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狡黠地一笑:“要是不那么粗暴,那些笨蛋哪里有机会可以追求自己的雌性。”
李识曛:……
大猫洋洋得意地笑道:“你不是说了么,你家乡的契礼也是头上盖着盖头,被自己的雄性带回家的,以后嚎谷的契礼也这样。”
李识曛泪流满面,他真心对不起生他养他的华夏文明啊,为什么那么经典的婚礼描述到了大猫这里直接变成抢劫了!一定有什么不对!
李识曛试着辩解:“你这是乱解释,头上盖着盖头和你那个绑着人蒙着眼带回来完全不一样好不好!”
白哈哈大笑:“哪里不一样啦,都是把自己的雌性带回家不让他看见回去的路自己跑掉,我只是准备做得更充分一点而已。不然,你家乡的习俗为什么要蒙着头。”
李识曛一时语塞,对哦,为什么要盖盖头啊掀桌!古早时应该没有什么男女大防吧,婚礼通昏礼,一般都是在黄昏时举行,难道真的是天黑黑好让新嫁娘找不到回家的路么……再想想从女方家被带走的新娘,手上的红绸和那些用来绑雌性的绳索怎么想怎么相似……新娘被送上花轿一定要哭难道不是因为要被抢走了所以才哭的么……
李识曛为什么突然有一种大猫说的才是真相的赶脚,他整个人都彻底不好了……
所以抢亲风俗什么的,绝不会因为社会不同而有所改变么otz……话说大猫为什么这么犀利……
大猫看到怀里彻底呆滞的雌性,忍不住笑着亲了亲他:“你脑子里又在想什么?”
李识曛抬头认真看着大猫,双手捧着他的脸颊跟自己对视:“你难道也是从地球穿来的?”
白:……
白无奈道:“你又在胡思乱想什么。”
然后大猫用了最简洁的方式阻止了李识曛正在无限扩张的脑洞,他手伸进李识曛的衣服里,在他耳边含着他的耳垂低声含糊道:“我在外面每天都想阿曛,阿曛你呢?有没有想我?”
李识曛一下子被他逗得回过神来,但还是脑袋冒烟地坦诚到:“有……有想的。”大猫手上动作却越来越下流,李识曛连忙红着脸手忙脚乱地拦住他:“我要先洗澡去……”
大猫牢牢抱住想跳下去的李识曛,边解他衣服边吻着他说:“等会儿再一起洗……”
…………………………………………………我是小别胜新婚但不想被锁所以拉灯了的分割线…………………………………………………
第二天醒来已经日上三竿,但李识曛的第一反应却是:还好还好,天是亮的。
他起来的时候浑身酸痛,特别是腰,但好歹比第一次是好多了,果然这种事也是练习才能进步?otz……
李识曛洗漱完的时候,白正好提了篮子回来,大概是昨天吃得很饱很满足,整只猫容光焕发到熠熠生辉的样子,看到李识曛起来了,他露出一个闪闪发亮的笑容:“阿曛你怎么这就起来了?我已经跟那个叫阿西的雌性说了,让他去安排今天的事情。”
李识曛对比一下自己的状态,顿时对上下问题有了一种迫切想改变的想法……
大猫完全不知道自己愉悦的状态让李识曛产生了这么“危险”的念头,还兴高采烈地给李识曛在桌上摆着早餐。
吃完了早饭,李识曛问道:“那些新来的雌性,你有没有什么安排?”
