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下午两点多,袁诚终于挖出一条隧道,带着唐达顺利逃脱。
他们向附近小镇上的居民求助,终于联系上了唐权。
唐达从小到大哪里受过这样的苦,一见到自己亲哥,就抱着对方的裤管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诉起来,唐权只能无可奈何地指着几个下人道:“把这没出息的给我带回去!”
然后,唐权将视线投向了站在一旁低着头默不作声的袁诚。
“是你把他救出来的?”唐权的目光中透着戒备和质疑。打从得知唐达被绑架那一刻,他便听说他这个不成器的弟弟又背着他偷偷去找袁诚了,他不由怀疑这是袁诚和他同谋者共同策划的一起绑架事件。
但是当他看到袁诚带着唐达毫发无伤地逃出来,自己却被各种利器伤得遍体鳞伤时,他又有些怀疑自己之前的判断了——难道,这真是一次巧合?
袁诚听见唐权问自己话,低了低头说:“是的……不,也不全是,我只是和二爷一起逃出来罢了。”
唐权又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道:“去处理一下伤口,吃点东西。然后,你带路,我要亲眼看一看,你们究竟被关在什么地方。”
“他们脱困了。”穆斯予趁着四下无人,凑到沈清源耳边低声报告最新情况。
沈清源问:“他们有没有受伤?”
“袁诚的皮外伤比较多,不过看他行动自如,应该没有伤筋动骨;至于唐达嘛,他看起来精神状态不太好,估计除了被饿得久了一点之外,就是自己吓自己,把自己吓得神经衰弱了。”
穆斯予说着,打开屏幕给沈清源看。此时,屏幕上出现了一大群黑衣人,为首的正是跟着袁诚找上门来的唐权。
“唐权果然带着人找过来了,”穆斯予得意地摊了摊手,“不过他们在那片废墟上能找到什么呢?”
沈清源提醒道:“你是不是应该再给唐权打个电话,做事情应该有始有终才对。”
“……好吧。”穆斯予虽然不太情愿,但还是戴上变声器,用陌生号码再次给唐权拨打了电话。
“喂。”屏幕中的唐权不耐烦地接了电话。
“没想到人质会自己跑掉,看来我真是太低估你弟弟和他的那个小情人了。”穆斯予故作遗憾地叹了口气,“不过没关系,一次不成功,还有第二次,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唐权冷笑道:“你确定还会有下一次吗?凡事有胆得罪我唐权的人,最终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吧。”穆斯予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
休息室的门突然被撞开,苏忘归兴冲冲地奔进来道:“斯予哥,清源哥,刚才袁诚的经纪人打电话来说,终于找到他了!”
两人都装作很关心的模样,详细询问了袁诚的下落。
苏忘归说,袁诚原来是被恶人绑架了,经过一天一夜的囚禁之后,他终于依靠自己的力量顺利逃生,只不过因为受了不少皮外伤,所以恐怕这两天没法回剧组拍戏了,要先在家里养养伤。
穆斯予和沈清源交换了一下眼神,显然,不是袁诚对他的经纪人撒了谎,就是袁诚的经纪人对剧组撒了谎,但不管怎么样,袁诚没有把唐家的人牵扯进来,是明智的选择。
——唐达在自己的夜总会里被人明目张胆地绑架,让唐权感觉很失面子,他势必不会让这样的消息流传出去,所以媒体方面即便听到了风声,也会被压制下来。
因为袁诚的缺席,廖驰只能再次把穆斯予和沈清源两个人的戏份提上来先拍,而这一次,拍的便是两人第一世的生离死别。
第一世,天君曜玄因为恋上雨露客文濂,公然背弃了他与地君的婚约,地君恼羞成怒,煽动当地民众对文濂进行惩戒,将他当做灾祸之源而活活烧死。曜玄赶到之时,文濂已在刑架上奄奄一息,曜玄难掩悲痛,当场拔剑殉情。
这一幕戏,沈清源几乎没什么台词,穆斯予的台词也不算多,只是抱着文濂的身体恸哭时,比较考验他的演技。
但这对穆大影帝来说,也不算什么事,原本大家都以为可以轻松通过的,没想到却出了一些状况。
起因还是在台词上,当穆斯予冲上刑架,将沈清源解救下来搂在怀里时,他又是悲痛又是愤怒:“我原以为,我们的坚持可以彼此幸福,却不想累你早死,死得如此冤屈。”他说着,抬起头一一扫视周围众人,目光逐渐变得冰冷,“这里所有沾了你鲜血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的,他们会遭报应的……”
这段台词还没有念完,忽听沈清源“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在场众人都愣住了,穆斯予也愣住了,台词没有问题啊,他演得也没什么大问题,沈清源究竟在笑什么?
