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还有就是…”樱桃还在搜罗问题。
“小樱桃，还没问够吗~”我说着亲昵的揽上景星河的肩，“不行哦，星河已经借你够久了，再问下去我就吃醋了。”说着借机狠掐了一下景星河的手臂，装作没感受到他的视线。
“哈哈哈是啊，”明辉干笑着跟了上来，“林瞳就是这样容易吃醋，哈哈…我们聊点别的吧…”
“对不起，”樱桃尴尬的说，“刚才一时…问的有点多。”
然后一路气氛都很尴尬。
后来到了分岔口，我和景星河各自回家，明辉送樱桃回家。
七点多的时候，明辉给我打了电话。
我躺在沙发上和他聊了起来。
“要是，我是说要是，小桃要是喜欢星河怎么办啊？”明辉说。
“用不着要是了，明摆着她就是喜欢景星河啊。”我说。
“啊——我该怎么办啊——”明辉嚎叫着。
“你很吵啊，小声一点。”
“快帮我想想办法吧，林瞳——”
“别嚎了，”我说，“办法也不是没有。”
“什么办法？快告诉我。”明辉来了精神。
“你把景星河做掉不就行了？”我笑着说，“然后趁着樱桃伤心寂寞的时候安慰她，填补她的心。最后喜结连理，儿孙满堂，皆大欢喜。”
“……别耍我好吗…”明辉说，“我现在是真的烦恼啊。”
“那能有什么办法，感情这种事是你情我愿的。你还是换个目标比较快，友情提醒，记得下次别把女生介绍给那个狐狸精。”我说。
“什么叫换个目标，庸俗。你根本不明白，我和小桃的相遇是上天的安排，”明辉说，“当我握住她的手的时候，心里仿佛有电流流过，那就是爱情的感觉。”
“是吗，你们拉过手了啊。”我说。
“不是，奶茶店里的时候，我们两个都以为那杯奶茶是自己的，所以同时去拿，结果手握到一起了，”明辉说，“我们就是这么认识的。”
“这样啊……”我说，“那所谓的电流不就是静电什么的吗。”
“不是，是爱情！”明辉坚定的说。
“是是，”我说，“你就慢慢的单相思吧，我困了，先睡会，你别再吵我啊。”
“你今天怎么这么嗜睡啊……喂，”明辉还要说，我却挂断了电话，躺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第9章 09
白天睡得太多了，11点左右醒来后就怎么都睡不着了。
我穿上连帽衫，套上厚外套，带着手机，卡，和一点零钱。
想了想，把折叠刀也带上了。
出了门，雪还在下。
雪势小，天又不是很冷，雪花掉到地上就化了，没有形成多少积雪。
我漫无目的的闲逛，从家里逛到公园，再到商业街。很自由的感觉。
想去哪就去哪，没人管，没人问，没人知道。
路过一个二十四小时的咖啡店，买了杯咖啡坐在路边喝。
看着和白天截然不同的，车辆稀少的街道。
就在这时，我好像听见了很微弱的，断断续续的求救声。
我小心翼翼的循着求救的地方走去。穿过咖啡店后面的窄路，又转过两个弯。
求救声越来越清晰，身处的地方也越来越偏僻。
然后，我远远的看到了几个人聚在一起不知道在做什么。
我慢慢的走了过去。
是三个混混样的家伙在欺负一个十三、四岁的美少年。
一个红头发的男人像畜生一样骑在少年身上，其他两个人帮忙把他按在地上。
少年衣服被扯开，身下有血，泣不成声的求救着。
这似曾相识的一幕，触及了我心里的怒火，我很想冲上去把红毛面目可憎的脸划得血肉模糊，再把他那恶心的东西剁下来喂鱼。
可是我不能这么做，他们有三个人。
“喂~那边的几位小哥，好有雅兴啊。”我大声说。
那四个人同时转头看向我，男孩泪流满面，眼睛里写满了无助和哀求。
“臭小子，少管闲事！”红毛说，“不然连你一起干！”
“我一个人就能满足你们吗？”我笑着晃了晃手机，“不然连警察一起干？我刚才已经报警了，别急，等会他们就来。”
