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三?”周安对此人完全陌生“侯三是谁?”
张贵荣这时却是有所隐瞒“不知道,我只知道这人是使者暗地里的帮手,他也要和我一起进宫”
起意和周安合作,张贵荣也是不得以,如说无法确定慕雪行在紧要关头会不会帮他,张贵荣能够确定周安在紧要关头肯定是不会帮他,与周安合作,张贵荣是有所隐瞒,周安已经是有意单干,如果把知道的一切告诉周安,别说周安不会在需要慕雪行,就连自己恐怕也会被周安抛弃。
与其落到那样的局面,还不如留些老本下来,或许可以有回旋余地,再者说周安是认为慕雪行在为东王做事,可不是郭允,知道事实自然是不会在费心办事。
周安想利用张贵荣立功,张贵荣也想利用周安有条退路,各取所需说不上谁骗谁,谁又利用谁。
张贵荣口一张一个周安从未知道的人就出来,周安简直高兴到不行“这个叫侯三的是一直在靖北,还是使者来才进城?”
张贵荣道“这个就不知道了”
周安也不追问,张贵荣能够开口已是有天大进展,周安笑道“你看有些话说开了多好”
张贵荣也不知道这个决定是不是对的,只是话已出口,收是收不回来。
话出口和泼出去的水一样,收是收不回来,人不一样,人可以回来,慕雪行已回北馆。
回馆也不去什么地方,直接找上周安,周安在前院正厅,只是张贵荣早是离开,一见慕雪行周安知道他来干什么,肯定是来说张贵荣和他说的事情。
知道归知道,不能暴露张贵荣和他合作的事情,周安显得意外道“怎么了,看你一脸急匆匆的样子”
慕雪行坐下也不和周安客套“明天你安排两个人去宫内当值”
周安既是城防军的人,当然知道城防军在宫里负责哪一块区域,周安一楞“安排人去宫里当值?安排谁?”
既然侯三要进宫,侯三这面周安肯定是要见,对此慕雪行也不多做隐瞒“一人是张大哥,另外一个是我朋友”
周安满目疑惑问“朋友?哪个朋友?”
慕雪行并不知道周安提前受人通报,只能把实话说出“这人叫侯三,务必要保证此人安全”
“侯三?”周安默念一句“生得很,不是城防军的”
慕雪行道“他不是城防军的,是东王暗中派给我的帮手”
周安诧异道“帮手!有帮手怎么不早说”
慕雪行失笑道“早说?早说你想做什么?”
这个问题周安也觉得自己问得有些傻,笑道“我不想做什么,如知道使者还有帮手,那么有些事也不必为使者出头,这样我也能免除很多麻烦”
慕雪行听出来周安是指吕奇之事“有些头当然还要你出,帮手是帮手可他也不能进北馆不是”
这点周安倒很同意,周安微微一笑视线缓缓落在慕雪行身上问“说得也是,你想我什么时候做安排?”
进宫之事当然越快越好,但要安全为先急中出错可不好,准备本来就是需要一些时间,慕雪行道“最好是明天,但是如果抽调不开人的话后天也行”
周安故意装作有些为难道“就二天?这也太急了些,班都排好了,临时调人怕会惹人疑心”
慕雪行道“那你需要几日?”
周安若有所思后道“东王的事为先,仓促是仓促一些,你知道在宫内当值是有补助,虽不多可也是收入,这样,明天吧,怎么调人我来想办法”
周安这么说慕雪行知道肯定是有所把握,把握是把握,担心总是难免,慕雪行问道“能行吗?后天也可以”
周安露出一个让慕雪行放心笑容道“没事,就明天,明天让宫里当值的调出二人,让他们去护卫布匹车就是”
“布匹车?”慕雪行不明多嘴一问“什么布匹车?”
