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魅俯身,灵魂吞噬,就不再是他了……其实这孩子,从出生那天起,没有一天让我放心过,这样的体质,能活到二十八岁,已经……唉,都是命,这都是命啊!”说着,李院长把之前苏泽夏还给他的舍利子拿出来,重重地放于苏泽夏的手上,“这个舍利,还是送给你罢,放在我这里也没有什么意义,它一直是我儿子的护身符,他把舍利子给你带上的那一刻,就已经把舍利子交付于你了。”
是啊,李沐风那个时候心里肯定有所觉悟,交付出去的不仅仅的舍利子,更是自己的性命,苏泽夏紧紧握住舍利子,心里万般沉重。医院那边已经宣布李沐风出国深造,这样重大事情,之前却没有半点风声,使所有的医院职工都心生疑惑,李沐风就那样,从他们的生活中消失了,实事上,也已经消失了。
茅家易主和苏子真的继续失踪,使茅戴青更加确定谢笑依旧没有死,茅戴青在安顿好苏泽夏之后,日夜奔波于寻找苏子真的下落和茅家的事情,半点蛛丝马迹也不放过,她迅速联系其他门派,以获得外界力量的支持。
告别了李院长,苏泽夏看着来接自己的赤芍,苏泽夏问道:“肖姐呢?医院还好吧?”
“上班去了,她要稳定人心啊,李沐风突然消失,柜子里的东西都是家属来收拾的,医院早就议论纷纷,什么样的传闻都有,你要不要听?”赤芍歪着脑袋问道。
苏泽夏摇摇头,说道:“我妈这几天日日给我电话,叫我安心,却不她见踪影,有什么线索吗?”
“据说茅家现在乱的很,现在掌门是你妈妈的一个不成器的哥哥,很是不得人心。其实你妈妈当掌门这几年把茅家管理的井井有条,还是有不少人站在她这一边的,但是谢笑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竟然开启了茅家祖训的手卷,据说茅家能够开启手卷者必定是掌门之人。很明显,你妈妈的那个废材哥哥并没有那个能力。现在茅家各个长老正为这事闹着呢。”
“我爸爸呢?”
赤芍摇头,“还没有找到,谢笑是线索也断了。”
“……”苏泽夏抬眼望了一眼车水马龙的大街,抿唇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口,道,“那……最近有没有见到张子濯和李老师?”
“没有。”赤芍皱起眉头,“张子濯非常谨慎,他现在断了所有的生意来往,住所也是人去楼空,没有丝毫线索。”
苏泽夏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沉思着了一会儿,又问道:“怎么样才能使苍术灵力尽快恢复?”
赤芍碧绿的眼睛诡秘地望着苏泽夏,说道:“把你血肉身心都给他!”
“……什么意思?”苏泽夏不解地回望赤芍。
“为什么魅会和人类定下饲养契约呢,因为在定下饲养契约之后,从某种方面来讲,魅可以从饲主身上得到某种力量,契约之力使这种力量变得非常特殊,对于魅是趋之若鹜。魅和饲主的力量的高下是有一定关系的。甚至可以说,在契约没有终止之前,饲主不死,魅是死不了的。”赤芍定睛看了苏泽夏一会儿,突然神秘地笑起来,“其实很多饲养魅的人,都不明白这一点,那些人仅仅是把魅当做一种工具,他们无法明白,也不会明白更深层次的东西。”
“更深层次?……”苏泽夏有些疑惑,“我给过苍术血液,这个算不算?”
“你真是大方……”赤芍舔舔嘴唇,羡慕地说道:“你的至阴之血是难得的东西,嘻嘻,什么时候我生病了你也给我一点儿。”
“你问问肖姐允许不允许,她允许我就给你!”苏泽夏摸摸赤芍的脑袋。
赤芍不满地轻轻拍开苏泽夏的手,又一脸正色道:“你把自己的血液给过他,其实说算也不算……你还不明白吗?苏泽夏,饲养这种在世人眼中逆天的存在,为什么会被上天会默默的允许呢?”
