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弘摇摇头道“不清楚”
郭允在道“那么司南车又是怎么回事?袁公是否是因为母后的事情耿耿于怀,故意让大军全军覆没?”
“不会”范弘答复异常坚决道“袁公为人在朝中内外风评皆是光明磊落”
对此郭允并不苟同,是以冷笑一声。
这声冷笑是针对什么事,范弘怎么会看不出来,范弘在道“司南车之事至今是个谜团,司南车之事发生以后袁家遭罪,王后命我务必让我救雪行,这个就是我让孙诩送人出城原因”
郭允听罢久久不语,过得半响郭允在道“国公隐瞒此事是怕什么?”
范弘道“不是怕,是在提防”
郭允冷哼道“提防他和我争位?他配吗!”
范弘凝视郭允道“不管怎么说你们都是一母所生毕竟是兄弟,还记得北王之事?北王为得上位将亲兄弟一个一个杀尽,尽管雪行的事情和北王不同,也没有正规血统,但是如他知道亲母是谁,谁知道他会有什么想法?凭着他的能耐将我们一个一个除去,在找借口上位他不是办不到”
郭允在次沉默,片刻后在道“国公认为这事能瞒得住?”
范弘咬紧牙关道“能,如不是太子追问,这事就会烂在我肚子里,现在只要我和太子都不提,他就不会知道这事”
对此郭允并不答复,在问“还有件事要询问国公,当年将雪行送回袁府,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凭空出现一个孩子,这事府内下人知道就算奇怪顶多也只敢在私下议论,但袁夫人是怎么接受这事?”
范弘道“也许是为了大局不得不接受,但这事袁公处理很好,在袁府内并未有什么风言风语传出来”
风言风语是可以传来传去,可一个活生生的人隔着木栅那是传不出去,西丘谷寨子皆是让木栅围着,后山虽是没有木栅但有悬崖峭壁,陶海如想出去也没那么容易。
葛玉泉捡木材动作越来越慢,可见是累得不行,陶海如在一旁看得不忍心上前帮他搭台,见得陶海如起手做这赃活,葛玉泉诧然看人道“陶公子你这是。。?”
陶海如并不看人继续拿木材搭着台子道“这样放对不对,以前没有做过”
台子葛玉泉已经搭出样子,只要按照架子搭上木头就可以,看人一眼才道“你歇着吧,如是有所歉疚的话大可不必如何,就算他们不派你做这事,也会让其他人做”
陶海如继续将木材放在台上道“葛小姐是我让人约的,葛公也是我带来这里不是其他人”
年轻人手脚就是利索有得陶海如帮忙,葛玉泉可以稍微歇一会,伸伸懒腰锤锤后背这才觉得舒服一些,陶海如显得意兴萧索道“葛公,我其实并不想害人”
陶海如指的是丝月东竹还有福大福二,只不过这些事葛玉泉并没有经历过,是以没有任何体会,体会是没有但能想象出来当中陶海如是碰上一些不愿发生的突发状况。
葛玉泉并没有即刻答复,陶海如在道“如果事先知道会害人的话,我说什么都不会参与这事,起初我只是以为约葛小姐出来,国舅是想让葛公着急,想和你谈什么条件仅此而已,这个就是我当时的想法”
葛玉泉相信陶海如说的是真话,因为富家公子都有这脾气,平日是爱欺负人可如要害人像这样的事情就没几个敢做了。
不过,做不做都已经做了,理解是理解也不会为陶海如抱不平,葛玉泉道“现在我们都在这里,这情况你想不想得到都已经是事实,你说这事接下去会怎么发展?”
陶海如将手里最后一根木材搭上一脸茫然道“不知道”
葛玉去叹口气道“什么都没有计较那么最好什么事都不要做,陶公子我知道你心底不坏,就是做事张扬跋扈一些”
陶海如忽而一笑“葛公这是夸我呢还是损我?”
