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薛枭觉得面前的不止一个男人,而是千军万马列阵披甲,整齐划一的朝他冲来。
浔景在一边轻声道:“‘勇叁刀下十万神将,笑踏疆土谁能匹敌’,第一招就出杀招,看来这怨念不轻。”
薛枭知道他这是在说给自己听,除了上次的那个同为三大游离之神的客久和薛枭外,浔景对其他的人神都没有什么好耐心,刚刚踏上这第三界,对着朝拜他的第三界主神、有着英勇封号的勇叁的唯一一句话就是“你,跟他打。”
霸道得出奇,比起以前伪装成鬼时的刻薄更加有过之而无不及。
薛枭以前也很疑惑,这样的家伙为什么偏偏对自己青眼相加,后来算是明白了,原来自己的前身是他一手锻造的灵体,这也难免,谁都会对自己创造的东西比较珍惜,就是不知道这种感情能联系多久哟。
薛枭本能的挥起二鬼,也不知是不是被猪油蒙了心,不退反进,双手举着直面大刀的二鬼,蒙了心般的用力朝前推进。
金属摩擦,却没有火光,连刺耳声响都没有。
二鬼诡异的弯曲了一道弧,在靠近大刀底部,距离刀柄还有三分之一的距离便停止了前进,薛枭将刚刚才在身体里发现的一股说不上来的气灌进二鬼中。
纤薄金属晃动声。
勇叁的大刀竟然被薛枭弹开了!
虽然只有短短的一厘米距离,但这对于曾经的薛枭来说,无异于天方夜谭,他竟然能弹开一界主神的刀?不对……以前的他压根连主神都不知道啊。
“再不回神,连我都要替刚刚被你弹开,还要等你发完呆的勇叁叹气了。”浔景阴森森的声音隐含笑意。
薛枭猛的回神,朝勇叁投去羞涩的眼神,正想开口说点什么,但还没来得及开口,勇叁的第二刀就又劈了下来。
浔景笑道:“完了之后谢谢他,第三界英勇战神,为了你这个菜鸟挥刀挥得像小孩子打架。”
薛枭脸红,但是又没那个胆子让勇叁放心大胆的来。
一个主神,一个毛都不是的小子,就这么一挥一挡,十刀。
二鬼原是浔景作为鬼时的佩刀,是他的血铸成,比之普通神刀神戟自然骁悍得多。
十刀,勇叁的大刀便生出了裂缝,然后这位英勇战神收刀,平稳道:“我输了。”
薛枭被这个搞得相当愧疚,连忙道:“不不不,是我取巧,你这哪算是输……”
不等他说完,勇叁就打断道:“兵刃也是决战关键,兵刃输,便是我输。”
薛枭:“……”你输呆子,要是早先你两招连出,或者稍微用点技巧我早不知道死了几千遍了。
浔景这才走过来,道:“你竟然没有将点力加在兵刃上。”
这算是语气不错够给面子了。
勇叁干巴巴的道:“父神说过不能妄动。”
浔景无可无不可的嗯了声,勇叁伸出手,默念了句什么,一滴透明水珠凝聚在他的手心上空。
薛枭在浔景的眼神示意下伸出手,勇叁倾斜手掌,水滴落下,消失在薛枭的手掌间。
浔景朝勇叁点点头,揽着薛枭出了第三界。
快要一步跨出第三界的时候,浔景突然开口道:“在想什么?”
薛枭吓了一跳,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开口道:“如果收集完十三份,是不是我就会变成你之前锻造的那个灵体?”
浔景:“嗯。”
薛枭撇了撇嘴角,“记忆什么的也会回来?”
浔景神色有些奇怪,好一会儿才说了一句,“记忆?”
薛枭这还是第一次看见浔景这种表情,小心问道:“不是会替换吧,只记得以前的事什么的?”
浔景抱紧薛枭的腰,一步跨入虚空,在没有介质传播的虚空里,薛枭这样只有五份点力还不会用的人是听不到声音的,因为被抱在怀里,所以也就看不见也听不见浔景皱着眉头的嘀咕:“还好弑伍已经用了点力,这样就不会想起以前的事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刷出来了……他说我的文章已删除啊去!
☆、实战路(二)
当初浔景因为与某位上神打赌,一手锻造了一个凝聚混沌精华的灵体,但是锻造成功之后却又由于某些缘故对那个灵体弃之不顾,是以让当时杀红了眼,但涂炭的十三界却经不起他们的摧残的主神们钻了空子。
灵体被毁,其中神力更是被分成十三份点力散落各界。
薛枭对这些事情不算了解,说人微言轻也可,不说浔景、研璃、客久这样的上神,就是十三界主神也少有看他上眼的,谁又会细细的给他讲诉这些事情,所以他只能在这些神的只字片语中去猜。
委屈也说不上,他薛枭本来就不是个什么人物,被当成点什么的也不过是机缘巧合,直至现在他和浔景这样顶了天能算的上是暧昧的关系也算是一种收获了。
薛枭求得不多,若是可以,随便恋慕上一个女孩子,然后经历一下被女神当做备胎的心酸,再按常道娶妻生子平平凡凡没什么不好,像现在这样能跟浔景这样的大美人调笑几句亲上几口也没什么不好。
小人小眼光,自知之明。
只是就算是这样的人,还是想保留着自己的思想的,说是恢复本身的记忆,但他不过二十岁的年纪,突然想起百万甚至千万年前的事情,那还是他吗?