“……因为一定有人不把魅当做赚钱牟利的工具来对待吧?就像肖姐那样的人。”
“你只答对了一部分。”赤芍诡黠地说:“饲养,其实是两个人非同寻常的羁绊,这种关系,不单单是字眼上那么简单,魅与饲主,如果得到一定程度的契合,会使魅和饲主的力量都变得相当强大。”
“契合?你是说心中的默契和坦诚的程度?”
“我只能说这么多,泄露天机要遭天谴的!”赤芍的视线很刻意地从苏泽夏身后背着的那把白绸包裹的黑剑扫过,接着说道:“此剑从苍术身体里化身而出,也可以说是苍术的一部分,你自己慢慢想吧……你身为骨泣,又能够和苍术在一起,这或许真是天意。苏泽夏,老天爷永远是公平的!希望你能够把握住这个机会!”
两个人渐渐走到了闹市区,为了避人耳目,苏泽夏不再与赤芍对话,他细细咀嚼着赤芍话里隐晦的意思,赤芍丝毫不担心苍术,因为她的眼神告诉自己,肯定苍术的力量一定会恢复,只是缺少一个契机。而力量,也正是苏泽夏现在最需要的,要想保护别人,首先自己得强大起来,没有力量,如何斗得过谢笑和茯神呢。他从来没有如此渴望过一样东西。赤芍所说的契合,究竟又是什么意思呢?
思绪飘荡天边,跟不上步伐,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苏泽夏租房的楼梯口了,老楼依旧斑驳,日夜要糖吃的小女孩的魂魄也依旧蹲在黑暗的楼梯洞口。
“你回去吧。”苏泽夏说道:“肖姐现在需要人陪着!”
赤芍不理会苏泽夏,玩味地看着楼梯口蹲着的那个小女孩,那女孩望着赤芍,说道:“叔叔,给块糖吃吧!”
赤芍在左右口袋里掏来掏去,半天摸出来一块凝固了又融化的,融化了又凝固的,变了形的一大坨奶糖,递给那女孩。
女孩接过来,也不看,直接饿死鬼般连糖纸一起塞进嘴巴里,咀嚼起来。
赤芍说:“叫姐姐!”
女孩面无表情,腮帮子鼓鼓地嚼着。
赤芍耸了耸肩膀,冲苏泽夏摆摆手,道:“那我走了啊。”
“恩。路上注意安全,小心车。”苏泽夏习惯性叮嘱着。
赤芍古古怪怪地瞥了苏泽夏一眼,心道,我是魅,还怕车撞不成。然后,扭身走了。
那小女孩看了一眼走远的赤芍,又匆忙抬头望了苏泽夏一眼,嘴巴里包着糖块,含糊不行道:“叔叔,给块糖吃吧!”
说完,也不等苏泽夏有什么反映,就跑起来,急急追上赤芍,走的近了,才放缓脚步,小心翼翼地跟在赤芍后面。
一红一素两个小小的身影,渐行渐远,拐角处恍惚一闪,不见踪影。
苏泽夏收回视线,将背上的长剑取下来,抱在怀里,三步并作两步,飞速地跑上楼梯,打开门回到家里。
36
契合
苏泽夏把剑轻轻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小心翼翼地揭开缠着的白绸,不由得感叹,真是一把利剑,紧裹住剑身的内里丝绸已经被剑刃割破。这把长剑,真是像及了它的主人,静谧不语时也气势如虹,像一条沉睡的黑龙,随时就要睁开眼睛苏醒过来一般。苏泽夏回想起赤芍的扫过这把黑剑时的诡秘眼神,她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苏泽夏轻轻抚摸上剑身,像抚摸情人一般怜爱醉心,冰凉的触感直达心底,一片清凉。他再一次想起了苍术魔魅的双瞳,那窅黑眼睛,似能够看透人心,洞察一切,可是当你与之对视,想从那男人的双眼里窥探什么点时,男人的眼瞳又变成了一望无垠的碧海,深不可测。苏泽夏轻轻叹了一口气,视线落在抚摸剑身的右手之上,有一点懊悔,这只手,曾经打过他一个耳光,虽然那不是自己的意志,可是仍旧是自己的手,他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