白笑道:“雌性都由你安排,别担心,你怎么安排都行的。”
李识曛沉吟了一下:“那个跟着田的雌性……他是贝城来的吧,他的衣服上还有标记呢。”
白淡淡道:“来了嚎谷,便都是嚎谷的雌性。”就此一锤定音。
李识曛一笑:“也是。”纵然贝城的生活可能更富裕些,但来了嚎谷,也只能是嚎谷的人了。有时候大猫的想法虽然霸道些,但细细想来,也不是不行,相信时日久了,自然见人心。
李识曛另问了一个话题:“昨天的陶碗你见到了吧,还有之前用赤石做的刀具,要是继续做这些东西,我们要用到许许多多的木材。”
“木材不够?”白有些疑惑。
“不是的。”李识曛不知道怎么解释砍伐树林带来的负面效应,他换了种方式,“你曾经去过许多地方吧,有没有见到一片黄沙,基本什么植物也没有的地方。”
白点头:“西边有些地方就是这个样子,死亡之地,遍地黄沙,是万物都不生长的地方。”
这个家伙还真是游历广阔啊,李识曛暗自想着,口中解释道:“如果树林都砍完了,最后这里没有植物也会变成那个样子。虽然这个过程很漫长,但是几代人之后,只怕这里不会有树林,河流会渐渐浑浊,甚至干涸,再不会有猎物,也不会有猎食者。”
白神色庄重,似在沉思些什么:“只要有树林,这里便还是这个样子?”
李识曛点头。
“为什么我们不像你种植玉米那样种植树林,砍了多少都种回来不就结了?反正树都是会长大的,你只要砍的比种的慢就行。”
李识曛一时呆滞,这家伙反应速度好恐怖,居然迅速就领会可持续发展的精髓了,发展也要,生态也不破坏。
李识曛再次想到到底谁才是穿越者这个问题,他笑道:“恩,我回头看看怎么砍怎么种吧。”然后,还是表扬了一下大猫:“你的想法还真不赖嘛。”
白只笑着抚了一下李识曛的脸颊:“那是阿曛先想出来的种植呀,我只是顺着你的想法往下想了而已。”
李识曛认真地点头道:“以后嚎谷里事情还有许多,我总有思虑不周的地方,你可要替我想到才是。”
白看到身旁雌性一脸认真的模样,不知怎的,竟觉得胸膛隐隐发烫,他只低声笑道:“只要阿曛在身边,我想不到的,阿曛也能想到,阿曛没有想到,我也会想到,什么也不会是问题。”
李识曛凝视大猫蓝色眼眸也不禁微笑。
二人收拾完了之后相携出门,白需要跟雄性们交流一下他不在时谷里的情况,李识曛也需要去看看新雌性们的安排。
李识曛出了门正好去围栏寻阿西,他暧昧地打趣了李识曛几句便说起那些新雌性来了:“他们倒是挺安静的,我早上去送了饭,都待在一个屋子里呢,也听不懂他们的话,唉,刚到嚎谷里挺不习惯的吧。”
李识曛点头:“没事,晚上我安排让他们学说咱们的话吧。”顺便让那些后来的雄性们也学学计数和那些符号,“对了,我准备安排几个人到你这里来帮忙,到时候你安排一些简单的活儿给他们,但要在跟人多打交道的位置上,可以么?”
