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过拳风,顺势一推把这人直接往装水木盆推去。
那人一头栽在木桶里。
慕雪行这时恶人先告状“陶统领!你在说什么呀!我什么时候泼你胭脂粉了!”
“你。。你。你还狡辩!”陶海如见二人都没抓住慕雪行,气得连话都说不利索。
“狡辩!”慕雪行指着和他一同巡城的兄弟作证“陶统领我何时狡辩什么了?你问问和我一同巡城兄弟,我们一直都是在一起呀”
张贵荣率先起哄“是呀,都是一起巡城,人就没离开过”
陶海如瞪着其他人,其他人显得支支吾吾道“是。。是一起巡城。。人没离开过”
这些人里只有张贵荣是甘愿为慕雪行做伪证,其他人是被迫,在回来城防司前,慕雪行和他们说过,如果不帮他作证就把他们拉下水,慕雪行上次是如何凭着一张利嘴反扣指责梁宝方的他们都是看在眼中。
保住慕雪行就是保住自己,是以这才一同作证。
有这么多人证明慕雪行是和他们一起巡城,当时又没抓到人,现下也不能硬是栽赃不是,陶海如气得脸色发紫,城防军其他人眼睛都是在齐刷刷看着自己,现下身上也是狼狈,在留下去不是让其他人看笑话。
陶海如道“你。等着!我不会与你善罢甘休!”
身上胭脂粉还没洗干净,陶海如气冲冲领人走了,江越为得照顾陶海如,脸上胭脂粉没洗过,人走到慕雪行身旁,慕雪行好声劝一句“江队长这就走了?不洗洗?”
江越脸上红绿相映,如是姑娘家或许会好看一些,江越冷眼看人哼得一声也是随人走了。
第298章 幼时印象()
见得陶海如离去,他们洗过的胭脂染得一地,张贵荣道“别看了,有什么好看的,有那闲功夫还不快把地上那些胭脂水洗干净”
众人散了。
见人散去张贵荣上前笑道“你胆子也是够肥的,既然敢戏耍陶统领”
慕雪行苦笑道“你是没看见当时他气冲冲的样子,如果不这样做,只怕真要把我打死不可”
看看天色慕雪行道“午时了,下午也不当值,走,换衣服回去吧”
二人入内换衣,张贵荣见得慕雪行脖肩处有些胭脂粉,上前帮他拍散道“有些胭脂粉,还好闹腾腾当时没人注意”
慕雪行也没想到脖肩处染得胭脂“可能是洒胭脂粉时粘上的”
张贵荣拍得胭脂,见得慕雪行肩上有个疤痕好奇道“一直没注意,你这里有个疤痕,这疤痕怎么来的?”
后肩有没有疤痕慕雪行倒是没注意过,这下也是纳罕道“我右肩有疤痕?”
张贵荣点着疤痕道“有呀,不过看上去倒像是咬痕”
慕雪行反手摸一摸也是费解道“啊?不知道怎么来的,忘记了”
换过衣物二人离开城防司,慕雪行和张贵荣向一家酒楼而去,打算吃顿午饭在回去,张贵荣略微担心道“一次次惹恼陶统领这不是事,刚才那么生气下次要是追究报复。。”
慕雪行对此并不显得担心“放心吧,他越生气越好”
张贵荣心没慕雪行那般大“陶统领现下是看见你就来气,我想他睡觉时都在磨牙想着你呢”
慕雪行笑道“还别说,多半是这样”
有件事张贵荣没想明白,张口就问“不过,你是怎么碰上陶统领的?你不是落在后面和明嫣姑娘说话?”
慕雪行苦笑道“就是和明嫣姑娘说话让陶统领看见才生气”话落,二人到得酒楼外头,慕雪行示意张贵荣进去,小二领人上二楼,选择一个靠窗位置,二人入座点些酒菜小二退下。
二人先是喝茶,慕雪行想起明嫣道“这次多亏有明嫣姑娘帮忙,要不然还不好脱身,吃过饭去水榭好好和她道个谢”
一提起水榭张贵荣就来得精神“那么快吃,吃完就去”
到得水榭慕雪行询问龟奴“明嫣姑娘在不在水榭?”
