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雄更是怒冲冲地在田向军背后搡了一把:“走快点!有没有强抱不是你说了算的!”
田向军不服地冲石英妹喊:“小英,你快跟他们说说,你和我在一起是自愿的,不然我被抓了,我看你和你妈住大街去!”
“走啊!瞎吵吵什么?!”陈雄暴怒,押着田向军的手强行将他带走。
林彦吉看着田向军的背影,悄悄吁了口气,拉了石英妹的手安抚她说:“小英不怕,你那坏爸爸以后再也不会欺负你了。”
石英妹的鉴定结果出来,智商只有60,轻易智障,被判定为无民事行为能力,陈雄等人对此结果即痛心又觉得痛快,如此一来,田向军的强抱罪便是板上钉钉了,再上根据他的口供所到的另两具婴儿的骸骨在进行比对后,也证实是田向军和石英妹所生,按时间推算,那时石英妹不过14岁左右,当这一条罪就足够重判他了,再加上故意杀人罪,田向军死罪难逃。
但对石英妹的遭遇,所有人都开心不起来,虽然田向军会得到应有的惩罚,但石英妹以后的人生将怎么走?加上她那个愚昧的亲娘,一不小心可能再摊上一个这样的混蛋男人……
看出下属们的低气压,夏许唯拍拍手道:“这都是怎么了?打起精神来!不管怎么说,案子已经破了,田向军也将受到应有的惩罚,至于受害者,有空我们一起去看看她吧。”
蒲晓敏带头叫好。
☆、衣冠禽兽5
林彦吉做好饭出来,问蜷在沙发上打盹的小白狐狸:“小英呢?吃饭了,快叫她去洗手。”
小白狐狸甩了甩尾巴,头也不抬地说:“你自己找嘛,没看到人家在睡觉?”
林彦吉将手中的盘子在鼻子下嗅了嗅:“看来这鸡排有人是没兴趣的了。”
小白狐狸‘嗖’一声从沙发上弹了起来,蹲在林彦吉脚边流着口水说:“人没兴趣,狐狸有兴趣!”
林彦吉白他一眼:“先把小英叫来。快去!”朝餐桌走去。
小白狐狸开始满屋子找石英妹。
一会儿后,小白狐狸窜到林彦吉脚边,大叫:“不好了老大!”
林彦吉又白了他一眼:“老大我好得很!”
“不是啦!”小白狐狸干脆化成人型,拉了林彦吉的衣袖就朝卧房跑,“那女娃娃跑到净室去了!”
林彦吉也收了玩笑之意,加快脚步朝卧房去:“她怎么会找到楼上去的?我不是叫你好好看着她吗?”
“我哪知道她今天怎么这么好兴致,以前不都呆呆坐在沙发上不动的嘛!人家就想补个美容觉啦!”小白连连叫屈,这十余天来,石英妹在屋子除了睡觉、吃饭、上厕所,其他时间都是呆呆坐在沙发上发呆,偶尔莫名其妙的笑起来,不管小白或林彦吉和她说什么,她也没啥反应。
一上楼梯,林彦吉就到到石英妹从净室里传来的笑声,转头冲小白做个了静声的手势,悄悄摸上楼去。
石英妹手里抱着个婴孩,肩上趴着个一两岁的孩子,脚边还有个三四岁的孩子抱着她的腿,石英妹咯咯地和孩子们说说笑笑,架子下,有三只被打开的净瓶。
小白指了石英妹,一脸的焦急。
林彦吉示意他不要出声,在门外静静地观察了屋里的情况一会儿,小白最终忍不住悄声问:“老大,那三个孩子的魂魄怎么全了?”
林彦吉欣喜地看着石英妹,小声说:“难道你还没看出,她便是具有至阴至善清魂的人吗?”
