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耳鬼嘟嘟嘴道:“你不是不想知道的吗?”孟少锟一巴掌打来,骂道:“你狗日的,是不是欠揍啊?”猪耳鬼头一低,躲了过去,说道:“我也不知道……”孟少锟气不打一处出,骂道:“平时看你挺能吃,一到关键时候就靠不住。平时也知道得挺多的吧,现在一问是个哑巴。我还带着你有什么用啊?”
第四十八章 鸡鸣五鼓返魂香
猪耳鬼听了这话,大声地哭了起来,“哇哇哇……”孟少锟盯了半天,就是没有看到一滴眼泪,没好气说道:“猪耳鬼。舒偑芾觑你不会是有饿了吧。别给假哭了,走吧。”猪耳鬼见诡计被戳穿,急忙站起来,跳到孟少锟的身后。
转眼之间就到了河边,呐喊声忽然消失不见了。
从河边走来一个提着灯笼的老者从远处走来,河边放着许多杂乱的石头,工具一类的。河风吹来,河道之中的水平缓地流淌,现在雨季已经过去,河中自然没有了水,正是秋高气爽,天气不甚寒冷,这个时候修建河堤是再好不过的啊。
转眼老者已经走到了跟前,问道:“你是什么人啊?怎么在这里乱走啊?”提灯的人正是白日在赵老汉家中遇到的那个独眼的老汉。
孟少锟鼓起胆子,问道:“老爷爷。刚才有没有看到一群人往那边去啊。我想去看一看啊。”独眼老者摇摇头,道:“这是施工重点,我晚上在这里巡视,就没有看到过有什么人从这里经过啊。”孟少锟亲眼看到那个戴着面具的人从这里经过,心想:“莫非当真有什么危险的事情,可恨这猪耳鬼现在没有东西吃了又记不得事情。这老汉也真是出现的奇怪。”便道:“老爷爷。我能过去看看吗?我一个小孩子也不会破坏这工地上的东西的啊。”
独眼老人将手中的灯笼抬起,贴近孟少锟的脸,一嘴黄牙露了出来,孟少锟看得仔细,老人的牙齿之间一口的怪味从嘴巴里面传出来,道:“我说是谁啊?原来是我大侄子家中的小道长啊。道长是大师,我也不骗你啊。这罂粟花有令人迷晕产生幻觉的功能的。我想,肯定是因为道长在外面行走得快了,吸入了花粉,才出现幻觉的。”
怪味之中,明显感觉到了一股奇怪的香味……
孟少锟心中想道:“我是听说过,这罂粟花是这个世上最为美丽也最为恶毒的花,吸食了花粉之后欲仙欲死,久而久之就会成瘾。非得天天吸食,而且量会越来越大,一旦停止下来,就会生不如死。难道我真的产生了幻觉吗……”孟少锟只感觉这一口怪味来得迅猛,出于礼貌不好直接避让,倒有几口吸进肚子里面了。
孟少锟脑袋晕乎乎了,纳闷道:“难道我晚上喝的酒没有排干净,现在酒力上来了啊。”整个人往前面一道,如同一只死猪一样倒在地上,沉沉地睡了过去。独眼老者嘿嘿地笑道:“真是一雏鸟啊。如果能知道你能够好对付,这鸡鸣五鼓返魂香对付你还真是浪费了。”
这鸡鸣五鼓返魂香厉害之极,是下五门常用的东西。下五门,指的是:车,船,店,脚,牙。顾名思义,车指赶车把式,船指船家,店指客栈,脚指苦力脚夫,牙则是人贩子。这几种行业中多有行为不端,以迷香毒药谋财害命者比如说卖人肉包子的孙二娘,这五门之人,多用迷香,这鸡鸣五鼓返魂香更是常用的迷香之人。其使用的手法千奇百怪。
讲到这用毒之上,不妨多说两句,以飨读者。江湖人用毒,决不能使用那些没有解药的毒物,一来是因为下毒之人以防自己误中,如无解药自己就会害死;二来,毒界自有规矩,你若使用那无可救药的毒物,叫人如何能够解开,人人自危,自然对你群起而攻击。
话说回来,毒界也是有仁心的,毕竟大奸大恶大伪大毒之人是少数,何必用无解的毒药来对付他。
孟少锟左手手臂被幼狐咬过,倒在地上,包好的伤口又流出了几滴鲜血了。
