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可能没有搜到,你要相信我们!”
夏许唯气急败坏地转身吼道:“怎么相信!他明明和我在一起,为什么现在只有我被救了,他人呢!?”
刘一鸣说:“夏警官!你知道你当时的情况吗?若不是有人及时跳过去救了你进入二楼,你现在可能也被泥浪冲走了!你的朋友可能没你这么幸运,被人及时发现并救了起来,我已派人沿途搜寻,希望可以找到你的朋友!”
“你说什么?”夏许唯愣在当场,心悸地望着刘一鸣。
刘一鸣叹了口气,语气放柔,说:“要不是亲眼看到我也不相信会有人有这么大的本事,能虚空飞跳出十数米远,并在半空中转向,将你带入二楼空屋内……”抬头望了一眼,指着站在楼顶的小白说,“那,就是那位小兄弟救了你,若不是他身怀绝技,恐怖……”
没等刘一鸣说完,夏许唯转身望向小白,高声叫道:“小白!是你救了我?”
小白闻声朝这边望来,看清夏许唯后纵身跳了下来,周围的民众又一阵惊呼,这么高的高度这样跳将下来……后果真是不敢想像。
哪知小白稳稳落地后,快速奔到了夏许唯身前,众人忍不住又是一阵惊呼,看小白的目光已经变成膜拜状,纷纷小声议论小白到底是何方高人。
“夏哥,你最后看到我家老大是在哪里?”不等夏许唯开问,小白先问道。
夏许唯忙将自己最后的记忆说了一翻,哀求般望着小白:“你家老大不会有事吧?你找到他了吗?”
小白悲哀地摇摇头:“没有,我已查看了方圆十里,并没有发现我家老大的踪影……”
“怎么会这样……”夏许唯深感意外。
“林师傅……林师傅不会……”一旁的蒲晓敏已经哭了起来。
小白皱眉瞪着她说:“不要瞎想,我家老大没这么短命!他一定是被这泥沙盖住了,所以我才找不到他,我们必须尽快找到他!”
☆、辨骨神探1
大范围的搜索有条不紊地展开,夏许唯、小白和刘一鸣各率一支队伍分别在古镇内搜索和沿着泥石流的流向在两岸搜索。
这场泥石流在冲毁那栋木楼酒店后,余威撞上对面的K厅木楼,不少泥水冲进了屋内,泥水的走向却在这里受阻后回归到门前的石路上来,顺着三米来宽的石板路朝左涌出一小段距离,便撞上街角房屋,再次调头,顺着石板路直线往前,一路冲出了古镇。
古镇大门外五米多宽的水泥路面也都被泥污覆盖,形成一条蜿蜒崎岖的泥河……
小白领着十来个人,手中各拿一根长杆,一路随着泥石流的走向往镇外寻去,一路用长杆插探近前的泥面,与他一‘河’之隔的夏许唯虽觉得这方式荒唐,可为了找到林彦吉,也让跟随自己的十几个人有样学样的在淤泥中找了起来。
小白一行行出数百米后,突然停了下来,小白皱眉斜头细细思索了会儿,又往回走了几步,突然高声招呼大家往回重新搜索,跟随的人虽然微有怨言,但还是照做了。
回折不久,就遇到缓慢搜索过来的夏许唯,夏许唯见小白领人回转,先是一阵狂喜,后惊诧失望地问:“你怎么回来了?找到……他了?”
小白凝神望着泥面,边下杆边说:“还没有,不过我相信老大就在这附近,快了,就快找到了……坚持住啊……”后面已经变成了低声的自语。
夏许唯一听人就在这附近,转身招呼自己那队人在附近加紧搜索,一寸地面也不能放过。
两队人交汇在此处,前后十来米的路面上全被搜索队员所覆盖,小白像避闲样又往回走了一段,避开众人,独自在泥中使杆细查,夏许唯看到,心里不爽,只当小白孤傲自大,暗下决定一定要比小白更快找到林彦吉,当下召集自己这队人,返回镇上,在民居中借来数把铁锹,开始一路铲泥。
刘一鸣这时已带人在蒲晓敏的陪同下在镇内又细细搜了一圈,并未找到失踪的林彦吉,镇内游客和居民也都清查完毕,无人死亡,只有十几人因惊吓在奔逃过程中受了些伤,已有医护人员在处理。
一直未曾露面的所长大人王国栋这会儿也和刘一鸣一起过来了,远远看到夏许唯奋力铲土的背影,急忙奔到近前,问:“夏警官,你这是在做啥?”
