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卫岭似乎并没有全程围观他们亲热,拍了拍他的肩:“他就交给你了。”
“嗯,我会照顾他。”秦笙认真地许诺。
卫岭愣了愣,笑得露出一口白牙:“他乐意被你照顾就行!”他转过身,闷笑着回去了。
秦笙不太理解他最后的反应,默默地抱着兽皮袋回到屋子里。
卫瀚早就睡着了,面容非常平静,就像并没有重伤一样。对于兽人来说,昏睡是身体自我治疗的最佳方式,睡得越久、越熟,愈合的速度越快。
“有人在吗?”
刚把各种食材归类整理好,院落里又响起有点熟悉的声音。
是一个年轻虎族兽人的声音,秦笙有点奇怪。按照刚才战斗结束后那些年轻兽人的反应,都恨不得卫瀚多养几天伤,怎么可能会来探望他?
来的兽人是切利大叔的儿子,他的脸上依稀还有和卫瀚打架留下的伤痕,满脸都是不耐烦和不爽快:“我阿爸让我送点肉过来。以后每天中午,我都会送猎物过来。”
干巴巴地说完,他转身就走。
秦笙叫住他:“谢谢切利大叔的好意,不过没有必要。”
年轻虎族兽人皱紧了眉头:“那我找点药草过来——总而言之,我阿爸希望这家伙早点痊愈,我要是不送什么过来,他会生气。”
其实药草也完全没有必要,秦笙随身带着不少没用过的药膏,虎族部落祭司也给了很多熬药汤的药草。但是,对方既然已经这么说了,也就没有办法拒绝了。“谢谢。”
“如果你能让他少来找我,我做这些也就值得了。”
“……”
“行了,行了,那家伙能听得进去谁的话……”
年轻兽人咬牙切齿地走了,背影颇有些萧索的感觉。
作者有话要说: 那什么……卡得太厉害了
所以我又顺延了一章
决定顺延之后不知怎么地……这章就顺利的写出来了
囧
☆、第一百零七章 意外开窍
卫瀚整整睡了三天三夜。对于秦笙来说,这三天三夜并不紧张,也并不担忧。他知道卫瀚的伤势并没有严重到危及生命的地步,也对他的愈合能力非常有信心。或者说,他睡得越久,他就越放心。
不过,大吃货已经整整五天没有进食了,醒来之后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吃一些容易消化的食物。当然,以他强悍的胃,肉汤、排骨汤之类的油腻汤水应该也完全不是问题。
秦笙估算着他醒过来的时间,分别煮了白米粥和红薯杂粮粥。白米粥比较稀,可以略垫一垫胃,对大吃货来说,可能和水没什么太大的差别。杂粮粥熬了很久,浓稠爽滑,甜香扑鼻,可以当做主食。另外,他还用小火炖了半天野菜肉汤和排骨汤。有肉,大吃货才会有吃饱的感觉。
“阿笙。”
卫瀚的意识清醒的那一刻,闻见的就是秦笙的气味,和弥漫了整个屋子的食物香味。他甚至不用睁开眼睛,就能辨别出那都是什么食物。
睡觉的这一段时间究竟有多长,睡着的他是没有任何感觉的。现在醒过来了,异常的饥饿和隐隐作痛的右胸提醒着他之前那场战斗的激烈和酣畅。
睁开眼睛,卫瀚本能地寻找他心爱的豹族少年的背影。视线逐渐清晰,他果然第一眼就看到了熟悉的黑发黑耳。
听见低哑的呼唤声,毛茸茸的耳朵动了动,秦笙转过身,端着白米粥和红薯杂粮粥走过来:“饿了?”