独眼老者吹了两声口哨,河堤出趴着的两人一跳而出,身姿矫健,健步如风,走进一看,是两个身板矫健的壮汉。将孟少锟抬起,轻快地顺着河堤往河中跑去。只见从河中间的水慢慢地停息,两个壮汉抬着孟少锟钻入河中……
猪耳鬼此刻躲在孟少锟的衣服里面,听到外面的声音,战战兢兢地不敢说话。
独眼老者提着灯笼在河堤上来回地走动,那一盏昏黄的灯笼在夜风之中昏昏欲睡……孟少锟吸了几口鸡鸣五鼓返魂香。寻常人自然要睡上一天一夜才能醒过来,孟少锟体内的量天神功早有小成,昏睡了几个时辰就醒了过来。只是觉得头疼得很,四周黑暗,也不知身在何处……
耳边是阵阵的河水的声音。
难道我又回到了地底了吗?孟少锟不由地心想道。
想张开嘴巴大叫,却一直叫不出来。四肢都被结实的麻绳给绑住,完全不能动……
第四十九章 天下将乱
日头爬上来了……
赵大顺听了父亲的话,急忙出来,刚走到村口,急忙往河堤走去。舒偑芾觑在村口坐在一个四五十岁的男子,头上依稀顶着几根毛发,但也是遥遥无几了,长袍上面补了七八个补丁,将手中的招牌伸出去,将赶路的赵大顺绊倒在地,而后笑嘿嘿地说道:“这位大哥,走得这么快干什么啊?”赵大顺见此人招牌上写着一个“算”字,骂道:“哪里来的算命先生?挡住我的去路啊。”
“这个小哥。话可不能这么讲,我哪里挡住你的去路了啊。我在这里等你,正是救你的性命的啊。你可知你家中将要大乱,你弟弟的性命堪忧啊。”算命先生说道。赵大顺对孟少锟已是崇敬有加,料想这个又是神神叨叨的神棍,转为骗饭而来,一摆衣袖,道:“这个神人,我弟弟已经好了啊……你怎么不说天下要大乱了啊。别骗吃骗喝了,干什么不好啊。”说完,拍拍屁股就往河堤工地上去。
算命先生目瞪口呆,伸出手敲了几下,叫道:“被人抢先了。那小儿不知道遇到了什么高手了,一夜之间就全部解开了。我且去看看。”望着远去的赵大顺,冷笑道:“你小子知道个屁,天下马上就要乱一遭了啊。”
提着招牌就往西村走去,一会就来到了赵老汉家中,场地外还留着昨晚香没烧完的痕迹。算命先生四处看了几遍,喃喃自语道:“我贾疯子游走江湖半生,还是第一次见过这样子布阵的啊。怪哉怪哉啊。”又看了一会,笑道:“我道如何厉害啊?这一道痕迹定是让那怪物跑掉了啊。想必是一个道行不行的阴阳,得了本古书出来卖弄的啊,倒也可惜,让着小子占了便宜……咦……不对啊。”
贾疯子长叹了一口气,半响都不知道到底是哪里不对,在这个香灰之间来回地转动,足足转了半个时辰都未看出玄妙起来,竟然坐在一边,忍不住地哭泣起来了,两行热泪噼里啪啦地倾泻而出,叫道:“我贾疯子这点道行真是微末之粒。”这贾疯子倒当真如自己的名字一样,悲伤就痛哭起来,也不管过路的人在说些什么……
足足哭了半个时辰才安定下来,整条腿都麻了,站了起来,跳了几下才恢复过来。
“老爹。我们院外那个人是不是遇到什么伤心事啊?您去看看吧。”赵小顺叫道。赵老汉早已看到,只是担心又是个神棍,倒时候老大回来又不给好脸色看,而且既然已经有了小神仙,再把这个算命先生给叫进来,小神仙回来了,看到也是面子上过去的,人家会想:是不是我道行不够,连累你又求找了个能人。听了儿子这么一叫,才出门来问:“先生,世上伤心的事情这么多。还是要看开些,何必哭得这么伤心啊?”贾疯子脸色闪过一丝阴鸷,却摆摆头道:“方才我算出我千里之外的老母病死,这才痛苦流涕啊。”
赵老汉心肠热,道:“那你进来吧。喝杯热茶暖暖心。”贾疯子心中欢喜:我自小是孤儿,我那老母亲定是不会怪罪我的吧。样子看起来还是极为悲伤,一把鼻涕一把泪跟在赵老汉的身后。
