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右手,一下子拔出了徐之元藏在腰后的羊皮卷,“记住,普通人的方式,有时更奏效。”
“徐,你怎么——”
“还我!”
徐之元想从里德尔手里夺回羊皮卷,可是对方已经给克瑞姆下达了命令:“干掉他,克瑞姆。”
“您说什么?”克瑞姆站在原地没有动。
徐之元惊愕地来回打量两位美国同僚。他依稀预感到了什么,但无法确定。
当里德尔看着克瑞姆、再次下达命令时,徐之元万全可以确定了——汤姆?里德尔,这位美国盐湖城神迹管理总署行动科的科长,一个官方的高级神迹,就是这次来杀他的敌人。
“我说干掉他。”
“可、可先生,徐是先知呀!”
“那又怎样?”里德尔一符无所谓的样子,羊皮卷在他手里摇晃着,“这世上出现了一位更伟大的先知,完全可以取代他。他没用了。”
“无论杀死神迹双绝中的哪一个,都是重罪!先生!”
“你难道要违背我的命令吗?!”
克瑞姆朝着里德尔单膝跪了下来:“很抱歉,先生。我不想看到你走上错误的道路。”
“很好,那么你闪一边去,我亲自来解决他。”
里德尔突然朝徐之元发起了攻击。克瑞姆迅速在徐之元面前展开一堵冰墙,把里德尔的一击挡了回去,可是冰墙也碎成了粉末。
“先生,怎么回事?您为什么一定要杀死徐?难道您不只是为了羊皮卷?不是为了我署的强大才要提前看到羊皮卷吗?!”
“这不明摆着吗?他是潘多拉魔盒那边儿的!他是叛徒!”徐之元大声指出。
“是真的吗?”
克瑞姆冰蓝的眼睛里瞬间溢满泪水,却没有流出。在真相显而易见的时候,他仍不愿让自己相信那一直以来勇敢、果断、智慧、充满魅力的上司是一个叛徒——背叛无处不在。
里德尔笑了:“二战时期,我曾是联合国神迹指挥中心某位高级神迹的贴身秘书。你们用来寻找羊皮卷的那张旧地图,就是这位神迹在临死前彻夜绘出的。他曾嘱托我,在他死后,务必把地图存入中心机密档案库。这么重要的东西,我怎能轻易放手?只要掌握羊皮卷上的魔法,我就是神迹界最厉害的人物。我秘密带着它,直至战后,被分派到这里。我一直潜心研究那张地图,用尽了各种办法都没能找到羊皮卷的下落,我曾经也到过中国的钓鱼岛,搜遍了那里的每一寸灌木,始终没能发现羊皮卷的下落。迫不得已,我只好他把交给了另外的人,一个能够帮我达成心愿的人。我们做了交易,他帮会我找到羊皮卷,我会帮他杀死新生的先知。现在,交易就快完成了……”
“先生,那人是谁?和您做交易的那个人是谁?是否是来自潘多拉魔盒的恶灵?”
克瑞姆总算收起泪水,严厉地质问。
“在你们死前,我说得已经够多。克瑞姆,你执意违背我,别怪我不客气了!”里德尔张开右手,一片带着刃的光团朝克瑞姆旋转着扑去。他的手又张了一下,又一片相同的光团飞向了徐之元的咽喉。
“必须拿回羊皮卷!”
徐之元向克瑞姆大喊,朝着那片光团抛出了闪电。光团被闪电打飞,很快又扑回来。
里德尔站在窗边,看着为躲避他的魔法而手忙脚乱的两个后备,笑出了声:“就凭你们?一个不足三级的废物!一个八级的新生儿?别忘了我是高级神迹!高级神迹!”
“那么我呢?”