见慕雪行不知道这事,周兄笑道“还不知道吧,自从款车被劫,近来出入靖北货车都有专人保护防备戴山帮的人,城外绸缎庄老板每日都有车辆进出城,这些都需要人保护,赏钱给的可不少”
慕雪行笑道“哦?还有这事”
周安笑看慕雪行道“这还不是多亏使者才有新财路”
慕雪行脸色一沉“有些废话就不用多说”
款车一事的确是让人风声鹤唳,周安苦笑道“好好好,算我话多,不提了”
话已说完慕雪行起身道“那么你尽快安排吧”
见慕雪行要走,周安忙道“等等,我还有一事询问”
不得以慕雪行在坐下“何事?”
厅内虽然没有外人,周安还是压低声音道“早前馆尉见过我,托我查卫云”
程勇嘱咐周安此事,那么就代表慕雪行的话已经听进去,程勇表现总算没让慕雪行失望,慕雪行显得纳罕道“查卫云?为什么要查卫云?”
周安打量慕雪行面色,似乎并不知道程勇风流韵事,周安道“我还以为使者知道馆尉一些事情,不知道就算了,馆尉这事也不好说,我就不和你说了,只是使者刚入城时和馆尉动过手,以为使者知道馆尉一些事情,是以一问”
慕雪行也不打算明说苦笑道“我和馆尉动手,只因发生一些口角,你也知道馆尉脾气,不过馆尉吩咐你就尽心去办就是,反正卫军统领一职,不是馆尉就是方墨,运气好的话帮对了人,日后也有好处”
周安笑道“我明白”
慕雪行起身道“忙吧”起身告退。
第162章 留后手()
上次和卫云在巷里见过的守卫现下和卫云在一起,两人在一茶摊掩身坐着,茶摊里人很多二人坐在最里边的茶桌,如不有目的性寻人,他们二人是很难引起别人注意。
在加上二人身穿便服更难以引人注目,茶摊右手边侧面有家小酒馆,酒馆现下吃客不多,显得有些冷冷清清,掌柜的脸色不是太好,似乎是不太满意馆内空桌太多。
华宁从他们眼前而过,入得酒楼买壶烧酒。
守卫眼盯华宁向卫云轻声说明“那个人就是华宁,以前是跟着吕队长做事,不久前还进北馆大闹一场”
卫云那双如鱼钩的眼睛看一眼华宁,华宁整个人的心气神不比往日张扬,有些让现实击垮的样子,华宁遭遇过什么和卫云一点关系也没有,不过卫云有些听不明白“闹?他进北馆闹什么不想干活了?”
守卫喝得碗茶显得有些同情华宁道“你不知道,你是没见过他往日那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吕队长如此华宁算是彻底失势,以前做东请客的都是他,现在每日换班时总是早早就走,就好像生怕有人想让他做东请客,其实大家兄弟一场,有些事都看在眼里,怎么会还不知轻重麻烦他“
“他闹也是因为周安待他不公,以前都在南门当值还算有些油水,现在去北馆当然会有情绪”
周安不是卫云朋友,但还算是有些了解,现下如此对待华宁,肯定是华宁以前没给过周安什么好脸色。
种什么因,得什么果,算是华宁咎由自取,卫云爱莫能助同时也不想为华宁操心,卫云询问一句“现下城防军里是周安做主?”