葛玉泉老脸一皱笑道“算是半夸半损,你呢如果真要想走,那就想清楚在做,如果让他们知道你有这个念头,是真会下手杀了你”
陶海如当然知道葛玉泉说的情况会发生,梁宝方现在在陶海如心里宛如恶魔,陶海如认真想一会道“葛公,如果我真的找到出路,你会和我走?”
葛公没有即刻答复,因为他在深思熟虑,过得片刻葛玉泉道“不知道”
不知道的确是葛玉泉心里真实想法,嘴上说的不愿走,可一旦真有机会是走是留?
陶海如看一眼远处三名家丁道“这次我身边有十人,如要强闯那肯定是不行,现在天也黑这里路也不熟,要我说想走最好的时机就是天快亮的时候,那个时候就能看清路”
现在葛玉泉什么想法也没有,继续动手捡木材搭台子。
第447章 撕心对质()
听得范弘提起过往郭允面色涩然道“原来当中还有这层瓜葛,现在本王终于明白,母后因何对我似进又远,原来我这个儿子是为了保大儿子周全才生出来”
范弘面色一紧道“太子殿下,千万不可乱想!”
“是本王乱想吗?”郭允目光显得沉痛道“我告诉你本王现在明白得很,母后生我是想转移父王视线同时也是在尝试安抚父王的心,而父王呢也是想着有了我就可以断母后念想,可是母后心里还是忘不掉大儿子,因为那是她和最喜欢的男人所生,而本王只是被迫生下来罢了”
郭允如此看轻诋毁自己,范弘最终忍不住起身激动道“太子殿下,天底下没有母亲不爱自己骨肉!”
这话给得郭允安慰,但也仅仅是一丝,一句话可不能让郭允完全释怀刚要张口,听得门外有太监喊道“王后,到!”
范弘眉峰一沉心道“王后怎么挑这样的时间过来”
这也不是范弘挑理,现在王后的确不该过来,郭允现下心情烦乱如有什么话碰上了铁定要爆发,范弘提醒忙道“太子殿下往事不可在提”
对于这句话郭允并未答复,王后过来并不需要郭允出言才能让人入内,通报声一落门开,王后就已入内,范弘走得数步相迎,郭允这时却是毅然不动稳稳当当坐着,一双眼睛携带委屈同时也有恼烦凝视王后。
王后过来当儿子不相迎这是失得礼数,范弘见人不起迎接也没督促先是行礼道“见过王后”
王后淡然一笑“国公不必多礼”
郭允目光直视王后道“国公下去吧,本王要和王后说些心里话”
郭允这话说得平淡,话一入耳范弘担心不已,有些心里话怎么可以乱说,范弘刚要寻借口留下见得郭允坚决面色,只好把话咽下去“是”
范弘退下到得门外眼神不安凝视郭允一眼这才将门关上,王后显得奇怪看一眼范弘,范弘亲自手关门自然会引起王后好奇,不过人已经出去,好奇现下也没有机会询问。
郭允板着脸道“母后,坐下说话”
王后就坐后郭允才随口一问“这么晚了母后怎么还不歇着”
夜是深,王后一双凤目却是显得精神奕奕,王后显得有些急切问道“听说怡汐回来了?”
原来是为这事过来,这是事实郭允如实答复“是,早些时候就回了”
王后浅声微责道“人早就回来也不让人通报母后,让母后白白担心”
这事是自己疏忽是以告声歉道“是儿臣忙忘了,劳母后操心”
王后叹口气道“不管怎么样人回来就好”
郭允落在王后身上的眼劲显得很重,这样的眼神就像判官威视犯人一般,接收到郭允这样眼劲还是头一次,略感奇怪间只能询问“怎么了?”
王后突然询问倒让郭允犹豫片刻,郭允不是三岁孩娃当然能够理解王后当初选择,可是心里有事不吐不快,郭允的话几乎是咬着牙缝挤出。
郭允道“本王是不是有个大哥?”