龟奴认得慕雪行笑道“在在在,明嫣姑娘说了,只要是慕公子过来尽管上去”
龟奴将人领到明嫣房外,轻轻敲门道“明嫣姑娘,慕公子来了”
明嫣显得惊喜之声从门内传出“让人进来”
龟奴推门躬身示意慕雪行二人入内,明嫣在屋里作画见得慕雪行张贵荣过来这才停笔,明嫣让二人坐下,亲自给二人倒茶,张贵荣忙起身惶恐道“怎敢劳烦让明嫣姑娘倒茶,我来,我来”
张贵荣伸手过来把茶壶接去,明嫣缓笑道“麻烦张大哥了”
张贵荣笑谦一句“举手之劳,有什么麻烦的”
从慕雪行入内开始,明嫣的眼珠就一直在慕雪行身上“慕公子怎么来了”
慕雪行看一眼张贵荣轻笑“张大哥吵着要来,下午也没事就过来”
张贵荣倒完茶,将茶壶放下瞪着慕雪行道“怎么是我急着过来,不是你说要过来谢谢明嫣姑娘”
“谢我?”明嫣不知道自己为慕雪行做了什么值得道谢的事情。
慕雪行故意这么说是让张贵荣开话头,话头一开慕雪行顺势笑道“嗯,如果没有明嫣姑娘拦着陶统领,我也没那么容易脱身”
明嫣好笑道“慕公子可是谢错了人,我什么也没做,当时顶多就是和陶统领干瞪眼”
“瞪眼也是拖延时间”慕雪行浅笑作答。
慕雪行笑容温暖,就像暖暖被子一样盖在明嫣心上“这我可不敢居功”
想起先前明嫣作画,张贵荣看一眼画桌好奇询问“明嫣姑娘在画什么呢?我们过来是不是打扰了”
明嫣也是看一眼画桌,有些难为情道“也没画什么,先前和慕公子说起过幼时之事,想起过往就随手起画”
慕雪行也是有些好奇,随口一问“是吗,能不能让我们看看?”
这也不是什么秘密,慕雪行既然想看也无不可,明嫣起身将画纸拿来,张贵荣将茶桌中央空余杯子茶壶拿到一旁放下,腾出一些空间明嫣将画展在茶桌上。
画里画的是小花园,花园里有个藤架,架上爬满藤蔓,藤架一角挂着一个紫色垂穗,见到这个紫色垂穗,慕雪行心神一炸“这是。。”
见得慕雪行显得吃惊,张贵荣不禁好奇道“怎么了?”
在慕雪行印象中似乎是见过这个紫色垂穗,穗子很熟悉往深想却是想不起在何处见过,慕雪行摇摇头“没什么”
慕雪行抬眼看明嫣问“这园子。。”
明嫣显得萧索叹口气道“这园子不在了,但我对这园子还有印象,还记得我说过落水之事?”
这不是才刚说过,慕雪行怎么会忘记“记得”
明嫣神色回思道“那时我浑身湿漉漉的,家也远,他就背我回家换身衣物这才让我回去,这个就是他们家的园子”
慕雪行视线深深凝注明嫣,穗子觉得眼熟,但这园子慕雪行可是知道,这不就是袁府的园子。
慕雪行对这园子太熟了,幼时还常在园里玩耍,心道“她说的那个人是我?”
慕雪行上边还有三个哥哥,哥哥比慕雪行大,所以这个人不会是他哥哥,从明嫣叙述来听,在加上右肩疤痕,这个人多半是他自己,可是慕雪行对明嫣却是没有什么印象。
记不起来也不奇怪,毕竟过得这么多年,慕雪行问的一句“你还记得救你那人叫什么名字?”
