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雪行自是有自己看法“陆雄文犯没犯事,是死是活司空当然不会关心,他去可不是为陆雄文,而是想着搓太傅锋芒”
张贵荣将茶杯放下笑道“说得也是,司空最近有些失势,想去找太傅麻烦也能理解”
周安想想在问慕雪行“你真能肯定刑司会来人找我去问话?”
慕雪行往门外看一眼,外边什么人也没有“差不多了吧,不出一刻钟刑司必定派人来请,话一句一句接着说,话题总是会到卫云身上,问起卫云你脱不了干系,你去回话才能抽身”
周安犹豫片刻问“你真的决定要我把馆尉推出去?司空也在刑司”
慕雪行淡淡一笑“如司空不在你把馆尉推出去做什么?司空必定会为馆尉推脱,没有馆尉替你顶雷,这事怎么能不了了之”
张贵荣诧异道“这事会不了了之?”
慕雪行早是算准此事结果如何“当然是不了了之,张大哥不会以为一个民女贞洁之事就能把左副官头砍了?”
张贵荣觉得慕雪行所说有理“可这样一来城中毕竟会有怨言”
“怨言是有,但也仅此而已”慕雪行叹道“这件事未来几日会成为靖北百姓茶余饭后谈资,但用不了月余时间靖北百姓就会把这事忘记,你可想过在靖北城里每天会发生多少新鲜事,有些事说多会烦,烦了就不会有人会说”
周安似乎听明白慕雪行更深的意思,周安道“你说的不了了之,是陆雄文会让朱立扣在刑司月余?”
慕雪行知道朱立会有什么决断,慕雪行道“这事关系到馆尉,你认为朱立会怎么做,他真敢查明是馆尉让你杀人?就算他敢这么认定也不敢细查,死十个卫云都抵不过一个馆尉,陆雄文在狱内待上个把月那么就没人找我们麻烦了”
慕雪行这话听的也是太过武断,周安知道这不是武断而是事实,朱立的选择肯定是慕雪行所阐述的这样,慕雪行之所以敢这么肯定,那是因为司空之事才是朱立正事,这事肯定会大事化小。
但这件事还有一个不稳定因素,慕雪行道“你找的这个陈氏能不能信得过,如她松了口,我们麻烦就大了”
周安对这事相当有信心,周安笑道“陈氏你尽管放心,她老父在我手上,贞洁名声怎么比得过实实在在的珠子,等这事过去我送她走就是”
周安话落,张贵荣慕雪行目光直咧咧盯着周安,周安苦笑道“不用这么看我,我说的送她走,就是送她走的意思,我不会害她性命,如无必要我也不想背负人命债”
这么说张贵荣慕雪行这才放心,守卫这时来报“队长,刑司来人求见”
周安点头“下去吧,我这就出去”
“是”守卫退下。
周安起身道“刑司果真来人了”
慕雪行叮嘱一句“去到刑司把该说的话说了就行,没必要的话不用说,谨记祸从口出”
周安点点头离开正厅。
等到周安远去,慕雪行也是起身,张贵荣问“去哪?”
慕雪行笑道“我去见馆尉,在刑司来人召馆尉去之前,有几句话要嘱咐”
张贵荣好奇道“嘱咐?嘱咐什么?”
慕雪行淡淡一笑“也没有什么,就是想和馆尉说几句周安坏话”
第189章 怀疑方向()
刑司不是什么好地方,这地方没有美娇娘,也没有好酒,谁会愿意来,周安也不愿意来,可他要摆脱嫌疑不能不来,不管慕雪行如何谋划,做错事的人内心很难避免忐忑,周安十分忐忑,忐忑也要来。
来了就要收起不必要的情绪,厅内坐着司空太傅右监,坐着的人没说话,无形中已经给与周安一种莫名压力,压力在重周安也要扛着。
扛着并不是代表把腰板如梁柱般挺直,周安躬着腰请安“见过,司空,太傅,右监”
三人都看向周安,人的眼睛都是一样,不一样的只是眼神中传播的情绪,常青看周安显得凝重,因为卫云见过他之后就失踪,卫云不是一个容易失踪的人,人已失踪是否代表着不测?
