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重在地府的日常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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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重在地府的日常生活-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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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尊?”橘名指听八重那么一说倒是想来先前在酒馆,他顺着天尊的气息寻到酒馆,可找到了地方却只有八重在楼上独酌,果然不是他的错判。看来八重这厮,比他想的还要不凡。
  “天珠,是天珠。”游显忽然明白了,天灵石能重合的那么完整是八重身上带的天珠起了作用,这天珠曾是仙山灵气所汇聚成的,当初小狐狸就是为天珠所遭受天谴,后来天珠几经转折,却没想到竟是回到了天尊的手上。
  “想必是天珠的原因,天灵石与天珠本就是一脉运化而生的,两件神物之间就如同宗血脉,有了呼应。”就连游显都不禁要承认,此事真是巧合到让他意料之外。
  “既然如此,八重你就别太忧虑了,卞君必然无事。”
  “那他何时才能出现。”
  “该出现时,自然就来了。”游显道,八重自然明了他的意。橘名指则在一旁不语,游显显然是受过一方的嘱托,对地府之事了如指掌,帮了不少他的忙。如今就要收场,有些事他也不必过于追究。
  再来,游显一掐指算了算时机,觉的差不多可以开场了,便和蹄皈扯了起来。
  “本君听闻魔君在荒域暗自招结魑魅魍魉,在荒域深域集结成军,不知是何用意啊?”
  “仙君何处此言?不过是些小精小怪,不值得仙君如此在意吧。”蹄皈撇了游显一眼,配合起来。
  “本君怀疑你居心不良,企图占地为王反逆天道。”
  “这话从何说起,仙君莫要无谓中伤。”
  “中伤 ?你若是清清白白,又何惧旁人的闲言碎语……”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争论起来,小崔大人忙着安慰八重,注意力完全不在他们身上,柳无常心生疑惑,但表上不显。倒是最无关紧要的青生看不下去了。
  “大人,他们在说什么?”抱着橘名指大腿一直没松开的青生对两人的你来我往很是迷茫,这是什么什么情况,刚刚的注意力不是还在八重和卞君的身上,怎么转眼就转了风向,跑偏了。
  “不用在意,他们闹着玩呢。”橘名指已无力吐槽,任两人打着马哈,敷衍了事。你们好歹演戏演的认真些,这不痛不痒的架势是在挠痒不成。
  之后,两人推推嚷嚷,一个要拿人,一个要反抗。蹄皈冲出堂外,化身成了冥地血皇的兽身冲出了地府,朝鬼门的方向飞去,柳无常得了先机在众人未反应过来之后便随着冥地血皇追了去,在暴雨里怒吼着,整个地府摇晃起来,让不少避雨的住户都纷纷出来查看出了什么乱子。
  橘名指和游显一同奔出了府,朝冥地血皇和柳无常的方向奔去。
  “上仙说过冥兽要留在荒域,不久之后自然有一番因缘成就,还望司史大人相助本君。”对的,是冥兽,只是兽。
  “自然义不容辞。”橘名指点头。
  荒域鬼门处,柳无常手执阴铁所铸的镇魂锁链正与冥地血皇之上的蹄皈对持着。
  “怎么,想抓我立功不成?”蹄皈冷笑一声,柳无常对他的紧追不舍还真是他意外。
  “还望魔君大人不要执迷不悟,做出违背天道之事,天界就真的拿捏住了魔君的把柄了。”
