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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言,那一家店看起来不错,我们过去看看好不好?”
闻言,其他人仿佛得救一般,顺着光雷的手指,躲开爱人眼中强烈的询问。
“你说要带我四处看看的,怎么停在这里不走了?”
水月赶紧拉着焰火的手,离开原地,走入拥挤的人潮之中。
感觉到四周围人群的挤压,焰火皱了皱眉,将珠子小心翼翼地放入自己怀中,拉回水月的身子,以高大强壮的身体替他排开一条路。
除了他之外,谁也不能碰他的月。
回眸注意他皱眉的表情,水月知道人群已经成功地转移他的注意力,遂放下心中的一块大石。
命珠与他之间v疑鳒Y,不能让他知道,否则他一定不会听他的话将命珠佩带在身上。
神的指示等于是对未来的预知,至于他最后会如何,他一点也不在意,只要焰火一切平安,他便已心满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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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幽暗的房间里,一道纤细的人影难耐地在原地来回走动,每走几步便停下来朝紧闭的房门瞧。由此可见,必定是在等待什么重要的通知,或者是相约的人到来。
透过一旁的窗户,可以发觉今夜的月色并不十分明亮,天上的星星同样被一层薄云遮去了闪耀的光辉。这么晚的时间,所有人早已纷纷入睡,即使是秘密浪漫的幽会,也妨太晚了一些。
当这人的脚步在原地又绕了一圈,桌上照明的灯火忽地一灭,也不见房门敞开,一道高大的黑影突然出现,让等待的人不禁吓一跳地小声惊呼。
“该死的,你难道不会敲门吗?”受惊的人儿恼怒斥责。
“没必要。”高大的黑影冷冷回答。“我们的交易决定好了吗?”
下唇紧咬。“你必须答应我不能伤害到焰火。”白皙的一双手在身前绞动,美丽的大眼不愿看向那一双诱惑人背叛的眼睛。
来人勾起一抹冷笑,可惜低着头的人儿瞧不见。“意思是我们之间v渐璈鬖言腄H”
不甘心地,头点了一下。
若不是无法亲手去办,且不能让人怀疑,才不愿跟他做这场交易,他可是以食人灵魂维生的魔物啊!
“很好,我会让这两个愿望实现,自然,得到的灵魂全部归我。”多么长久的一段时间,他不曾好好享受一顿丰盛的大餐。在焰火的统治下,焰火国的强大让他们魔界处处难以下手,连四周围较小的国家也同样难以入侵。最可恨的是幻冰国,他们乃万年前以强大魔法毁去魔界精锐的精灵后裔,在七十多年前又成功阻止他们的反扑,可以说是世仇了。
“当然。”背叛,为的不就是希望这两人死亡,即使必须牺牲许多人的生命也不在乎。“不过,你答应过我不能伤害焰火。”面对如此狡猾奸诈的魔物,不得不小心再三强调。
“嗦!”轻蔑地瞧着眼前娇小的人儿,那脑袋简直无知的可笑。焰火乃焰火国的统治者,一心想要灭这着个强大的国家的魔界,怎么可能放过如此好的机会不设法杀了他来扰乱人心呢?若不是这无知的人还有用,早就将灵魂给吃得一干二净,哪容得那张嘴巴不停嗦。“记得,在我完成第一个愿望的时候,会依附在你这个身体里,不容许反抗,才能顺利完成第二个愿望。”
“我知道。”想到他这个魔物要依附在自己身体里就觉得恶心,若不是事情非要如此才能成功,没有人愿意沾染这下等生物。
来人在心中冷哼,他怎会瞧不出那张不甘的容颜心里在想些什么。在他们魔界人的眼中,他们才是下等生物,必须依靠具体的食物才能维生,身体又不堪伤害,唯一稍稍能与他们相比的也只有法力、魔术而已。这样不堪一击的弱小生物,怎么能与他们相比。
“知道就好,我走了,接下来就等事情完成再通知。”冷冷抛下一句交代的话,瞬间,高大的身影如来时一般突然消失。
望着他消失的地方,不定的心情仿佛失去了依靠,又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以往的自己,尽管再如何的不择手段,至少有一定程度的限制,不至于波及他人。
但这次,似乎即将掀起一场波涛汹涌的灾难。
只要能达成自己的愿望,即使牺牲一切也无所谓吗?