门外又响起一个新的声音。徐之元马上辨认了出来。他飞速扑向房门,就在那带着刃的光团即将划上他喉咙的一刻,他扑开了房门。
此时的另一边,沙加和毗拉卢在影子界遭到了伏击。两人无意争斗,互相使了个眼色,双双穿进金界。伏击他们的家伙们也都跟了过来。这让他们确定,这些家伙的级别至少都在三级以上。
“在动手前,我想知道你们是谁派来的。”毗拉卢说。
那些家伙没有一个愿意用语言回答。其中一个向他抛出了极具攻击性的魔法光球,这便是唯一的回答。
毗拉卢只用一只手就像那光球捻灭。他把那魔法的残片丢到了一边,问那些家伙:“那天的罪犯和你们是一伙,没错吧?谁派你们来的?”
“我们不知道什么罪犯。”
终于有人说话了,“我们是官方神迹,从来都和罪犯划清界限。”
“噢?那只是你们的想法。”沙加笑了,“我总算看懂了,你们奉了里德尔的命令,前来夺取羊皮卷,我说对了吧?”不等那些人再说什么,沙加继续说道,“我不知道里德尔跟你们说了些什么,也许你们不会相信,你们的头领汤姆?里德尔,几天前了一群罪犯来袭击我们,还在隔界对我们抓住的证人进行了灭口……”
“别胡说!”
“胡说?哦!你们承认了。就是里德尔派你们来的。”
那些家伙意识到上了沙加的当,面面相觑。
沙加笑了笑:“我没胡说。他是否让你们干掉我们?”
“别再受他蛊惑!”一个家伙大声地喊,首先发动起进攻。其他人紧跟着施展开了各自的魔法。
☆、NO。5 序
S。W。档案III
旅途及后遗症
No。5 序
美国拉斯维加斯,晚上七点钟。
夜幕刚刚落下,透着清凉的青涩。华灯初上的街道,开始散发出白日没有的性。感魅力。
美丽湖大酒店门口的大水池边,人山人海。来自世界各地、有着不同肤色、说着不同语言的人们汇集于此,只为目睹世上最壮丽的音乐喷泉。
上一场的表演才结束,下一场要在一刻钟后才开始。水池四周的灯光熄灭了,几名工作人员划着小船从黑暗中缓缓驶出,默默收拾起激情未定的水面。
穿着白色连衣群的希腊少女挤出人群,踩着做梦般的脚步,孤独地往海盗船的方向走去。
她太美了,而且气质怡人,让从她身边经过的路人们忍不住朝她侧目。而她根本没注意到这些,只是朝着海盗船的方向走。几分钟后,那儿将有一场汇集了声光电和烟雾的盛大歌舞剧街头表演。
她并非一个游戏人间的人,只是想利用人间的各种娱乐手段让自己快乐起来。自从数日前离开了故土——被遣出故土,她就不再感到快乐。她知道这样下去不行,因为她的负面情绪会渗透到空气里、影响身边的普通人,首先是情绪敏感的,紧接着就轮到情感粗犷的,然后是所有人。
不一会儿,一个刚刚朝她投去目光的年青男子抱头痛哭了起来。
“你怎么了?”男子的女伴问他。
他哭着摇摇头:“我不知道亲爱的!我突然觉得悲伤!”
希腊姑娘听到了,却没有回头关切地望上他一眼。
她很清楚那男人沾上了她的负面情绪——此时的她,无法改变更多;她为此感到抱歉。越是这般,她情绪就越低落,她周围的人就越遭殃——这是一个恶性循环。
“天哪!难道号称人间至乐胜地的拉斯维加斯也无法使我恢复吗?!”
