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莱斯利:“……不是叫红昙么,谁起的这么挫的名字?”
玛门:“……”
梅丹佐对玛门笑道:“天使之吻,想要一个吗?”
玛门勾起唇角,喂喂侧过头,梅丹佐凑近,在他唇上蜻蜓点水般的一吻。
“……”普莱斯利无比认真的的看着前面人的后脑勺。
竞价并不激烈,只有几个人稀稀拉拉的举牌,这时,玛门前排一个中年人举起号牌,道:“三千万。”
主持人:“23号的先生出价三千万!如果三次之后还没有人出更高的价钱,这颗天使之吻就是他的了!三千万一次,三千万两次,三千万三次,成交!”
玛门有些诧异,梅丹佐偏头看了一眼,撇嘴道:“可恶的小蝙蝠。”
普莱斯利无辜躺枪。
今晚共拍出了十颗天使之吻,拍卖会到最后变成了茶话会,众人喝着茶水,看那个中年人把所有的天使之吻全部买走。
中年人没有多留,拍完之后就去后台办手续提货,接下来都是一些无聊的小玩意儿,玛门几人也起身离开。这时已经接近九点,普莱斯利提议去吃火锅,梅丹佐举双手赞成。
上次那家火锅店的羊肉卷很赞,因此三人又顺理成章的来到了胖爷火锅店。
三人坐下,刚点了菜没多久,几个人从外面走了进来,为首的是一个胖子,后面跟着一个光头男人,还有一个面无表情的青年。
“胖爷我今儿高兴,”胖子大声道:“今晚各位全部免单,都给老子放开了吃!”
客人都欢呼起来,梅丹佐问一旁的小服务员:“那个胖子是谁?”
小服务员道:“是我们老板,前几天去吉林接他的兄弟,今天才回来。”
梅丹佐不知所云的点点头,总之能免单就是好事。
梅丹佐和普莱斯利真的就放开了肚子吃,于是两只在出火锅店的时候都是扶着肚子出去的。
普莱斯利觉得人形走路非常之不方便,于是变成蝙蝠,却差点被自己的肚子坠了下来。
梅丹佐靠在玛门肩头,吃力的向前挪动步伐,玛门无奈道:“你的神之能难道不能直接把能量消耗掉吗?”
梅丹佐道:“能,可我不想。”
玛门:“……”
梅丹佐道:“消化掉你就不会搂着我了。”
玛门眸色一深,随手下了个隐形结界,一把将梅丹佐抱起来,梅丹佐笑了笑,双手搂住玛门的脖子。
普莱斯利看着这两只旁若无人的甜蜜蜜,怨念的一会变成蝙蝠一会变成人类,乱七八糟磕磕绊绊的往前走着。
“……”梅丹佐道:“你能别变来变去了吗?”
“不能,”普莱斯利面无表情道:“因为我没人抱着。”
梅丹佐噗嗤一声笑出来:“小蝙蝠寂寞了,找个伴吧?路易斯怎么样?”
“不怎么样!”普莱斯利怒道:“我喜欢女人!大胸大屁股的妹子!”
“嘁,就你一脸受样,还女人?”梅丹佐嘲讽。
普莱斯利怒:“你才一脸受样!”
梅丹佐很大方的承认:“我的确是受啊。”
普莱斯利:“……”
玛门把梅丹佐的脑袋按到怀里,展开翅膀,直接向宾馆的方向飞过去。普莱斯利连忙跟上,却被玛门六翼周身的气流给卷出几米远。
普莱斯利:“……”
梅丹佐靠在玛门怀里,懒懒的俯瞰人界,夜幕下的都市,没有地狱繁华,没有天堂平和,却别有一番味道。
梅丹佐喃喃道:“玛门,我爱你。”
玛门心里一疼,抚摸着他的长发,低声道:“别勉强自己。”
梅丹佐一撇嘴,道:“回去吧,我累了。”
玛门点头,翅膀一扇,回到宾馆。
玛门把梅丹佐放在床上,梅丹佐懒懒的打了个哈欠,玛门黑线道:“去洗澡,一身火锅味道。”
梅丹佐翻了个身:“你给我洗。”
玛门面无表情的去浴室放水,然后回到卧室把梅丹佐抱起来,往浴缸里一扔。
梅丹佐坐在水里咆哮:“玛门,你混蛋!”
