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早已在三角会议大厦的大厅里等待他们,和他们碰头后,一起抵达顶层。
负责接洽的除了赫敏女士,还有徐之元的老熟人哈里?波特。大家相互介绍后,波特把众人领进了汤姆?里德尔的办公室。
“我昨天已经接到希腊那边的消息。”里德尔劈头就说,“本来我制定好了一系列计划,不过一切以教皇的命令为先。徐!”
被突然叫到名字,徐之元吓一跳:“啊?在这儿呢。”
“很好。作为先知,请你负责这一组的纪律。”
“我、我呀?”
徐之元心虚地瞥了胡步贤一眼。对方正瞪着他。他赶紧低下了头。里德尔继续对他说:“没错,就是你。换句话说,你是这一组的组长。因为你是先知。这是教皇的意思。”
该接受这突如其来的权利吗?
徐之元没有说话。
他很清楚,在这些人当中,只有他级别最低、辈分最低、经验最不足。他很难想象如果他不是先知——仅仅是个只能预测晚饭吃什么的无能先知——仅凭他自己现有的能力,他是否还能与这诸多了不起的神迹并肩站在一起?而这些人当中,又有几个真正肯听从他的指挥呢?
“徐?”
里德尔的声音像鞭子似地抽打在徐之元身上,让他简直抬不起头。他仍没能吭声。仿佛洞察到他的窘迫,毗拉卢把一只手搭上了他的肩头,小声对他说:“你是先知。”
这一刻,徐之元差点哭了出来。他重新挺起胸膛、扬起了头:“那、那什么,我知道了。”他总算给了里德尔一个回应。
“非常好。”里德尔满意地笑笑,“接下来我要说的是,无论先知还是灵魂终结者,派到这里来的诸位,都是神迹中的佼佼者。上头之所以把诸位分配到我们这里,是因为我署与盐湖城神秘事务处理厅长期合作,拥有世界各地神迹官方都无法相比的、最齐全的文字档案,以及实物档案。各位如有任何需要,可以和波特联系。好了,各位可以和波特先回旅馆休息了,除非有特殊情况,平时不必到署里报到。希望诸位能尽快研究出羊皮卷的下落。祝各位愉快。”
里德尔别有深意地瞥了徐之元一眼,按下了他办公桌上的电话免提键。不到一分钟的工夫,波特敲门走进了办公室:“各位,跟我来吧。”
九个人被安排到相邻两条街的一家名叫汉普敦的宾馆。房间是标准两人间,抽签决定同屋室友。胡步贤抽中了第五中宫,两人都不愿意与对方同住,第五主动和徐之元换了房。徐之元的室友换成了胡步贤,第五和花轮一个房间。另外,沙加和伊利亚、莱西斯和毗拉卢、麦丘里独自拥有一个双人间。
徐之元作为组长,地图放在他那里,他害怕自己能力不够、弄丢地图,又把它交给了他们当中级别最高的沙加。
中午各自吃过午饭,几个人聚集到了麦丘里的房间,开始研究那旧地图。
地图是二战时期的遗物,仅仅从图上看,根本看不出这是世界上哪个地方的缩影。徐之元用他的Ipad搜索了一番,还是毫无结果。
“用这些凡人。生。产。的工。具,是没有用的。”沙加用他那特有的迷人音质说,“先知阁下,现在是让大家见识一下您本事的时候了。”
“我、我呀?”
“‘只有先知才能带领大家找到羊皮卷’,教皇阁下是这样说的。”
“可那什么,我……”
“我什么我?你丫没试怎么知道不行?”
被胡步贤这样一说,徐之元哑口无言。
“对呀,不试怎么知道不行?”徐之元在心里对自己说,“我可是先知!”他闭上双眼,集中了意识。
☆、NO。2 04
S。W。档案III
旅途及后遗症
No。2 04
“啊!不不!”