她问着自己,有点吃惊。
街角喧腾的乐声响起,伴随一阵彩色烟雾的落下,金银岛饭店前的海盗船表演开始了。一群扮演海妖、装容热辣的女性舞蹈演员,涌上了作为舞台的白色大船。她们边舞边跳、边朝着对面一条飘着海盗旗的黑色帆船唱歌,其中几个还用英语大声念着台词。
夸张打扮的海盗们也不甘示弱,一会儿发。射。喷。火的炮弹,一会儿派人乘小舟偷偷潜上女妖们的大船。舞蹈演员们在甲板、帆杆、两艘船乃至水陆间来回舞蹈、歌唱,伴着初上的夜色、跳动的灯光和不时喷。薄而出的彩色烟雾、场面宏大而壮美。
黑色海盗船在最后逼近白色帆船的时候,不幸中了炮弹,海盗投降,故事告终。
表演一气呵成,令人久久难忘。许多观众仍留在原地,或拍照,或回味之前的表演。
白色大帆船的一侧有条模仿甲板的小路,通向后面的餐厅。希腊姑娘忧郁地向它走了过去。很明显,几分钟前的精彩演出并没有打动她的心,更没能使她快乐起来。
“这是最后的机会了。”她低声对自己说,“如果连这也不起作用,我只能去死。”
餐厅一侧的窗邻着街景,姑娘就挑了这一侧的窗坐下,点了丰盛的一餐。
她没有太大胃口,只吃了些开胃菜就打算叫服务员别再上接下来的了。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身形高挑、身材非常完美的男人走过来,在她面前坐下了。
餐厅里的光线有些昏暗,而她对面那张椅子的位置刚好被一片温柔的阴影笼罩。那男人的容貌便恰到好处地朦胧起来。即便如此,她还是能够感觉得出,这男人非常英俊。
“您好?”男人用一充满魅力的嗓音向她打招呼,“我从美丽湖那边看到了您——您是希腊人吗?”
“是的。”
姑娘冷淡而礼貌地说道,“那么您也是?”
他们虽然彼此说着英文,她却从他的口音里听出了乡音,她的心随之微微颤抖了起来。
“对。”男子说着,露出一个迷人的笑。
他是神迹!
姑娘透过这笑容,一眼看穿了对方的把戏。她才被拨动的心一下子又沉淀下去,比之前更死闷。
“哦!不!”她在心里对自己说,“对于神迹来说,他太年轻了!一百岁?也许还不到一百岁。而我呢,已经存在于这世界四百年!漫长的四百年!我们根本不合适。”她于是朝他笑笑,从座位上起了身,“我很抱歉,”她用希腊语说,“我必须走了。”
“为什么这么急?”男人隔着桌子抓住了她的手,“能在异地遇到同乡实在太棒了,您不这么认为吗?”
她只笑着抽回了手,掉头就走。路过餐厅前台时,她匆忙忙付了帐,不时回头瞥一眼那个年轻英俊的同乡。她很怕他会追上。可是对方没有。那男人仍站在那片阴影里,忧心忡忡地望着她。她便留给他一个微笑,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就是我的命运。”
街道上的风吹在脸上,她低声喃喃,流下了泪水。
☆、NO。5 01
S。W。档案III
旅途及后遗症
No。5 01
汤姆?里德尔被带走的当天,徐之元把沙加三人留下羊皮卷的事告诉了杜鲁门和东郭他们。虽然四个人都表示对羊皮卷里写了些什么不感兴趣,但徐之元看得出,胡步贤对他撒了慌——少年那飘忽不定的眼神再明确不过地告诉徐之元,他很想看那手稿。
东郭和杜鲁门都让徐之元遵从沙加的意思,随身带着羊皮卷留守在汉普敦饭店。胡步贤和花轮会留下陪他,也许还有莱西斯,他们同时也是为了保护他和羊皮卷。
当天晚上,莱西斯从医院回来了。他很高兴花轮能安然无恙,同时也带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伊利亚由于左眼失明、伤势一时无法痊愈,不得不退出任务;就在一个小时前,俄罗斯圣彼得堡神秘事件处理厅的几名同事赶来,把伊利亚带回国了。
“临走前,伊利亚让我代他向各位问好。”莱西斯有点郁闷地笑着说,“他还交待,如果花轮君平安回来,给他去个电话。”
“我会亲自打给他的,baby。”
大家对伊利亚的突然离开倍感遗憾。花轮在吃晚饭的时候用手机给伊利亚打了电话。
圣彼得堡那边和盐湖城相差了大约十二个小时,不过伊利亚在倒时差,清晨七点钟对他来说正是精神十足的时候。他和每个人都讲了几句,表示一旦好转马上就回去。可是大家都知道,以他左眼的状况,他回不来了。
当晚,东郭在胡步贤的鼓动下没有回国。徐之元知趣地把自己的床位让出来,和莱西斯同屋去了。
当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东郭显然有点不知所措。胡步贤想为他解开衬衫纽扣,他躲开了。这激怒了胡步贤:“你丫什么意思?”