过了一会,浴室里响起哗哗的水声,玛门把空间戒指里的果子露拿出来,也许可以让梅丹佐消消气。他翻了翻戒指,突然想起阿斯蒙蒂斯临走前给他的箱子。
玛门把箱子拿出来,还没来得及打开,就看到浴室的门打开,梅丹佐湿漉漉的走了出来。
“我洗好了。”梅丹佐面无表情的盯着玛门,湛蓝的眼里清清楚楚的写着三个字:你完了。
玛门:“……”
玛门很明白怎样制住梅丹佐,他对梅丹佐晃了晃手中的罐子,道:“这个是给你的。”
梅丹佐的注意力一下被吸引了过去:“什么?”
“自己来看。”玛门把罐子放在桌子上,起身准备去浴室洗澡,这时梅丹佐突然走过去把窗户打开,玛门瞟了一眼,一只暗紫色的纸鹤飞了进来。
玛门抬手接住,展开看,是别西卜的字迹。
玛门:
陛下和米迦勒殿下已经把真相告诉拉斐尔,现拉斐尔已经被上帝软禁在教堂,你觉得我该不该去找他?
还有,千万不要告诉梅丹佐,你知道后果。
别西卜。
玛门瞟了一眼身旁好奇的梅丹佐,随口道:“别西卜的信,问我们在人界的进展。”
梅丹佐兴趣缺缺的点头,把注意力放在床头柜的罐子上。玛门拿出一张信笺,只写了一句话。
你爱上他了?
玛门。
玛门放出纸鹤后便去了浴室,放水洗澡,他并不觉得困扰,这应该就是路西法的第一步行动,这件事自己迟早要参与进来,他有心理准备。
梅丹佐心里斗争了好一会,觉得就这么屈服太没骨气了,不过好奇心最终战胜了理智,他走到床头柜边,打开果子露的罐子。
“哇……”
梅丹佐随即拿出小银勺准备开吃,突然看到了一旁精致的小箱子。
……
玛门洗到一半,走到浴室门边,仔细听了听。卧室里是一片瓷器和银器轻轻碰撞的和谐声音,玛门放心了,回去继续洗。
玛门穿着睡衣从浴室里走出来,床上的被子鼓起一个人形,桌上的罐子已经空一大半,旁边有一个打开的箱子,里面放着一些少儿不宜的东西,尤其是箱子盖上还放着一小盒药膏一样的东西,空了一小半。
玛门凑近小盒闻了闻,就知道那是内服的催情药,顿时有些不祥的预感,对着床上的被子包叫了一声:“梅丹佐?”
被子包动了动,模糊不清的发出几声类似小动物的呜咽声。玛门掀开被子,露出梅丹佐潮红的脸。
“玛门……”
梅丹佐粉色长发散乱的披在床上,一双蓝眼睛湿漉漉的,睡衣凌乱不堪,露出染上粉色的脖颈和胸膛,最要命的是,梅丹佐头上戴着一个白色的狐狸耳朵,竟然还轻轻颤抖着。
梅丹佐看到玛门,便迅速抱了上去,手臂搂住玛门的脖子,双腿缠住玛门的腰,像一只无尾熊一样挂在玛门身上。
梅丹佐脑袋埋在玛门肩上,毛茸茸的狐狸耳朵蹭的玛门痒痒的,含糊不清吐出几个字:“玛门……给我……”
最后一根理智的弦轰然崩断,玛门抬起梅丹佐的下巴,对着他诱人的嘴唇吻了上去,梅丹佐立即张开嘴巴,与玛门唇舌交缠,玛门的吻不像昨天那个那么温柔,反而有满满的侵略意味,梅丹佐更加疯狂的回应,两人顺势倒在了大床上。
梅丹佐被玛门压在床上,双手发抖的去解玛门的衣扣,玛门抓住他的双手,禁锢在头顶,低声道:“别急,宝贝儿。”随即光芒一闪,两人身上的衣物全部收进空间戒指。
梅丹佐丝滑白皙的肌肤显露出来,玛门眸色一深,低头吻住他的脖颈,留下了一个个浅红的痕迹。
“啊……”梅丹佐脖子向后仰,控制不住的溢出难耐的呻吟。
夜很静,房间里的一切很不和谐,隔壁的普莱斯利很不爽。
普莱斯利用棉花塞住耳朵,隔壁的喘息声还是接连不断的传进来,让普莱斯利也起了一身邪火,普莱斯利从床上跳起来,钻进浴室,没过多久,浴室里也传出压抑的喘息声。
“哥……嗯……”
*
拉斐尔跪在天父的雕像前,半长的金发落下来遮住脸颊,看不清表情,右臂隐隐渗出金红色的血迹,无法被愈合。
阳光穿过教堂彩色的穹顶,像被打碎了一般,照射在拉斐尔身上。
威严的声音毫无预兆的响起:“拉斐尔,你可知罪?”
