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满脸无奈,“我也没办法,Boss让我做我就做咯。”
苏北看着他,“他让你做什么?”
那个男人耸了耸肩,“把他带出那个范围,免得你被卷进去了,这地方过一会儿可又有一场好戏要上演。”
苏北心里一紧,他咽了咽口水,“难道他们真会打起来?不,这整件事是不是他故意设的陷阱?”
那个男人一脸惋惜的叹了口气,“这种‘内幕’,我这种小卒子怎么可能知道。”
听了他的话,看了他的表情,苏北嘴角又抽了抽。
这货真的跟那个变态有点像。
难道是宠物——说错了是手下——像主人吗?
可他也不能用暴力去撬开眼前这个人的嘴,想也知道,能被那个变态信任的男人,该有多厉害。
苏北瞄了他一眼,转身往回走去。
“喂,喂,喂——你别走啊!”身后一个急促的脚步声追了上来。
紧接着,他的手臂被人抓住,身体动弹不得。
苏北面无表情的转过头,看着自己手臂上的那只粗大的手掌。
“你还有什么事?”苏北问。
这个男人搔了搔头发,“啊啊啊,我就知道这个任务不好做啊,Boss让我带你离开这,回哪随便你,西城、北城、南城都,只要不在东城就行。”
苏北撇了他一眼,继续往前走。
“喂喂喂,你不要逼我动手啊,我不想动手,把你打伤了我会很难过的。”身后传来一声哀嚎。
苏北恶劣地嘴角往上一勾。
接着,他感到身后一股危险,脚步往左一滑,已经躲过了那个男人的第一次攻击。
那个男人的拳头还没有收回来。
他看着苏北,“身后还可以嘛,反应也挺快。”
“还行。”苏北嘴角含笑回答。
他看似轻松,实则全身都处于高度紧张中。
这个男人的实力在他之上,要从他手里逃出去,只怕不易。
其实最好的办法是高声喊叫,把沈老爷子留给他的那几个人召过来。
不过苏北暂时不打算这么做,总要先自己试试。
连试都不试,又怎么知道不可能?
两个人你来我往的交手。
苏北有些吃力,同时他也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并没有尽全力,是留了手的。
打得正起劲的时候,苏北听到了一阵喧哗,还有隐约的枪声。
他手下动作不由得一停,身体往后一转,立刻就往发出声音的地方跑去,把对手直接丢在了原地。
就听到那个男人一声咒骂。
然后追了过来。
就在经过那个转角的时候,一个男人突兀地挡在了苏北面前。
一个利落的手刀,砍中了苏北的脖颈。
苏北浑身一软,脚步踉跄着,往前一倒。
在意识消失之前,苏北感觉到他被人接住了。
熟悉的怀抱,熟悉的味道。
还有熟悉的声音,“抓到了。”
55、看戏
四周安静得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听的见。
苏北揉着后颈,醒了过来。
刚一清醒过来,他就左手撑在地毯上,身体一跃而起。
就好像一头遭遇危险,全身戒备的小兽一样。
他警惕地环顾了四周一眼,这种制式的室内陈设,让人第一时间想到的是酒店。
苏北动了动脖子,发出“嘶”的一声,好疼——
萧静之那个变态下手真是狠辣。
苏北在心里暗暗诅咒了一句。
这里是哪里?他先是走向房门,拧动了门把手,不出意料,门一动不动。
他只好又走回了房间。
“哗啦”一声,拉开了落地窗的窗帘。
刺眼的金色阳光涌入了房间内,苏北伸出手挡了挡。
他眯起眼睛,看到对面就是三合会所在的那家夜总会。
变态打晕他之后就把他送到这附近的酒店了吗?
苏北看到沈老爷子带来的人还等在夜总会的门口。
也就是说,事态还在发展中,并没有恶化。同时也说明,他昏迷的时间并不是太久?
在他昏迷前听到的打斗声和枪击声又是怎么回事?苏北满脑子的疑问得不到解答。
就在苏北打算踹开门冲出去的时候,他听到了房间内传来一阵异响。
发出异响的地方是卫浴间。
隔着朦胧的玻璃门,苏北看到了一个人影映在了上面。
那个模糊的轮廓让苏北有点口干舌燥。
苏北想了想,决定还是趁着里面那个人还在洗澡的空档,抓住机会溜之大吉。
他走到门口,一脚跟着一脚踹起来门。
这可是酒店,这种惊天动地的踹门声,毫无疑问能把整层楼的服务生以及保安全引过来。
苏北也不指望光凭着自己的脚能把这扇门踹开。
这酒店的档次不低,至少也是四星级,门也就非常结实耐用,隔音效果也很好。
苏北抄起手边的椅子、花瓶以及各种小摆件就往门上砸过去。
手臂被反震得发麻。
苏北甩了甩手。
拿过旁边的灯架再接再厉。
这么连续的巨响之下,酒店里居然没有任何反应。
就连那个还在卫浴室的人似乎也不为所动。
苏北有一种莫名的挫败感。
这悲催的世界,果然无法用常理去推断。
*
看来这家酒店的管理者是打定主意漠视这个房间发生的一切了。
体认到这个事实的时候,苏北就干脆的扔掉了手里的小摆件。
无用功这种东西,实在浪费感情。
苏北看了一眼那个落地窗。
走过去,用指关节敲了敲,砸门不行,砸玻璃不知道可不可行?
