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就麻烦了,没听说杨学长喜欢男人耶。
易仲璋笑了起来,揉揉他的头发,你听说过我喜欢男人吗?
对耶,这样说也是。陆以洋笑着,那表示学长有希望吗?
易仲璋摇摇头,眼神又飘向窗外,虽然带着笑容,看起来却有些寂寞。
我想。。。。。。应该没有吧。
陆以洋想说些什么,却又觉得多余的安慰对易仲璋是没有用的,只好叹了口气回来坐下。
一转身看到门外地上似乎滚了什么过去,还在想是不是眼花的时候,他看见无头女又拐摇晃晃地从门外追了过去。
啊!陆以洋跳了起来大叫了声。
怎么了?易仲璋被吓了跳,赶忙回头看他学弟在叫什么。
呃。。。。。。没。。。。。。没什么。。。。。。陆以洋想都烧成这样了,还拿蟑螂来掩饰也有些好笑。
易仲璋倒是笑了起来,看来大火没烧死蟑螂,不然就是高晓甜的养殖箱给烧。。。。。。
本来只想开个玩笑,但是提起高晓甜,易仲璋静了下来。
叹了口气的起身,在水槽里把烟捻熄,想喝点什么吗?我去买。
。。。。。。水就好。。。。。。陆以洋想下了,学长,你买点东西给杨学长吧?他总是一个人待在实验室,而且。。。。。。这种时候谁都想找人聊聊吧。
易仲璋怔了下,半天才苦笑着开口,小陆。。。。。。我没有要追他的意思。
为什么?陆以洋睁着眼睛不解的开口。
刚不是告诉你,那是没希望的吗?易仲璋有些烦燥,习惯性的又想去摸他的烟。
我以为学长从不放弃的呢。陆以洋用着认真的语气,不做怎么知道没希望,学长以前不是常这样说吗?
易仲璋从大学时候起,身边就没少过女人,但认识他的人都知道,他交女朋友不是完全靠他那张俊挺的脸,因为他的女朋友们,都不是些只靠脸蛋就可以约到的女孩。
常常有同学、学弟们问起他无往不利的情史,他总是笑着说心诚则灵,有人嚷着自己没希望的时候,他也总是笑着回,你没试怎么知道没希望?
如果不试,就一辈子没希望不是?陆以洋笑着,心诚则灵呀,学长。
易仲璋被陆以洋堵得说不出话来,那都是他自己说过的话没错,但是杨君远是男人,不是女人。
易仲璋笑着,你这小鬼,敢拿我的话来堵我。
试探一下也好呀,学长心机这么重,一定探得出来的啦,总比没试好。陆以洋笑得很开心的模样,逗得易仲璋大笑了起来。
好吧,既然你这么相信学长的能力,不试看看也不行了。易仲璋起身,笑着揉乱他的头发。
啊啊……学长这是暴力。陆以洋忙拨掉他的手,把蓬乱的头发顺回来。
我去买点喝的,晚些回来帮你收拾。易仲璋笑着挥挥手,真的朝隔壁栋走去。
学长加油!陆以洋在走廊上喊着,因为太过大声惹得易仲珲回头瞪了他一眼。
看易仲璋走下楼梯,陆以洋在心底帮他祈祷,他是真心希望易仲璋能快乐,自从学姐和孩子死了以后,易仲璋完全变了个人,虽然其它人都说那是易仲璋过于伤心,可是陆以洋觉得易仲璋只是趁机恢复本性,但是这样的易仲璋虽然自在,可是也特别让人感觉到他的寂寞。
叹了口气,陆以洋回头沿着走廊去寻找无头女的下落。
唷荷。。。。。。你在哪里。。。。。。陆以洋边走边小声的叫着。
走到另一头的楼梯,半楼以下还是焦黑的,施工的塑胶布覆盖住楼梯下方。
陆以洋不太想下二楼,但是他听见喀咚喀咚的声音,听起来很像是东西滚在塑胶布上的声音。
他缓慢的深吸了口气,预防像刚刚一样地被呛到。然后小心翼翼地走下楼。
今天是周末,工人都没有来。陆以洋小心地走在铺着塑胶布和木板的地上,一间间实验室都黑蒙蒙的一片,刺鼻的焦味混着湿气散发在空气中,令人觉得很不舒服。
他慢慢地走在走廊上,有种在玩沉默之丘的错觉:漆黑的教室,刺鼻的焦味。。。。。。他想着走进教室不知道能不能在抽屉里得到手电筒。