徐之元翻着白眼,突然大叫,让围绕在他身边的八个人吓了一跳:“先知阁下?!”“你丫没事儿吧?”
徐之元闭紧了眼睛,一边低头揉发痛的眼皮一边摇头:“太可怕了!我看见汉堡包!好多的汉堡包!今晚再吃汉堡我就要吐啦!”
“baby,你真会开玩笑。”
大家松口气,却又担忧起来,
“先知什么都没看到,我们想别的办法吧。”
大家谁也没有明说,徐之元还是从话里听得出,他被鄙视了。他因此赶紧说:“那、那什么!我再看看!”
这一回,谁也没理他。大家针对无地名标注的旧图纸提出各自的想法、互相谈论对策。
徐之元深吸一口气,集中了全部意识。他想,作为这些高级别神迹的领导,他至少要作出一件让他们佩服的事,不然他往后就毫无威信可言了。
“神啊,”他对自己低语,念咒似地念,“赐予我力量吧。我是你在人间的眼、是你在人间的耳、舌。你将把你的所闻所见向我展示,我会忠实传达你的诣旨。”他的眼皮又开始不停地翻动。一片白茫茫的视野中,他依稀看到一座冰山,冰山在凝结着可见的寒气中浮动。
“看见什么?”
徐之元忽然听见第五中宫的声音。他追寻着视野里的浮影回答:“冰山。漂浮的冰山,一片片的冰山,和白色陆地。”
几个神迹这时候全都安静下来,目不转睛地盯着徐之元。徐之元的双眼停止了翻动,眸子里若隐若现地闪现出他看到的浮影——冰雪之地、忽然降临的黑夜。
“是、是南极大陆?!”
伊利亚盯着徐之元一动不动的眸子,惊叫了一声。
徐之元却冷不丁说:“我看见幽灵!白色的的幽灵!”
神迹们全都屏住了呼吸,尽量不错过先知说出的每一个字。徐之元继续以一种严肃而神秘的姿态说:“不,那不是幽灵,是——是黑夜中一个穿着白背心的非洲黑人。”
“那么是非洲大陆?”
莱西斯接着问。
徐之元紧闭起了眼睛:“不知道!我到极限了!看不见了!”
“冰山、白色陆地、非洲人、非洲人穿着白背心?”莱西斯逐一举出线索,“地图上既没有冰山,也没有非洲大陆的地貌特征。您确定您看到得准确?”他问徐之元。
“错不了,我的预言还没出过错。”
“如果地点在南极,为什么会有非洲人?”麦丘里提出疑问,“就算是游客好了,在那么冷的地方只穿背心,不太奇怪了吗?就算非洲人渴望寒冷,在南极穿那么少,也很不正常。而非洲,又不可能有一片片冰山……”
几个人陷入沉默,每个人都思考着,除了徐之元——他只顾揉眼睛,想着事后尽快去买瓶能解除疲劳的眼药水,或索性找个眼科医生。
“南极没错。”
第五中宫打破沉默,“那个非洲人如果和我们一样是神迹,是高级别的神迹的话,很有可能感受不到南极的寒冷。”
“和地图不符,你怎么解释?”
胡步贤反驳。第五中宫表情严肃把目光转向了他:“我的意思是,到南极看看。只有亲自确定才能知道答案。”
“好主意baby。我看我和你一组去看看好了。”花轮笑着向他的室友提议。
“我没意见。”第五中宫说。
“不。”毗拉卢开了口,“你们两个不是最好的人事调动。如果南极那边匿藏着极大的危险,你们俩个的力量是远远不够的。我看我和沙加最适合。你们留下,这里所有人的力量加在一起,再加上当地官方,足够对抗好几个心怀不轨的高级神迹。”
“这……”
几个人犹豫的工夫,胡步贤推了徐之元一把:“你丫不是组长吗?由你决定去南极的人选!”