夏许唯手上不停,嘴里答道:“林彦吉是被泥石流卷走的,他表弟小白说他就在这泥淤之中,我铲开土来倒要看看,他到底被埋在哪儿了!”话语间是满满的不信和执着。
蒲晓敏闻言,已是红了眼圈,转过头去低声饮泣,刘一鸣和王国栋对望一眼,吩咐属下回所里库房拿些铁锹来,同时发动还有体力的镇民,大家一起清淤找人!
夏许唯哪里去管这些,只顾奋力挥铲,一心要将这满地的泥淤清除怠尽,蒲晓敏收了泪走过来按住夏许唯的锹柄道:“队长,你轻点儿,要人真在下面……”说着,又哽咽起来。
夏许唯动动楸头,喝道:“放开!我倒要看看他到底藏在哪里!”一锹直插到底,铲起一锹泥淤往旁翻甩,泥淤中一个闪着白光的圆体随着力道飞往一旁,蒲晓敏惊叫一声朝那物奔了过去,刘一鸣和王国栋听到惊叫也都将目光投了过来,只见蒲晓敏自那一大滩泥污中双手捧起一物,又是一声惊叫,刘一鸣和王国栋双双奔了过来,不敢置信地望着蒲晓敏惊吓之余丢在地面的物体。
就近的民众也看到那物,纷纷停下手来,惊呼声,议论声顿起。
夏许唯不耐烦地转过头来吼道:“什么事,值得你这么大惊小怪的!”
蒲晓敏已经痛哭失声,双手去够那被她刚刚抛开的物什,王国栋上前一步止住她的手,示意刘一鸣去将东西捡起来。
蒲晓敏大哭道:“怎么会这样……怎么可能……林师傅……呜呜……”
夏许唯听闻‘林师傅’三字,心头一阵电击雷鸣,只觉大事不好,丢下铁锹奔了过来,正看到刘一鸣手上带了劳作手套,将一白森森的东西自泥污中捡了起来,一时间双眼发花,喃喃道:“这不可能……”转瞬,回过神来,咬牙冲蒲晓敏吼道,“他就算死了,也是新死!怎么会变成白骨,你不要自己吓自己!”回身又去那处继续挖找起来,不一会儿,果真从那附近找出了一副人体骸骨。
面前对具人体骸骨,谣言立时传开,人们都说那个刚刚在木楼酒店被泥石流卷走的人已经找到了,不知道怎么变成了枯骨,皮肉都化开了!大家可不要再随意接近这些泥水,要腐蚀皮肉的!
消息很快传到了小白所带的搜救队那里,有胆小迷信的人真的丢下长杆不敢再接近泥淤,小白也不理会,只管细细地在那一带搜找。
夏许唯将骸骨翻完后,继续挥锹清泥,他也不信那骸骨属于林彦吉,蒲晓敏也冷静了下来,也知这一时三刻的,即便林彦吉真遇了难,也不至变成白骨,自发地捡起被丢在路边的铁锹,也清起泥来。
刘一鸣将那头骨放在眼前细细观察打量,像是欣赏一件稀世珍宝般,王国栋站在他身旁,不也作打扰,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的侧脸。
大概十数分钟后,刘一鸣将那头骨交给王国栋,回身去找已经往前走出一段距离的蒲晓敏和夏许唯,王国栋令人将骸骨收拾起来,带回所里,看样子,这又是一件大案。
刘一鸣追上蒲晓敏,拉了她附耳低语道:“你们要找的那位游客,有四十岁吗?”