程昌泰看周安显得费解,费解倒不是因为见过卫云这事,而是觉得以往对周安看走了眼,周安现在在城防军是什么身份,程昌泰岂能不知,以前从未想过在城防军里周安会有如此声望。
朱立看周安显得好奇,好奇不光光因为卫云的事,还有周安这个人,周安朱立是知道城防军里有这么一个人,也是辅助吕奇好帮手,两人以前没有什么交集,有所了解也显得陌生,一个人闲来无事怎么会失踪,难道是周安对卫云做了什么?
朱立旋既打消这种想法,无论失踪这事和周安有没有关系,他都不能有先入为主评判对方的念头,这样的念头一起,有些事问起来,在而有所决定之前肯定是会有偏颇,也有失公允。
周安入厅不看陆雄文也不看陈氏,请安过后问“右监大人召遣在下是因为何事?”
周安不是疑犯,只是一个求证之人,朱立询问语气并不严厉,朱立缓声道“让你来是想问你几句话,这里虽然不是审案大堂,但如有隐瞒当已重罪论处”
话很重语气很缓,周安脸上一点紧张的表情也没有笑道“右监尽管询问就是”
朱立点点头起话头道“昨日见过卫云?”
周安如实相告“见过,在中桥林约的人”
朱立在问“为什么约卫云去中桥林?”
如有隐瞒,当重罪论处,这话朱立话口刚落,周安现下好像忘记这话一样,人显得犹豫看一眼程昌泰,程昌泰与周安目光交接,心中纳罕口道“右监问你话,看我作甚?”
周安显得为难道“司空能否借一步说话”
这话一出倒是让在场之人大为费解,有什么话不能堂堂正正说出来,偏要借一步说话,周安此举实在是出人预料,程昌泰可不打算和周安做出让人猜疑的举动。
程昌泰目光凛凛看着周安道“有话就直说,不要装神弄鬼!”
见得对方拒绝好意,周安回视朱立道“回右监大人的话,我约卫云在中桥林见面,是因卫云私查馆尉,我这是按照馆尉吩咐,约卫云问几句话”
一听周安提起程勇,程昌泰面色一变,现在虽然不知卫云现在何处,可是失踪二字,并非只是代表不见人的意思,另外一个意思也是代表卫云遭遇不测,在说周安也说私查二字,这事可大可小,程昌泰口刚张,常青率先道“哦?卫云在私查馆尉何事?”
周安告歉道“这是馆尉私事,太傅见谅在下不方便明说,如太傅想知道的话,不妨请馆尉过来询问”
程昌泰听着怎么觉得话头有些不对,这正盘问陆雄文做的糊涂事,现下风向好像是集中在程勇身上“右监,犬子之事和左副官犯的糊涂事无关,人就不用过来,犬子之事待我回去详问在和右监禀明”
常青冷道“司空这话说得不对,雄文也是不见卫云,见得纸条这才招人指引前去”
程昌泰怒瞪常青道“指引!太傅这是何意!”
常青道“卫云私查馆尉是他不对,但这私事是什么大为关键,说不定卫云失踪就与馆尉私事有关”
常青这话摆明就是暗示,周安当时已对卫云下杀手,要不然为何要约人中桥林。
周安忙伏地呼道“右监明察,当时见卫云就是和他说几句话,之后他就走了”
常青冷森森看着周安道“人走没走,都是你一家之言,可有人证?”
周安依旧伏地辩解“问馆尉私事,我怎敢带旁人前去,右监明察”
陆雄文想起中桥上的血迹,忽而话锋直咧咧向周安询问“说!是不是你杀了卫云!”
周安满目诧异看回陆雄文“我杀卫云?我为何要杀卫云”
陆雄文厉叱一声“那么,中桥上的血迹是什么回事!”