这事在城防军里已是心照不宣,守卫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点头道“是呀,以前都是他跟着吕队长进进出出,兄弟们都服他”
卫云见华宁拎着壶酒从酒楼出来,眼珠转得一转似乎有着什么打算,卫云扣了茶钱在桌上道“你先喝着我有些事”
华宁今日不当值,现下已是接近午时,卫云跟人到华宁住所,看清华宁住处这才转身而走。
走,慕雪行也在走,只不过路线不是回屋歇着,人出北馆往铁老八赌坊而去,实际上慕雪行并不想来赌坊,他不是赌徒,来也不是想讨回赌本,但来意思也和讨回赌本差不多。
上次铁老八算是将他一军,这个麻烦不能不解决,如不解决待人去到南朝,指不定还要提什么要求,如郭允回到南朝,慕雪行倒是不怕铁老八会提什么苛刻要求,因为到得那时总是会有办法对付,只是现下还没离城,铁老八是一个最大的不稳定因素,有些后手准备总是要做。
入得赌坊,有打手领着慕雪行入内,铁老八就在账桌吃着午饭,一碗地瓜粥,一碟青菜,一小碗咸鱼,吃得倒也朴素得很。
见得慕雪行到来,忙用袖口擦嘴起身迎道“唉哟,使者怎么来了”
慕雪行看得一眼桌上吃食笑道“吃着呢”
铁老八回看一眼饭菜,笑道“有些寒酸倒让使者见笑”
慕雪行惹然看一眼铁老八道“八爷和我想象得有些不太一样,本以为餐餐都是大鱼大肉”
铁老八笑应一声“使者用过饭了?”
慕雪行点头道“吃好才过来的”
铁老八喊人来将饭菜收了,在而邀请慕雪行入坐,铁老八亲手为慕雪行斟茶“我还真的敢和使者这么说,什么山珍海味还真就比不上这顿咸鱼地瓜”
慕雪行淡然笑道“要配瓜粥还真就非咸鱼不可”
闲话铁老八不在多说,和慕雪行对视一眼起声相问“使者这是有事?”
无事不登三宝殿,慕雪行说明来意“八爷人脉多,不知可认识漆商?”
“漆商?”铁老八好笑道“买漆上漆铺就是”
慕雪行啄着笑意道“漆铺可没有我要量”
“量?”铁老八好奇道“使者需要多少?”
慕雪行举得三个指头“三车”
铁老八显得吃惊道“三车?要这么多漆做什么?”
慕雪行也不明说“自有用处就是,不知八爷能否帮忙?”
铁老八还以为是什么要事,没想到是如此小事笑道“不就是三车漆又什么难的,容我一些时间,不过这漆送往何处,是北馆还是太子府邸?”
慕雪行笑道“都不是,如备齐让人来北馆通报一声,我会让人来取”
铁老八担保道“没问题,这事最多二日”
慕雪行起身道“那就劳烦八爷”
铁老八起身恭送“不麻烦,不麻烦”
有些事的确不算麻烦,可有些事情的确麻烦,周安要做的事情就显得十分麻烦,卫云的确是个大麻烦,要解决这个麻烦的确很麻烦。
周安立身前院,俯首看着地面,地面是白色砖石,砖石没有什么好看的,周安此刻似乎显得很有兴致,费英见周安看砖石发呆上前一问“看什么呢?”
周安并非是在发呆只是在沉思,费英声起周安询问“你说我们这脚底下真有阴曹地府”
阴曹地府四人本就显得阴气深深,现下虽是青天白日费英还是情不自禁打个寒颤“好端端说这个做什么”
周安看一眼费英笑道“怎么你怕呀?”
费英道“我有什么好怕的,我又没做什么亏心事”
周安认认真真打量费英道“这么说你是信地下有个判官了?”
费英凝眉沉思片刻道“我是半信半疑,但恶有恶报我是信的”
“恶有恶报?”周安说出自己见解“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什么恶有恶报,这四个字皆是无能之人拿来安慰自己的,他们只是希望有人能为他们出头,能不计较好处的为他们出头,不求回报的事情根本没人会做”
费英对此根本就无话反驳。
周安在道“人,总是显得很奇怪,你说那地府判官就在我们脚下,天天让我们这么肆无忌惮踩着,这样的判官我们怕他做什么?”