蒲晓敏懵懂地摇头。
“是国字脸,小眼,低鼻梁,厚嘴唇吗?”刘一鸣又问。
蒲晓敏再次摇头。
刘一鸣长出一口气,提高了声音说:“那你可以放心了,那副骸骨绝不是你朋友的。”
“真的?”虽然蒲晓敏刚才也已经想通,但此时能得到保证,内心又有了一线希望,自然是兴奋的。
“一鸣绝不会认错的,你可以放心。”王国栋走近保证道。
“那太好了!刘副所长,你真利害!”蒲晓敏笑着谢过,又转身去继续清淤。
王国栋大声招呼周围不放已经停手的民众加入清泥活动中来,并向众人辟谣,说刚发现的骸骨并不是失踪游客的,大家不要害怕,这些泥水都是普通泥水,并没有腐蚀人体的能力。
另一边,小白用长杆一处在泥底连探了数下,左右看看周围的人或专心探泥,或几人围作一堆正在低语什么,没人注意到他这里,当下蹲下身子,伸手往泥中一探,转瞬,整个上半身都已埋入泥中,眨眼之间已直起身来,双手抱着个泥人退出了泥河,将泥人放倒在路边,有人发现了这一幕,快速围了过来,只见小白已脱下身上的衣服将那泥人的脸面擦净,露出了清秀的面容,围上来的那人连忙招呼同伴,找到失踪者了!
消息很快传到二三百米远的夏许唯处,夏许唯丢了铁锹头也不回地往小白所在方向急奔,蒲晓敏也丢了铁锹紧跟而去。
王国栋和刘一鸣对望一眼,王国栋遣人去叫医生,这才和刘一鸣紧跟过去。
林彦吉被抬回安全地带,在医护人员赶到发现他的地点时,他已经有了自主呼吸,一番检查下来,身命体征正常,只是因体力透支晕厥了,待公路通后送往城内医院救治。
小白自林彦吉被抬回安全地带后便找了个干燥的地方睡觉去了,夏许唯不动声色地坐在林彦吉旁边,一会儿摸摸手,一会儿擦擦额,蒲晓敏只当他是出于被救的感恩心理,在旁劝慰,让夏许唯不要自责,现在林师傅已经被救了,也没生命危险,是好事。
另一边,王国栋将发现骸骨的事上报了上级,由于公路不通,法医没办法进入古镇,便命他将骸骨先行保管妥当,待公路通后会立刻派法证部人员到场进行搜证。
王国栋和刘一鸣又在镇内巡了一番,古镇此时除交通、水、电、煤气断阻外,民众都平静下来,各自结帮组队开始收拾镇内淤泥、破损房屋,两人便回了所里查阅卷宗,希望能找到与这骸骨相关的线索。
淤泥堆中被夏许唯翻出的骸骨表面皮肉早已化去,也无衣物、鞋袜,以王、刘二人的经验推测,此人死去至少两年以上,两人讨论一番后,分头做起事来。
刘一鸣拿着头骨不停端详,时而在电脑前点上两下,一个人面模具慢慢有了雏形。
王国栋则查阅宗卷,将二年前古镇内,以及所辖村、镇未破获的失踪人口报案都进行了搜索查阅,按照刘一鸣给的提示,30…40岁间男性,所有记录都配不上对,二年前到十年内附近村、镇连古镇内一共有29起失踪案,其中3岁以下幼童8起,3…10岁儿童3起,16岁以上妇女14起,11…18岁男性1起,18岁以上男性2起。
☆、辨骨神探2
王国栋仔细查看了那两起18岁以上男性失踪案,其中一起疑似落水失救,但因一直未找到尸骸,故无定案,但案中所提受害人年约25岁,且是5年前的旧案。另一起案件中登记受害人年龄仅19岁,两年前的案子,报案人是其父母,称其外出打外一直未归,手机关机,无法联系。
这两起案子虽然未消,但与刘一鸣的提示出入较多,王国栋只能将这两起案件先放在一旁,抓头思索还有什么可查的。
要说刘一鸣,也是个有着特殊本事的人才,五年前警校毕业后便考入了市属某公安局,只因性格耿直,不会说话,在一次例会中顶撞了顶头上司,后又多次在案情分析上不留情面地给上司难看,这才被下放到古镇派出所里当了个副所长。
王国栋对刘一鸣的本事是深信不疑的,他说死者是3、40岁年龄,就一定是这年龄。刘一鸣在被派到古镇派出所后,遇到过两起农民在自家田中发现枯骨的案子,刘一鸣到现场手只凭眼观,便得出枯骨所属生人时的相貌特征,以及所在年代,最后经法医鉴证,刘一鸣所给的特征都对上了,因此,在当地,刘一鸣又被人称辩骨神探,只可惜委就在这小小的山村窝窝里,再大的本事也发挥不出来。
想这骸骨分明是随后山的泥石流冲至镇外,即便是游客到此暂停遇难,也会有店家前来登记失踪,而今,竟无对得上的记录,王国栋不禁陷入沉思,手指偷偷探入怀中,像是在摸索某样东西。
刘一鸣突然自电脑前抬头招呼王国栋:“所长,你过来看看,对这人可有印象?”
