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重在地府的日常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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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重在地府的日常生活-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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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贰拾贰章

  夜还未尽,天也还未明,打更的老鬼打着哈欠走过大街小巷准备交接后就回家休憩,他走过桥,只有流动的河溪伴着他在黑夜缓慢前行,他只要接了班就能停歇,可是河水却从不停息,河水会随着河道流过大街小巷,流过喧闹或是安静的街角,它会潺潺的流过桥下,悠悠的流过舟旁,无人在意的默默的一路一路流着,总是永无止尽的,向前流去。
  八重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覆去翻来的快折腾到了天明,却依旧没有一点困意。最终还是起了身披了件外衣,打开了自个的房门,他走出自己的院落,院里的青砖湿哒哒的还存着水迹,坑坑洼洼的诉说着近来的雨。八重进了对门的院落,路过了石桌圆凳旁,上了两层青石台阶,到了卞君的房门外,屋檐下依旧还挂着那两只年前的白纸灯笼,风一来,便轻轻的荡着。
  八重来到门前,却没有敲响房门,只是站了一会就背着门席地而坐,此时天上澄净一片,连片浮云都无。八重望着昏暗的天,扫遍了整个天空,却寻不到月亮的踪迹,他自言自语的说着。
  “你说为什么这里没有月亮。”他仰着头看天,专注的朝着一处方向看着,也不知在看些什么,他又说:“以前在人世里八重的娘和八重说过,人只要看到月亮便能想起心上的人,我那时看了无数的月亮,却谁也没想到过。可大人你可知八重自从到了这里,虽然一次月亮都没见到过,但一对上天,就又想起这句话来。”
  “八重很庆幸橘名指大人将八重留在这里,这里有许多八重从未见过的事和人,我很喜欢这里呢,想必大人也是一样的吧。”
  八重就这样靠着卞君闭着的房门一直自言自语着,此时天边浮现了一丝昏黄,那昏黄的方向是第一域的斜阳之光,每一日地府的第一道光就是来自哪里,可是短短的只有一瞬,这一瞬闪过,就要天亮了。
  七月十五过后,热气逐渐升腾,也许是因为到了雨水渐收的日子,地府最近的天色十分的爽朗,风中带着热气把大半年的潮湿好像都要扫光,午后若是能得一点闲暇,就会有三三两两的差事聚集到街旁的槐树下休憩,或是在土上用树枝划出临时的棋盘来对弈,或是什么也无的只微眯着眼靠在树下静静的听着蝉鸣。
  柳差判近来总是会在食过午食后出了自个的差判府,他来到街上,走着走着就又到了司红的酒铺。白日里酒铺的生意很是冷清,偌大的堂里只有司红和小鬼两个在。
  小鬼趴在桌上手肘撑着脸颊一幅已经昏昏欲睡的摸样,司红依旧站在她的掌柜台后不知在算些什么。柳无常见司红抬起眼便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轻手轻脚的上了二楼。司红会了意,便没有出声响让小鬼继续的昏着,这些日子因着地府的来客众多,酒铺里已经好些天夜夜开到天明,小鬼忙里忙外也已经好些天没有歇息了。司红出门将闭铺的旗子挂上后就去了后厨,不一会便拿着壶和小食从楼梯上去招待今日午后唯一的客。
  柳无常总是坐在临街的那一桌上,似乎每次来都算准了这桌是空出来的一般,从来没有出过错。司红将东西放在无常的面前,道了声大人好,柳无常点了点头请了司红一并坐下。
  说起来,司红的酒铺还有柳无常的一份功劳在,她来地府的年头比柳无常还要久,酒铺开张时,柳无常才刚入地府,得了个巡街的差事,被橘名指安排到酒铺这里盯守着此处的治安,一来二去自然和司红熟稔了起来,帮着司红收拾了不少闹事的酒鬼,也算成了个朋友。
  司红将东西一一摆好,动作干脆利落一点也不扭捏,完毕之后替柳无常满上了杯,这两人都是地府的老人,各自繁忙也是难得聚到一起。
  “这不是酒?”柳无常端起杯还未入口就察觉到这杯里的东西不大对头,有些疑惑的看着司红,司红点点头,承认了。 
  “寻常茶水,望大人莫要嫌弃。”最近柳无常来的多,司红心思敏锐自然有些察觉,她的酒铺在地府开了那么多年,什么路子和架势没有见过?这一般不喝酒的人一旦迷上了,那必然是有些事藏在心里头。若是一般人司红肯定不会惊奇,但如若是判官大人,那可真是千百年难得一次的奇景,这八卦之心熊熊燃起,少不得去探一探里头的实情。
  “大人心里莫不是有事?”有着地府知心大姐姐名号的司红,面对迷途的羔羊身后自带引路的光芒,柳无常喝着茶水,眼帘却垂了下来,一看就是心事重重的模样。
  “何以见得?”