三个人渣怀疑的对视了一眼，大概觉得没必要冒险，最后还是骂骂咧咧的悻悻离开。
“你还能站起来吗？”我走到少年面前。
这个少年皮肤白皙，长了一张天使般的脸。
少年咬着牙踉跄的站了起来，颤抖着穿上衣服。他站起来后矮我半个头。
“好痛……痛得快死了…”他抽泣着说。他的嗓子有些嘶哑。
“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我像没有听到他的话。
“…乔希文……我家在西区…”他说。
西区离这里很远。
“你为什么会自己跑出来？”我问。
“离家出走…”乔希文小声说。
“什么？”我怀疑自己听错了，“离家出走？”
随即我嘲讽般的笑了起来。“离家出走的下场好像有点惨，嗯？我好人做到底，送你回家。”
“我不想回去…”乔希文说。
“那你就自生自灭吧。”我没好气的说。
他胆怯的看着我，漂亮的脸楚楚可怜。
“别看我，我家不收留小猫小狗。”我说。
他咬着嘴唇，一言不发。
“那我真的走了，再见。”我说着，迈开了腿。
直到我走远，乔希文也没有叫住我。
我叹了口气，折了回去。
“你真的死都不回家？”我问。
乔希文看着地面，点了点头。我只好暂时把他带回家。
到家的时候快一点半了。
“疼！”浴室里，乔希文喊了一声。
“闭嘴，不然你自己洗。”我说。
他只好咬着牙忍着不出声。
他已经够幸福了，还有人像佣人一样帮他洗澡，做饭。
我真是太好心了。
“林瞳哥，我可以跟你挤一张床吗？”乔希文心满意足的吃完最后一口饭后问。
“不可以，你就睡地上。”我说。
我给他在地上铺了个毯子当床，又给他一个枕头和被子。
这些都弄好之后，我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努力入睡。
过了一会，乔希文说：“林瞳哥，地上又硬又凉，我的伤口疼…”
“听好了，小猫，”我说，“我没把你赶出去已经是大发善心了，别吵我睡觉，不然你就露宿街头吧。”
乔希文听了我的话，老老实实的闭嘴了。
又过了十多分钟，他偷偷的抱着枕头爬了上来，整个人钻进我的被子里。
我懒懒的考虑要不要直接把他踹下去，不一会却听到了被子下面传出偷偷抽泣的声音。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乔希文还在睡。他看上去累坏了，我没有吵他。
早饭煎了两个蛋，自己吃了一个，给他留了一个。
还留了个字条告诉他我上课去了。
然后就穿好校服和外套，拿起书包出了门。
进了校门，我就站在一边等。
作为朋友也该为明辉那个笨蛋做点什么。
来来往往的同学都向我行注目礼。
终于，我等到了樱桃，我一把拉住了她。
“方便占用你一点时间吗，小樱桃？我有话想和你说。”我笑着对她说。
樱桃红着脸，跟我一起到了学校的停车场后面。这里很少有人来。
“我就开门见山的说吧，”我说，“你喜欢景星河？”
“诶？那个…”樱桃听了我的话，脸更红了。
“你是喜欢景星河这个人呢，还是长的帅的都可以呢？”我问，“如果是我呢，是我就不行吗？”我说着把手扶到她身后的墙上，慢慢的贴近她。
承认你是个轻佻的女生吧。
“不——不是的！”樱桃激动的推开了我。
“不是你想的那样，林瞳，”樱桃说，“你别误会，我就知道昨天可能让你们误会了。”
“误会什么？”我问。
“我有个很好的朋友，她喜欢景星河，我是帮她问的那些问题，并不是我自己想问的…”樱桃说，“我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其实，我觉得安明辉很有趣。还有，我现在知道你和景星河……你们的关系…我会劝我朋友放弃的，你放心吧，不会有人打扰你们的。”