苏北略微估计了一下,现在所处的楼层是七楼。
目前所处的地方属于东城的繁华地带。
如果玻璃砸下去,下面的过路行人肯定是非死即伤,而且紧接着而来的麻烦也让这个诱人的打算变得不那么吸引人。
苏北坐在了沙发上。
沙发正对着卫浴室的门。
苏北等了一会儿,卫浴室就打开了。
那个变态腰上裹着一块白色浴巾,从卫浴室走了出来。
湿漉漉的头发,水从发梢淌下,顺着光滑而充满弹性的皮肤肌理滑落。
不得不说,变态的身材真是穿上衣服显瘦,脱了衣服显肉的类型——只不过这肉是肌肉,而不是肥肉。
苏北一脸羡慕嫉妒恨地看着变态的八块腹肌。
那是他锻炼了这么久也没锻炼出来的完美体形。
变态并没有管那些还在滴水的头发。
他看了苏北一眼,坐到了苏北对面,双腿交叉,把那条随意扎起的浴巾撩到了大腿根部。
苏北只看了他一眼,就把目光游弋到了他处。
这个死变态,暴露狂。
那个地方都看得一清二楚了有没有。
变态从桌上的烟盒中抽出了一根烟,点着了之后深深吸了一口。
接着,他把才吸了一口的香烟按熄在了水晶烟灰缸中。
苏北不自在的动了动。
“怎么不把那个也砸了?”变态指了指落地窗。
“……”苏北抿着嘴不说话。
“怕惹麻烦,还是怕伤人?”变态饶有兴趣地看着他问。
“……”苏北继续保持沉默。
“胆小鬼。”变态舔了舔薄唇,慢吞吞地说。
“……”苏北在心里骂了一句:尼玛。
变态突然站起来,一把抓住苏北的手,把他拖到了落地窗前。
他贴着苏北的后背,嘴唇在他耳朵上轻轻咬了一口,“小北,你难道连这一段时间内酒店下面根本无人经过都没注意到吗?”
苏北身体抖了一抖。
他确实没注意。
不过……他只是从常识出发才得出这个结论的。
他并不认为自己这样有错。
有错的是这个变态。
他肯定安排了人手把下面的行人全撵开了。
“小北,我真失望,本来我以为你敢试的?”变态在苏北耳边呢喃着。
“……”苏北敛下眉。
他突然放松了下来,淡然地对变态说,“我对伤人没有兴趣。”
“那你永远也别想赢过我,逃开我。这样你也不在意吗?”变态挑了挑眉说。
苏北转过头,死死地盯着变态。
变态那张清秀的脸,在阳光下像块上好的白玉。
苏北一瞬间被他细腻白皙的皮肤所吸引。
要是能在上面留下一些痕迹,红色与白色交辉,想必会很美。
这是一种略有点暴力美学的想法。
其实变态说的没错,如果他没有放弃一切,割裂一切的决心,那么,也许就永远没有办法主动摆脱变态的操控,只能被动等待着变态厌倦的那一天。
苏北有些无力。
“你不用和我说这些。”苏北咬着牙,“就算你再怎么说,该做的我会做,不该做的,我死都不会去做的。不管你到底想做什么,反正我是不会改变主意的。”
变态轻轻鼓了鼓掌。
“不错,不错。”变态笑容满面地看着苏北。
“……”苏北看到他的笑容,只觉得后背渗出些凉意。
“游戏就是要这样才有趣。”变态缓缓走到苏北面前,把他揽在了怀里。
“就算你什么都不做,事情还是会继续下去的。”变态对着怀里的苏北说,“而你所做的一切,也终将成为其中的一部分。”
苏北悚然一惊。
他垂下头,不去深想变态那句话里的含义。
这时候,变态突然牵着他的手,把他带到了沙发前。
“给你看一场好戏。”变态坐在了单人沙发上,强迫苏北坐在了他大腿上。
结实、紧绷而又火热的肢体接触,让苏北一动也不敢动。
那个曾经带给他痛苦——和快|感——的部位正紧挨着他的臀部。
就好像沉睡的巨龙正在苏醒一样。
苏北明显感觉到了那个地方的坚硬和脉动。
对面那堵墙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屏幕。
高清晰的画面,让屏幕上的人,任何一个表情和动作都纤毫毕现。
苏北身体一僵。
屏幕上的人正是沈老爷子一行。
他们正在一个大厅里与人对峙,而且还是处于被包围的一方。
虽然沈老爷子神色自若,但苏北还是可以看出他眼神深处的焦虑。
“这……这是怎么回事?”苏北猛地回头,看着变态问。
变态一脸笑嘻嘻的,并不回答。誹訉埨壜
“接着看。”他轻轻松松地搂住苏北的腰。
“……”苏北转回头。
这应该是监视器传回来的。
变态的手伸得也未免太长了,连东城老大三合会的总部地盘,他都插了一脚。
不管是图像,还是声音都很清晰。
苏北听到沈老爷子说,“南城和东城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你们三合会却偏偏把手伸到了其他人的饭碗里,这引火烧身的事,难道你们以为其他人真的没察觉?”