却见沈清源好容易止住了笑,然后对穆斯予摆手道:“抱歉抱歉,我只是突然想到了某个人的某句话。内什么,再来一次吧。”
廖驰虽然一头雾水,但还是让两人重新来过。
这一次,沈清源倒是憋住了笑,穆斯予却像是被沈清源点拨了什么,台词念着念着,突然自己哈哈大笑起来。
他这一笑,沈清源便又忍不住跟着捶地大笑,现场营造起来的悲伤气氛,顿时又被打得烟消云散。
廖驰简直被搞得莫名其妙,指着他们两个气得直哆嗦:“谁能告诉我,这两个神经病到底在笑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知道他们为什么笑吗?友情提示:请比对本章唐权的某句话^^
这一次因为时间不够,码完就上传了,没有仔细检查错别字和病句,大家如果发现有语句不顺的地方,请告诉我,同时也请多多谅解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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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
袁诚休息了两天之后;便又回到片场继续拍摄了。
不过这一次,是唐达亲自开了飞艇送他过来的,袁诚临下机舱的时候,唐达还一手按住他的后脑勺,在他嘴巴上重重地吻了一记,以宣告自己的所有权。
片场很多人都看到了这一幕;包括导演廖驰,以及苏忘归。
苏忘归当即便站在原地不动了;看着袁诚的眼神透着十二分的不置信;但是袁诚走过他身边的时候;只是默默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有对他解释。
穆斯予不知什么时候走到苏忘归身边,安慰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袁诚他……和唐家的二少爷,真的是……那种关系?”苏忘归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艰涩,像是受到了不小的打击。
“这种事情;很奇怪吗?”穆斯予反问。
“……倒也不是。”苏忘归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其实在这个圈子里;艺人找金主当靠山,早已是见惯不怪的事情了,就连苏忘归自己,当初也是因为傍上了一个有钱的老板,才能如此顺利出道的。
只不过那位金主同时看上了他和傅流云两个人,所以便让他们以组合的方式出道,后来金主发现傅流云比苏忘归更会讨人欢心,就渐渐独宠傅流云一个了,苏忘归能顺利走到今天,不过是因为他和傅流云是同一个组合的成员罢了。
好在苏忘归这人心机不重,那金主也不是什么英俊帅气的公子哥,能不再出卖身。体就能发展得如此顺遂,他何乐而不为,所以他和傅流云之间并没有什么太大冲突,两个人的感情还算不错。
但同样的事情放在袁诚身上,苏忘归就觉得心里非常不舒服。他也知道自己这样的双重标准对袁诚来说很不公平,但他就是见不得袁诚以低贱的姿态取悦那个唐家的二少爷。
或许是因为唐达的嫉妒心,袁诚回到片场之后,便开始有意无意地回避着苏忘归。
导演廖驰也是个非常有眼色的人,他看到唐达亲自送袁诚来片场,便明白了唐达这番举动中暗含的警告成分,于是私下里让人停止对袁诚和苏忘归两人的片场花絮拍摄,同时将之前已经剪辑好即将发布的两人的花絮,也全部砍掉了。
这些事情都进行得比较隐秘,表面上剧组的人还是和乐融融得继续拍摄,只不过每次拍到袁诚和苏忘归的戏份时,这两个人总是有些不在状态,不是这个忘了台词,就是那个感情不到位。
如此磕磕绊绊地拍了几天之后,第一世的剧情总算是拍摄完毕了,而袁诚和苏忘归两人的戏份,也就到此全部杀青了。
这期间两人除了拍对手戏之外,没有再多说一句话,一些比较看好他们这一对的人,想到戏中两人能得到一个美满的结局,戏外却以如此惨淡的方式收场,心里也不免有些唏嘘。
同一天杀青的,还有饰演第一世地君的姚佩佩。看在姚佩佩这位影后的面子上,廖驰当晚为他们三人举办了小型的杀青酒宴,感谢他们对这部戏的支持。
席间姚佩佩喝得醉意醺然,踩着高跟鞋脚步不稳地走到穆斯予身边,凑近他耳边,不太利索地道:“穆斯予,我有话要……要对你说。”
穆斯予当着众人的面,不好拒绝姚佩佩,只是站起身,委婉得提醒她:“佩佩,你喝醉了。”
“我没醉,我有话……对你说,你跟我……跟我来。”她说着,便揪着穆斯予的领带,强迫他跟自己出去。
一屋子的人,包括导演在内,都笑眯眯地看着他们两个,似乎正等着看好戏。而坐在他右手边的沈清源,此时正和另一边的一位剧组工作人员不知在说些什么,压根没往他这边看上一眼。
穆斯予暗暗咬了咬牙,却也无可奈何,只得对众人道:“佩佩她喝醉了,我跟她出去一会儿,失陪。”
他跟着脚步蹒跚的姚佩佩走出门外,走到空无一人的走廊上,穆斯予便停下了脚步,脸上温和的表情也消失殆尽。他冷冷道:“姚小姐,你这样当着众人的面拉我出来,可不太好看。”
姚佩佩一脸的醉意顿时消失大半,她转过脸来,也冷冷看着穆斯予:“你也知道这样不好看?当初你那样对我,可曾考虑过我的面子?”
穆斯予皱了皱眉,明知故问:“当初我哪样对你了?”
姚佩佩却没有正面回答他,而是凑近他,低声道:“这段时间,我可一直在留意你和沈清源,你们两个……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亲密了?该不会假戏真做了吧?”