阿西笑道:“没问题,你看收集草料怎么样?草料都种在坡上,正好可以跟种植那边的雌性们说说话,还能熟悉熟悉山谷里的环境。”
李识曛点头同意,阿西的确想得很周到。
种植那边李识曛也跟阿澈打了招呼,反正他觉得这些雌性最好不要单独放到一块儿,抱团什么的,不太利于融入新团体。
李识曛去寻新来的雌性们,他们果然聚在田那个雌性的屋子里,比划着不知道说什么,阿西安排得很周到,还给他们送了新衣物,虽然不全都合身,却也比他们原来身上的强多了。
他向这些雌性笑着比划一下,示意他们跟着出来,说道:“你们想去山谷里看看不?”心里却想着,语言不通什么的,真挺麻烦的。
这些雌性看着李识曛的眼光还有些畏缩,但也比昨日好了许多,看来一夜的休息还是能让他们神思安定一些的。
他们跟在李识曛身后由他给他们比划了一下山谷里各处地方,最后李识曛分了几个雌性到阿西那里,大概是阿西早上给他们送过饭比较和善的原因,这几个雌性倒没什么异议。
然后李识曛又将几人分到了阿澈那里,那边全都是雌性在干活,阿澈在分配人手,正好这几人可以跟着一块学学种植。
最后李识曛身边只剩下了那个跟着田的雌性,李识曛倒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他观察过这个雌性的双手,真心是修长光洁,一看就没做过什么活儿。无论是分给阿西还是分给阿澈都不合适。
李识曛看了看他,笑道:“你叫什么名字,我是阿曛。”然后指了指自己,重复了一下名字。
这个雌性相当聪慧,点点头就知道了李识曛的意思:“阿云。”
李识曛也淡淡一笑:“阿云。”
一时间,他也不多同这个雌性攀谈,而是开始忙碌起自己的事情来。阿澈那边玉米快成熟,此时已经需要安排采摘,玉米收了之后,地里大概还能再种一次,虽然不能肯定最后收成如何,但也比土地空着的强,毕竟此时天气还炎热,冬季还比较远。
阿云一路只默默跟在李识曛身后,看他各处沟通安排。
到了晚饭时分,李识曛正好跟白说了要办语言学习班的事,后面来的这些雄性语言水平不一,新来的雌性们则完全不会说,那些基本的符号的写法也需要新成员们熟悉一下。
而且,李识曛没有明说的还有两个考虑,一是年轻人聚在一块儿搞些活动容易培训感情,在雪峰山谷时就是;二是这些新成员对嚎谷还缺乏了解,正好可以洗洗脑,向他们展示一下嚎谷的强大。
白自然毫无异议,就是李识曛不说,他自己也提出来的。那些雄性们只在嚎谷附近活动还好,要是下次再需要跋涉,确实需要用符号什么的来沟通。而且,将来人越来越多,白也不可能再像现在这样,什么任务都一一当面叮嘱,用符号像李识曛那样在叶子上写了传递消息会更准确迅速。
晚上的学习班就这么轰轰烈烈地展开了,但不只新来者,嚎谷里原来的成员也被李识曛要求参加,一是温故知新,二是方便大家熟悉亲近。连刚刚变成人形的布也被白要求必须参加,他刚刚变化人形,说话都不利索,正好也学学认识符号。
之前阿满有跟别的新来者讲过故事,这次李识曛也不打算放过他,在白讲解完符号、计数之后,阿满被李识曛要求在下面给新来的雌性们也讲讲嚎谷里和雪峰山谷里的小故事。
李识曛和白也在一边默默观察着。
李识曛看到那个阿云学习书写记忆的样子,点点头,看来这个阿云,在贝城恐怕也地位不低,他相信哪怕是在贝城那样的地方,双手光洁整齐还有一定文化知识的人,也应该不多,而且阿云学得又快又好,显然也是有天赋的。
白的目光只淡淡扫过,不置可否,也许在他看来,再怎么样,也不过是自己下属的雌性,一个雌性而已。
倒是随着他们渐渐熟悉起来,年轻人们不仅会说嚎谷里的事,也会说说自己家乡的事情,一些李识曛自己都不知道的神奇植物的神奇效用就这么在闲聊间说了出来。
偶尔他们说的比较靠谱的,李识曛也会让大家回去试试,如果真心不错,他甚至也会记录在叶子本上,在山谷里推广。
年轻人么,本来就比较喜欢向外人夸耀,李识曛的举动更是鼓励了大家更加频繁地交流着各种有用的信息。
那个阿云倒是真有意思,开始他只是缄默不语,后来大家再三追问,尤其是那些年轻雌性们的追问下,他才开始说起自己的故乡。而且这个人也许是真的很聪慧,不过数日,竟然已经能相当流利地进行简单讲述了。
他口中的贝城自然对年轻人们很有吸引力,高大的城池,洁白如盐的殿堂,来往的人流,华服美食。他居然公开宣称,兽人们是圣神创造出来的,圣神一直庇佑兽人,为兽人们建立了伟大的贝城,而在贝城人人都信仰圣神,修建了圣殿供奉圣神,只为感谢圣神赐予了他们贝城人那样的生活。
纵然阿云的词句十分简单,但那种煽动力却半分不减。
李识曛听得眉头皱起,白则冷冷“哼”了一声:“如果圣神真的能庇佑兽人,那为什么兽人依旧要与野兽苦苦搏命生存?多少雄性死在外面,连尸体都收不回来。多少雌性被野兽掠走,最后不见踪影?圣神?哼!”