“嘶……”一个不留神,碰到剑锋的指尖竟然被划破,苏泽夏只不过稍微滑过,并没有用力,就能割破皮肤,如此锋利,令人胆寒。
指尖上的血珠滴落在剑身之上,倏地消失不见了。苏泽夏吃惊地睁大眼,凑近剑身,又挤出一滴血,果然,血液落在剑身上后,又瞬间被吸附进去,一干二净。
苏泽夏的心怦怦狂跳,几乎要蹦出嗓子眼,他回想起苍术施法破阵那个晚上,苍术是以此剑作为媒介,以血液供给力量。赤芍的暗示,其实已经非常明了了,“把你的身心血肉都给他!”——此剑从苍术身体里化身而出,它是苍术的一部分。
这个念头令苏泽夏兴奋不已,由于激动,苏泽夏呼吸的有一些急促,眼睛里也迸发出火热期待的亮光,像是最虔诚的信徒,等待着耶稣降临那一刻。他轻轻倒竖起长剑,以手背相抵剑锋,往下迅速一拉,手背上的静脉迎刃而破,暗红色的血液汩汩流出,滴落在剑身上,迅速被黑剑吸收,溶为一体。
刚开始苏泽夏还疼痛不堪地嘶嘶倒抽凉气,随着时间一分一分流逝,疼痛感开始麻木,静脉的血液不像动脉之血那样具有爆发力的激情狂野,它不会因为一次性突然大量失血而所导致昏厥休克,而是源远流长的细缓流淌,待到自身的凝血功能将血液凝固住,流淌的变的更加缓慢了,苏泽夏将自己的手对着剑刃又是一刀,白色的丝绸上滴落点点猩红,好似梅花朵朵,娇艳无双。
苏泽夏静静地看着窅黑的长剑如同初生婴儿一般饥渴地饱饮血液,心里道:“苍术,你不要觉得愧疚什么的,这个是我应该做的。就像你之前给予了我那么多一般,坦然接受吧。你之前说,只有骨泣才能相互了解,其实,一直是你对我了如指掌,我却没有了解过你多少……对不起……而现在,我将用自己的血液,来饲养你……我的血肉,都是你的……就让我,成为你真正的饲主吧!”
身体里血液的流失,使眩晕感阵阵袭来,苏泽夏有一些恍惚,甚至不能够凝神,大脑被大片大片的空白所占据,漆黑的长剑在白绸的映衬之下,似乎发出了暗红的光芒,似乎——因为不知道是真的因为受到鲜血的滋润而发出的光芒,又或者,仅仅是自己的错觉。
“……你这个傻子……”一个朦白的身影突然出现在面前,低头凝望,轻轻叹息着。
“苍术……?”苏泽夏换忙将剑平放下来,将流着血的手背搁在剑身之上,他笑起来,眼角弯弯,“这个方法果然有效!”
那影子优雅地弯腰,将苏泽夏的手轻轻挽起,放于唇边,舔舐着手背上静静淌出的鲜血,低声说道:“不用这个方法,假以时日,我也能够回复!”
“我等不及那一天……”苏泽夏望着渐渐清晰起来朦白影子,急促地说。
温热滑腻的舌尖,用力抵舔着皮肤,不知道为什么,苏泽夏心里潮起一种难耐的悸动,这种微妙的感觉,令苏泽夏微微皱起了眉,呼吸有一些急促。
苍术抬眼凝望着苏泽夏的脸,这张因失血而苍白的俊美脸庞上,正毫不自知地泛起了异样的春潮,苍术意味深长地笑了,伸展出獠牙,轻轻咬了一下。
“啊……”这带着些许颤抖尾音的,倒抽一口凉气的声音,听起来更像是煽情的邀请,苏泽夏马上抿紧双唇,难堪地别过头,不去看那双惹眼的邪魅眼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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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苍术坏笑着,继续吮吸着手背上的伤口,苏泽夏只觉得那舌尖像是直直舔舐到心里,带起一阵麻痹的痒感。
苏泽夏猛地抽回手,干笑道:“没什么……”声音沙哑的自己都吓了一跳,于是又欲盖弥彰地咳了一声。
“你不是说把血肉都给我么?”