她说着脸又红了。
“原来如此…”我说。
“……等等，你说我和景星河怎么了？”我突然反应过来的问。
“我不会说出去的！”樱桃说，“要上课了，我先走了！”
不对吧。
刚才的对话和气氛好像各种不对啊。
“早啊——林瞳！”明辉和平常一样很有精神的打招呼。
“安明辉你给我过来！”我拎着他的领子把他拽到一边。
“怎么了？”明辉疑惑的看着我。
“虽然我希望不是这样，但其实果然还是你这家伙吧？”我问。
“什么？”明辉一头雾水。
“是你告诉樱桃我和景星河私下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吗？”我问。
“……不是你自己说的吗，说你吃醋…”明辉说。
“就因为那句调侃，樱桃就能断定这种事吗？你敢发誓你没有背着我们添油加醋的说些什么？”我说。
“……好吧，我是说了两句。可是也没说什么，就是小桃问我的时候，我敷衍的承认了而已……”明辉说，“不这样的话，她会惦记星河的，这样说她不就可以死心了嘛。”
“安明辉！就为你那点私心，你就可以昧着良心歪曲你朋友之间的关系是吗？”我说。
“念。”我说。
明辉拿起手中的纸，认真的念。
“……这次犯错误，自己想了很多东西，反省了很多的事情，也感到很懊悔……”
“别念了，而且也不用写什么检讨书吧。”景星河说。
“为什么不用？是明辉就不用？”我说，“偏心别太明显啊。”
“你还不是一样…”明辉说，“是我才要写检讨，是星河你就不会用他写了。”
“景星河不会做这种事！”我说，“如果你家樱桃一个不小心说漏嘴了，到时候我和景星河会被怎么议论？以后只是在一起正常的聊天吃饭都会被歪曲成约会。”
“林瞳，这话别人说我就信了，”明辉说，“你天天和女生乱搞，也没有在意过别人怎么议论你啊…你根本就是借机捉弄我…”
说的也是，绯闻什么的我以前从来都不在乎。
“啧，反正绯闻对象是这个家伙我不能接受，”我说，“……降低品味。”
“彼此。”景星河说。
“总之，你之后记得去跟樱桃解释清楚。”我说。
“知道了……”明辉说。
放学，又是四个人一起走。
刚出了校门走了没几步，听见有人叫我的名字。
“林瞳。”
我们四人都停下脚步，循声望去。
叫我名字的人个子很高，头发很短。皮肤有点黑，五官还算顺眼。穿着毛领皮衣外套，左耳上有个耳钉。露出来的锁骨上有纹身，枝繁叶茂的一直延伸到衣服里。
看着就是有点战斗力的那种角色。
“你是谁啊？”明辉警惕的打量着他。
“你们三个先回去吧，”我说，“他是我以前的朋友。”
“你还认识这样的朋友啊…”明辉在我耳边小声说，“那我们先走了，有什么事你就给我打电话。”
等他们三人走后，我对面前的人绽开一个笑容，说：“好久不见，伦哥。”
此人正是康伦，当年西区小混混的头儿。
“是啊，好久不见了。”康伦说，“有空吗？我请你吃东西。”
“好啊。”我笑着说。
我们就近找了一家面馆。
“你变了很多。”康伦说，“以前的你，可不会和同学一起有说有笑的回家。几年没见了，我一直在想你过得怎么样，是不是还像以前一样，总是逃课，玩刀。现在看来，你已经过着截然不同的生活了。”
我漫不经心的玩着手里的筷子。
“……我的话很无聊吧。”康伦看见我这样，自嘲的笑着说。
“不，我只是觉得，你找我应该不会只是为了叙旧吧。”我抬眼看向他。
“如果只是为了叙旧，就不能找你吗？”康伦问。
“可以啊，”我无所谓的笑着点了点头，“你也变了很多，以前的你，给我的感觉只是领着一群小毛孩瞎混，耍帅，现在——”我打量了他一下，“现在的你身上有沧桑和成熟的味道，个子长高了，人也壮实了。这些年你经历了很多吧，脾气太硬所以吃了很多苦头？”
康伦笑了。“你还是像以前一样傲慢。”
“我以前在你的面前从来不敢傲慢。”我说。