拉斐尔嘴唇颤抖着,无意识般重复着一句话。
“……把我的雷蒙……还给我……”
天父道:“他犯了罪,已经被我抹去。”
“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拉斐尔疯了一般的爬到圣像脚下,平日如湖泊般平静的蓝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看起来很是落魄,拉斐尔抱住雕像的脚踝,哽咽的道:“天父,我求你……把他还给我。”
“他已经灰飞烟灭,不可能再重现了,”天父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慈祥:“你本不该,找回这段记忆的。”
雕像缓缓亮起金光,天父抬起右手,想要再次抹去拉斐尔的记忆,拉斐尔却惊恐的向后退去,恐惧的道:“不要……不要,我不想再一次忘记他。”
天父的声音循循善诱一般的响起:“雷蒙已经消失不见,留着那段记忆对你也是折磨,过来,我的孩子,我可以为你消除伤痛。”
拉斐尔想要后退,却被一道光束形成的绳索一点点拉近,他惊恐的大叫,一道金光射出,拉斐尔的身体软软垂下,暂时失去了意识。
天父抬起手,覆在拉斐尔额头上,最为纯正的精神力缓缓发散,寻找拉斐尔关于雷蒙的那段记忆,一个金色的光球从拉斐尔额头上飘了出来,悬浮于雕像的掌心,手掌轻轻收拢,想要粉碎拉斐尔的记忆,下一秒,一道封印却毫无预兆的出现在光球表面,生生把天父的精神力打了个粉碎。
封印的形状很特殊,一条红色和黑色的荆棘相互缠绕着,把光球严严实实的保护起来,蕴含着恐怖的能量,甚至连天父都无法打破。
封印一闪即逝,沉默了一会,天父的声音无奈的响起:“米迦勒卿,路西斐尔卿,我的孩子。”
神力撤去,拉斐尔的身体落在地上,他瞬间惊醒,对着雕像愣了一会,突然疯了一样往教堂外跑,跑到一半却被一层透明的结界阻挡。拉斐尔双手用力抓那堵透明的墙,指甲鲜血淋漓又瞬间愈合,抑制不住的哭声传出:“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呜咽声在空荡的教堂格外刺耳,良久,一声叹息响彻整个教堂。
*
梅丹佐被做的狠了,体内能量也被消耗了七七八八,玛门抱着他去浴室清洗,把他的长发梳的整整齐齐,再仔细为他套上规矩的衣服,最后搂着梅丹佐满足的睡去。
这也许是他最后一次拥抱自己心爱的人,他有心理准备。
当第一缕曙光照耀进卧室里,玛门睁开眼睛,身边已经空无一人,连被褥都凉了。
“梅丹佐……”玛门坐起来,走进客厅,看到沙发上坐着的米迦勒。
玛门深施一礼,真诚道:“感谢殿下。”
米迦勒温和的笑,柔声道:“别担心,他会回来的。”
“嗯。”
作者有话要说:
看!一只河蟹过去了。河蟹在哪?抓住他!!
第25章 也许时间是解药?
路易斯走进医院顶楼的暖房,一片花香扑面而来,此时已经是夜晚,大厅里却并不黑暗,一个个小灯泡错落的缀在花枝上,放出暖黄色的光芒。
路易斯走到花丛深处的病床边,病床上的青年醒着,正在枕着双臂发呆。
“醒了?有没有感觉好一点?”路易斯关切的问。
兰卿霖抬头,对上了路易斯温柔的眸子,笑道:“我好多了。”
这句话路易斯早就听烂了,就算是被推进急救室的前一秒,兰卿霖也会强忍着病痛,笑着说他很好,其实两人都清楚,兰卿霖早已病入膏肓,如今只能靠着昂贵的药品才勉强维持着生命。
路易斯坐在床边,抚摸着青年柔软的栗色头发,兰卿霖吃力的向一边挪了挪,给路易斯让出一个身位的位置,路易斯顺势躺在床上,双手环住青年的脖子,脑袋埋到他肩窝里,兰卿霖看着路易斯孩子气的举动,笑着揉他的金发脑袋。
路易斯像是睡着了一样过了许久,突然闷闷的说了一句:“你怪我吗?”