坐在上手的是三合会的主事人,中间那个大概就是他们老大。
这是个三十多岁,戴着副眼镜,看上去像个精英白领的男人。
这个男人一脸温文尔雅的笑容,“沈老爷子夸大了,生意做大了,难免就会这样,不过,我们三合会的宗旨是有钱大家赚,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对我们的做法提出异议,您担心的太多了。”
沈老爷子摆了摆手,“这些我都不在意,刚刚我已经说了,只要你们把我儿子交出来,什么事都好商量。”
三合会的老大,一脸无奈的摊了摊手,“问题就是我们三合会并没有对您儿子动手,不能因为事情发生在我们三合会的地盘上就把这事算到我们头上吧,您找错人了。”
沈老爷子的神色越来越冷峻。
他雕塑般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寒气逼人。
“那这事什么?”沈老爷子把一样东西扔到了桌面上。
三合会的老大示意了一下,立刻,他的一个手下把那个东西拿了过去,小心的打开,接着把里面的东西递到了自己老大的面前。
三个三合会的主事,一一看过之后。
面面相觑,互相之间交头接耳,低声商量了一会儿。
苏北看到那样东西是几张相片。
那个三合会的老大,神色之间严肃了一点,“令子失踪的事和我们三合会并没有关系,这些照片是有人栽赃嫁祸,林堂主绝对不会做出背叛三合会的事。”
当沈老爷子不笑的时候,就从春日暖阳变成了冬日寒冰。
他目光犀利地看着对面的三合会老大。
两个人对视了一会儿。
看似文弱的三合会老大,在他的气势面前丝毫也不会退却。
沈老爷子一动不动,“那就把你们林堂主叫来,当面对峙。”
三合会的老大犹豫了一会儿,他身边的主事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一句什么之后,他又点头同意了。
苏北看着这峰回路转的一幕。
三合会的一个堂主卷入了这件事里面?
看来有人在不遗余力的想把这潭水搅浑。
他转过头,一脸怀疑地看着身后的变态,“这是你做的手脚?”
变态依然在笑,他一脸宠溺的蹭了蹭苏北的脸。
“你说呢?”变态用低柔得如同情人絮语般的声音说。
苏北被他蹭的脸颊飞红。
“肯定是你。”苏北断然的下了结论。
“那就是我。”变态不要脸的跟着说。
“……”苏北没有管他,转过头去继续关注事态的发展。
就在这个时候,变态一直安安分分的手突然动了起来。
他的手伸进了苏北的身体中心处。
56、边做边看
苏北全身战栗了一下。
他感觉到了——男人的身躯就紧贴着自己。
突然,变态把苏北紧紧搂住,拼命地在他脖子上吮吸、亲吻。
就好像饥渴的吸血鬼一样。
被他锋利的牙齿叼咬着的皮肉,渗出了一些小血点。
苏北奋力挣开了变态双臂的桎梏。
他推开了变态,站了起来,退后三步。
苏北觉得自己有些喘不过起来,脸上火辣辣的,不知道是愤怒还是羞耻。
他用发抖的双手理平了自己被变态扯的凌乱的衣服。
变态敞开着双腿坐在那儿。
明明把身体最隐私的部位暴露在人前,却显得自如随意。
苏北看着他剑拔弩张的部位,顿时又往后退了一步。
和变态□,对苏北来说,是一种生理和心理的双重挑战,和考验。
濒临巅峰的快|感,夹杂着深刻的自我厌恶和自我鄙弃。
沸腾的感情就好像过山车一样,激烈地冲撞着苏北的一切。
苏北每每都被变态折腾的精疲力尽。
而这种疲累中,身体和心理的部分到底各占多大的比重,也许连他自己也不太清楚。
然而,每当高|潮来临的时候,变态用双手捧着他的脸,强迫他看着自己。
那双深邃如同大海一样的眼睛中,波澜诡谲。
似有情,又似无情。
苏北不知道自己想从变态的眼中得到些什么。
他只是遵从自己的本能,一次又一次的试图在里面发现与自己有关的情绪。
迷恋,一闪而过;激情,也是一闪而过。
变态把自己藏得太深。
即便是偶尔的感情表露,似乎也是有意为之。
总会让人怀疑是另有目的。
苏北有些懊恼。
更多的是一种莫名的恨意。
以强势的、无可抵挡的姿态出现在他生命中的这个男人。
如此迷人、如此神秘,而又如此的变态,如此的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