小白又认真观察了石英妹一会儿,扭头指了指自己有脑袋,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老大,她这里……”
林彦吉望着石英妹小声说:“这世上根本没有绝对完美的人,也因为每个人都有着不同的缺陷,才会有这个多彩多姿的世界。”转身朝楼下去,“走吧,让她和孩子们多呆会儿,她们在这世上的日子也不多了。”
“啊?什么日子不多了?老大,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小白追着林彦吉下楼,边问。
“这些孩子之所以还留在阳世,皆因是含怨妄死的,如今害他们的凶手即将得到应有的惩罚,她们也该去她们该去的地方了。”林彦吉说。
“哦——难怪之前这些婴灵的魂魄不全,原来是跟着真凶的呀。”小白若有所悟。
林彦吉轻笑一声:“田向军做事总遇挫折,也是这些孩子给他的一点小小的惩罚。”
小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撇嘴说:“人性还真是可怕……这么小,就知道报复了。”
已到餐桌边的林彦吉将那盘鸡排拿了起来:“今天这鸡排归我,你吃青椒吧。”
“啊?”小白猛地扑过去抱住林彦吉的腿,哀求道,“老大~你这样做我会恨你的呀~把鸡排还我啦~还我啦~”
门铃适时响起,林彦吉将鸡排放回桌上,轻踢了小白一脚:“去看看谁来了?”自己整了整衣服,拿盖子将饭菜盖好。
小白从地上一跃而起,冲到大门口从猫眼往外看了看,惊讶地回过头来冲林彦吉小声叫道:“老大!老大!不好了!”
“老大好得很!”林彦吉白他一眼,走过去,“什么人把你吓成这样?”朝猫眼望去,立刻也惊讶地转过头来与小白对望。
门外站的不是别人,正是夏许唯,身后还有蒲晓敏和毛赞。
门铃不断地响着,林彦吉伸手去拉门把:“他来干什么?”
小白一把按住他的手,担心地说:“老大,他会不会是来抓你的?”
“抓你个头!”林彦吉在他头上敲了一计,“我又没做坏事,他凭啥抓我?”
“你、你上次用牛郎的身份……”林彦吉不等他说完,又抬手要打,小白抱着头跑开,“啊啊啊~不要打人家嘛,人家又没有说错!”
“你再说?你要敢说出去,以后就只有青菜萝卜吃!”林彦吉威胁他。
小白瘪着嘴,坐在沙发上抱了抱枕不哼声了。
林彦吉大致猜到夏许唯来的目的,朝小白使个眼色,小声命令道:“去把小英带下来。”
“哦!”小白抛开抱枕,快速朝净室去了。
林彦吉打开门,笑容满面地说:“哎呀,夏警官,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夏许唯扫他一眼:“这么久才开门,是想藏什么罪证吗?”
“怎么会?”林彦吉笑容不变,“正准备吃饭,开门晚了,见谅。”
夏许唯不客气地推开林彦吉就朝屋里走:“石英妹呢?我是来找她的。”他身后的蒲晓敏和毛赞低声向林彦吉道歉。
“她和小白在屋里玩呢,我这就叫他们出来。”林彦吉关好门,冲睡房叫,“小白,带小英出来,夏警官他们来看她了。”
“哦,马上就来!”小白的声音从房里传出来。
夏许唯已经在客厅转了一圈,又到旁边的餐厅里看了看桌上的食物,一脸不屑地笑说:“房租都快交不上了,还吃这么好?”转回客厅沙发前坐下。
想起之前在石英妹家所在的住宅区遇上夏许唯,自己扯谎说是去看房子的,林彦吉淡笑一下,也不解释:“三位吃饭了没?要不,一起吃?”
“谢谢,我们已经吃过了。”蒲晓敏红着脸说。
“那喝点什么?茶还是果汁?”林彦吉殷勤待客。
小白已经拽了石英妹出来,石英妹一看夏许唯,便紧紧躲在小白身后,怎么也不肯上前。
蒲晓敏从果蓝里拿出只大红苹果,走过去对石英妹说:“小英乖,不要怕,哥哥和姐姐是来看你的,没有恶意。”
石英妹紧紧盯着夏许唯直摇头,那天在审讯室里被夏许唯一通逼问的阴影还在,对夏许唯,她丝毫没有好感,反而有较深的惧意。
夏许唯有些尴尬,毛赞小声说:“队长,要不你去跟人家道个歉?”
