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成简直就是一副奸商的模样,号称金狐狸,不过只要不与他为敌发生钱财纠纷,他是一个挺好相处的人,就是性子怪异了一些。
他走到颜却清面前恭敬作揖“有劳先生及诸位走一趟了,在下感激不尽。”
他和李雨泽交好,李雨泽出面请求颜却清帮忙,因为食人魔没有再犯案缘故,颜却清和太公掌握的证据也远远不能将千枞定罪,因此这几天相安无事,颜却清爽快答应。
蒋家龙凤胎也来了,还有好些人也来凑热闹,肖白也被七七拉过来,七七看不惯他终日无所事事做着饭桶的生活,小胖墩牵着他兴奋的往金库跑。
修染及其护卫一出现,本就导致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大呼神仙啊。肖白的出现更是人头轰动,要说修染是仙,是外貌出众占了大部分原因,而肖白不同,单他的背影就给人超凡入圣,不属凡人,给人感觉是仙又是魔。
对于肖白的身份众说纷纭,金双成脑海里有个猜测,让他更加小心翼翼对待修染,据可靠消息修染极有可能是那个组织的头头,现在加上肖白,修染无论哪个身份都足以让世界抖一抖。
修染冷哼一声,众人都不敢造次,一对深蓝眸子闪出一种峻幽的熠熠冷光,令人不寒而栗。
乾出来清场“闲杂人速速快散。”
闲杂人是走了,但留下的人对修染等人脑补更厉害了,在人们思虑众多时,修染早已跟着颜却清进入金库查探。
金库里看上去毫无破绽,没有一点损失,可是一桌子的金莫名消失了,少说重达万金,里面有许多金银、灵石。
唯一的门由守卫把持着,修炼者里三层外三层包围着,守卫无论是凡人还是修炼者都是随机组队,不可能全部人监守自盗。
金库大门要同时三条钥匙才能打开,一条在管事手里,一条在仓管手里,最后就是金双成手里。
金库周围和里面还有三重阵法,尤其是里面一道阵法,只要有人踏足阵法就会自动发亮启动阵法防护,而这三重阵法都完好无损,贼人是如何在不接近金库将金子盗走。
华黎也来凑热闹了在门口看到金双卓,兴冲冲的上前打招呼“哟,睡美人,第一次看到你站着呢。”
金双卓抬起沉重眼皮应答,然后又靠着墙壁睡过去,对其余人应对自如的他,对华黎……他迷惑了。
原谅他单纯的金银世界,不懂如何二货相处,倒是很想和七七玩,胖乎乎的,小黑溜圆摸起来顺滑极了,想想就激动,心动不如行动抛弃自家烦恼的哥哥找小孩去了。
金双成跟在颜却清身后紧张的摩擦双掌焦急“先生,不知有何发现。”
“有是有,你们想在金子未流出前找到?这有点难度,小贼很聪明。”这句话就像钩子似的钩住了金狐狸的心弦,算是说到了他的心坎上了。
颜却清指着天花板和地板说“人们往往太过相信自己的眼睛,很少抬头看低头瞧,只会注意与自己视线差不多的视觉范围。”
修染一脚踹走桌子,果然下面有个洞,周围还有些金液体固化的痕迹“窃贼在下面挖一个通道,完全没有惊动阵法,你们的最里一层阵法虽然厉害但只针对生命体。”
金狐狸牢牢记住这点,绝对要改。
颜却清继续说“这样他们无需进入里面,将桌子倾斜然后用火融金,金化成溶液用容器导流液体进入洞中,这样金子自动投入窃贼怀抱,神不知鬼不觉。”
捕头和李雨泽大呼神奇,困扰他们的难题被颜却清一下子解决了。
蒋雁安激动的说“厉害!”声音响亮,她不好意思的闭上嘴巴看着颜却清,她的心扑通一声,一层薄薄的红晕笼罩了她的秀丽的脸,脸发烫的低下头,蒋彦宏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姐姐怎么了?一向比男人还勇敢厉害的姐姐害羞了?