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地上不晓得什么东西爬来爬去,仔细一看五、六只蟑螂在地上乱爬。
真是坚强的小强,还好我不是真的怕你们。。。。。。陆以洋抬头一看,果然是高哓甜的教室。
陆以洋悄悄探头看了一下,一个穿着像是日本女高中生的女孩站在教室中间。他愣了一下,那种感觉很奇怪,短短的百折裙,像是水手服的白衣蓝领上衣,和胸前的大蝴蝶结。
陆以洋想了下,真正的日本女高中生制服好像不是那样。。。。。。那种看起来比较像是。。。。。。AV女优在穿的。。。。。。
陆以洋疑惑了半天,那个女孩本来侧着的身体转了过来。那张清秀的圆脸,大大的眼睛,一看就知道是高晓甜。
但是状况有点诡异,那是高晓甜的脸,可是又不像高晓甜的脸。
陆以洋在那里愣了半天,他说不出来哪里不一样,那张脸应该是她的,可是怎么看又好像哪里不对。。。。。。而且之前他看到的时候,她那张可爱的脸已经被烧毁了半张。就算要跟小良一样想起过去的自己才能变得回原来的样子。。。。。。这张脸也不是她原来的样子呀。
。。。。。。高晓甜?陆以洋迟疑着,轻轻唤了声。
高晓甜像是吓了一跳,看了陆以洋一眼,马上回头就往里面跑,一下子就消失在墙壁那一边。
高晓甜。。。。。。你等。。。。。。陆以洋还来不及叫住她,她已经不见了。
为、为什么看见我就跑。。。。。。
陆以洋满心的疑惑。想着回头去找无头女的时候,他一转身就看见一个〃人〃穿着西装提着公文包,脸上堆满微笑,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那张微笑的脸上显现出来的感觉并不是善意。
陆以洋退了好几步,感到有些害怕。
不要管闲事,希望你离她远一点。业务员笑着,用着听起来很温和可是实际威胁意味很重的语气。
陆以洋没有办法不理会这个人,他感觉到四周的空气一下子变得冰冷,恐惧爬上他的背,他下意识就要点头,但是他想起了小良。
想起了李嘉怡哭泣的脸,和带着微笑离开的脸。
想起了小良最后竖起了拇指,笑着离开的模样,他突然产生了勇气,四周冰冷的空气和那种爬满全身的战栗感突然悄失。
陆以洋用尽气力大叫了出来,我。。。。。。我才不管你!高晓甜是我的同学!你想把她怎么样!
那个业务员大概也想不到他会这么大叫,反而退了一步,然后收起了笑容,你会后悔的。
说完他转身就往墙壁里陷了进去,消失在墙里面。
陆以洋这才注意到自己浑身冷汗直流,他擦着汗,伸手拍着心口。
。。。。。。吓死我了。。。。。。
。。。。。。不要。。。。。。靠近他比较好。。。。。。
还惊魂未定的时候,他突然听见一个虚弱的女声,他吓得跳了起来。
然后想着这个虚弱的声音有点熟,他前后左右看了下,然后低下头。
哇啊啊……
一张血肉模糊又血淋淋的头就在脚底下,陆以洋吓得退了好几步。
就、就跟你说出来要讲一下嘛。。。。。。陆以洋抚着胸口觉得快要哭出来。你、你的身、身体咧?
。。。。。。大概。。。。。。在走廊。。。。。。后面吧。。。。。。
陆以洋探头出教室看了下,果然在那里晃来晃去,你不能指挥一下吗?转身啦。。。。。。对。。。。。。向前走。。。。。。不要转弯啦!
直到好不容易指挥到身体走回来抱住她的头为止,陆以洋靠在教室墙边望着她,似乎没有受到火灾的影响,还是跟最后一次看到的的时候一模一样。
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陆以洋好奇的问她。
。。。。。。我也。。。。。。搞不太清楚。。。。。。不过。。。。。。他说我不归他管。。。。。。
陆以洋疑惑了下,不归他〃管〃?