“我们很久以前说好的。”
“说好什么?不跟我做。爱?即使我明天死了,你也不?”
“你不会死。”
“可我他妈的有预感!”
东郭笑了:“你不是小徐。”
“那你为什么一直觉得你会死在我前面?”
“我不想让你难过。”
“太迟了,你这混蛋!”胡步贤突然扯过东郭的衣领,给了对方狠狠一个吻。他的眼中瞬间涌满了泪水,他含着泪,凝视着东郭的眼低声哀求:“亲亲我吧,求你了。”
东郭只是看着他。他于是又垫起脚吻对方,且喃喃着:“折磨我让你很快乐是不是?”
“不……”
“见你的鬼!那你为什么总折磨我?!”
“不是你想得……”
“别找理由了,你爱我对不对?就算把我当成荆卿的替身也无所谓。”
东郭躲开了胡步贤的一个吻:“我不想再把你当成她了,这你知道。请你给我一段时间,让我适应,好吗?”
“适应?”胡步贤冷笑,“你丫都适应快一百年了!你他妈的就不能……”
东郭突然捧住胡步贤的脸,吻住了他,令他猝不及防。
这个吻太长了,有那么一瞬间,胡步贤以为自己已经开始做梦。直至东郭慢慢把他拉开,轻轻说了声“对不起”,然后义务反故地走出房间,他才如梦乍醒:“干嘛去?!”可是东郭已经走出去,听不到了。
几分钟后,徐之元进来了:“那什么,组长,科长说您不乐意跟他一屋儿啊?为什么呀?那您干什么还拉着我上北京找他去呀?”
胡步贤无奈地翻了个白眼,一头载进自己的床,把被子拉过了头顶。
“组长,你怎么了组长?”徐之元以为自己又说错什么,赶紧凑过去道歉,“那、那什么、还是说我又怎么了?”
胡步贤没吭声。
“您、您蒙着被货,不觉得憋得慌吗?我听说蒙被货睡觉不好,除了窒息,还容易吸进有毒气体呢。组长?组长?”
徐之元在床边坐下,试着拉开胡步贤的被子。
被子一下子就拉开了,简直让徐之元松口气。可就在这时候,胡步贤冷不丁窜起,抱住徐之元就是一阵飓风似的狂吻。
徐之元吓一跳,又不敢反抗,忍耐着让胡步贤吻了足有十分钟,才听胡步贤说:“你丫不会也他妈离开我吧?”
“啊?!”
“你喜欢我对吧?”
“啊?!啊?!”
胡步贤笑了,勾住徐之元的脖子:“不回答就是默认喜欢我了。那么你愿意跟我一夜情了?”
徐之元完全不明白胡步贤的意思,吓傻了眼,不知如何作答。胡步贤就像看他的笑话,笑着说:“有些读者觉得咱俩是一对儿,我现在很乐意作一次你的受,你同意吧?”
“那、那、那什么!”徐之元总算挤出声音,盯着胡步贤快哭了,“您可别吓我呀?!您不知道我对男的没兴趣吗?!”他忽然把双手护在胸前,后退了两步。
胡步贤看着他,又翻了一个白眼,栽倒在床:“没劲!你丫就像个娘们儿。”
“可、可是为什么呀?您为什么要跟我呀?”
“难道你要我跟莱西斯他们?”胡步贤恢复了以往的严历口吻,“我跟他们不熟!”
“什么呀!我是说您又跟科长怎么了?好不容易相聚,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