明嫣没有即刻答复,因为袁家在建康是忌讳,她也不敢乱提苦笑“忘记了”
“忘了?”慕雪行也不知道明嫣是什么人,也不敢唐突说这就是他家园子,慕雪行试探一问“那你这样还怎么找人?说不定他也早就离开建康”
明嫣苦涩道“他会回来的,我爹说过他一定会回来”
“等等”张贵荣在一旁听得迷糊糊“你们说什么呐,别把我落下呀”
慕雪行笑道“也没什么,就是明嫣姑娘小时候落水,让一个小男孩给救了”
“哦,原来是这样”
在陶府陶海如洗净脂粉将外衣脱了,臂上露出好大一块淤青,江越也在,怎么说这都是自己保护不利,江越鬼精的很并不把过错揽在身上,而是把罪责往慕雪行身上推,江越道“这慕雪行实属可恶,下次可不能在放过他,疼吗?”
陶海如看一眼臂上淤青恼怒道“废话!你挨得一棍难道会觉得舒坦!”
下人将药箱提来江越主动上前擦药。
江越力气重得些,陶海如疼得嗷嗷直叫“轻些,轻些,你想疼死我呀”
江越暂且停手提醒一句“淤青不用些力难消,统领忍着些”
陶海如咬着牙点点头。
江越下力重搓,陶海如疼得冒汗。
淤青越疼陶海如对慕雪行就越是憎恨“这该死的慕雪行,真是小鬼难缠!还有那脂娘也是可恶!真是想把我手臂打折了”
江越帮陶海如搓着淤伤沉思片刻道“统领,这慕雪行是什么来头?”
“来头?”陶海如琢磨江越话语“你想说什么?”
江越微微侧头显得奇怪道“这个人我看没这么简单,统领你想呀,那庄公琴当时在场那么多人都没听说音色好坏,偏偏这人就是听出来,还整出什么鹿角灰,有这般见识怎么会来城防军做事?”
顺着江越的话寻思,陶海如也是觉得很有道理“你要这么说的确很是奇怪,在建康敢这么冲撞我的人还真没见过”
陶海如叫道“来人呀!”
下人三步并两步匆匆入内“少爷”
陶海如对下人道“去城防司将梁宝方给我叫来”
下人点头‘是,少爷”
“等等!”江越将人拦下“统领,我们不是刚从城防司回来,当时没见人肯定是今日不当值”
“对对对”陶海如顺顺气在道“看把我气的”陶海如改口道“去他家里”
“是”下入退下。
下人退下,魏元颤抖的手劲头还没退去,五指张开在握拳,不住在重复这动作“好你个郭允,敢这么使唤我,整整一袋去寒药呀!我煽得半日的火,这手现下还在抖”
潘齐在旁不敢说话,魏元怒瞪潘齐“你倒是说话呀,平日里你不是什么都说得头头是道!快想想,这口气我要如何讨还回来!”
潘齐低声相劝道“国舅,太子无非也就是为葛家讨口气,不妨就此作罢”
“作罢!”魏元冷看潘齐“说得轻巧,这事传得出去我面子往哪搁?就算我愿作罢,他呢,他会愿意吗!”
潘齐没有做声,他不是郭允岂能为对方答复。
魏元在道“没话说了吧,我收手只怕他还不愿意呢,先不说这个,我推荐太子妃的事如何了?”
潘齐回禀道“太子将这事交给王后处理,王后也是见过人,但是什么也没说就让人回来,我也看不明白王后这是何意”
魏元冷道“还能有什么意思,拖呗,等到葛小姐真当得太子妃,我推荐的这个就成了破罐子,到时候想怎么摔就怎么摔”
第299章 不给面子()
梁宝方不是第一次来陶府,对陶府也不陌生,只不过这次来的心态不一样,上次没有羞辱到慕雪行反而被对方羞辱,这次过来见人心下很是忐忑。
梁宝方来陶府门外,见有二个下人吃力将门槛搬开,二人在内策马出来,梁宝方退到一旁让道马过这才入内,策马的就是陶府打手,也不知道匆匆出去是做什么,对此也不显好奇。
陶海如院子在陶府右院,随人而去见着陶海如。
陶海如换了锦服在屋内候着,江越早前离开梁宝方过来也没碰面,陶海如悠然提着青瓷杯喝口茶,梁宝方跨门而入施礼“见过统领”
陶海如缓缓抬起就像炙热烛火般得眼珠看人“来了”
梁宝方起口就是请罪“上次江队长吩咐之事,小的没办妥让统领失望了”
陶海如冷冷看人“就这一件?”