陆以洋想了半天,看着无头女抱着头走来走去,想高晓甜都能把自己弄成原来那副美少女的样子了,为什么无头女还是一身破破烂烂的。。。。。。
。。。。。。你。。。。。。你叫什么名字呀?陆以洋开口问,想总是不能一直叫她无头女。
无头女停了下来,似乎是在思考。
。。。。。。名字。。。。。。名字。。。。。。我。。。。。。我叫什么名字。。。。。。
无头女似乎放弃把头装回颈子上,只抱着头在教室里走来走去,陆以洋觉得奇怪,他从来没看过无头女停下来,总是走来走去不然就跑来跑去的。
你为什么不停下来。。。。。。休息一下?话问出口,陆以洋自己觉得有点好笑,叫一个鬼休息干嘛?
。。。。。。不能。。。。。。停。。。。。。停下来。。。。。。会陷下去。。。。。。
陆以洋愣了下,虽然一时之间没听懂,但是他想起小良瘫在地上的样子。
你是说如果没有一直在移动的话,就会变成。。。。。。啊、那是不是叫地缚灵呀?陆以洋突然恍然大悟。
。。。。。。宛。。。。。。
无头女突然说了个字,陆以洋一头雾水。啥?什么碗?
。。。。。。以前。。。。。。有人叫我小宛。。。。。。
小婉?温柔婉约的婉吗?陆以洋望着她走来走去的身体。而无头女居然停了下来,像是在思考一件很重要的事。
啊。。。。。。你不要停下来吧。。。。。。陆以洋见她不动,有些担心。
。。。。。。不是。。。。。。是余秋雨的余。。。。。。学问的学。。。。。。宛若的宛。。。。。。
无头女把头转向陆以洋,终于想起她的名字。
。。。。。。我。。。。。。叫余学宛。。。。。。同学。。。。。。都叫我。。。。。。小宛。。。。。。
余学宛,真好的名字,那我也叫你小宛好了。陆以洋笑了起来,余学宛已经没有之前那种就算笑起来也狰狞可怕的样子,不晓得是不是因为想起自己名字的关系。
但是她看起来还是浑身是伤,陆以洋想问问她是怎么被伤害成这样的,可是又问不出口,那种回忆不会有人愿意想起来,如果余学宛能忘记不是很好?
小宛。。。。。。你为什么待这里呢?陆以洋再问了句。
。。。。。。为什么。。。。。。为什么。。。。。。
她似乎又思考起来,但是这个问题好像比上一个难。陆以洋朝她笑了笑,不用急着想起来啦,你慢慢想,如果想到什么就告诉我。
。。。。。。嗯。。。。。。
余学宛无法点头,只应了声,又慢慢地在教室里晃来晃去,陆以洋望着她,想从她的衣服鞋子什么的看出些线索,可是这种距离看不那么清楚,而他还是没有勇气靠太近,还在烦恼的时候,远远地听到易仲璋在叫他,他赶紧抉出头去看,确认他学长没有找到二楼来,我先回去了,你就留在二楼别乱跑,我明天再来找你。
嗯。。。。。。
陆以洋赶忙冲回三楼,要是易仲璋知道他跑下二楼肯定要念他。
他想着那个奇怪的鬼业务和那个不太像高晓甜的高晓甜,不知道他帮得上她什么忙,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能帮余学宛,但这总是个开始,也许他可以回家问问冬海,那个鬼业务是干嘛用的。。。。。。
只是,如果没想出个好理由,他绝对会被骂到奥头。。。。。。
陆以洋叹了口气,冲回他的研究室。
第二章
指针指着三的地方,显示现在是凌晨三点。
叶冬海进门躺在沙发上,觉得很累。并不是工作让他觉得累,而是心灵上的负担越来越大。
他深吸了口气,想着先去洗澡然后找点东西吃再去睡。
他侧头下意识望了下夏春秋的房门。
然后停顿了下,春秋总是习惯开夜灯睡觉,不开灯他睡不着,但是最近好几次他注意到门缝下是一片黑暗。
春秋不可能不在家,他不能出门,所以也没多深究。
叶冬海疑惑了下,去看看陆以洋睡了没,门是半掩的,他推开门发现这孩子不在。
他凝起眉,大步走向夏春秋房间,轻轻旋开房门。
黑暗中仍然可以看见陆以洋趴在桌上熟睡,夏春秋过于沉重的呼吸和一旁还微微冒着热气的水盆代表了什么。
他轻轻摇醒陆以洋,示意他安静,把人带出来掩上门才开口。春秋又不舒服了吗?