那怕已经不是他了吧。
但身在漩涡身不由己,人微言轻,看浔景眼下的架势,也就是因为自己前身是他亲手锻造的灵体才青眼相加,唉,人要知足。
被浔景抱在怀里跨过虚空的薛枭自嘲一笑。
第四界。
浔景是铁了心要收回所有点力,薛枭装模作样皱眉道:“希望这次这个稍微温柔点。”
浔景悠悠道:“第四界主神,狂妄之神,狂肆。”
薛枭:“……”
第四界跟其他地方不一样,弑伍的地盘虽然漫天黄沙,但好歹视野开拓,但这第四界却是一片浓雾,微光透射显得四周一片白惨惨。
……
薛枭一个人走在路上,浔景让他自己去要回第四界主神手里的点力。
薛枭在心里默念一句“渣攻,好说也是我真·基友,也太不真爱了。”
正在浓雾中走着,大雾压得薛枭心里也开始沉重了起来,都说境由心生,但这心境却始终是相互影响的。
一只手拍上薛枭的肩膀,一个温暖男声笑道:“别回头。”
薛枭顿住,疑惑的问道:“嗯……你是……客久?”
男人道:“嗯,客久是我,但是对你来说,我还有个更重要的身份。”
更重要?薛枭脑子一昏,该不会是情敌?
客久从背后伸手在薛枭眼睛上虚晃了一下,这才从他背后站到前面来了。
薛枭一下子被男人的美貌震懵了,但是“情敌”两字适时的钻进脑子里,薛枭苦笑,还情个毛。
客久抖抖眉毛,“叫我恩人。”
薛枭:“……恩人。”
客久摸摸他脑袋,“乖。”
薛枭无语,这些神上神咋都有摸人脑袋的怪癖咧。
客久稍弯了腰,和薛枭平视,伸出一只手挑起薛枭的下巴,啧啧道:“可怜的小家伙,浔景不知冷不知热的,肯定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不如跟了我,还省去了去搞那个扎手硬点子的麻烦。”
薛枭:“……”哈?当初不是还看上去挺靠谱一神仙嘛,怎么突然就成了个二流子了,什么玩意儿硬点子?
客久手向上,捏了捏薛枭的脸蛋,好像捏上了瘾似的,另一只手也用上了,两只手齐上阵一阵揉。
薛枭:“……”
客久好像觉得薛枭不言不语两只眼睛大睁着挺有意思的,眯眼凑脸过来就要亲。
却突然在两张嘴之间横亘出了一把冒着阴森气息的刀刃,客久在快要破相的时候依旧闭着眼睛,只是挑眉后退,可惜道:“你要是再晚一点出来,我就真要把小东西带走了。”
被刀背敲了敲还捏着薛枭脸蛋的手后,客久恋恋不舍的收回手,站直了,悠悠叹气,“再这么下去,别说让小东西去帮你打架了,恐怕你一走,这孩子就觉得大梦终于醒了,然后就恍惚一辈子也有可能哟。”
浔景皱眉冷眼看着客久。
客久不理他,只问薛枭:“你知道浔景当时为什么要锻造灵体吗?”
薛枭看了面无表情的浔景一眼,干咳一声,“可能就是想做吧?”
客久闷声笑了两声,又道:“你知道为什么十三界主神能偷得了他的东西吗?”
薛枭摸摸鼻子,虽然觉得客久问得莫名其妙,但还是道:“嗯……可能是他当时睡着了。”
客久笑着瞥了浔景一眼,道:“有可能。”
薛枭不是笨蛋,当然看出客久的问题就是他自己一直想问的问题,但是他不明白的是这个神上神是什么意思。
不能怪薛枭下意识的将自己调得卑微,别说他在凡人堆里生长了二十年,就是一直跟着研璃不知多久的胭脂在这些神上神面前,也从来不敢平等视之,所以薛枭再喜欢浔景,其实也从来没有动过多余的心思,那种在最开始就把自己视作低等的滋味其实并不太好受,也就是薛枭无甚追求和贪念才看得开而已。
客久眼神突然温和下来,他本来就长得让人心生温柔,放柔神情更是直直看到人心眼里去,“如果浔景有一天什么都不说就不见了,你怎么办?”
