝毫的关注。
周围忽然升了温,犹如置身熔炉。
热,很热。
“轩,轩辕燮……”
凤珺戎忽然口干舌燥。
轩辕燮嘴角忽然勾起一抹邪笑,风流四溢却丝毫不显得猥琐,反而叫人忍不住心甘情愿地沉沦,这一刻,凤珺戎忽然就懂得了什么叫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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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3 撩拨撩拨()
说不清是谁主动的,左右被美色诱惑了的凤珺戎清醒时,红肿的嘴唇昭示出他们的疯狂,凤珺戎一巴掌盖在自己的脸上,“疯了,真是疯了。”
这都什么时候了,他们两个人居然也能打情骂俏起来。
果然,入了爱情的漩涡,没人能逃脱勾勾缠的渴望,甚至是为此感觉到迷醉,像是误食了极易让人上瘾的罂粟,稍不注意,就可能万劫不复。
“有我在,怕什么。”
明知道凤珺戎的担忧有理有据,轩辕燮却不以为然,甚至于,把身子贴得更紧了,简直像是要恨不能揉进骨子里融为一体,怎么靠近都感觉不够,都感觉还缺了点什么。
是什么呢?
轩辕燮形状优美的薄唇干着粗暴的事,在凤珺戎的脸上,唇上,脖颈上,四处煽风点火作乱的同时,眉眼皱了起来,似乎是在考虑如何解脱欲求不满的痛苦,解脱他现在的囚徒困境,让这一份渴求得到彻底的满足。
等等,满足?
轩辕燮激烈的动作忽而顿住,只剩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凤珺戎的颈间,凤珺戎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了,她压抑隐忍地深呼吸后,才问:“怎么了?”
朱唇醴红,两腮含粉,黑眸流光溢彩,春风十里不如她精彩。
轩辕燮沉沉地盯着她不说话。
搞什么鬼?
凤珺戎挑眉:“轩辕燮?”
连续唤了几次,轩辕燮才哦了一声,回过神来,而这一回神,就见到凤珺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了张靡艳的脸。
“怎么回事?”
这语气问得好生无辜,凤珺戎嗤地一声冷笑,推开他,一点也不含蓄地哼声:“与你亲密的时候,我可没走神过。你倒好,竟然神游得不着边际了,好,很好。”
话到最后明晃晃地昭示出她的生气。
轩辕燮精致的凤眸闪过恍然大悟和忍俊不禁,忙不顾她忽然使出的小性子,硬把人又拉回怀里,左一句右一句地又是解释又是诱哄:“走神?没有的事。我只是忽然想到,我的兄弟想你想得要发疯,如果不能回应他的想念,他真的要疯魔了。”
凤珺戎刚想问轩辕燮你的兄弟是谁,但是话到嘴边忽然灵光一闪,整张脸立马黑成污墨了,“轩,辕,燮!”
竟然这般明目张胆地撩拨她!
轩辕燮暗示性地动了动身体,让凤珺戎充分感受到他异样的活跃,带着热度的危险,也带着点……不要脸。
凤珺戎气得在他腰间狠狠拧了一把,在轩辕燮疼得吸气的同时,又毫不留情地旋转了个周圈,将人往死里整。
“别别别。”
轩辕燮忍不住告饶。
凤珺戎哼了一声,松了手,轩辕燮松了口气,却不想凤珺戎只是换了个位置拧巴,立马汗流浃背。
狐狸有风险,撩拨需谨慎。
轩辕燮吸着气转移话题:“我刚在只是在想,我们打老虎的顺序是不是该换一换?我现在有更想猎杀的老虎,没有立马解决公子越和东齐太子的冲动。”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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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4 一只麋鹿()
轩辕燮没说话,脸上的酸意就是最好的答案。
“哈。”凤珺戎失笑。
能够为了感情意气用事对钢铁般的轩辕燮来说也是难得了,凤珺戎笑完,推开轩辕燮,迅速理好身上被他弄出褶皱的衣领,这才正色道:“好了,再皮下去老虎都要下山了。赶紧给我抓紧时间,按照原定计划分头行事,大虎小虎一只都不放过。”
“暂且听你的。”
两条绮丽身形的黑影闪电般地分头窜了出去,磅礴气势像是苍穹俯视大地搜寻猎物的苍鹰,再诺大的皇家猎苑中如箭穿梭,冰冷又锐利,带着不可言喻的肃杀味道。
同行一路的公子越和东齐太子等并不知道,在他们谋划一记击杀轩辕燮和凤珺戎的同时,也被对方列为了盘中餐。一路相安无事地往皇家猎苑最深处打猎,虽没有碰上北燕一行人,但也收获不少。