身边的沙发因为重量凹陷了下去,苏泽夏甚至可以感觉到苍术身上散发出来的阴冷之气,可是这冰凉的气息却丝毫没有浇灭苏泽夏心头的那一团莫名火焰,只会让苏泽夏更加燥热,于是,苏泽夏不动声色地朝一旁挪了挪,手心里全是汗,紧张的说道:“……你现在不是已经可以凝聚形体了么?……再说,血肉已经给你了。”
“可是……我食不知味……”苍术贴近苏泽夏,把他拉近自己,看着苏泽夏微红的侧脸,嘴角牵起一抹狡黠的笑意,都这个样子了,今天,难道还能让你逃么?
苏泽夏突然丧气似地扭头,直对上苍术的眼睛,有些恶狠狠说道:“你想怎么样?”
苍术把苏泽夏一把压在沙发上,妖邪一笑,沉沉道,“就这个样。”
两个人紧紧贴在一起,压的苏泽夏有些窒息,苏泽夏定睛细看着那双狭长的双眼里闪烁着的□裸的欲望,刚刚的怯意竟然荡然无存,又不是娘们,害羞什么,于是用眼神示意了下压在身体上的重量,似笑非笑说道:“这个样子我可不喜欢。”
修长的手指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冰冷骨感,苍术轻轻笑了一下,沙哑苍术轻轻笑了一下,沙哑道:“你会喜欢的……我会让你喜欢。”
苏泽夏到底是一个没有什么真正经验的人,虽然表面上张牙舞爪,一旦来真的,就马上败下阵来,那在胸膛上河蟹河蟹,马上令苏泽的气息慌乱起来,于是颇有些吃力地攥住苍术的手腕,不让他继续往前,说道:“你可以喝我的血,像上次一样……”
苍术挣脱出苏泽夏的手,低低地笑起来:“我会的……但是,现在,也是必须的……”
“我说你……”苏泽夏抗议的话没有来得及说完,河蟹出没手工避屏,河蟹出没手工避屏,河蟹出没手工避屏 河蟹出没手工避屏,河蟹出没手工避屏,河蟹出没手工避屏,河蟹出没手工避屏,来得异常凶猛,像是堆积了很长时间的情感在这一刻一齐爆发出来,连带着主人的情绪,统统化为唇舌的缠绕。
河蟹出没手工避屏,河蟹出没手工避屏,河蟹出没手工避屏,河蟹出没手工避屏,苏泽夏呜咽地拒绝着这过于狂躁的吻,艰难地呼吸,再这么下去,真要憋死了……
紧要关头,苍术突然停了下来,以自己的唇抵着苏泽夏的唇,柔软相触,耳鬓厮磨,轻轻地说:“抱歉……没有忍住。”
这句话比亲吻还要来的煽情,苏泽夏囧红了脸,伸手抹去唇边溢出的银丝,没底气地道,“亲都亲了,还废什么话!……你有胆做,还在这假惺惺……”
正说着,河蟹出没手工避屏,苏泽夏怔住,有些不习惯地哆嗦道:“别……你别这样……”
其实在一开始,苏泽夏就明白,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不是已经做好觉悟了么,到了这一步,说什么都已经晚了,男人轻轻一咬,苏泽夏张开嘴无声喘息,难以说一句完整的话。
望着苏泽夏水润的双唇,苍术眯起双眼,一只手拦上苏泽夏的腰,另一只手河蟹出没手工避屏,河蟹出没手工避屏,河蟹出没手工避屏。
苏泽夏慌忙之极,虽然这样类似的情景之前也有过,不过这一次却有更深一层的含义,苍术眼中噬魂般的诡秘火焰,令人窒息,又甘之若饴。他有些谨慎地望向苍术,发现对方也正紧紧盯住自己,长眉挑的极高,狭长的双眸带着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