院子里面的赵小顺在阳光下,看起来应该是活过来了。赵老汉将儿子睡过的被单全部洗了,整个院子看起来父爱浓浓。贾疯子四处看了一下都没有看到那个神人到底在哪里。
“小顺啊。这位先生死了娘,才在外面伤心地哭的。”赵老汉说道,“我去给他倒一杯茶水啊。”赵小顺道:“先生,你坐。喝杯热茶,心会好受些的啊。”
贾疯子道:“家中有客人吗?”忽然,口袋中的一块铁牌跳动了一下,心中一动:难道在这里啊。“你说我那大哥,他出去了。应该会回来的啊。他的东西都没有带走啊。”赵小顺老实地说道。,手指了指自己的房子。
“小兄弟。我这件衣服太过破旧了。我要换一件衣服,给我死去的娘披麻戴孝啊。”贾疯子说完,没得赵小顺答应,就进去赵小顺的房间了。
在角落处,贾疯子将孟少锟的布包打开,那古镜跃然于前。贾疯子急忙放下,跪在地上叩首,道:“晚辈玄机派贾疯子。今日得遇神镜,给你磕头了。”心中想道:“我玄机派的圣物居然在这里发现了。这人到底是谁啊?这一包骨头少说有上前了,难道这厮是个盗墓的,从地底下挖出来。小子,你最好是别回来。不然老夫飞得扒掉你的皮。”
赵小顺听到磕头声,以为贾疯子是个亡母叩首,叹息道:“不知道我娘长得怎么样子的?”
第五十章 龙困浅水
贾疯子是聪慧之人,转眼就想道:“即使是一般的盗墓贼,盗了宝物也不会将主人的骨殖带出来。舒偑芾觑看来事情还会有蹊跷。”贾疯子将东西放到原位,铜镜却没有动。将身上的长褂脱下来,快速地翻了一面,不料这一面上面足足有一层油污,想必是这贾疯子上回已经翻过一面了。
用从招牌上撕下一丝布,扎在左手上,当做哀悼的意思,出门而来,见赵老汉已经备好了热茶。贾疯子喝了一口,就同赵老汉告别了,道:“多谢好心人的一碗热茶。我的心的确暖了一些了。”赵老汉要再留客,贾疯子怪异地说道:“我们有缘会相见的。”
此刻太阳已经当空。
贾疯子并没有离开西村,而是往河堤上去了。将袖子上的布条撕去,将自己的招牌藏到一棵老树裂开的肚子里。转眼之间钻进了开阔的罂粟花之中,如同一个灵活的野兽,伏在中间擦看着河堤上热火朝天的干活场所,一动不动……
此刻的赵大顺寻不到孟少锟,一路问下来,都没有人看到,心中想道:“想必是去别的地方了。我还是赶紧去集市上买些酒肉来,顺便也给弟弟买些补身子的药材回来。”
远远地看到了一群人围在中间,一个中年矍铄的汉子此刻正拿着一个罗盘,面相丑陋,在太阳穴中微微凸起,四处查看,嘴中念叨:“不好。这石棺原本是放在水中压着水龙的啊。”赵大顺心中想道:“我听闻这风水师或者阴阳先生多半是丑陋的,想象到竟然有这样的丑啊。”
民间说话来看,风水师和阴阳师其实是一种职业的,尤其是一些小地方,界限更模糊的,要说细分的话,阴阳师就有入殓师的性质,做的生意多与死人有关系,而风水师除了给死人点死后居住的墓穴之外,像新居结婚做生意,有时候也去请风水师指点的。二者各有各自领域又相互交融。
至于说为什么多是面相丑陋,也是有种种说法,主要是说上天的机密是不能泄露的,你个风水师就老是泄露,自然就要遭天谴的,结果老天要惩罚你的时候,发现你样子臭了,心也就软了……
这自然是风凉话,这一行自然有他的悲哀,多半被人认作神秘的东西也是没有人愿意去干的,你长得清秀,混不下去,可以找个富裕人家,上忙当个女婿。那么些相貌丑的人走到哪里都不招人喜欢,你若是老板,肯定不愿找一个丑陋的人来替自己工作,天天对着他得多倒胃口。
是以多半是命运所迫,时运不济。才回去做这样的事情,哪个人愿意受这样的孤独和寂寞啊。