这话出口王后募地一僵,整张脸瞬间惨白,这样的反应很不合适王后勉强笑道“太子说什么胡话呢”
话没出口前是显得犹豫,可话一出口就像那决堤江水,不全部倒出心情怎会好受,郭允冷笑道“本王是在说胡话吗?只要母后说没有本王就信!”
王后面色显得平静,可那鼻中气息显得又粗又重,出声也显得吞吞吐吐“太子。这话。。从何说起”
郭允磨了磨后牙槽才道“从何说起?从袁府说起!”
袁府二字入耳,对于王后来说无异晴天霹雳,双唇已经在不自然颤抖,王后还在试图蒙混过关,只是这蒙混话语显得底气不足“袁。袁府?从,袁府说什么?”
见得王后还在遮掩,郭允整个人顿时激动道“自然是说说我大哥,袁望之!”
王后心中一凉就像从高崖上坠向万丈深渊,寻常人家兄弟相认那是好事,可这是无情森宫,虽然王后不知道大儿子下落但这不能承认,王后思虑转的飞快,想起范弘先前举动知道有些事已经从他嘴里吐出,当年之事知道的人也剩范弘一个。
王后顿时怫然作色娇喝“太子慎言!哀家就你一个儿子哪里来的什么大哥,莫要轻信别人编的故事”
王后如此激烈反应换来的只是郭允冷漠目光“是编的吗?本王却不认为是编的,这是事实,其实这么多年以来母后已经告诉我真相,只是儿臣愚钝并未深思,母后以前经常发呆,那目光总是遥遥望向宫外,那时候本王以为是自己闹事惹恼母后不快生气”
“现在才明白,母后那遥遥目光是看向袁家”
“太子!”王后唇红似血试图厉喝让他住口,郭允在说下去只怕要激得王后吐血。
见到王后如此反应,郭允满意地笑,实际上笑的十分痛苦“不光如此,有时母后看本王,本王时常有个感觉,母后不是在看我,是看着另外一个人”
王后脑子显得空白,如同失神道“不是这样的,太子”
郭允不依不饶在道“从小到大母后何曾夸过孩儿一句?对孩儿的态度有时显得近,待孩儿想对母后撒娇之时,母后却是把孩儿远远推开,那时候真是想不明本王到底做错什么?”
郭允突然反常哈哈大笑,笑声异常凄厉道“现在本王才明白,以前不是做得不够,也不是不乖,只是本王不是母后想要的那个孩子!”
王后委屈极了一双美目水汪汪落下串串泪珠,眼圈红红声音哽咽松动道“其实。其实母后想过告诉你。。”
“但你没说!”郭允板着脸接话眼眶通红暴怒“你从未想过和本王说实话!”
王后泪盈盈道“不是,不是这样的,母后是想过告诉你,但是。。你哥哥了无音讯,说出来又有什么用,是,母后承认当初进宫并非本愿,可你也母后身上的肉,你。你不能如此欺负母后!”
郭允心中五味杂陈,心中那种撕裂般痛苦丝毫没有减轻。
第448章 冷静为先()
郭允拼命压制情绪冷冷道“好呀,事到如今倒是本王欺负人了”
郭允残忍笑道“以前年纪小什么都不懂,每次母后外出礼佛回来就会显得很开心,那时候不明白去拜个佛有什么好高兴的,现在明白了,母后出宫不单单礼佛还去袁府看你骨肉,母后心情好的时候还会抱本王玩一会,心情不好呢,就弃本王不顾,原来只是粘了别人的光”
“袁府的叛国罪犯得好,犯得及时,要不然堂堂一个一国之后,还不知道要出宫私会情郎多少次!”
王后知道郭允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明白她的苦衷,一个做母亲的心情郭允又怎么能理解,听得郭允如此诋毁,真是欲哭无泪,提起袁府叛国一事比郭允讥讽她更为动容,当下为袁府鸣冤道“袁家根本没有叛国!”