失去月光照明的夜色更加朦胧黑暗,有如上天对即将降临人间v漕a难发出凶兆,提醒人们警觉。风冷冷的吹,偏移的风向显示今年最后的冬季即将过去,接着该是春天的来临。
自从知道雅灵的肚子里怀有自己的孩子之后,焰火便常常往清灵宫里跑,不过,他身边依然带着水月。
这些天来,焰火只要水月一不在他身边,就很容易失神,觉得心里头不舒服。所以即使宫里、宫外传言纷纷,他还是毫无顾忌地一天到晚要水月待在他身边眼睛可以看得到的地方,或者是带着水月四处跑。凡是见得到焰火的地方就一定能发现水月,能瞧见水月的地方就一定少不了焰火。在焰火的刻意下,两人几乎是形影不离。
“肚子变大了一点。”焰火拉着水月坐在雅灵身前,敬畏地伸手感觉肚里正在成长的小小生命。在亚特兰斯,孩子的出生是一件极为难得的事,所以连一向稳重自持的焰火,也忍不住露出年少者的迫不及待样。
“御医说接下来肚子会大得很快,东西也会越吃越多。”雅灵美丽的脸上洋溢着满满v漫笑疌孩子还没生下来,在她身上就已经可以感觉出属于母亲才能拥有的特殊气息,让人望之目眩。
面对这样母性的脸庞,及焰火的快乐欣喜,水月越是难以将心中不祥的预感告诉两人,那种不该隐瞒又无法说出口的压力深深困扰着他,令他无法一如往常露出发自内心祝福的微笑。
“月,你不舒服吗?”焰火缩回雅灵小腹上的大手,转眸便瞧见水月脸上的愁容。
水月赶紧收回神,对向焰火担心的双眸,很快地摇摇头。“我没事,为什么这么问?”
“你的脸色不是很好。”
他忍不住摸向自己的脸颊,他表现得有那么明显吗?
焰火将他的身子揽得更近些,有些在意他是不是因为他常来雅灵这里而感到不高兴,或者是不满他以往的风流,然而询问的话却一直无法说出口。
“放心,我很好。你要我说几次才肯相信我的身体很好、很健康、很强壮。”明知道他指的不是这个,他故意转移话题。
一向心细的雅灵,也许是因为将大部分的心思放在肚子里的孩子身上,并没察觉两人真正的心情,顺着水月的话微笑着回答:“这不能怪焰火,实在是你的模样看起来太过于纤细柔弱,连我这个女人都觉得自己比你强壮多了。”不让焰火有机会插话,顺着雅灵的话语,他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外表可不能代表一切,再怎么说我都是男人,也许力气是比焰火小了些,不过像抱你这么大的一个人回房休息可是一点困难也没有。”
被他突然抱起的雅灵忍不住咯咯笑,惊异地发现藏在那纤细柔弱的外表下,他果然有着一般男子的强壮。望着他无瑕的脸蛋,感觉到修长身材底下强壮的力量,她的心不禁加速跳动。
“怎么了?”他察觉她突然的安静有些异样。
雅灵叹了一口气。“水月,如果你不是焰火的人,现在一定会被一大群女子跟男人追着跑吧!”这样完美的一个人,对谁都是一大诱惑,不论男女。
听见她的评论,原本就因为水月抱雅灵入房而微感酸意的焰火,心里头更加的不满,他捺着性子,才没伸手将两个人分开。
就是因为知道水月的美好,所以才会如此小心翼翼;明知道水月的心里只有他,可是他还是无法放心,想尽办法也不愿意让其他人有机会接触水月的心,他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将雅灵小心放在床上躺好,温柔地拉起被子为她盖上后,水月露出一抹温和的浅笑。