穆斯予脸上表情不变:“你想说什么呢?”
“秦家的女主人嫉妒心这么强,就不怕她容不下沈清源?”
穆斯予轻笑:“你难道不知道,这部戏就是她指定让沈清源演男主的?”
姚佩佩往后退了一步,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什么意思?”
“还不明白吗?”穆斯予伸出一根手指,温和地抚了抚姚佩佩微醺的脸颊,声音却很冷,“沈清源这个人,不是你能动的。如果你敢做些什么对他不利的事情,别说秦如意不高兴,我第一个就容不下你。”
姚佩佩又往后退了一步,望着穆斯予的眼神渐渐染上一丝恐惧,仿佛对方触摸在她脸上的不是手指,而是尖锐的冰针。
“呵,穆斯予,你不必如此威胁我,我既然胆敢与你挑明了说,自然不可能再对你抱有什么好感,”姚佩佩虽然脸上依然强装镇定,却掩饰不住声音里轻微的颤抖,“我只是气不过被你当做白痴一样戏弄。喜欢你有错吗,何至于要受到你这般欺辱?”
穆斯予眼中寒意渐渐褪去,他看了姚佩佩一眼,低声道:“如果我让你的自尊心受到了伤害,那么,我郑重向你道歉。”
姚佩佩怔了怔,穆斯予的道歉来得太快,以至于她一时间不知如何反应。她沉默了片刻,梗着脖子道:“别以为一句简简单单的道歉,就可以一笔勾销了。”
“那你想让我做什么?”
姚佩佩想了想,说:“我要你,做我一个月的男友。”
穆斯予“哈”的笑出了声:“强扭的瓜不甜,你又何必自己为难自己?”
姚佩佩咬着下唇倔强地瞪着他:“你到底答不答应?”
“不答应。”穆斯予回绝地很坚决。
“你就不怕我将你和沈清源的事情捅到秦如意耳朵里去?”
“现在网络上关于我和沈清源的绯闻不要太多,我还怕多你这一条?”穆斯予满眼嘲讽地看了看她。
姚佩佩被噎得说不出话来,指着穆斯予半晌,才吐出一句:“好,穆斯予,咱俩走着瞧。”
穆斯予十分优雅地做了个“随时恭候”的手势,目送姚佩佩扬长而去。
然后,他往栏杆上靠了靠,转头望向黑暗的拐角处:“我说,你还要在那里藏多久?”
“啧,居然被你发现了。”沈清源从拐角处现出身来,笑着解释,“事先声明,我可不是专程来听墙角的,只不过本来想去洗手间,结果发现出来得不是时候。”
穆斯予没有说话,只是深深地看向沈清源,然后直起身子,缓步朝他走过去。
沈清源被他脸上专注的神情搞得有些不自在了,下意识往后退了退,却正好被上前一步的穆斯予整个逼近了墙角里。
“怎么办呢,”穆斯予微微俯身,凑到他耳边,低声呢喃,“这么机密的事情都被你偷听了去,你可要怎么赔我?”
浓郁的酒味萦绕在两人鼻尖,醺得人有些陶陶然。沈清源一手抵住穆斯予还在不断靠近的胸膛,侧了侧脸,竟有些不敢与对方直视:“穆斯予,看来你也是醉得不轻。”
“有些事情,只有在醉了的时候,才比较放得开手脚去做。比如……”穆斯予没有再说下去,而是伸手摄住了沈清源的下颚,低头覆住了他的唇。
沈清源抵在他胸口的那只手立即发力,想将对方推出去,但穆斯予下手比他还快,趁着他发力之前,迅速握住他的手腕,并反剪至身后,然后进一步逼了上去,将沈清源整个压制在墙面上,再无挣扎的余地。
这一瞬间,沈清源讶异地发现,自己心里最先涌出来的情绪居然不是生气,而是好奇。
他与穆斯予合作至今,拍了几部戏,接吻的次数一个手指都已经数不过来了,并且根据剧情的需要,他们之间的吻,青涩起来不过蜻蜓点水,缠绵起来会不自觉地咬破嘴唇,但是没有一次的吻,是真正发自内心的。
而在戏外,这却是他们之间第一次正式的亲吻,他能清晰地感应到,穆斯予是真心想要吻他,不再是依照着剧本控制着情感模式,这一次的吻虔诚而陌生,他不知道未来的走向如何,也不知道自己应该以什么样的方式去回应。
于是,当沈清源脑中的发散性思维终于全部收拢回来,意识到这归根结底不过是一个醉鬼在深夜索吻,而自己完全有理由暴力反击的时候,穆斯予已经意犹未尽地结束了一吻,舔着嘴唇道:“好甜。”
“……”你这是在拿我当糖吃?沈清源真后悔刚才怎么没趁机咬掉他舌头。
他心里还没后悔完,忽听穆斯予喃喃自语着:“再来一次。”便又低下头来吻住了他的唇。然而,这回穆斯予没能再得逞,很快便“嘶”了一声,迅速撤离。
“你咬我?”穆斯予感到舌尖腥甜,看向沈清源的目光,惊愕中带着一丝委屈。
“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来着?”沈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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