公子越等人猎得了一条数丈长的蟒蛇,一头四五百斤重的肥硕的黑毛野猪,至于那些小的野兔野雉根本不被公子越放在眼里,任它们从他眼前飞过跑过他都无动于衷,反倒让东齐太子捡了漏。
在东齐太子又捡到一只公子越看不上的猎物麋鹿时,他亲自翻身下马,拔出麋鹿腹中的属于他的利箭,麋鹿四肢蹦跶了几下,终于魂归西天,东齐太子满意地看着他的猎物,“哈哈哈,南楚太子,你说这西秦帝是怎么想的,竟然连这么珍贵的麋鹿都舍得拿出来,有价无市啊,换成本宫都不一定舍得。既然西秦帝出手这么阔绰,本宫就不客气地收入囊中了,哈哈哈——”
笑容笑声俱是得意至极,又有种说不出的单蠢。
顾着开心的东齐太子也就没有注意到公子越嘲讽寒凉的眼神,当然,也没注意到他带来的将士皱起眉头的表情。
“东齐太子还是别得意得太早,”公子越并没有顺着东齐太子的话接下去,抬手指了指麋鹿圆鼓鼓的异于常态的肚子,让让东齐太子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东齐太子且看看它的肚子,可瞧出什么门道出来没?”
东齐太子看了过去,看到的除了一只死去的美丽的麋鹿,就是从麋鹿身上流出的一滩血,其他什么都没看到,但是公子越这番故意说出来,肯定意有所指。
看了半天也没瞧出公子越口里的门道,不食人间烟火的东齐太子不耐烦地将手中带血的冷箭丢到地上,烦躁地问:“根本就没有什么,南楚太子有什么话就直说,别装神弄鬼糊弄本宫。”
公子越摇头,南楚的其他四人也跟着摇头,看着东齐太子的眼神跟看智障没有什么区别。
东齐太子一下子就火大了。
“给本宫收敛一下你们的眼神,别以为本宫看不出你们想说什么!本宫要——”话还没说完,就被东齐太子带来的武将拉住阻止了,东齐太子愤懑不平:“拉本宫做什么,放手,给本宫放手,本宫命你放手,你听到没有!”
武将叹气再叹气,朝着同伴使了个眼色,随后道:“太子请看。”
“看什么?”
东齐太子一边皱眉一边看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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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5 五体投地()
真相摊开,是一只成形的麋鹿幼崽。
武将心下可惜。
倒是东齐太子瞧见之后,转而对着南楚太子公子越高挑了眉头:“尔说的异常状况指的就是这个?一只待产的麋鹿?哈。”
东齐太子笑出声:“亏本宫还以为南楚太子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结果就是这事儿?难道南楚太子进这西秦国的皇家猎苑是做大善人来的?难道人命还比不过这区区一条畜生?南楚太子这善心,真心善良可爱蠢,叫本宫不得不佩服。”
麋鹿,再珍贵也不就是只畜生。
待产的麋鹿,也是畜生。
人命都如草芥了,畜生又能高贵到哪儿去?
竟然少见多怪地觉得他射杀麋鹿是暴殄天物。东齐太子简直无法理解南楚太子公子越的脑回路,以至于他嘲笑出声:“披着狼皮的羊,假惺惺。”
“东齐太子慎言!”
南楚武将霍然拔刀警告。
闪烁着寒光的大刀距东齐太子一步之遥时被阻拦住,东齐太子笑容更放肆更嘲讽了:“主子说话,下人也敢随意插嘴?这就是南楚国的礼数?”
公子越不说话。
东齐太子以为自己说中公子越的心思,心虚得不敢回话,更加得意忘形,高抬眉眼,信口开河,就差没把南楚国上下历史几百年的文明踩进泥土里,叫南楚其他四人听得气愤眼红,却碍于公子越的沉默,不敢擅自行动。
最胆大的也不过是拿眼恳求公子越。
眼里的隐忍诉说这他们的愤怒。
东齐太子将这一切看在眼底,一笑再笑,等笑够了,他才个命人收拾好他的战利品,然后身姿矫健地翻身上马,却不想脚刚蹬上脚踏,毛发光鲜亮丽马眼神采奕奕的马儿忽而扑通一声,双膝跪地。
事发突然,东齐太子全无防备,东齐几名武将也没想到身经百战的战马竟然会出现这样的失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太子的狼狈地在地上摔了个狗啃泥,双膝跪地,屁股高抬,姿势简直不要太惹眼。
东齐武将傻眼。
南楚武将也愣了一下。
空气中忽然溢出一声浅浅的轻笑:“逢人就行五体投地的大礼,这是东齐国礼数?本宫受教了,雨水冲刷,地上潮湿泥泞,恐会沾污衣襟,东齐太子不必多礼,请起吧。”
气氛忽然死寂。
方才隐忍着愤怒的南楚将士天气多云转晴,喜气洋洋。
反观东齐太子等人,脸色立马如茅坑里的又臭又硬的石头一样,黑漆漆的,“战马忽然匍匐是你动的手脚!”