  “小差事,你这是在关心我?”魔君饶有趣味的看着柳无常在低处严峻的样子,生出点逗弄的心。
  “不如这样,我乖乖的束手就擒,你以身相许怎样?”逃命之际,蹄皈还是不忘放荡不羁一番,调戏调戏柳无常。
  “魔君切莫说笑。”柳无常面不改色,就连下一刻蹄皈已经到了他眼前也是如此,面对魔君压人的体型,丝毫无所畏惧。
  “可惜本座的时间不多,就不陪你玩了。不过,见你那么有趣,留个羁绊与你玩玩吧。”此话说完,柳无常就觉得蹄皈似乎将一股外力注入自己体内,瞬间动惮不得。再看游显与橘名指已到了跟前,蹄皈靠近柳无常,咬了咬他的耳朵,便化为流星,划出了幽冥,只留下一只庞大的冥兽在半空摇摆三尾。
  自鬼门完善之后,地府初次的动荡不安。冥地血皇在地府中作乱,捣乱了整个地府的安宁,游显见状撒出了缚灵锁,同橘名指一同倾力将血皇困住,锁在了鬼门的柱上。
  “这?”橘名指看着冥地血皇如同家犬般被拴在门柱之上,
  “司史有何不妥的地方?”游显见橘名指的模样万分踌躇,好心关怀。这司史可是狐君指派而来的,天界中人自然没人不识趣主动招惹,所以这地府就算更迭换代,橘名指的位子也是铁板钉钉的牢固。
  “说实话,你们是不是都串通好了,这留下的明明就是一条狗,正主早跑了,当我眼瞎不成。”橘名指实在没好气,蹄皈与他的兽身本就是两体,真以为他缺根筋不成,留条狗来撑什么门面。
  游显知道橘名指本身为天界中人,对蹄皈不比荒域上的在心,与他而言就是个异类,所以才提早和蹄皈演了一出,保全了两边。天界要压制蹄皈,他不好明着保全,但是折衷一下还是能凑合交待上去的。
  “话不能这么说,这狗于地府可是缺一不可,将来有大用处的。”
  “是啊,朝那一栓。”橘名指了指门柱。“看门正正好。”
  “倒是蛮适合他的。”游显抱胸,撇了一眼焉了的冥地血皇,对蹄皈更加同情。
作者有话要说:  燃灯这部分不多,之后靠番外补上,正文差不多完了。
  啊哈哈哈,夏天一到立马就成文盲啊。
  热的脑子一片白。
  到处崩坏。(快吃药,别出来吓人… …)
  

  ☆、叁拾肆章

  霞光相送万里,连同雷雨震霆顿时收尽,天边浩浩荡荡的仙队踏着仙云长河仗着金光而来,降临在了幽冥疆域,荒域地府千万幽灵纷纷出巢,拜于其下。橘名指率地府的群众三拜仙使领了旨意,等待结果揭晓。
  仙使立于天际,仪仗队神兵威风凛凛,浩浩荡荡气势震撼,使者字正腔圆的颁令诵读。
  “三界之上,渺渺大罗。三清至尊、十方上圣、玉京金阙天帝天真、十方师尊圣众、三界官属、一切威灵。今威仪八方,震守天地,议定九州出世,乃星辰所化。九幽者,乃北斗之所化也。东曰幽冥,南曰幽阴,西曰幽夜,北曰幽酆,东北曰幽都,东南曰幽治,西南曰幽关,西北曰幽府,中央曰幽狱。”
  “九狱者,按八卦九宫分配九州,分野在天为九天,在地为九地,化形为九狱。下元黄箓,星宿错度,日月失昏,雨旸愆期,寒燠失序,兵戈不息,疫厉盛行,饥馑荐臻,死亡无告,孤魂流落,新鬼烦冤,若能依此归业火造化,即可消弭灾变,生灵蒙福,幽壤沾恩。”
  “今幽冥司司史,内德内充,威仪外备,俯仰动止,莫非法式。三界所范,鬼神所瞻,关启祝愿,通真召灵,释疑解滞,导达群贤,幽冥诸君在位,应司察众过,弹纠愆失,秉执科宪,随事举白,必使允当,不得隐溢。众执事归其位,执其事,遂其兴业,高功其职也,道德内充,威仪外备。天人归向,鬼神俱瞻。蹑景飞晨,承颜宣德。惠周三界,礼越众官”。
  八重从轮镜台踏出来时,风雨已收,街道上犹如人间战火肆虐后的模样,他行过街道,见了不悔桥已全然断裂,阻挡了去往旧街的道,于是便转了向,朝奈何桥去了。