“饿了。”卫瀚笑起来。很久没有喝水和进食,他的嗓音低哑得几乎听不清楚在说什么。说话和笑都好像牵动了身体内部的伤,一阵一阵的疼痛涌过来,但他就像没有感觉到似的,慢慢地撑着身体坐起来。
秦笙皱了皱眉,放下粥,把他按了下去:“别动。”
“已经好多了。”病人并不配合,执意要坐起来。
秦笙端起白粥,淡定地说:“躺下,我喂你。”
不需要任何考虑,病人毫不犹豫地躺了下去,很配合地张开嘴。
白粥和红薯杂粮粥很快就进了大吃货的肚子。他仍然意犹未尽,目光时不时地往刚刚盛出来的野菜肉汤和排骨汤附近扫。
秦笙略微权衡了一下,决定相信他的好胃口,起身去端肉汤。
一只手迅速地拉住了他的手,阻止了他的动作。脸上恢复了些血色的虎族青年微微一笑:“阿笙……要尝尝粥的味道吗?”
“我已经吃过了。”不解风情的豹族少年这样回答。
虎族青年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把他拉过来,吻住了他的嘴唇。
卫瀚的痊愈速度堪称惊人,醒来之后的第二天他就能够若无其事地起身了。第四天开始,他坚持站起来慢慢走路,尾随着秦笙在院落里来来去去,顺便搂搂抱抱、亲亲热热。第七天,他一早就起来翻出很久没拿起的大刀,在院子里挥动练习起来。
尽管他宣称自己感觉不到任何疼痛,身体没有异样,已经完全好了。秦笙还是将祭司请过来替他检查身体。
老祭司踱着步过来的时候,正好看见他搬了一颗巨大的石头练拳脚,立即瞪了过去:“你给我停下!”
卫瀚无视了他的命令,一面活动着全身的关节,一面笑眯眯地说:“我年轻,伤口好得快。不信您看看?” 躺得几乎麻木的身体终于舒展开来,畅快多了。
老祭司沉着脸,嘴里念念有词,一道又一道白光绕在卫瀚周围。过了好一会儿,他的眉头才渐渐地展开了:“确实已经痊愈了。”
“我现在继续下一场战斗也没有任何问题吧?”
“……确实没问题。不过,最近几天族里举行狩猎大会,没空。”
“原来已经到了这个季节,我差点忘了。”卫瀚挑了挑眉,“正好,很久没有和族人们一起狩猎了。”
“你又想做什么?”老祭司哼了两声,“和你同辈的都不是你的对手,别把他们逼急了。你盯着强者就够了,没必要惹他们。”
“他们也有很多值得我学习的地方。”卫瀚笑眯眯地否认自己恶趣味,“眼睛只往上看,总有一天会跌下来。”
“说得好听!到时候被围攻了你就知道轻重了!”老祭司拿起拐杖在他身上抽了两下,又横了秦笙一眼,“作为伴侣,不能让他胡闹!”
“……是。”看老人家的胡子都气得要翘起来了,秦笙立刻答应了。当然,答应归答应,做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因为他了解卫瀚并不是不知道分寸,任性胡来的人——又或许,在虎族大部分兽人的眼中,他确实就是那样的人吧。
深秋初冬交替的时候举行的持续五天的狩猎大会,是虎族部落盛大的节日。和四季分明的地方不同,罕尔草原的冬天同样是富有生机的。不过,由于温度降低、阴雨连绵的原因,动物们也会蛰伏起来,减少活动和进食,直到温暖的春天来临为止。深秋初冬的时节,天气晴朗,猎物还没掉膘,只只肥美,正是狩猎的好季节。
除了雌性、幼崽和老人之外,虎族部落所有的兽人都参加了狩猎。五天下来累计的猎物,同样是强者的象征。
卫瀚的凶残程度不用说,虎族年轻兽人们早就已经麻木了。眼睁睁看着他用人形一拳一拳打死黢猪兽、犀牛、巨蜥、鳄鱼等等巨大的猎物,也完全没有任何反应。但秦笙的狩猎能力却令他们刮目相看。身为兽耳兽人,拳头也算比较硬,弓箭更是奇准无比,两三箭就能放倒巨型猎物。
狩猎大会的第四天,卫瀚已经对继续堆高自己的猎物小山失去了兴趣,开始钻到树林的各个角落寻找食材。秦笙的目标是磨练自己的打猎技巧,毫不在意他开小差,自己单独行动。到傍晚的时候,两人才在树林边缘会合。
找食材的第一天,大吃货兴高采烈地举着装满了各种各样植物的兽皮袋献宝,强烈要求秦笙尝试着用这些食材做晚饭。
找食材的第二天,大吃货却比约定的时间回得迟了,表情也有点奇怪,提起食物也似乎没有多大兴致。
秦笙有点疑惑,不过,并没有询问什么。在适当的时候,卫瀚自然会告诉他。
他并不知道,当天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的卫瀚说出去散散步,实际上却夜闯了卫岭和汉森的院子。
“阿岭叔,我记得咱们部落举行婚礼之前,新郎都会被长辈带出去在树林里历练几天?”