“可是我现在是焰火的人,不需要有那层顾虑。”似乎知悉身后的人心里正泛着强烈的酸意,他徐徐道出既定的事实,以平缓后头大个儿不安稳的心。
果然,话才说完,一双强壮有力的臂膀就从腰的两侧将他紧紧锁住,令他的背紧贴在那厚实的胸膛上。“你只可以是我的!”霸道的语气不容置疑,像个好不容易才抢到心爱宝物的孩子。
雅灵没听见他强烈的占有话语,不过,两个人之间v荦罊繲K合,已足够使她明白两人之间那一份相属的情感。
面对这样浓烈的感情,尤其其中一个还是她孩子的父亲,说她无动于衷绝对是假的。
她还是深爱着焰火,心底深处依然希望此时此刻焰火怀里的人儿是她而不是水月。但她很明白,这不过是一份幻想,她必须看开,如果看不开这份感情,她的一生都不会再有满足、快乐。
“你们在这里卿卿我我不怕我会嫉妒吗?”花了好大的力气,她才能面带笑容将这句话说出口。
焰火只对水月的情绪波动敏感,看不出雅灵笑容下的苦楚;让他稍放开水月的原因,在于他对自己无法像爱水月一样的爱她而感到歉疚。
然水月如玲珑剔透的心,怎会察觉不出她话里的苦涩。“对不起。”
“你没错,别说这句话。”就是因为他是这般温柔善良,才会使她的心里除了痛楚伤心之外,找不着一丝恨意。
他摇头浅笑。“你好好休息,我们先走了。”感情v漕?”A多也没有用。他们在她身边围绕,不过是扰乱她试图平静的心绪罢了。
此时焰火自然也明白藏在彼此之间v荧t流,揽着水月的腰,他们很快地离开清灵宫。
清灵宫外是一片十分辽阔的树林,不打算使用魔法瞬间移动,两个人相伴慢慢散步回去。
焰火不愿意两个人之间有任何疙瘩存在,方才无法问出口的话还是要问,他很在意水月的想法。“你在意我跟雅灵之间v疑鳒Y吗?”无法否认,在见到水月之前,雅灵即使无法得到他的心,至少得到他很长一段时间v疑d爱,两个人之间有着日夜相处累积的情感。
水月摇摇头。“没那必要,在你跟雅灵认识的时候,我甚至都没出生,为这种命运已决定好的事介意岂不可笑?能介意的人,只有雅灵。”
停下脚步,焰火拉着他到一旁的树荫下坐定,叹了一口气。“如果我能预知会遇见你,那该有多好!”若是生命的开始就明白会有他的陪伴,现在就不会伤了雅灵及云柔她们的心。一个国家的君王拥有三宫六院是再寻常不过的事,但就因为这份人人皆认定的“应该”,让他毫无顾忌地伤了她们的心。直到爱上水月,他才真正明白这是一件多么残忍的事。
水月苦笑。“命运还是别预知的好,有时候知晓太多只会对自己的决定造成困扰。看一本书,若先明白结局,就会失去阅读的乐趣。正因为我们不知道命运的走向,才能慎选将来要走的每一条路,人与人之间v卤■豸'变得更加珍惜。”知晓自己未来的命运,是一个沉重的负担。神告诉他关于自己的牺牲命运,因此他看着焰火的眼光无法不带有忧伤。
“我不管未来会怎样,只明白我永远也不可能亲手放开你。”
那一双大手握得他的双腕好疼,可是他舍不得提醒他放松力量,宁愿他将自己握得紧紧的,而不愿意感受不到他的温暖。
“那就别放开我。”水月仰首凝视那一双金绿色的眼眸,可以看到自己的双眼落在幽深瞳眸中带着满心的幸福,是他熟悉的脸庞泛出一朵如花灿烂的笑容,任心跳在他狂野的眼光下紊乱,任呼吸随着心跳急促。