梁宝方恍悟在道“小的办事不利的确该打,上次统领让人去城防司教导,慕雪行所做之事与小的无关”
陶海如当然知道这和梁宝方无关,这次叫人过来也不是问罪,陶海如道“行了,我都挨他欺负何况你,这次叫你来不是想责问你什么,只是有件事想问问你”
既然不是来受过,梁宝方自是放心,心情一松忙道“统领请说”
陶海如道“坐下说话”
“是”梁宝方有些拘谨坐下。
陶海如询问“我问你,那慕雪行是哪里人氏?”
梁宝方不敢欺瞒只能实话实说“文牒上是看是从福县过来的,祖上是卖茶的到得父辈时家道中落,这才来城防军任职”
“福县?”陶海如微微点点头“原来祖上是茶商怪不得肚子里有些墨水”
范弘安排慕雪行入职,有些安排自是做得精细,绝不会让人简简单单就看出慕雪行和太子有所关联,茶商也是富户人家,有些脾气也是正常,怪不得慕雪行胆敢惹毛自己。
陶海如道“这慕雪行我还以为是国公的人,故意安排进来找茬,原来是什么落魄茶商,那些卖茶的都是鬼精得很,怪不得这慕雪行有些小心思,从现在开始你给我好好看住人”
“看住人?”这话意思梁宝方有时之间无法领会,毕竟看住人也可以代表把人抓了看管“小的愚钝,统领明示”
陶海如冷道“有什么好明示的,看住他,就是看住他,真不知道江越为什么提拔你上来”
梁宝方惶恐道“小的,明白了”
陶海如在道“明白?你明白什么,我话都没说完你明白什么”
梁宝方慌得立即改口“是,小的不明白”
“蠢东西”陶海如实在是对梁宝方没有什么好印象“把人看紧了,他喜欢吃什么,喝什么,爱去哪里,见什么人,都要时常留意”
“小的现在明白了”
隔日。
曹谨香就是魏元推荐给郭允太子妃,曹谨香是尚书令曹誉之女,曹谨香领人过来城防司,见得院内无人绣眉轻轻一皱“有没有人”
人都在厅里吃饭,见人有女子声音,梁宝方从饭厅出来见人,当下惊讶连忙上前道“见过曹小姐”
曹谨香含笑看人“你是谁?怎么会认得我?”
梁宝方笑道“不是常给曹大人送东西,在府里见过小姐是以认得,在说曹小姐天生丽质只要看上一眼就忘不了”
哪个女子不喜欢有人夸赞漂亮,听得梁宝方嘴巴甜对梁宝方倒也有些好感“你倒会说话”
曹谨香带着一名贴身丫鬟三名家丁,见这阵势猜不透来意,梁宝方直接询问“曹小姐来城防司是。。”
曹谨香这时埋怨一句“前些日子不是托你们去临县定了绸缎,听说绸缎车已经入城,等得半日怎么还不见人送来”
梁宝方顿时致歉“哎呀,车子是到了,就在城防司里,想着吃过午饭就送去,曹小姐亲自跑一趟真是过意不去”
“还送什么送”曹谨香身姿款款向后看一眼带来家丁“人都带来了,套车让他们拉回去就行了”
梁宝方不敢怠慢道“曹小姐稍后,我这就去让人套车”
梁宝方入饭厅扬声“别吃了!都给我出来套车搬箱!”
张贵荣显得不情愿嘀嘀咕咕起身“谁呀,连饭都不让人吃”
慕雪行将筷子整齐摆放碗口起身随着众人出去,有人将马牵过来套车,也有人进仓库将绸缎箱子搬出来,曹谨香就远远站着看着众人忙活。
众人出门前都是往曹谨香这里看得一眼,曹谨香能从这些人眼中看见想将她占有的欲望,曹谨香很享受这样的眼神,唯独慕雪行除外,出门后慕雪行非但没看她,而且还在一旁凝立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