华黎背着手笑嘻嘻的说“先生真厉害。”
“是的,他很厉害。”修染随口附和,右拳却慢慢握紧,瞥了蒋雁安一眼,他要更强大,强大到颜却清不能离开他,强大到没人能伤害他。想出后,不免被自己吓到,原来他是如此强势霸道。
李雨泽查看地道后说“里面没人,我先下去。”过了一会儿“这里没有危险,下来吧。”然后众人一个接一个的到达地道。
地道完全可以容纳一个成人而不显丝毫拥挤,颜却清环顾一段地道后说“看来窃贼蓄谋已久,完成这个地道需要一队专业的队伍和至少十天以上的时间,要是地道更长时间耗费更大。”
“有可能是修炼者。”金双成说。
颜却清回话“金子对修炼者用处不大。而且墙壁上都是工具开凿的痕迹,如果是修炼者一气呵成就能打通地道。”
华黎勘察后说“要在短时间内开凿百米的地道,人数定然不少,凡人开凿地道必须有灯火,还有饮水,食物,可地道里没有任何东西留下。他们的头领是谁,竟然拿着万金没有丝毫线索离开。”
众人挑眉看他——哟,厉害哦。
华黎又得瑟起来。
金双成轻松了些“是凡人弄的那倒好解决。”对他手下吩咐道“立即查清所有出城门的马车。”这么大笔的金子留在天城太危险了,盗贼得手后应该会将金子运出城外,这样比较安全。
金子去向颜却清没有兴趣追查了,能在金家金库下挖地道岂是凡人这么简单,金双成这么说不过是不想让外人插手,包括青天府。颜却清虽好奇却也懂知道太多死的更多。
而且他比较奇怪的是“修,你怎么了。”
修染没有反应。
颜却清停下用手在他眼前晃“修,修。”
修染回神过来说“怎么了?”
正当颜却清想问清楚时,一道通信符飞速来到李雨泽身边,千枞遇袭,生命垂危!
☆、第一百一二章 千枞被袭
修染揉了揉眉心——事儿真多。
千枞没死,但快了。太师几乎将皇宫内的御医都抓来治伤了。
小有名气的瑾瑜也荣幸加入急救行列其中。
千府守卫信誓旦旦说绝对没有另外一个人在。
千子恒受伤后,提高了防护力,滴水不漏,可千枞还是遇袭了,令人匪夷所思。还有下人议论是鬼魂所为,不然绝无二人的房间里,千子恒和千枞如何受伤。
颜却清等人来到千枞的房间,房内一片凌乱,脏乱的血迹和血印难以辨别,血泊中有一把寒光闪闪的银刀。
修染阻止颜却清捡起说“不要碰它,坎。”
坎戴着一双特殊的手套上前上前拿起到“的确是火陨。”
这刀外形很奇特,更令人可怕的是刀未沾一滴血液,联想它的习性,颜却清决定敬而远之。
“看来打斗很激烈呢。”桌子、凳子翻到在地,还有法术攻击的痕迹,书柜旁养鱼的水缸也被翻到在地,周围地板上都是水迹,还有几条垂死挣扎的鱼儿,离弄了个法决用水将鱼儿包裹起来放入水盆中。
颜却清仔细勘察现场,发现千枞遇害位置的书柜上有个奇怪的长一寸半深半寸的凹痕,还有些淡淡的擦痕,这个位置刚好到颜却清胸口的位置,他身高与千枞相仿,可是这个位置怎么又这么奇怪的痕迹。
房内没有撬开的痕迹,只有一扇窗户打开通风,窗台上还有个脚印,凶手可能就是从窗户进来的。
看完现场颜却清踏出院外,闫珊早已在外恭候多时“诸位,请。”
再次进入客厅中,却空无一人,想来也是,千枞生死未卜哪有闲工夫理会他们。
闫珊再次出现为他们奉茶。
颜却清看到闫珊腰上的海蓝宝石本想问关于她少爷和夫人的事,突然出现的千飞却一把抓住她扯过身边恶意调戏“哟,瞧你勾三搭四的模样,大名鼎鼎的颜神探都着了你道。”