端了饮料出来的林彦吉将杯子放到茶几上,走过去将石英妹从小白身后拉出来:“小英不要怕,这些都不是坏人,这个哥哥虽然凶一些,但他是正义的警官哦。”朝夏许唯看了一眼。
夏许唯白了林彦吉一眼,有些尴尬地起身靠近石英妹,石英妹畏惧地低下头,朝后退了退,要不是被林彦吉拉着,估计已经落跑了。
夏许唯强作慈祥地蹲在石英妹面前:“小英别怕,哥哥那天对你是凶了些,哥哥向你道歉。哥哥这次来,是看看你的情况的,这个……”瞪了林彦吉一眼,“哥哥没有欺负你吧?”
石英妹畏畏缩缩地摇头。
林彦吉好笑地说:“看来在她眼里,你更像坏人一些。”
夏许唯翻个白眼,重新回到座位上坐下:“陈招娣这两天就会出来了,小英的事以后就不用麻烦你了。”
林彦吉笑答:“她没事最好,小英还是跟着自己的妈妈比较好。”
夏许唯一副‘那是当然’的表情,说:“不过陈招娣还是有包庇的嫌疑,等田向军案件正式审理时,她可能也会被处罚。”
林彦吉担忧地看了眼石英妹:“那她怎么办。”
毛赞抢先说:“我们已经决定联名向法官求情,希望可以轻判陈招娣,而且之后社会副利院也会跟进小英的情况,她们母女在生活上应该不会有大的问题。”
“那真要多谢你们了。”林彦吉真诚地说,听到夏许唯耳里却有些变味。
“嗨,你叫什么名字?”夏许唯突然冲正和石英妹玩耍的小白道。
“小白。”小白头也不回地答道。
“我说你的大名,学名!是什么?”夏许唯提高了声量。
“白久。”小白白他一眼,继续跟石英妹玩。
“白酒?”蒲晓敏被逗乐,这样的名字她还真是第一回听到,给孩子取这种名字的老爸,得多爱喝酒啊……毛赞也觉得这名字很特别,忍不住多看了小白两眼。
“白色的白,永久的久。”小白不耐烦地解释道,蒲晓敏露出释然的表情。
“你和他什么关系?”这回,夏许唯直接问林彦吉了。
“我表弟。”林彦吉眼也不眨地说。
夏许唯冷笑:“据我所知,你好像在本市早已无亲无故,哪来的表弟?该不是拐带小孩,教他学你做神棍吧?”
“夏警官,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是神棍了?而且,我只是在本市没有亲戚,并不代表我在这世上没有亲戚啊,我表弟从外地来和我住,不行吗?”林彦吉平静地说。
夏许唯哼了一声,站起身来:“别让我找到你违法的证据!小英这两天就继续麻烦你照顾了,我们会尽快为陈招娣办保释,并让福利院接手的。”招呼蒲晓敏和毛赞离开。
☆、信徒1
高伟打开门,客厅里黯淡一片,房里传出敲击木鱼的声音,高伟打开客厅的灯,紧皱了眉头,房间比早上他出门时又脏乱了一些,心情极度不爽地脱下外套走过去推开卧房的门,李雅思披头散发地盘坐在书房地板上闭目敲着木鱼。
高伟气愤地说:“你有时间还是收拾下屋子啊,成天呆在屋里敲木鱼有什么用?儿子就会复生了吗?”
李雅思扭过头来厌恶地盯着丈夫:“你懂什么?儿子在那里受苦,我这是为了消除魔障,让他能在那里好过一些,有什么不对?”
高伟愤怒到了极点,自从一个月前年仅五岁的儿子意外死亡后,李雅思就像变了个人般,成天无所是事,呆在家里敲木鱼、焚香,以前他下班回家就有热腾腾的饭菜,一家人其乐融融,而如今,回到家里,屋子脏乱不说,连吃的也没有。儿子的离开,他也很伤心,他也理解李雅思的心情,可是这已经过去了一个月了,她不但没有一点改善,还变本加利起来,今天中午他准备取些钱汇给老家的父母,才发现帐户里无端少了五万块。
对于并不是很富裕的家庭来说,这五万块可是他们省吃减用存起来的,原来计划儿子将来读书用,儿子现在没了,钱也不见了,高伟心头怒火丛烧,上前两步拿起地上的木鱼用力摔在地上:“你成天就知道敲这破木头,真的是被鬼迷了!还有,家里的存款是不是你取出来用了?都花在哪里了?啊?”