“那、那什么,谁级别高谁去完了。”徐之元根本没听到几个人的争论,随便说了一句。这次的预言让他耗费太大的精力,眼睛前所未有地疼得厉害。他很怕他会从此失明,一直低着头,不敢睁眼,就连毗拉卢和沙加是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
两名神迹和大家约定两个小时后回来,从隔界直接跨进了南极洲。
南极正处在极夜之中,到处都被黑暗和寒冷笼罩。毗拉卢用右手食指手指点亮了一点魔法之光,两个人便借着这点光照亮在黑暗中搜寻路径。
“先知阁下说了‘漂浮的冰山’,往那边走。”沙加向着可以看到海的方向迈开步子,毗拉卢跟着他。两个人全都打开了魔法视线和神眼,一面扫描周围情况,一面向最近的海岸线接近。不一会儿,他们看到夜幕下的威德尔海。两人观察了几分钟,双双摇一摇头,沿着冰的海岸线继续行走。
夜色下的极地之海出乎意料的平静,而在凡人看不到的深色海面下,却涌动着激烈的暗流。
“我们必须快点,否则两个小时是无法完成任务的。”沙加说着,用魔法加快了脚步。毗拉卢也使手指间的魔法之光更亮了些。两人像两道漂浮的幽灵,急速地绕着南极洲洲巡视起来。
罗斯海和亚历山大岛没有异样,毛德皇后地也格外安静。
“只剩下威尔克斯地了。那里是科考队员的集中地,我们必须当心不被发现。”
毗拉卢的话刚说完,只听背后响起一个粗狂的声音:
“谁?”
接着有探照灯的光亮照射过来。毗拉卢赶紧熄灭手指尖的魔法之光。
“你们是谁?”粗狂的声音从背后接近。两名神迹明显感觉到充满戒备的魔法力量,双双转过了身。
“你又是谁?”沙加发问。两人注意到,接近过来的家伙,正是一名穿着白色背心的黑人。
“你们也是神迹?”提着探照灯的黑人在与两人相距二十步的地方停住了,“到这里来干什么?”
“我们知道《神迹诸多疑问》的羊皮卷在这里。”沙加回答。
黑人笑了,露出一段荧白的牙齿:“这里没有那东西,你们走吧。”他在自己身周张开了强大的魔法保护网。
“不可能!”毗拉卢重新点起指端的光亮,“我们受先知指引而来,不可能没有!”
“真的没有,我已经在这里驻守了近一百年。”
“看来不使用些非常手段,他是不会乖乖交出的。”沙加说着,挥起他的佛珠,“天魔降服!”
随着佛珠在空中的转动,拒绝凡人界降临了,同时降临的还有沙加的魔法—— 一圈佛光似的神圣光芒,向着提灯的黑人笼罩了下去,这光芒中,有一朵正在盛开的白色莲花。
黑人朝着向他砸来的神圣光圈高高举起提灯,提灯的白色光芒与神圣光圈的金色光芒相互对抗、辉映,光圈中的莲花就在这一瞬间停止了绽放。
“没用的!”沙加在手中拉直他的佛珠,“莲花彻底开放的一刻,就是你的死期!”
佛光中的莲花又开始绽放,佛光的力量变强了,几乎遮盖过黑人手中的提灯。
“沙加!”毗拉卢拉住同伴,“我们不必动武!”
“不可能!你没看出羊皮卷就在他那里吗!”