  “大人都写在脸上了。”司红毫不客气的戳破。
  “很明显?”
  “十分明显。”
  “我以为我藏的很好。”柳无常叹了口气,悠悠道。他近来的状态的确不太好,这几日能的闲也是被橘名指嫌弃他气压低沉的后果,于是爽快的直接给了他七日的假,要他在去荒域交涉之前好好的休息,可是就算得了假,柳无常也不觉的有什么地方能轻松下来,时不时就会陷入低迷,真是连自个都要看不下去了。
  “只是情场失意罢了。”
  “……原来是这样。”司红立刻会意,看来就连判官也是逃不过这世间的头等心事,只不过她对这能让柳无常柳差判失意的人对象可是十分的好奇,怎么说柳差判也是地府黄金单身汉里的翘楚,这都看不上,那人的眼光未必也太高了,于是司红便要问问了。“那么司红能不能问问大人为谁失意?”
  “我……”柳无常还未说完,楼底下便传来青生响亮的声响和踢踢踏踏上楼的声音,酣睡的小鬼被声响惊起,只看到风一样的身形冲上了楼。
  “姐,姐,我告诉你我刚得了个不得了的消息,你知道咱们的卞君大人和谁在一块了嘛!哎哟我去,他竟然和八重兄弟成了!天哪,我都被震惊了!姐你……啊,无常大人你也在啊。”青生冲上楼就看见自家姐姐和无常大人,于是立刻收了声,没继续嚷嚷他的惊奇,只不过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无常大人的神色怎么看都像是,一脸的幽怨?
  司红同情的看了看怔住的无常判官,大概是明白了让柳无常失意的那人是谁,于是决定下楼把酒端上来,毕竟这对手实在是太强劲,实在比不过那还是多喝点酒吧。
  与此同时,八重的心情就如同巨鹰展翅遨游青空般的畅快无阻,他家大人拉着他去了功德居,这一路都是拉着小手哟,没有放开哟,欢喜的简直不能再欢喜了,卞君对八重诡异的脸色还是很宽容,并没有什么不满,只是……
  “你在笑什么?”卞君和八重行走在路上,八重的笑容自从从后街出来之后就没消融过,让他身旁的卞君实在是无法忽略。“碰到什么好事了,心情如此的好?”
  “大人难道不知道么?”八重反问,虽是一夜未眠,但八重的精神却实在是充沛,当然,这也是有些缘由的。
  咱们往前回顾,就在几个时辰之前:
  卞君一大早走进院落的时候只看见八重靠在自己的门槛边席地而坐,看样子,似乎已经在门前呆了许久。他走到八重身边半蹲下来,看着总是举动莫名的八重,心上有些温热,八重看见他来了也不起来,只是淡淡的道“你回来了。”
  “怎么待在这里?”