李雅思惊恐地抱住在地上滚动的木鱼,检查了一番后,怒气冲冲地回头盯着丈夫吼了起来:“你叫什么叫?那钱不也是我的一份?我只是用我的那份为儿子祈福,有什么不对?你成天就知道钱钱钱!有关心过我和儿子吗?啊?要不是因为你,儿子又怎么会出事?你说呀!”冲动地上前搡了高伟一把。
被推得险些摔倒的高伟,更加愤怒了,大声吼了回去:“现在你反过来怪我了?我这么辛苦还不是为了这个家!为了让你和儿子过得好一点,有什么错?儿子要去海洋公园玩,你怎么不陪他?让他一个人跑出去,你还有脸怪我?”
“要不是你只顾着睡觉,儿子叫你你也不应,他怎么会赌气跑出去?又怎么会被车撞到?你就会说为了我和儿子,你以为这个家就你在做事吗?就你那几个工资,每个月有三分之一寄给你爸妈了,能存起来的多少?”李雅思叫骂着冲上去扭打丈夫。
高伟被打中几拳后恼怒地一巴掌扇到了李雅思脸上,李雅思被打得跌坐在地上,捂着自己的半边脸颊,愤怒、惊愕地瞪着丈夫:“你打我?”
高伟这一巴掌打下去,顿时有些后悔,可看到屋里的情景和妻子邋遢的模样,怒气又不受控制地高涨起来,气愤地看着妻子,狠声道:“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转身摔门离开。
“老大,楼上那两口子居然打架了,真是挠得鬼也不得安宁。”从净室下来的小白冲正玩游戏的林彦吉说。
“楼上?你说姓高的那家人?他们一家不是挺和美的吗?”林彦吉紧盯着电脑屏幕说。
躺到沙发上开电视的小白说:“以前是挺和美的,不过最近半个月那两口子不是摔东西就是吵架,净室里的老住户都在抱怨了。”
“抱怨啥?有得住有得吃还不好?有啥不满,让他们出去继续当流浪鬼去。”林彦吉不以为然。
“我已经劝过他们了,他们想求老大尽快想个办法给解决解决。”小白笑嬉嬉地将自己摔到沙发上。
“别人的家务事,我能解决啥?”林彦吉头也不回地说。
“那个高先生也真是倒霉,上个月儿子出意外没了,现在老婆天天在家里给他们儿子做啥祈福,也难怪高先生会不满意了。”小白边换频道边说。
“他儿子死了?”林彦吉意外地扭过头来看小白,“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就上个月啊,小孩子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跑下楼去了,结果一出大门就被车撞了,当场死亡,可怜呐。”小白说。
“哦。”林彦吉回头继续游戏,一会儿后退出游戏又问,“他老婆是信徒吗?怎么在家祈福的?”
“不清楚,刚才听他们吵架,说是李女士花了不少钱了。”小白拿了袋薯片吃起来,不以为意地说道,“前阵子听说2栋的王女士也因为祈福瞒着她老公花了不少钱,差点儿和她老公离婚。还有3栋,说是有五户人家都加入了个叫天什么教的,对了,就是前阵子网上闹得沸沸扬扬的集体□□案,后来又说是为了祈福才那么做的。现在的人呀,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嗤~”
林彦吉停下手中的动作,扭头看小白:“你是说天吉教?”
“嗯嗯,就是那个。”小白往嘴里塞了片薯片,边嚼边说,“不过后来又有媒体出来澄清说,参与□□活动的并不是他们天吉教的人,呀!快看,现在正在讲天吉教呢。”小白突然兴奋地指着电视说。
林彦吉冷着脸过去,紧盯着电视屏幕里出现的那人,听他阐述天吉教的教义,澄清最近一段时间关于天吉教的□□都是敌对份子所为,打着天吉教的幌子行骗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