沙加念起了只有他自己能懂的古梵文咒文。他缠绕着佛珠的双手做起各种复杂的结印,他金色的长发和白色的印度长袍,迎风招展。
莲花在黑人魔法的作用下又暂停了片刻的开放,可是随后,莲花战胜了黑人的魔法,以更惊人的速度绽放开来。一束更为强烈的光亮在神圣光圈中、在绽开的莲花之下,如一柄巨大无比的剑,向着黑人直刺下去。
黑人朝着沙加的攻击投出了提灯。两股力量撞击出更激烈的响动。一片大爆炸的白色光亮瞬间充斥了整个儿隔界,隔界晃动起来。
“停止吧!”毗拉卢向着夜空挥了一下手臂,把打斗着的两个神迹强拉回了现实界。
两人的争斗太过激烈,使魔法的残余力量渗进了现实界,一座冰封瞬间被削去一角。
两人瞪着彼此,仿佛随时都能在这现实界中给对方致命一击。
“听我说!”毗拉卢用目光安抚他的同伴,然后转向对面的黑人。黑人手中此时没有了灯光,他的深色皮肤让他很完美地隐藏进了夜色,只有他身上的白背心清晰可见。
“听我说!”毗拉卢对白背心说,“我不知道您为什么在这里驻守了一百年,也许真如我的同伴所说,羊皮卷在您手中……”
“我说过了!它不在我这儿!”
“听我说,我们是奉教皇里奥三世的命令来寻找羊皮卷,我们的先知已经指导我们,我们相信先知不会出错……”
“不管你说什么,我没有羊皮卷!就是没有!”黑人不打算再纠缠,转身要离开。
“难道神迹界和凡人界即将灭亡,您也不在乎?”毗拉卢向着幽灵似的白背心大声发问,“如果神迹界和凡人全都灭亡,您的羊皮卷还有什么用?”
黑人停住了脚步,重新转过身盯住毗拉卢。他也用魔法点起一片亮,他的脸一下子映进夜色。他说:“你们难道是希腊选。拔。出。来的圣战战士?”
“您这么称呼的话,也可以。”
“你的级别?还有他的?”黑人用下巴指了一下沙加。
“我是十级神迹毗拉卢,来自泰国神秘事务处理厅。他是我的同伴,来自印度德里神迹管理总署的沙加,同样是十级。”
“十级?”
“是的。”
“怪不得。”黑人朝两人走过去,在相隔五步不到的地方又停住,“把你们的证件给我看看,我才相信。”
毗拉卢首先把自己的证件交给黑人。黑人并没有再要求查看沙加的证件。他把证件还给了毗拉卢,说:“羊皮卷的确不在我这里,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们它真正的下落。跟我来。”
☆、NO。2 05
S。W。档案III
旅途及后遗症
No。2 05
麦丘里的房间内,七个神迹焦急地等待着。
徐之元眼睛的酸痛已被伊利亚用魔法治好。每过一段时间,花轮就会用他优雅的声音念出床头柜上小闹钟的钟点:“十四点了baby 。两点小时快到了,他们能如约归来吗?”
没人回答,几个人更焦急了。麦丘里不停地看手表、花轮也不停地看小闹钟、莱西斯徘徊不止、第五中宫闭着眼睛沉默着、徐之元在半小时内上了五趟厕所、胡步贤一直坐在床边抽烟。
“十四点半喽,baby?又过半小时了。”
“你别再提醒了好吗?”
胡步贤气急败坏地把烟头捻灭在地毯上,地毯烧出一个小洞。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他,几个外国人眼里闪烁出吃惊。
徐之元用手肘捅了一下胡步贤。对方无视了他的好意,依旧粗鲁地说:“谁都他妈知道他俩误时了!”
第五冷笑。花轮也笑起来:“baby,‘他妈’是什么意思?”
“那什么!就是问候您母亲安好的意思!”徐之元赶紧说。胡步贤赌气似地把脸转向了另一边。
又是一段令人焦虑的安静。伊利亚忽然说:“胡的担忧不无道理。以沙加和毗拉卢的级别,他们不可能误时。也许遇到了什么麻烦?你们觉得呢?我们是不是该去接应一下?”
“没必要。”第五格外冷静,“我相信他们。”
“可是五……”
“随丫的便吧!”胡步贤瞪了第五一眼,夺门而出。
“我去看看!”徐之元丢下一句,追了出去,“组长!”
胡步贤背靠走廊的墙壁,正在点烟:“别叫我,现在你是组长。”他冷冰冰地说着,把没点燃的烟丢进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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