  鬼门之外,天际之上,使者正道:“人间幽魂乃仙灵感化,苍生往复,恩泽雨露。今执掌醮坛之灯使,九幽之中,可燃点神灯,上映诸天,下通九地。以神灯烛破幽冥东方风雷、南方火翳、西方金刚、北方溟冷、中央普掠等地狱,燃灯威仪,功德至重,上照诸天,下明诸地,八方九夜,并见光明,见此灯者,皆得罪灭福生,资荐亡者早超生,随愿往生神仙界。”
  八重踏出鬼门门匾之外,九幽神灯落至眼前,他接过燃灯,朝天际参拜。斜阳黄昏的照应下,八重看向苍茫的荒域,那里有橘名指等多位大人翘首期盼,正等着八重归位。
  如果说鬼门屹立的那一刻是幽冥地府真正得以安稳,能立于天地得以存名,那么这一刻,则是名正言顺将天地往生的万物生始之权全然掌握住,真正的拥有了天上人间万物苍生的执行之道。
  狂风暴雨过后,一切都恢复了平静,自然,若是不算上一片狼藉的地府,橘名指还是觉得很是欣慰的,至于眼前这乌烟瘴气的一团乱麻,让他反而不甚先前的担忧。所谓咸操萝卜淡操心,眼前这整顿乾坤的大义之举还是交给天界去吧,他得要给自个放个长假,散散心,舒舒意,做个修整,不然之后可就没闲工夫得享清闲了。
  因为这之后的幽冥地府,就要揭去滚滚前尘迎来焕然一新的出世面貌。
  又逢七月,鬼市开启,阴曹鬼府与人间通道相通连接,迎来往于此的各道来客。
  新来的亡魂们如同往常般走过黄泉来到了奈何桥上,见到阴曹地府中热闹非凡的境况,一个个都炸开了,在桥上哄闹开,差事们赶着将他们登记,好早些放班,到一年一度的街会上凑个热闹。
  “对面那桥上有个影哎,你看见了没。”亡魂里来了个话唠鬼,自来熟的和差事们聊起天,差事本不想多理,可一听话痨鬼所说,不禁也扯上了两句。
  “那是我们这的灯使大人,日日都会去那桥上待会。”
  “天天去啊,他这样多久啦?”话痨鬼听闻差事的说法,甚是稀奇,又张头伸脑的多瞧了几眼,差事见轮到了话痨鬼登记,便将他推前。“好了好了,别磨蹭了。”
  话痨鬼见状也不多说了,老老实实的去登记,毕竟就是个过客,知得太多也没什么用处。而差事却朝那桥上多望了几眼,答了话痨鬼。
  “不过也待不了多久了,那桥本就在旧路上,中元一过就要拆了。”
  “拆了,这是为何?”
  “这说来话长,我和你说啊,咱们地府可是历经了千辛万苦经过了大风大浪……”
  周围旁听的亡魂一一都围了上来,听差事说书般的将这阴曹地府的前身旧事,忘乎所以的尽了兴,对街会也不甚惦记了。至于那桥上的影,话痨鬼猜想定是在那桥对他意义非凡,不然何必日日上桥,成个活生生的招牌景色。他反正只是走一遭轮回的必经之路,这一番境遇就当做梦一场,来世一睁眼,又是一生风花雪月的美好人间。
  黄粱大梦,大梦黄粱,殊不知人世一场,若真当做了梦镜,是否太过漫长。
作者有话要说:  

  ☆、叁拾伍章

作者有话要说:  八重的故事到这里结束了。他会和小卞君幸福快乐的在地府生活下去的。(大概)
  接下来是一大波番外。
  这一场梦,卞君做了许久,梦里他又成了昆仑山间的一只小兽。
  那是开春时节,浅草的青香和煦的吹拂,不知名的野花茂盛的开,山间林里从寒冬中苏醒,大片大片的盎然生机。他和一只黄狐在草丛里嬉戏玩闹,互相的追逐着,时不时的冒出两团毛绒绒的脑袋,老远的,他就看见山间的小道上出现一团云雾,幽幽的飘至而来,从里面走出一位仙人。仙人很好看,是他见过最好看的仙人,比山下那些人好看的多,只要看见仙人他就很开心很开心,他也不知为什么,就是很想和这个好看的仙人一直在一起。
  他就蹲着等着仙人走来,可仙人朝他招了招手就不动了,隔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黄狐奔到他的身边和他撕扯了一番,就停下舔舐他的皮毛,于是他和黄狐又撕扯了一会。仙人还在原地,始终不肯再前进一步。