面对这样深情v漪R人儿,焰火怎能不动容?他的喉咙干涩得厉害,胸口压着沉重到几乎令人难以承受的痛苦,紧缩的心口连呼吸的权利仿佛都被夺去。
他的月,他的……四目胶合下,双唇相吻,原本应该只有幸福快乐的接触,霎时添上一抹淡淡的苦涩。
一道目光在不远的地方悄悄地注视着两人,冷冷的视线中卷起风暴,勾起一抹残酷的冷情。
入春的第一天,想柔踏入月华宫。
这天焰火忙碌于整顿军备,以防魔族随时可能入侵;不爱听冗长会议讨论的水月,一个人待在月华宫湖畔发呆。
想柔站在离他仅十步距离的大树下,头一次如此仔细的审视这男子令人赞叹的美丽。
从小她就不爱认输,不管是女红、魔法、管家,抑或是天生的美丽。她的好强及暗地的努力却也从来不曾让她输过。雅灵是唯一一个让她觉得势均力敌的对手,两个人连上天赋予的美丽都旗鼓相当,因此焰火的眷宠始终不曾离开过两人。
水月的到来改变一切,夺去焰火所有的注意力。
头一次,她觉得自己失败。
这男人不但充满智慧,行事从容稳重,还有着温和善解人心的性情,就连自身的容貌及魔法力都受到上天特别的眷顾,无人能匹敌。
若非亲眼看见,任谁也无法相信这世间真有完美的存在。
然而,这样的完美令她厌恶,因为明白自己一辈子也赢不了。
向前再走数步,来到水月的身后,出神的他依然不曾发觉她的来到。
她记得云柔说过他是精灵的后裔,每一根细柔的秀发都与生命相系。这么近的距离,只要她轻轻一剪,骤然断落秀发的他也会跟着死去吧!
多么脆弱的完美。
她柔细的手微微发出光芒,而坐在湖边出神的水月不知自己正陷入突如其来的危机之中。
“想柔,你在这里做什么?”
雅灵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吓得眼带杀机的想柔猛然收起光芒,倏地回身。
无形中逃过一劫的水月仍失神地望着湖中的涟漪。
“没什么,我只是想来找水月聊聊天,又不好意思叫他。”美丽的脸庞上露出甜美温和的笑意。
瞧瞧发呆的水月,再看向她温和纯美的笑容,雅灵心里一百个不信她真的只是过来聊聊天而已。以往她可以不介意她对自己曾经做过的伤害,可却不容许她伤害单纯的水月。
“是吗?”她走近两人身边,随时注意着她的行动。
“当然,倒是你,都是有身孕的人了怎么还到处乱跑,不怕孩子同了什么问题吗?”善意的微笑却有着寒冷的眼光,这样的神情令雅灵背脊发寒。
寒意带来的惊慌让她忘记自己怀孕的事该只有她、焰火、水月及飞天御医几人知道。
“御医说散散步对孩子有益处。”
她伸手拍拍水月的肩膀,终于唤回他四处神游的心思。
“雅灵?你们是什么时候来的?”
纤柔的微笑更使他的容颜增加一分丽色,看在两个女人的眼里一是羡慕心疼、一是妒忌憎恨。
“早来了,你常这样发呆吗?”第一次见到有人能出神到忘记自己身在何方,连周围的声音都没听到。怪不得焰火老是跟在他身边一副担心的模样,这样心不在焉的精灵,不管身在何方都很容易出事。
水月不好意思地红晕染颊,他一直知道自己有这个坏习惯,只是天生的习惯实在是改不了。“我们到里头坐坐好不好?你现在身上有另一个小生命,不好在外头吹风。”他比任何人都担心雅灵肚子里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