也许是李识曛之前创造的气氛太自由,又或许这个阿云被李识曛一直以来的淡化处理压抑了许久,说到兴头上,这个年轻的雌性有些刹不住话头。
他居然直接反驳了白:“那是因为他们对于圣神的信仰不够虔诚。”
白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你想必信仰虔诚,但如今,你也在嚎谷,不在你那所谓有神佑的贝城。”
阿云却脱口而出:“圣神肯定会让我回去的!”
李识曛拉住了白,这种话题还是他来对付吧。
李识曛和气亲切地一笑:“阿云你说的这样好,那我们如果都去了贝城,就能过上你说的那种生活?”
他其实一直很少与人针锋相对,不是因为他没脾气,而是在他的观念里,和和气气地更能解决问题,但这个阿云,有些太不识趣,也许是那个什么圣神洗脑洗得太厉害,平时看起来多正常一个人,说到这点上居然就这么固执。
滔滔不绝的阿云此时被李识曛的话一噎,吱唔道:“雌性都可以,雄性的话,人形也许行吧……”
李识曛暗暗纳罕,这个贝城居然还有性别歧视?难怪当时他们船上只带得有雌性,而且还是没举行过仪式的雌性。不过,和地球上那些教义完善动不动就神爱世人的宗教相比,这个圣神倒更像是种原始崇拜,容易反驳。
李识曛风轻云淡地说道:“如果圣神真的像你说的那么好,天下兽人都是他的造物,他为什么还要因为大家对他的信仰不同而有所偏颇?这就像父母对子女,难道不是应该无条件地对他们好么?为什么还要对兽形人形、雄性雌性区分开来?”
阿云一时语塞。
白在一旁站着,神情不动,只在听到李识曛的反驳之后神情微微一暖。
李识曛也不多说什么,只转身拍了拍掌对大家一笑:“其实在嚎谷,大家都知道的,雌性们只要肯努力,多种一些粮食,多养一些牲畜,自然就会有更多的食物,雄性们多打猎,自然可以驱散周围的猎食者,我们不必依靠任何人也可以过上平安富足的生活。”
李识曛的话语平平淡淡,不夸大不炫耀,却让阿云之前的描述黯然失色。阿云描述的生活离大家太遥远,那些新来的雄性雌性也早早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吃尽了野外艰辛生存的苦头,嚎谷的一切他们亲身感触,李识曛的话并无半分不实,一分耕耘,一分收获,努力了自然会有好的生活。
相比之下,阿云口中的贝城更像个梦境,而眼前嚎谷忙碌充实有奔头的生活却是实实在在能握在手中的。
看着这些若有所思的雄性雌性们,李识曛一笑,把别人当成容易忽悠的傻子的人,自己才是傻瓜。对于历经了生存磨难的人而言,李识曛相信他们自会做出选择。
这个阿云,他还是放在身边看着吧。
不过,就冲着这个阿云今天的这番话,这样不经大脑地将自己的意图直接说出来,李识曛倒觉得他不是个心机深沉的人,大家只是观念不一致,如果他想做传教者,也要看李识曛和白答不答应。
那天之后,李识曛同阿云倒渐渐熟悉了起来,虽然阿云心中仍有芥蒂,却也不得不承认,这嚎谷里这么多人,只有李识曛能同他无碍的沟通,有时候障碍不是来自语言本身,而是来自彼此的认知。
李识曛倒是渐渐可以确定,这个阿云就是个出身不错、天赋也不错,一直被周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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