  “想大人了。”八重对自己的心念永远是坦荡,丝毫不扭捏,他在这坐了一夜,手脚早就麻木了,起身的话也要颇费些气力,所幸干脆就赖在这里了。
  “不是昨日才见过么。”卞君的声音不自觉就放的轻了下来,他昨日刚和八重离别,算算时长,也不过才几个时辰的事。
  “可八重觉得好像过了许多年。”
  “你不觉得太肉麻么?”听到此处的卞君有些不适应了,这情人的相处模式对他而言真是陌生,难道如今的世道已然开放到这个地步了?和小青年谈恋爱的话有些猛烈啊,他表示他老人家有点跟不上时代的脚步。
  “八重只是实话实说。”
  “……你先起来罢。”
  “脚麻了,起不来。
  “……”
  最后能怎样呢。卞君只好亲自把八重扶起来,至于八重脸上那分外晃眼的得逞笑容,卞君就很自觉的无视了,年轻人不懂事,得多包容包容,他年纪大,得多让着才是。
  八重依靠在卞君的身上,整夜的不安在一瞬都消减了下去,下巴搁在大人的肩膀上,近的只要轻轻一嗅就能把大人的气息都收敛进胸膛,这种气息,可以让八重彻底的安宁下来,就像是,就像是什么呢?对了,这种气息就像是宁丞相的气息。猛然间,八重忽就悟了卞君身上那种对自个而言的熟悉感从何而来,这种能让他安宁的气息和宁丞相带给八重的气息十分的相似。想到这,八重认真的看了看卞君的脸,仔仔细细毫无遗漏的细量了个遍。这种像爹的感觉,真是有些酸爽的难以言语,卞君大人虽说模样依旧是年轻俊朗,花见花开,鬼见鬼爱。但真真要算起来,按招大人的年龄,也的的确确是个老人家了,所以身上带着的气息也才是稳重让人安心的。
  只是这样一想来,八重就觉的自己的口味……似乎有些重了,于是忍不住扶了额。
  “不舒服了?”卞君看八重似乎是头痛的样子,表示了一下言语上的关怀,至于八重脑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卞君可读不出来,他看了看对门,决定把八重送回去。“我送你回去。”
  “可我想看着大人。”八重表示我才不干嘞,好不容易才守到的兔子,哦不,是卞君大人,怎么可能就那么轻易的放人呢。卞君一副我早就料到你不会那么听话的表情,自打他们相识,八重可就从未按常理出过招。
  “那你想怎样?”
  “我想怎样?我想同大人一起睡觉,大人你觉的如何?”八重歪了歪头,在卞君的耳旁漫语。
  卞君大人觉得:现在的年轻人的作风啊……
作者有话要说:  要到了决定这文走向的时刻了。
  是he还是he还是be?
  这篇真的有亲们在看么。
  虽然收藏一直在涨,可是棋子一直木有见到人影 T T
  文库暂时关了, 啊啊啊啊啊,一口老血。

  ☆、贰拾叁章

  卞君的房门可就在眼前,八重歪着头靠在卞君身上不肯挪动半步,摆明了自己的意图。
  “虽说大人与八重离得近,可是八重还未入过大人的房门半步,不如大人就满足下八重的心愿。”
  两人就这样相依偎的在门前立着,这情况,卞君怎么都觉的,自己似乎是被调戏了,可是看着八重认真的脸拒绝的话却迟迟说不出口。八重也不急,他在这门口立了一夜,多等会也是不打紧的,更何况他家卞君大人就在怀里,怎么都跑不了人。而且卞君也没停顿多久,就单手推开了房门,这倒是让八重微惊了下,但立刻,便平复了。
  卞君带八重走进堂屋,略过了待客的厢房,到了一扇门前。只是道门罢了,里面能有些什么呢?有的只是寂寞的空旷和陈旧至极的……牌位。
  门在两人的眼前缓缓开放,第一跃入八重眼中的物件就是一只牌位,这牌位材料简单,淳朴到只是块木板;做工呢,更是简陋,连边缘都是曲折不平的,一看便知是块一点修饰也无的木牌。而最寒酸的是,这牌位之下竟然什么贡品也无,让人看着都生出薄凉。
  “进去吧。”卞君将八重带进门槛之后,就扶他到了床前。八重不经意的扫荡了整个屋子,对他家大人心疼到心都要抽了起来。这里只有一床与一桌再加上桌上的一只牌位,堂堂冥君的居处竟然简朴到了这般境界,说出去怕是根本无人会信。
  “大人这是毫无保留的被八重窥见了,八重是不是得背负点责任才是。”手掌不自觉的收了紧,八重的表情却依旧是自然,他自主的就坐上了床褥,拍了拍床,甚是孟浪的对他家大人发出邀请。
  “快来吧大人。”
  卞君神色无波的,平静的坐到了八重的身旁。“要做什么?”