“那现在为什么敢了呢？”康伦笑着问。
“伦哥，”我挑了一下碗里的面条，脸上带一点嘲讽的笑意，“人是会成长的，以前我什么都不是，只能依附着你们这些混混。仅仅依附着你们我的日子就会好过一点。可我不能永远依靠你们吧？人要往高处走。当年我要看你们的脸色，现在我看别人的脸色，更有权有势、更有钱的人的脸色。伦哥，你不要怪我说话直接，你现在对我来说什么都不是，我也不必对你低声下气。所以……”我用筷子敲了敲桌面，“你就直说吧，说说你今天来找我的原因和目的。”
康伦没有生气，也没有露出不高兴的样子，只是有点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
“好吧，那我开门见山的说。”康伦说，“前几天有人给我邮了一封信，没有寄信人署名和地址，里面有一张照片。”
“是我的照片吧？”我问，“裸照，还有学校地址和家里地址？”
“你怎么知道？”康伦疑惑的看着我。
“你不是第一个因为照片来找我的了，”我说，“所以呢，你想要我做什么？陪你睡，还是自残给你看？”
康伦有些诧异的看了我一会，然后摇摇头说：“照片被我烧掉了。”
“什么？”我歪着头看他。
“我刚拿到照片的时候就第一时间烧掉了，没有人看到。”康伦说，“接着我就到这所学校找你，想把事情告诉你。你应该不愿意想起过去的事，也不愿意见到我。可如果不告诉你，我怕寄信的人对你不利你却蒙在鼓里。原来你之前就已经知道了。”
“你是说，你并没有打算利用照片威胁我？”我不解的问，“为什么，难道你不恨我当年欺骗你的感情，利用你报复别人，然后不辞而别？你一点都不记恨我？”
第10章 10
康伦思考了一下，开口说。
“……我恨过你。恨你无情，恨你过河拆桥，恨你满嘴谎话欺骗我的感情，利用完就把我踹开。”康伦说，“可是林瞳，我也问过自己，我当年是不是真的那么喜欢你，是不是一点都没有看出你想利用我。答案是，不是。其实我心里清楚你是什么样的人，是我自己贪图你好看，蒙蔽了自己的心，伤害了真心爱我的女孩。这是我自己的错，我不能去怪你。而且后来我和秋重新走到一起了，现在我们很好，经历过那些事之后反而比以前还要好。”
我沉默了一会。
他这样想，我心里反而有点不是滋味。
“伦哥，对不起，我……”
“林瞳。”康伦打断了我，“我今天来找你，和你说这些，是想让你解开一点心结，不是想让你内疚的。你不用道歉。”
“你这样说，我心里反而更难受。”我说。
“对不起。”康伦说。
“……为什么道歉的是你啊。”我说。
康伦笑了一下，说：“现在不用那么防备我了吧。”
“我刚才话说得有点难听，你不要介意。我之前以为你是来找我麻烦的。”我说。
“我明白。你刚才说我不是第一个因为照片来找你的，那之前有人用这个刁难你了吧？”康伦说，“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
“不用，现在已经没事了，”我说，“现在我只担心给你寄照片的人不会这样善罢甘休，他很可能还会发照片给其他人。”
“他是什么人，你有头绪吗？”康伦问。
我摇了摇头。“完全没有头绪，我连这些照片是怎么来的都想不明白。当年那四个人已经死了，他们说过照片没有给别人，看他们当时的样子不像在说谎，那么现在这些照片到底是哪来的？”
“的确，当年他们留着照片也没有用，敢把照片发出来的话会被整得更惨。后来他们中三个人出了意外，当场死亡，另一个因为杀人被判了死刑，当年也已经执行了。老实说，他们死后我也曾经去翻过他们的家，确实一张照片都没有了。”
“真是见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