“当时有饥民也中桥林聚集,这事我不是和左副官说过,我回城时知道此事,派人前去驱散,也许是赶人时候发生冲突饥民留下”
朱立从未想过这事牵扯到程勇,这事关键在与程勇私事,如果私事要命的话,有很大的可能卫云已经遭遇不测,如是反过来私事是无关痛痒,那么这事就和程勇无关。
不管如何这件私事极其关键,朱立道“此事究竟如何,让馆尉前来一问便知,司空以为如何?”
程昌泰还能怎么做,当然是要程勇过来,朱立常青那意思,分明是怀疑程勇派周安去杀人灭口,人不来怎么证明清白。
朱立派人相请,只是人还没到,刑司的人没见到程勇,慕雪行已经见到。
程勇还不知道陆雄文的事,因为人还在睡觉,慕雪行上门守卫才将程勇叫醒,睡眠不足往往会让人心情不是很好,程勇心情现在就不是很好。
程勇抱怨道“干什么,一大早的”
慕雪行苦笑道“不早了,周安已经去了刑司”
程勇一听大是奇怪,不由打起精神道“他去刑司做什么?”
慕雪行刚要张口,只听有守卫进来通报“刑司人来了,让馆尉去趟刑司”
程勇为止一怔“让我去刑司?”
程勇看慕雪行一眼,对守卫道“先下去,说我稍后就来”
“是”守卫“退下”
程勇急问慕雪行“这是怎么回事?”
慕雪行道“来不急细说了,记住我说的话,等会去到刑司,燕玲的事不能瞒着”
第190章 最大嫌疑人()
程勇为之气结狠狠瞪着慕雪行道“你说什么!你要我说出燕玲的事!”
慕雪行肃然道“这事瞒不住了,只有说出燕玲的事馆尉才能脱身,你不知道,周安和卫云见面的事情左副官已经知道”
程勇一呆面色煞白道“卫云回来了!”
慕雪行简短说明“没有,卫云去见人时,给左副官留过纸条”
程勇一怒,一掌拍在茶几,茶几几脚咔嚓断得两根“周安这下害死我了!”
慕雪行安慰一句“不怕,司空也在刑司”
“我爹也在?他去刑司做什么”程勇想一想道“不对呀,知道卫云的事又怎么样,都去刑司做什么?”
慕雪行起身道“陆雄文犯些事,这事去刑司就知道,人在等着快走吧,别让人误会馆尉在拖延时间”
程勇跟人去刑司,慕雪行这才深深吁口气,程勇一去这就代表这事算是解决了。
慕雪行回到院舍见着守卫上前道“使者,外面有人求见”
“哦?”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谁要见他,慕雪行让守卫领去,北馆门外靠墙站着一个精瘦男子,慕雪行上前,这人道“使者要的东西,八爷已经准备好”
慕雪行这才想起拜托铁老八买过树漆,如铁老八不派人来,这事差些忘记。
给了辛苦钱那人高高兴兴离去,回到馆内慕雪行叫来张贵荣“张大哥,你去铁老八那里,替我赶辆漆车出城”
“漆车?”张贵荣不知道慕雪行买漆做什么“难道还想抢什么?”
慕雪行笑道“不抢什么,去吧,从同仁门出去,我城外等你”
张贵荣大讶道“你要出城?”
这话问得有趣,慕雪行笑着反问“我不能出城?”
张贵荣摸摸后脑勺笑道“忘记了,现在已经没有刺客要行刺你,既然要出城为什么不一起出去?”
慕雪行摊摊手示意张贵荣好好看看他“使者赶着漆车出去,这不是让人觉得奇怪?”
张贵荣想想也是不好意思笑道“你在何处等我?”