公子越轻飘飘地将东齐太子的怒气打了回去:“东齐太子这是说的什么话?无证无据的,休要将污水泼在本宫身上。”
东齐太子难得聪明了一回,才不相信南楚太子公子越的鬼扯,他愤然拍开上前想要替他擦掉身上泥土和草屑的两名武将,铁青着脸指责公子越:“在场的,除了你,谁能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地做小动作?!”
东齐余下四名武将也跟着怒目而视,势要讨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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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6 小小战火()
强者为王的世道,公子越又怎么可能将他的手下败将东齐太子放在眼底,怎么可能将东齐无人的联手威胁记在心里,风华无双的容颜漾起微波浅笑,雄踞马背上的他在东齐太子看来颇有些居高临下的感觉。
“东齐国的国礼就教出了你们这一群无脑的东西?”公子越的视线落在东齐的武将身上,却让所有人感觉到,话里的对象另有所指,“无凭无据仅凭猜疑就乱泼脏水,若叫天下人知晓东齐顶级贵族也就这一番德行,不知道隐居于东齐的能人异士是否还愿意一如既往地暗中扶持?”
东齐太子面色一变,他怎么知道东齐皇室收纳了众多奇能异士的支持?
一国之力,在于兵,在于士。
兵守国,士治国。
真正文可治国韬武可攻略天下的人才人皆爱之,但也容易成为他国的眼中钉,多少真正惜才的帝王将自己的智囊团隐藏于地下,恨不能掘地三尺以藏之。东齐帝王更是其中翘楚,对待能人异士的珍惜程度和隐藏力度,连他这个身为帝王亲嫡的太子都是无意中知晓的,为何被公子越一语道破?
是碰巧?还是南楚的势力……已经渗透到东齐皇室?
绝对不能是第二种!
东齐太子心一凛,眯起眼短促凌厉的质问:“你知道什么?!”
凌厉的目光给不了南楚太子公子越任何实质性的伤害,他的姿态从从容容,犹如待在自己庭院般闲适,最后还是东齐武将忍不住憋屈率先挑起了战火。
“他娘的,老子受够了!”
狮子大张口要了他们拼死攻取和守卫的三座城池就罢了,竟然还使劲磋磨他们,是可忍孰不可忍,管他什么协议合作,四国大赛,就没有这样的先例!
忍什么忍,本来就是个修罗场,本来就是武力决胜负,为什么一定要靠阴谋诡计!
东齐武将爆喝一声,便不顾东齐太子勃然变色的情绪,拔剑相向,凛凛寒光夹杂着无限的杀意朝公子越攻击而去,他自认是出了全力,无奈在公子越看来,仍旧是小儿耍猴。
他甚至不用出手,就有南楚的随侍代劳。
“无知者无畏呀。”
公子越翩翩浅笑,笑容却在下一瞬凝住。
但见东齐武将对上公子越的瞬时,一名南楚随侍寒剑从斜地里刺出,阻拦了东齐武将的攻势,两人紧接着扭打了起来,铿锵的搏击声响起,不过须臾就分出了高下,南楚随侍的剑尖抵在了东齐武将的咽喉处。
也正是如此,公子越才浅笑出生。
不想在剑尖即将穿透东齐武将的那一刹那,南楚随侍双眸忽然圆瞪眼,映入所有旁观人的眼里的,便是他动作忽然一滞后,就直挺挺后倒的身影。
碰的一声,魂归黄泉。
静静静。
“怎么回事?!”南楚其余三人齐齐瞪眼,更有一人火速上前查探,另外两人一人负责戒备东齐太子等人,一人负责巡视周遭,分工十分明确,俨然是一支短小精悍的精锐。
东齐太子愣了愣,本想开口嘲笑公子越才是自不量力的那厮,结果就被眼前的景象弄晕了,杀害南楚随侍的,不是他东齐武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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