陆以洋甩甩不太清醒的脸,疑惑的望着叶冬海,他已经连上二星期夜班,所以总和在学校赶实验进度的自己碰不着面。昨天起就这样了,春秋说他有告诉你呀。
叶冬海恍然大悟,深吸了口气,。。。。。。这个月来第几次了?
陆以洋也突然明白,原来夏春秋一直都没告诉叶冬海。第三次了。。。。。。我一直碰不到你,想说要打电话,可是春秋说他白天碰到你的时候会跟你说的。。。。。。
叶冬海沉下了脸,叹了口气,伸手摸摸他的头。你去睡吧,我明天休假,我会去公司看看是怎么回事的。
嗯,那我回房了,有事随时叫我没关系。陆以洋点点头,转身回房去。叶冬海走进夏春秋房里,替他把夜灯打开,看着地上拉出的影子,猜想是他知道如果灯开着自己会注意到他房里有人,于是叫陆以洋把灯关掉。
宁可在与痛苦搏斗的时候忍受黑暗,也不要让自己知道吗?
他坐在床沿,伸手轻轻覆上夏春秋的额头,手心传来的冰冷让他心疼不已。
你是想习惯没有我的日子吗。。。。。。春秋。。。。。。
叶冬海忍着把话说出口,轻抚他的脸,也许他已经不在痛苦的时候喊着自己的名字。
也许,他已经不再需要自己。
叶冬海慢慢掩住脸,一种无力感蔓延全身,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做才是对的。
眼看春秋痛苦他却什么也做不到。。。。。。过去他们曾经是那么心灵相近,只要一个眼神就能完全理解对方,那种亲密感现在已经一点一滴的被自己磨掉了。
他眼看着春秋慢慢变得憔悴苍白,慢慢变得沉默,慢慢变得浑身是刺。
过去动不动就望着自己甜甜微笑的那个春秋,总是依赖着自己,不管多晚都在门口等着接他回家的那个春秋,已经几乎完全看不到了。
这不就是自己希望的吗。。。。。。
不。。。。。。他从来就不是这么希望的。。。。。。如果能够选择,他要他原来的那个春秋,那个会笑会哭会依赖自己的春秋。
也许。。。。。。也许还来得及。。。。。。
叶冬海望着夏春秋,几乎想要唤醒他,想把所有的话告诉他:只要能不顾一切。
能不顾一切就好了。。。。。。
叶冬海几乎动摇了,但是他知道不行,他颓丧地别开头,他无法再看着夏春秋苍白疲累的脸。
如果比起完全失去他,那他宁可选择现在这样。
他没有忘记他爸妈留下来的教训。
所以不行。。。。。。绝对不行。。。。。。
叶冬海深吸了口气,重新整理自己的情绪,才回头看着夏春秋。
。。。。。。春秋。。。。。。坚持下去。。。。。。不要离开我。。。。。。
他握住夏春秋的手,贴在唇上,轻轻地祈祷着。
结果一夜未眠,他只是一直望着夏春秋熟睡的脸,回忆着小时候躺在顶楼看星星的模样,他总是看着春秋慢慢地睡着,安宁的躺在自己怀里的模样。
直到听见陆以洋起来做早餐的声音,他放开夏春秋的手,轻轻起身离开他房间。
走到厨房,陆以洋正站在冰箱前发呆。
叶冬海笑了起来,这孩子还真是个节俭的乖孩子,以前素香婆婆总是开着冰箱想着今儿个要做什么,边翻拣着冰箱里有些什么菜。
这孩子却在冰箱上画了张内部图,明明白白的表格上写着,哪一格装着什么肉,哪一格装着什么菜,拿出了什么就用红笔打了个X,看来他为家里省了不少电费。
叶冬海盯着他,看他喃喃自语地拿起笔圈圈叉叉半天,才打开冰箱迅速把东西拿出来,然后关上冰箱。
咦?你起来啦,今天吃猪肝粥好不好?陆以洋注意到叶冬海醒了,想了想又回头,你有睡吗?
叶冬海笑了下,不用担心我,你煮吧,我下楼一下,等会儿就回来。
嗯,要回来吃早餐唷。陆以洋又叨念了句。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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