郭允冷笑道“现在死无对证,母后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这事已憋在王后心里许多年,一提就像滚烫开水将锅炸开,王后只觉胸中一股愤懑之气需要宣泄疾呼道“谁说死无对证了!母后就是人证!”
郭允就像被冻入冰窖一样,不可置信道“什么!”
这话出口王后显得后悔,但是想起当年惨事总是撕扯她的心肝,让她痛得想哭,反正话都出口还有什么不敢说的,王后显得豁出一切道“太子没听错,母后就是人证!司南车就是母后做的手脚!”
“为什么!”
“因为母后要救袁家!”王后流眼哭诉“那时候大司徒告诉母后,说袁家此行就是去送死,想要一辆司南车穿过迷雾这是痴心妄想,事后才知道是中了大司徒奸计,他话里话外都是暗示,王上这是故意让袁公送死,母后一听就信大司徒谗言”
“在大军出征前一夜去见袁公,大司徒说只要母后将一个磁铁安放在司南车指针下方就能让影响指针指向,这样大军就不用出征,可第二天出征前军中有人检查过指针,指针运转正常,大军如日开拔,母后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后来就全军大败”
“得知此事之后母后知道大司徒一定是用什么办法延迟指针指向,那时慌了神就把这事告诉王上,王上二话不说直接领人前往袁府抓人,袁府也不知道是不是事先得到什么消息,早是有人掩护袁公出城,在城外将人围住围剿之下王上负伤回城”
“后来听得国公分析,这才知道这是中了大司徒一箭双雕之计,一计是在母后,东西是母后安放,母后难辞其咎,王上亲自追人是为保住母后,只要当场将袁公格杀就会坐实袁家叛国罪名,二计是为王上,大司徒早是算到事发过后王上为保母后会亲率精兵追人”
“只要王上出城,大司徒城外伏兵就能暗伤王上”
听得王后说起前因后果,郭允握紧拳头强抑不住怒火愤然道“本王要宰了大司徒!”
见得郭允试图往门而出,王后猛然上前将人拉住,苦苦哀求道“太子莫急此事要从长计议!”
从长计议?郭允眼中突然迸射出逼人亮光,整个人像被烈火燃烧“好呀,母后和国公早是知道原委,却一直瞒着本王,你们怕死本王不怕!”
郭允固执出门王后拼命拉住人,王后力气不住身子一歇往旁边案台摔下,头在案台见角磕得一下,郭允身子一颤忙将人扶起惊喊“师医!快传师医!”
范弘早就在外候着,听得郭允呼喊连忙入内,一入内就见王后额头满是污血,当场让人快去寻来师医,待得师医过来诊治后,得知王后没事郭允这才放下心来。
别看当时额上磕得血多,但也就是血流多一些,人并无大碍。
王后郭允让人扶回宫歇着,他一人呆然坐在案台后不动,忙活一阵范弘这才得空询问情况“太子,这是怎么回事?”
当时知道大司徒是罪魁祸首,当下是怒气上头现在人已经冷静下来,听得范弘询问郭允缓缓抬起眼睛问“早知道是大司徒设计为什么一直不说?”
范弘默默看着郭允脸色苍白道“王后都说了?”
郭允缓缓点头。
范弘道“不说是害怕太子冲动,大司徒掌管建康大半兵马此事从长计议”
“从长计议?”郭允愤然道“这都多少年了还从长计议!”
范弘道“这些年里我也暗自培养兵马,当初隐忍是对的,现在我们有了和大司徒一较高下的实力,但是太子如意气用事用武力说话,这样对谁都没有好处”
郭允目光暗淡道“多谢国公,以前不明白国公为什么邀请国舅一同监国,现在明白了,这是为了牵制大司徒”
范弘能明白苦心这是最好,范弘道“当初也是没有办法,如果不邀请国舅一同监国,大司徒早是荣登大位,这么多年下来局势大变,大司徒想上位也要算算我和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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