“是啊,你想和阿笙举办婚礼吗?”卫岭兴奋起来,“趁着这几天猎物充足,好好准备一下,一定能办得很盛大!”
“不,我只是想问,那几天历练里……会发生什么事?有没有什么,是长辈会向新郎说清楚的?”卫瀚打断了他。
卫岭和汉森互相看了看,后知后觉地想起了什么:“哈哈……哈哈……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阿瀚你怎么突然这么问?对了,你什么都不知道……那你和阿笙……”
“今天我在树林里,看见两个蛇族的兽人亲热。”长辈们的目光略有些奇特,卫瀚当然知道他们正在联想什么,面不改色地回答,“总觉得,你们也许忘了教我一些事情。”虽然全程观看了别人的亲热,但还有很多细节他并不了解。而且,他们的亲热和他以前印象中的亲热也不太相同。
“你出去的时候太突然了,我还没想到要教这种事。你过来,我告诉你。”
“明天再带他去树林里逛逛吧,看着会更清楚。”
“也对。”
深感自己没有尽到责任的两位长辈认真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写着写着,那啥又延后了
肿么破……
OTZ
我向大家保证,他们待在虎族部落里的时候,肯定会更进一步的!!!
嗯,……现在的想法是顺其自然……
抓个虫子……
☆、番外一 迟来的长辈教育
凌乱的草丛里,两个兽人正在忘情地翻滚着。兽人们在野外亲热是非常平常的事情,只要没有不长眼的野兽来打扰,他们可以尽情在一起厮磨好几天。当然,他们也并不在意旁边有多少人观看。
不远处的树上,就有两个默默的观看者。
自认为是非常成熟的兽人,昨天却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成熟的卫瀚,眯着一双幽蓝色的眼睛,紧紧地盯住那两个兽人身体交接的地方。他视力一向很好,看得也非常清楚——兽人的下/身也只有那么一个能进去的口子。可是,那地方本来不应该是做这种用途的,难道不会不舒服吗?
在他旁边蹲着的卫岭侧过脸看了看他的表情,低下头闷笑两声。
两只亲热的兽人虽然听见笑声,仍然满不在乎地继续着。
卫岭好不容易收起了笑容,拉了拉卫瀚,跳下树,跑远了。
卫瀚又多看了几眼,觉得实在没什么新鲜的,也跟着跑了。
直到离那对兽人足够远,两人才停下来。
“怎么样,看清楚了吗?”费了好大的劲,才摆出一付长辈慈爱脸孔的卫岭笑着问。
“和昨天没什么区别。”昨天两个蛇族兽人也是这样,一耸一动的。“就是进/入、抽/送,和交/配一样。”卫瀚有点纠结。从小到大,他当然已经见过无数次、无数种动物交/配的场景,而那只限于雄性和雌性之间。甚至,在游历的时候,他也曾经无意之间撞到兽人和雌性/交/配,也没什么区别。遇见兽人亲热的时候比较多,但因为没兴趣多看,他总是转身就走开,有时候甚至会远远地避开。所以,直到现在他都没有想到,兽人和兽人之间也可以这样做。至于昨天——完全是个意外。
“当然和交/配一样。动物都是这么做的,我们兽人也不可能例外。”卫岭拍了拍他的肩,“既然你知道怎么做了,我们回去吧。”
“阿岭叔……你就这样把我带出来看别人亲热,然后就结束了?”卫瀚对这番迟来的教育表示非常不满,这等于什么都没有说。
“其他的都靠你自己摸索啊。”卫岭理所当然地回答。
“但兽人的那个地方,本来就不是干那件事的,不疼吗?”