修染瞟了他一眼。
那眼神令人打憷,像小刀子似的,千飞被修染吓得后退不敢逗留窝囊的跑了。
李雨泽小声说道“千飞,是千子茂的儿子。”
华黎咋舌“怎么都是儿子?”貌似是他的同窗啊,还是不友好的同窗,好几次找他麻烦都被他躲过去了。
“千家不知是诅咒还是恩赐,主家所出皆为男,只有旁系才会生出女孩。”这也是当初将凯萍萍接到千家的原因。
太公提醒“千飞为人顽劣不堪,先生如遇他还是不要理会为妙。”
颜却清对个毛小孩才不会理会,但要是送上门找虐,呵呵,大不了他提早告老还乡。
“诸位等候多时实在抱歉。”寄薇面色憔悴由丫鬟搀扶而来,事发突然,她穿睡袍,虽然没露胸也没露大腿,但把她的身体勾勒地格外凹凸有致,一阵风吹过,一丝香味袭来,把持不定的千府下人差点流鼻血了。
太公皱眉,脸上不显但心里对寄薇这种行为很鄙视,他摆手“无碍。”
寄薇问“先生可有线索。”
颜却清没有接过话闸,转移话题说“如今我堪忧公子的伤势,这么久了还没有消息。”
“我也不知道,老爷让我出来招待诸位。”
太公想开口让她走,总觉得这个寄薇不怀好意,这时千子恒来了,他说“夫人担心就去看看吧,我来招待先生等人。”
太公马上接着道“是啊,男女始终不便,夫人还是去伺候照看太师吧。”
寄薇微微错愕转瞬恢复正常“那我就告退了。”
“千大少,你手…”颜却清很担心,他个人很欣赏千子恒的。
“无碍,过几日就会完全康复。”
闫珊说“少爷,是时候换药了。”
千子恒犹豫片刻,“在下失礼了,我就在这换药吧。”
“不不不,还是健康重要,千大少无需介怀。”
“如此,感谢诸位见谅,那就在这里换吧。”
拆开布沙可以看见千子恒手臂的伤都好了,就是还有疤痕,修染看了一眼,怪渗人的。右臂的大块肉都是粉色新生肉,周边还有咬合的牙印,食人魔真吃的下啊。
修染本对这事没兴趣,但无意看到千子恒的伤势觉得有些违和感,但却想不到什么。
这时门外响起瑾瑜的声音,他说“千枞无碍了,只是伤势严重要静养一段时间。”
千子恒送了口气靠在椅子上“那就好,那就好。”
瑾瑜来到颜却清面前又将千枞的伤口位置形状等等一一详细述来。
“哦?凶手是从背后袭击的。”
“是啊,从后面一刀捅向心脏,可深了。”
“伤口如何?”
瑾瑜拿出本子,上面画着的是一个男性赤|裸人物,照着千枞身上的伤都在画上一一标明,身上所有的伤痕,颜色、大小、深度详细写出。“我画出来了,除了刀伤身上也有一些伤痕。”
颜却清指着背面心脏处那道呈现一横形状的伤势说“这伤就是致命伤?”
“是啊,在深一点估计要当场……”瑾瑜见千子恒在不敢太直白说话,“幸好命大。”
颜却清看着画低头思索。
坎比对大小和形状说“火陨就是凶器。”
千子恒神色迟疑张嘴想说什么时太师怒气冲冲来了,“为什么你不将凶手逮捕归案。”
这话是对颜却清说的。
太公沉着脸说“太师,请冷静。”
千子恒也示意太师冷静“爹,冷静。”
“冷静!叫我怎么冷静,开始是你现在是枞儿,差一点差一点他就死了!而你们做了什么,竟然怀疑我枞儿,结果呢!”
太师质问颜却清派人盯着千枞,其余家眷面带不善和愤恨的看着颜却清。
颜却清却处之泰然喝茶,好像这话不是对自己说的一样。
太师指着颜却清鼻子破口大骂“办事不利还嫁祸我枞儿!真是饭桶!”