赵大顺看了一会,也没看出什么名堂,就离开了。回头看了一眼石棺,才往集市上去。
“大师,你看现在该怎么办啊?这个棺材摆在这里如何是好啊?”西村的村长问道。汉子望着几乎干涸的西河,道:“需要将它重新埋入河中。但是时机都要看准的啊。我要弄一个龙入浅水的穴出来啊。须在今晚酉时进行的啊。”
“糟糕。我被关在了棺材。”孟少锟一惊,将外面发生的一切全部听得清清楚楚。独眼老者以这“鸡鸣五鼓返魂香”把孟少锟迷倒,而后关在了石棺里面,让这风水大师酉时将石棺埋入河中,可谓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啊。
未曾料想的是,孟少锟提前醒了过来,而且这石棺根本无法挡住外面的声音传进来。孟少锟一下子就蒙了,只要有缝隙,这河水必定是能够渗透进来的,就算河水进不来,石棺里面的空气是有限的,倒时候不被淹死就要被憋死的。“咚咚……”孟少锟动了下身子,撞了下石棺,那知绳子绑得太进,手脚都不能弯曲,只能勉强撞到这里。
“啊。见鬼了啊。”人群传来嘈杂的声音。
石棺发出了声音,如何叫人不害怕的啊。各自退开了数百步,不敢靠近。独眼老者站得远远,嘴角轻轻地翘了起来。那矍铄的中年汉子长袖挥舞,嘴中念念叨叨,叫道:“妖魔鬼怪,青天白日,居然敢在这里作怪啊。”风水师将一把纸钱撒开,又叫道:“诸天神灵……降魔除妖……斩杀此恶鬼……”眼珠子一转,趴在石棺上,道:“少年人。你不需要再做反抗了。今日我必定要杀了你为了儿子报仇的啊。”
围观的人听了叫声,心中害怕,嘴里念叨,齐齐地跪倒在地,念道:“祖先保佑啊。”“佛祖保佑。”“太上老君保佑啊。”“爹娘保佑啊。”“爷爷奶奶保佑啊。”总之满地民众,都是念叨着让人来保佑。
却没有一人敢走进,让这个风水师将石棺打开一看。
孟少锟搁着石棺就闻到了一股淡淡气息,不似人类,心中叹息:“没想到那幼狐的父亲,这么快就想出法子来找我报仇了。他也是聪明的狐啊,想得通用人的法子对付我。此刻外面人数虽多,但都是求神秋鬼的乡民,能够上前探求真相的人,只怕是没有了。没想到我没死在那地下,竟然要活活地给人……应该是被这野狐给活埋了。想必是我的报应到了,我害死那幼狐。幼狐的父母找我报仇,这天经地义的事情。”知道自己挣扎没有效果,慢慢地闭上眼睛,想起叶白梦和父亲,两粒泪珠落了下来。
伏在罂粟花丛的贾疯子却看得仔细……
第五十一章 火烧活人
贾疯子冷笑道:“这个风水先生叽里呱啦乱说一气。舒偑芾觑哪有风水先生念江湖道士那一套的。看来这个石棺古怪得很啊。这个风水先生也是古怪啊。”贾疯子眼光犀利,已是看出了风水先生的太阳穴突出,隐隐有一道黑气,定是练习了十分厉害的邪功导致的。
贾疯子闭上眼睛,凝神静听,“砰砰”,听到了石棺里面传来孟少锟的心跳声,道:“这是哪来的怪物,心跳跟人一样。现在到酉时还有几个时辰,我得想法子去看看里面是什么东西……”贾疯子哪里知道,石棺里面的怪物,不是别人,正是他要找的那个高人,他想要知道那镜子的来历,就必须需要找到这个“人”。好奇害死人,就是这个道理,贾疯子不想跪在地上的生民,生性疯癫,见了这等奇事已是坐不住了。
风水先生叫道:“去准备几根长棍子,到了天已黑,就要动手。不然怪物现身,我也镇不住了啊。”生民听了这个话,四处跑动,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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