  “自然是想做之事。”八重答。
  所以,两人就安然的酣睡到了午后,什么都没有发生,这让醒来后对着他家大人睡颜心痒不已的八重深深的觉得,有些事情吧,除了待兔之外还得要出动出击,他多做一点,大人自然就能少费点气力。于是,卞君一开眼,映入眸子的就是八重带着浓意的笑眼和紧接其后的亲泽,铺天盖地的毫无招架之力的朝他席卷而来。
  午后的燥热越加的猖狂,卞君觉的这股热浪冲的他快昏了头,迷迷糊糊的就像走失在不知名地,一点头绪都抓拿不住,只能任由八重带着他游走,随他折腾。他叫嚷着热,难耐的喘着气,身上的人知晓了他的需求,就立刻有了动作,衣衫被扯开,被一股凉意带离了肌肤,腰上好似贴了块冰,寒凉的一个激灵就让人清醒了过来,他嘶哑的出声。
  “够了。”
  够了。这短短的两字就让八重收了手,他摸着手上的好腰身虽然遗憾但还是收了手,对于大人的话他还是很顺从的,凡事不求快但求稳的道理八重还是能掌控住的,他家大人孑然多年,的确不能太急功近利。够了就够了吧,他顺着来时的路径轻轻的将手再滑过腰,过了腹,最后回到胸膛,他能感受到卞君喘着气,但不剧烈的起伏,隐忍的味道散发出来更是让八重缩了心不想离开。
  现下的心境啊,就如同猫吃到了盼望许久的鲜鱼,浅浅的尝过后更是一发不可收拾。可就算不收也得收了,对待他家大人走的路子不能太浪荡,有损自个原来的立意,心急,是吃不了热豆腐的。这情意绵绵花前月下的自然要挑个意境美时景佳的场所,八重在一瞬里全部都规划了个遍,望着他家大人的无限风情觉得前景一片光明。
  他凑到了卞君的耳旁,乖巧的讨好。“大人让我停手我就停手,夸夸八重吧。”
  无尽的情意谄媚回荡在卞君的耳旁,就如同远山重重的叠影将他圈住,热浪里,他衔起神智只能看见眼前人惊心动魄的眸子,那眸子里的寓意太明,反倒让卞君有些不知所措了。
  “什么时候了?”卞君皱起眉,手揉捏上了太阳穴。八重见状立刻替上去,将卞君有些凌乱的发理顺到一旁,替卞君散去一点燥气。
  “瞧着要到午后了,这一觉睡的也不短。”
  “我得去功德居,今日有要客来访。”卞君要撑着身子起身,八重便将人扶起靠在身上,做卞君的后盾。一番举动下来卞君干脆就靠着后面的人不动弹了,这种被呵护的感觉实在是让他五味杂陈,生出不少不是暑气所致的燥热来。
  “你不觉得热么?”
  “八重不觉的。”卞君闻言后干脆就不搭理了,他起身下地理了理散开的衣襟,对身后的一直注视着他举动的八重招了招手。
  “来,替我束发。”然后,八重欢天喜地的就来了。
  这两人整顿完毕后,就出了后街。路上,卞君主动握住了八重的手,将两人的掌交合起来,毫不介怀的当着一干人牵了一路,八重每跟着卞君走出一步,心都会跳的快些,此时此刻他所能做的,就是紧紧的握住这只手。什么人值得珍藏在心尖上?八重一直都明白于心,他心尖上的这个人有着不动声色的温柔,却总是冷冰冰的将自己封固住。此时已然不需要什么自白了,也许情意是世间最难以言喻却不可掩藏的事物,谁家欢喜谁家失意,一眼就能清明。
  他们走过巷子来到了街道,路上的一众便纷纷瞩目起他们的大人和并不算陌生的八重,相信过不了多久两这人就能登上地府的八卦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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