  黄狐跳上他的背,将他压住,咬了咬他的耳朵,嚎了几声,就跳下了他的背,用鼻尖拱着他朝前。他疑惑的朝仙人的方向看去,仙人依旧没有前进,静静的在原地面朝他的方向,他能感觉得到,仙人在看着他。
  黄狐拱了拱他就停了下来,窝在了草丛里,不动了。他也学着黄狐一样糊了黄毛一个脑袋的口水,最后摇摇尾巴,然后就转身朝仙人奔去。奔到仙人脚下后,仙人把他抱入怀里,温柔的摸着他毛毛的脑袋。
  “我很想你。”仙人抚摸着他的背脊,一遍一遍的替他顺着和黄毛撕咬时抓乱的皮毛,他在仙人的怀里蹭啊蹭,细细的嗅着仙人身上的味道,一本满足。
  “这些年来,你做的很好,我很开心。”
  “不要怪我把你丢下好不好。”仙人抱着他朝山间草地走去,他窝在仙人怀里惬意的眯着眼,任凭身上的手替他梳理的毛。黄狐还在草丛里窝着,见他们来了也无惊动,仙人抱着他在黄狐身边坐下,合着漫山遍野的青草野花,他就窝在仙人的怀里,被满鼻子的草香熏着,一点一点的被困意挠扰,打了个大大的喷嚏。甩了甩脑袋,又腻歪的埋入仙人的怀里。
  整整一日山间的时光,仙人和黄狐都陪在他的身旁,安然又惬意,直到夕阳西下,晚霞洒满了山坡,将青绿染成金黄,他从仙人的怀里舒适的醒来,扭着身子打了个滚,拉长身体伸了个懒腰。仙人揉了揉他的脑袋,起了身,对他展开怀抱。“带我去看看吧。”
  恍惚间,斜阳不变,遥遥千山却如海市蜃楼隐去。
  “带着我好好的逛下这幽冥地界吧。”仙人邀约,他欣然而应,于是第一次,两人乘雨随风的要好好看看这里。
  先是碧落霞遮黄昏的永不落日,随着这道夕照可直直的走上黄泉路,他和仙人同行,在只来无往的幽魂里前行,来往的鬼差浑然不觉,他就和仙人一步一步的踏着这条黄泉路来到了幽冥的鬼门前。
  亲手筑出的阴铁之匾,牛头与马面各执神兵利器守卫于鬼门两旁,一踏入鬼门内,铁匾就震出响彻天际的幽咽,两道的铁柱依次传开,一道呼应一道的响烈,牛头马面闻声将神器震地,地动天摇震的将一方魂灵吓煞退后,他回头望向天际,黄昏的颜色是艳红的,远远的天边翻滚着浮云,折透出诡谲而明朗的泽光。他们上了奈何桥,一路一一走过黄泉的沿岸,去了忘川的渡口。
  “你说人有几世轮回可以往复。”仙人对他道。
  “只要魂灵不灭,即可生生世世。”他答道。
  “魂灵记载前世今生,可照来途去路,该记得的要记得,该忘却的就忘却吧。”仙人笑道,天地黯然失色,无义草在忘川彼岸放肆摇曳,张扬的朝两人开放。
  “还有什么惦念的,说说罢。”
  “我曾有三世,第一世为狐,修的百年,偷得天珠,遭得天谴,于是死灭。第二世为人,成将位相,只为一战,百万百姓死于无辜,天怒人怨,葬身火海。到了第三世,其实也不算是第三世,我就摇身一变,成了这幽冥的冥君,然后守着这个地界,便是几百年。你可知,这三世里,我最惦记着什么。”
  仙人望着他浅浅的微笑,星辰的眼变成月儿牙,流泻光华,他对着仙人道:“我最惦念的不过只是个尽头,一个可以不用惦念的尽头。”
  两人终是到了一处石桥,石桥上的斑斑劣迹昭示着过往的悠长年月。不远处,有个人影正朝两人走来,他看得清那人备上余欢提在了手中,似乎正寻得某人,邀其好好的对酌一番。
  而仙人把他拥入怀里,顺着白发三千的痕迹轻柔的拍着他的背脊,像是第一次和他如此告别,而这一次,只余了欣慰。
  “好了,都回来了。”不用在惦念了。
  曾有浮云遮望眼,山林息兮期盼千年,阴阳荒越划分两界,至此未再登九重天。幽冥地府有一念归桥随着地府开建至今便长屹于此,桥底有河溪清明潺潺流动,他朦胧的看着不远的街巷闹市,那里走马观花,有喧哗身影提灯照路,地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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