“肯定会疼,可对于兽人来说,这点疼算什么?”
“……既然会疼,那么做有什么意思?”
卫岭的目光诡异起来,上下打量着这个很久没见到的堂侄,冷不防地问:“你是心疼阿笙,还是担心自己?”
卫瀚瞥了他一眼:“这你不用管。”
“进/入的人不用说,肯定是比光摸一摸、磨一磨要舒服多了。被进/入的人,刚开始确实不舒服,但做得多了,也会慢慢找到乐趣。反正就算是撕裂出血了,一夜就愈合了,也没什么。两人隔三差五地换一换就行了。”
“这么说,你和汉森也会经常换一换?”
“很奇怪吗?这很正常。当然,肯定也有不想换的。”
卫瀚想着自己和秦笙。虽然不知道“进/入”、“被进/入”这两种行为究竟有什么本质上的差异,但是从阿笙的性格考虑,等着他想起亲热,自己肯定早就忍不住扑过去把人吃抹干净了。
“我觉得你今天根本没教我什么。”
“……你还想知道什么?”
“难道你和汉森结婚之前,长辈就带着你在树林里晃了一圈,找了两个正在做的兽人看着,就这么结束了?”
被指责仍然没有尽心、不负责任的长辈有点心虚地认真回忆起来,好半天,才眼睛一亮:“还有个东西……是一大块兽皮。走,跟我回去,我翻给你看!”
卫岭在家里翻箱倒柜,好不容易从某个角落里找出一张快发霉的兽皮。
卫瀚接过去,仔细一看,兽皮上模模糊糊画着两个人,或站着或坐着或前搂或后抱,各种姿势。
“交/配可不是只有一两种姿势,你看看,还能这么做、这么做、这么做、这么做……怎么样?没想到吧?”卫岭一脸邀功,大笑几声,“这玩意儿可不是每一个兽人就能拿到的,还是当年我和汉森去了风雨城,朋友送的。”
卫瀚把那些姿势都默默地记下来,一脸莫测高深地卷上兽皮,斜了他一眼:“既然是别人送的礼物,你都不知道塞到哪个角落?还发霉了?”
“早多少年就记下来了,又不会翻出来用。”卫岭辩解着,“行了,我也就你这么一个侄子,这东西就送给你了。”
“算了,发霉了都看不清楚的玩意儿,我不要。”
“你是已经记下来了吧。”
“记性好,没办法。”
“……滚,滚,滚,没什么可教你的了,赶紧滚回去找阿笙去。”
卫瀚勾起嘴唇笑了笑:“那我走了。”他已经想到了很多求欢和亲热的办法,也联想到了很多和心爱的豹族少年翻滚厮磨的画面,心里禁不住有些发烫了。当然,所有的欢愉的前提,是他的豹族少年不会感到痛苦和难受。
其他兽人的简单粗暴,他才不想学呢。他和他的豹族少年,只会从这件事里得到更多快乐。
若干年后。
白发的俊美兽人算了算时间,皱着眉头,把橙发的少年叫了过来:“你今年已经十七岁了。”
橙发少年疑惑地点了点头:“我过完生日,就打算出门游历。您……不是说没有意见吗?”
“确实没有意见。把你叫过来,是觉得在出门之前,有些事情你必须知道。”
“什么事?”
“成熟的兽人该知道的事。”
橙发少年眼睛亮了亮:“是游历要注意的事情吗?阿白也和我一起出去,我把他也叫过来吧。”
“不是。游历的事,经历了那么多,该知道的你们都知道了,其他的你们自己想办法解决。至于这件事,你先知道就行了,以后再教他。”白发俊美兽人转身向屋后的树林走去,“走,去树林里待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