费英对这样的话题有些抵触,费英道“有些事不信也可敬而远之,不要主动去触碰霉头”
周安脚底重重踏踏地面笑道“好了,不说了,进厅,有事和你说”
第163章 中桥林()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周安卫云有个约会,不在黄昏在午时。
中桥林有座拱桥,拱桥又老又拱显得了无生趣,桥下有水很浑浊,周安人在桥上,离中桥不远另外一处林中有具尸体,是陈堂,陈堂依旧靠着树干,就和徐宗当时见他是同一种姿势,周安如有闲趣四处走走或许可以看见陈堂,周安没有这个眼福,因为他不会随便乱走。
在约会时不乱走,往往都会等到邀约而来的人,卫云来了,周安笑了。
卫云视线如同这座拱桥一样沉,沉沉目光压着周安“有话为什么一定来要这里说,我可以备下上好茶室,我们可以喝着上等普洱,你就非要这么麻烦?”
周安笑着,笑容就像桥下浑水一样浑浊“上不了台面的话,只能在这种上不了台面的地方说”
卫云有些警觉扫视四周密林一眼“你就一人?”
周安笑道“二人”
卫云没有瞎也没有老花眼,没有看见第三个人是以问“还有谁?”
周安失笑看着卫云“你不是人?”
“嗡嗡嗡”附近似乎有个蜂窝,也许就在拱桥底下,又或者是在某棵树上,卫云耳力非凡听见蜜蜂煽翅之声,声是听见却未能辨别方向,卫云对蜂蜜没有什么兴趣,也不想打蜂蜜的注意,是以眼睛就像蜜蜂尾针一样盯着周安。
卫云道“为什么我有种你想找我麻烦的感觉?”
周安是个诚实的人,诚实的人只能说老实话“你的感觉一向这么准?”
卫云的脸就像蜂窝一样干干板板挂着“为什么要找我麻烦?我们的关系不算太好,但也不能说太坏,我在什么事情上惹恼了你?”
周安现下的眼神还是显得十分友好,周安道“不要误会,我们之间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只是你没有必要这么做”
“我没必要这么做?”卫云眼睛就像弯弯鹰嘴一样勾着周安“我做了什么没必要的事情?”
卫云眼茫如鹰勾,周安眼神却如猎人弩箭“人有很多麻烦都是自找的,比如说你不该打听使者的事情,如果可以把这件事情忘记,那么我们就可以一起高高兴兴离开这里,另外我也可以常年包下你喜欢的任何一间茶室,卫兄弟只管喝茶,任何花费之事都不用操心”
卫云笑了,卫云笑容是非常罕见,就好像冬日里有人会给乞丐送碗热饭一样“我是不是能这么理解,如不答应我们当中肯定是有一个人笑,一个人哭?”
周安老老实实点头,就像不会说谎的孩子一样“反正我不是哭的那个人”
“我也不是”卫云信心似乎比周安更足,卫云在道“在动手前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周安对此没有任何意见“问吧”
卫云道“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为使者出头?我查他跟你有什么关系?”
周安笑道“这是两个问题,就当我送你一题,我不是为使者出头是为馆尉,至于我为什么要替馆尉出头想必你心里清楚,另外你查使者的确和我有些关系,所以,让你来这里是为使者和馆尉,我们之间没有任何问题”
卫云似乎很看得开点点头道“我以为我已经很小心,没想到还是让你察觉,做事不够周密你找我麻烦,也算是我罪有应得,不过你真有信心留我下来?”
周安淡淡一笑“说实话没有多大把握,只是我听命办事,行不行总要试试,你也知道我没有选择机会,你有”
“我没有”卫云答复很简单“我也是听命办事”
周安叹口气道“那么只能试试看,谁是哭的那个人”
卫云也是叹得口气“那个人只能是你”
卫云出手极为迅捷就像脱弓疾箭,话一落,霎地身一伏,剑尖登时疾如电闪,对准周安咽喉直刺过去,周安退一步用剑一封,卫云霍地收招剑锋一震又是一剑,身行一探剑锋直扎周安胸膛,周安往后又退一步,蓦地将长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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