慕雪行估算一下距离道“中桥林外,我在路边等你”
“中桥林?”张贵荣显得有些抵触,毕竟周安在那里犯过事,不过又不进去没什么好怕的,张贵荣点头“我这就去拿车”
“等等”慕雪行取出珠币给张贵荣“这是漆钱拿去付了”
张贵荣慎重揣在怀中,如掉了自己可没钱垫上“没什么了吧?”
慕雪行示意他快去“没了”
张贵荣离馆,慕雪行当下先行出城。
程勇到了刑司,看一眼太傅朱立,并没有施礼问候,看他们这一眼就算是打过招呼,陆雄文和周安程勇连看都不看,当然程勇不是不知礼数的人。
程勇杵身站着道“爹”
程昌泰板着脸对程勇冷哼一声,这一声冷哼也就当做责骂了。
程勇的无礼朱立倒不放在心上,见得程昌泰旁边还有空座,程勇上前坐下,程昌泰对此没有发表什么意见,没人让程勇坐,他倒把刑司正厅当成自己家,程昌泰没有说什么,朱立当然也不好说什么。
程勇的目中无人在靖北是出了名,朱立也是有所耳闻,人能应召而来就不错了,先前朱立还想着人会不会来,来了就好是坐是站都随便他。
程勇坐着向朱立问“朱右监找我来做什么?”
朱立和和气气笑道“听周安说,卫云在私查馆尉?”
一提起这事程勇当下就来气“是”
听得程勇承认,朱立在笑道“那么这事馆尉一定是很生气了?”
“废话!”程勇没大没小道“有人查你,你能高兴?”
如此直言不讳答复,倒让朱立苦笑“如有人查我,那么我也是会不高兴”
朱立说这句话的时候看一眼程昌泰,朱立也在私查程昌泰,程昌泰想必也不是很高兴,但程昌泰没提这事,想必是涵养十足了。
程勇的无礼常青不是第一次见识,常青瞟一眼程勇问“周安约卫云去中桥林,这是馆尉的意思?”
周安人在跪着目光投向程勇,用眼神示意程勇帮他,周安的行事作风程勇不是很喜欢,但是这事的确是自己开口让人帮忙,如不护着周安日后传得出去,别人定会嚼舌根说程勇不护短,程勇好剑,好茶之外,也爱面子。
程勇若无其事道“算是吧,那又如何?”
常青道“卫云见过周安后,人就没有回城”
程勇好笑道“人没回城?人没回城与我何干,这事问我做什么?”
常青试图说得明白一些“馆尉没听明白我的意思,周安是卫云见过的最后一个人”
程勇倒没让常青拿这话问住,程勇道“太傅怎么知道周安是卫云见过的最后一人?”
饶是常青应付局面经验丰富,但这话倒是让常青无法反驳,是呀,谁能证明周安是卫云见过的最后一人。
此路不通那就没有必要在走,话头也是一样,话头堵住也没必要继续在问,常青岔开话题道“馆尉说得是,周安也未必是卫云见的最后一人,不过,有件事我想不明白,卫云为何要私查馆尉?”
程勇说出自己看法“还能因为什么,上次他当使者护卫,和我闹得很不愉快,想必是想暗中报复我!”
这话倒也是事实,这事虽是慕雪行利用程勇把卫云赶跑,但出手伤人的的确是程勇。
这事常青不会不知,别看程勇平时不善人情世故,现下一翻话说起来也是头头是道。
这也不是说程勇精明,只是把事实说出来罢了。
程昌泰原本还想帮程勇应付常青,没想到现在根本无需开口,见得程勇能应付常青,心下也是高兴同时也甚感宽慰。
见得常青连翻受挫,朱立出声道“敢问一句,卫云因为何事私查馆尉”
慕雪行让程勇说出燕玲之事,程勇却不打算这么做,程勇嘴巴倒是很紧“他因为何事查我,这与右监何干?我又没杀人放火,这事刑司管不着”
实话往往都是令人无法反驳,没想到程勇倒也是难以对付,此路不通那就要绕着道走,朱立笑道“的确不是刑案之事,刑司是管不着,但让馆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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