薛枭一怔,随后笑道:“回家睡觉吧。”
一场莫名其妙的对话。
却让一旁听着的浔景眉头紧皱。
说好的一场架也不打了,浔景把人带回了A次元薛枭的家里。
红嫣叼着薛福全的后颈乖巧跳出房间。
从来阴森的气息更是阴森。
薛枭大概也是知道浔景这是为了什么,他一个小市民哪能真正那么大的肚量啊,还不是一味端着而已,正好今天客久来给了个东风,薛枭就正好借一下呗。
神上神浔景面无表情居高临下,小市民薛枭畏畏缩缩坐在床上。
“你怕我?”
薛枭莫名其妙的看着浔景,摇头,“不怕啊。”
浔景无可无不可的道:“哦,是吗。”
然后继续沉默。
薛枭瞧不见浔景的脸,用一种“我瞧不见别人别人也瞧不见我”的心态悄悄的打量着浔景的身体。
那腰真窄啊,腿好长,肩膀也宽,手也很漂亮啊,嗯,真是哪点都好,吻技也好,性格勉强能算的上萌吧,唉如果是个妹子就更好了,说不定还会对着我撒娇什么的。
薛枭想着想着,脸上不由控制的露出了一副痴汉脸。
浔景无声叹气。
话说这头薛枭还痴汉着意淫呢,忽然就被一只手按上胸膛倒在了床上。
薛枭努力睁大两只眼睛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某上神,这是搞哪样???
浔景轻笑一声,在薛枭耳朵边吐气道:“爱是怎么来的?”
薛枭这个早就已经从里腐坏掉的青少年顺嘴接道:“当然是做出来的。”
等薛枭回过神,下一秒自己又变成光溜溜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好吧……接下来我是清水还是留地址?照旧没人回就清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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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战路(三)
至此一役,大战至天色发白方休,薛枭若不是早已非凡人体质哪能熬得过。
等到浔景终于放薛枭睡觉的时候,早已迷迷瞪瞪昏睡着的薛枭挣扎着撑起上本身,趴在浔景胸膛上,故意媚笑道:“怎么样?做出来了吗?”
浔景揉揉他的脸颊,薛枭终于还是撑不住睡了过去。
仙客居中,客久为眼前尊贵至极的贵客倒上一杯茶,笑道:“茶道这个东西有意思,可是我终究学不会,拿滚水冲上一壶,也算是附庸风雅嘛。”
碧绿茶叶在水中沉浮,缕缕茶香渐渐溢了出来。
贵客只静静看着那杯茶,并无动作。
客久也不发话,端起自己那杯茶,像是饮酒一般倒进口中,还轻咂了一下似是回味。
长得好看就是好,就算是焚琴煮鹤的勾当也做的赏心悦目。
薛枭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怔怔出神。
人类总是以自己为出发点,以为自己是“中”以为天圆地方,以为所有的东西都是围着自己转的,连满天神佛也分了个东西两道,更别说佛道两教自身又各有自己的说法了。
但殊不知他们本身其实不过就像是为了收获而播下的种子而已,且这各界之主为的还不是收成,不过是为让着满目疮痍的地方看上去赏心悦目罢了。
数千年前,一拨人间窥仙者似乎是不满人间天宫的对比落差,起了反意,但世间哪能有那么多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呢。
沧海一粟般的渺小,薛枭讷讷的想,自己跟浔景不就是这般吗?不敢谈以后。
一响贪欢过后,那些被快|感掩饰住的懦弱和卑微就慢慢涌现了出来,薛枭被那些像是杞人忧天一样的思绪冲击得昏昏沉沉。
就像某些人说的“有些事现在不做以后就不会去做了”,如此,但是在悲哀的既定思维面前,你敢做什么呢?纵然没有别人离经叛道的诋毁言论批判,你也不过是被那渺小格局观困住的小小人类而已。
薛枭轻轻牵起嘴角,觉得自己真是懦弱啊,或许换个人来,是,也许他最开始没有自己这么淡定接受这些常年存在于自己幻想中的东西,但是一定过不了多久就能融入了吧?就能肆无忌惮的和大美人浔景谈恋爱,敢轻易说出情爱两个字。
但是他不敢。
如果要爱,不管对方怎样,那都是要负责任的,对方不爱上自己要负责,对方爱上自己更要负责,就如同他现在,他并不相信浔景真的爱上他了,但也知道浔景不是对他毫无感觉。
就是因为这样他才更怕,如果只是他一个人的事,他当然想胆小就胆小,想退缩就退缩,但是当浔景也动情了,他当然就不能这样了。
到那时就真是退无可退了。
不过……真舒服啊……做|爱……
薛枭双手蒙脸,从刚刚深沉的思绪里走出来,惆怅的想自己是不是太淫|荡了?但是真的好舒服……
一直沉默没有出声的浔景动了动自己给薛枭当枕头的手臂。
薛枭收下那些有的没的想法,脸红红的看向他,甜蜜蜜叫道:“官人。”
浔景:“……”
“官人昨天晚上睡得好吗?”
“……”
“奴家伺候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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