兰卿霖柔声道:“是你救了我。”
路易斯没在说话,只是环住情人的手臂抱的更紧了些,兰卿霖因为病痛的折磨,已经瘦的皮包骨头,明显的锁骨咯的路易斯下巴有些疼,路易斯从他身上起来,看到兰卿霖盯着一个地方发呆,便问:“怎么了?”
兰卿霖道:“看,昙花开了。”
路易斯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白色的花朵在微光的照耀下更加莹润梦幻,血族超凡的感官让他甚至能观察到花瓣缓缓绽开的动作,完全开了的昙花美得更是惊心动魄,散发着迷人的幽香。
“可惜,过一会就要凋谢了,”兰卿霖叹息一声:“再怎么样也挽留不住。”
路易斯慢吞吞的道:“生老病死的法则,在一切生物身上都适用。”
“是啊,所以我也该离开你了。”兰卿霖轻声道。
“……不不,不可能的!”路易斯才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你不会死的,我给你带了些东西,你不可能死的。”
“终于说了?”兰卿霖狭长的眼角斜睨着路易斯。
“……”路易斯在兰卿霖巨大的变化中回不过神,他才想到兰卿霖以前就是这么个性格,生病之后才渐渐变得温柔寡言,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不过,不管是什么样子的兰卿霖他都喜欢。
“嘿嘿……是啊,”路易斯干笑:“猜猜是什么?”
“天使之吻。”兰卿霖丝毫不给面子的道。
“……你怎么知道的?”路易斯震惊。
兰卿霖轻笑,拿过今天的报纸,指了指头条的标题。
神秘富豪拍走十颗天使之吻,神奇果实是否真能起死回生?
“……”路易斯有些挫败的道:“本来想给你个惊喜的。”
“我的确很惊喜,”兰卿霖喃喃道:“你花了三亿,就是为了能让我好起来,我真的是太……”
“如果能让你好起来,再大的代价我都愿意付出。”路易斯吻了吻他的额头。
兰卿霖道:“你知道的,我这种病已经无药可治,何必花做无用功。”
“无药可治?”路易斯笑了一声:“在人类世界或许是这样,但总会有办法的。”
“什么意思?”兰卿霖有些迷茫。
“待会再告诉你,”路易斯掏出一个盒子,打开,里面摆着两颗红色的果实。
“这就是天使之吻?”兰卿霖问。
“它的名字叫红昙,”路易斯道:“天使之吻只是为了炒作罢了。”
兰卿霖看了看,拿起一个红昙就往嘴里送,路易斯连忙伸手拦住,兰卿霖不解的看着他:“怎么了?”
“那个……你不紧张吗?”
“紧张什么?”兰卿霖笑道:“最坏不过是一死,不如赌一把,你不会害我的对吧?”
路易斯极为罕见的有些紧张:“当……当然。”
“乖,别紧张,”兰卿霖在他脸颊上吻了一下:“我会没事的。”
兰卿霖把果实放进嘴里,咬了一口,清甜的汁水顺着喉咙流下,强大的神之能修复着他体内病变的细胞,兰卿霖觉得四肢百骸一下子轻飘飘的,再也没有半分虚弱的感觉。
“这……”
“感觉怎么样?”路易斯急切的问道。
兰卿霖看了看床边仪器上的数显,泪水瞬间盈满眼眶,他看着自己的手,颤抖的道:“我好了,路易斯,我痊愈了……这太……太不可思议了。”
路易斯看不懂那些仪器,连忙按铃叫来医生,不多时,五六个医护人员赶来,为兰卿霖做了全身检查,得到的结果和当初的石永杰一样,完全健康。
有几个小护士听说过天使之吻的事,又看到路易斯手里装果实的盒子,都小声惊呼,原来石永杰绝症痊愈的传闻是真的。
路易斯对主治医师使了个眼色,医师了然,对兰卿霖道:“先生,您已经痊愈,明天就可以出院。”
兰卿霖笑道:“辛苦你们了。”
主治医师是个温和宽厚的男人,闻言笑道:“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何况路易斯先生也帮了我们很多。”
路易斯点头,道:“晚了,你们回去休息吧,我明早会办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