“啊?”王国栋一惊,慌忙收回怀中的手站了起来,绕过桌子来到刘一鸣身后,电脑屏幕上已经出现一个男人的头像,这男人细眉小眼,鼻梁微塌,五官中最为突出的便是那与脸面极不搭调的厚嘴唇,两腮微凹,突显出突起的颧骨,捂去嘴部不看,这人活脱脱便是张老鼠脸。
王国栋忍不住看向刘一鸣:“是他?!”
被救两小时后,林彦吉醒了过来,睁开眼看到的却是一脸惊喜的蒲晓敏,小白和夏许唯都不在身边。
林彦吉揉了揉眼睛,撑坐起来,蒲晓敏连忙伸手来扶,林彦吉冲她笑笑:“谢谢。”坐起来后不着痕迹地甩开蒲晓敏扶着自己手臂的手。
蒲晓敏双手胸前合十,激动道:“林师傅,你总算醒了!感谢上苍,老天有眼,你没事就好……”说着,又要落下泪来。
林彦吉笑笑,盘膝坐在那里,左右望望,问:“夏警官呢?”
“哦!”蒲晓敏擦了把眼泪,笑说,“他去上厕所了,刚才一直在这儿,真是多亏你救了我们队长,要不然……”
林彦吉伸腿要下床,一边问:“我表弟那小子呢?”
蒲晓敏又伸手来扶,被林彦吉婉言谢过,小心地走了两步,感觉手脚都没有什么问题,站在那儿斜头看着蒲晓敏。
蒲晓敏说:“小白啊,他在旁边帐篷睡觉,他也是累了,要不是他,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找到您呢。”
林彦吉又笑了下,朝外走去:“那我过去谢谢他。”
刚一出帐篷,就遇到回来的夏许唯,夏许唯愣了下,赶忙上前来扶:“你醒了?怎么刚一醒就乱跑?回去!再躺会儿,我去叫医生来给你看看!”
林彦吉由他抚着自己的手,笑说:“我没什么事,看,还能活动自如吧。”说着,伸手抬腿地给夏许唯看。
夏许唯沉了脸抱怨道:“就会逞强,要不是小白,我看你就埋在泥沙堆里等人收尸吧!”
“我有信心,他能找到我。”林彦吉望着夏许唯低语一句,见蒲晓敏也出来了,便道,“我去看看小白,是该谢谢他的救命之恩啊。”
三人到了小白所在帐篷,小白还在睡觉,大猫儿蜷在笼子里也在睡觉,听到动静,大猫儿伸头望了望,见到林彦吉,开心地‘喵喵’叫了起来。
林彦吉先到小白床旁看了看他,这才转身到笼子边逗了逗大猫儿,从行李里翻出猫粮给它倒上,四下望望没看到有水,拿了小碗回头来对蒲晓敏说:“蒲警官,能麻烦你帮我给大猫儿弄点水来吗?”
蒲晓敏应承一声,接过小碗出去找水了。
帐篷里清醒的人只留下夏许唯和林彦吉,林彦吉伸手进笼子逗弄大猫儿,夏许唯轻咳一声,见他不理,忍不住问道:“你是早就算到有这一灾的吧?”
林彦吉头也不会地继续逗弄大猫儿,语气悠然地说:“都是些无妄之灾,算没算到还有什么好说的。”
“如果我昨夜不来找你,你就不会出事。”夏许唯道。
“天意如此,即便你不来找我,可能也会有其他事出现。”林彦吉站起身来,转身面对夏许唯,两人靠得极近地相互对望。
“若不是我的出现,你不可能会被卷进泥水之中,不是吗?”夏许唯肯定地说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