太公狐疑的看着太师,难道是伤心缘故?为何一直冷静的太师这般对待颜却清,纵使他办事不利也不该这样指责,真是奇怪。
修染站定颜却清面前,与太师对视,两人谁也不让谁。
千子恒拉着太师“爹,这不像你啊!枞儿和我的伤又不是先生弄的。”
太师突然清醒了一样,扶着脑袋“我…我…”
颜却清他们也发觉不妥了,一个老谋深算的臣子怎会这样?上前想仔细查看太师,寄薇先一步扶着太师“诸位,老爷伤心过度,说的话不要当真。来人啊,将老爷扶下去休息吧。”
太师推开她“不,不,我不需要。”
寄薇被他推开又上前牢牢抓住“老爷,你需要休息,枞儿醒来还需要你呢。”
“对,枞儿,我要去看看枞儿。”于是自顾自地离开大堂,千子恒尴尬的看来颜却清一眼“抱歉。”然后就追了上去。
修染说“走吧。”
走出千府,“先生受委屈了,这事真是抱歉。”太公愧疚的说。
颜却清摆手“这有什么,太公不用放在心上,太公对这个寄薇夫人了解吗。”
“这个不太清楚。”
坤悄然出现“六年前,太师被邀约去昊夏府邸参加一场宴会,寄薇是一个舞技超群的舞怜,就在那晚被太师相中昊夏成人之美送给了太师。没听说她不好或好的传言,只知道太师颇为宠爱她。近几年更是明显,经常在她房间流连,甚至办公室都要她陪着,出双入对。”说完悄然消失。
华黎也说“她不简单,在这么多妻妾中她游刃有余,也没什么大争执,只是太师的几个正牌夫人私下说她是狐狸精。”
太公说“这个案子又陷入胡同了。”
众人看着颜却清——接下来怎么办。
颜却清嘴唇弯弯一笑“之前我觉得千枞只是最大的嫌疑犯,现在我确定凶手正是千枞无疑。”
“为什么?”
颜却清微微一笑没说什么,回到目使府颜却清在桌面上摆了几把刀,示意瑾瑜随意拿一把刺向木桩上。
瑾瑜不明所以老实照做,颜却清又让七七、坎、震也这样做。
于是每个人都随意拿着把武器刺向木桩上,颜却清说“你们看木桩。”
木桩上留下几道力度大小不一但很鲜明的刀痕。
众人不明所以,瑾瑜明白了“千枞的伤口是横向的。”而木桩上的刀痕都是竖向或稍微倾斜的。
“没错,人攻击时拿武器都是竖直的,横着怎么用力,无论是剪刀、剑、刀还是别的利器都是如此。”
众人各自尝试发现的确是这样。
“所以千枞的伤势他自己弄的?但他快死了啊。”华黎不明白,伤势可不能造假。
“发现千枞的守卫说他是躺在书柜上,也只有一处血迹,也就是说他遇刺时是站在书柜前的。”
颜却清推论道。
“事情是这样的,他将火陨放置柜子上,可是他在布置打斗现场时将水缸翻到,地面有水渍,这也是他本人没想到的,就在他背对着刀,后退往刀上刺入时不小心打滑了,导致身体不受控制重重的往刀上深深刺入。”
“哦,所以他伤口与众不同是横向的。”
“没错,书柜上奇怪的痕迹就证明了这点,我度量过,正是千枞心脏的位置,可惜打滑的痕迹被血掩盖。你们想想如果是外人袭击为何不将火陨拿走,还有窗台上的脚印是凶手来时的,可走的痕迹完全不见踪影。”
修染问“为何不当场揭穿。”
太公也说“是啊,先生分析的有理,万一证据…”
“如果这个案子一开始就是单纯的食人案倒也罢了,可是这件案子背后还有隐情,不是这么简单。”
修染想道“恩,千子恒也是故意受伤的吗。”
“这个问题很好,他要是故意弄伤自己,可目的是什么?他给我感觉好像有什么事要说。如果千枞有食人血肉的病,为何现在才开始发病,坤调查千府,府内的确有下人无故失踪,厨子也反应灵兽被盗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