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笑,被火光映得深邃的轮廓也柔和温柔起来,似是冰雪消融。他伸臂将李识曛抱在膝上,低下头来,额头与李识曛相抵,眼神相望,鼻尖亲昵地蹭了蹭,呼吸交融间,李识曛觉得自已心跳加擂,脸颊微微发烫,整个人都仿佛浸在了那双深邃却又仿佛跳动着火光的蓝色眼睛中,周遭一切都俱已不再存在。
白轻轻叹息一声,李识曛眼前满满是这英俊面庞上温柔的笑意,温热气息的吹拂中他头脑一热,伸臂揽住白的颈项以唇相就,动作间带着几分粗鲁与不得要领,引来白隐约的宠溺轻笑。
纵容够了怀中人,白才反客为主地启唇,舌尖侵入他口中,重重在齿列粘膜间扫荡厮磨起来,甚至牙齿会不小心咬到他的唇舌,带着种说不出的热力与急切,让李识曛一时目眩神迷,情难自禁。
白的手臂不自觉地收紧,手粗鲁地伸进李识曛的衣服下,寒冷的空气让李识曛动作一滞,却被白唇舌间更加有力与深入的入侵再度领入沸腾的深渊,难以自拔。
李识曛觉得自已整个人热得简直要炸开来,胸膛中心脏怦怦地急促跳动着,濡沫相交间水声啧啧,血液奔流沸腾,从来没有一种情绪可以让他这样疯狂地投入与沉浸,忘却周围的一切。
半晌,两人唇舌分开时,一缕水丝相连,让李识曛蓦地红了脸颊,他急促地喘息着,刚刚的亲密举动让他只顾投入,一时忘记了呼吸。然后,他才感觉到腰间那只带着火烫热力的大手摩挲在光裸肌肤上,激起的电流通向四肢百骸,让他忍不住低吟出声。
白的眼神幽暗难明,眼睛中的蓝色已经深沉如头顶的夜空,倒映的星光仿佛如一簇簇跳跃的火苗,让李识曛展颜一笑,他低头轻昵地咬了咬白的鼻尖,原来他对这个人也是有着莫大的吸引力,原来,不只他在沉沦。
白不知突然想到了什么,神情有些古怪:“如果照你说的,你不是兽人雌性的话,阿曛,你成年了么?”
李识曛一怔,地球上十八岁应该就可以算作成年了啊,他都大三了,当然成年了,于是他点点头:“我早就成年了啊。”
白的神情中突然带着种说不出的懊恼。
李识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他这个身形外表,明显就能看得出是成年了吧,怎么白还这么问,于是他忍不住问道:“我成年了有什么问题么?”
白的回答是狠狠的再一次唇舌入侵,仿佛将什么发泄干净一般,他的舔舐更有力度,反复地逡巡过李识曛口腔的每一个角落,手上的动作更带着种说不出的粗鲁,重重揉过李识曛腰背间的肌肤。
半晌,白终于半叹息半低吟地放开了李识曛,手上慢慢停了下来,最后终是用强大的自制力狠狠将李识曛按在了怀中,不再胡来。如果就此举行契礼怕是明天阿帕阿姆他们一闻就都知道了,到时根本没办法解释,牵扯到阿曛的来历,他也不希望山谷里其他人知道。再说了,这个地点也不合适。
李识曛趴在他怀里轻微地喘息着,眼眸和唇上都泛着湿润的水光,向来清雅的面庞上染了一层浅浅的绯色,看向白的眼神中还带着几分困惑的迷茫,似是不明白自已的问题怎么招来白这样的反应。
这无辜的表情和生涩的反应简直叫白差点燃起来,他已经竭力忍耐,偏偏怀中人还不知好歹的来撩拨他。白无奈地一手将李识曛按在怀中,一手抓起地上冰雪狠狠擦过后项,这才算冷静下来。
李识曛微微觉得有些奇怪,明明他都感觉到白箭在弦上了,怎么非要按捺下去,白的衣服本来就穿得松松垮垮,刚刚动作间更是衣襟大开,李识曛的脸颊就贴在他肌理分明的胸膛上,清楚地听着耳畔急促有力的心跳一点点回复平缓。
李识曛难得兴起恶作剧的心思,他轻轻地在白的胸膛上舔了一下,又吹了一口气,感觉到脸颊贴着的地方心跳又渐渐加快,得意地哈哈大笑起来。
白简直崩溃,他冰凉的手伸到李识曛臀部一揉一捏,直接让李识曛洋洋得意的笑声戛然而止,白眯了眯眼,要是这个雌性再不知轻重,他也就不管不顾了,大不了拎起他先在山谷外面住一阵好了!他恶狠狠地想到。
感觉到怀中人瞬间的僵硬,白神情中混杂着满意与失望,他低沉的声音在李识曛耳边说:“等出了山谷再和你完成契礼,阿曛到时候也要这么热情才好。”几分低哑几分磁性的声音伴着热气传入耳蜗,让李识曛涌起一阵战栗,衣服下肌肤上甚至起了细小的鸡皮疙瘩。
不过,这种事情,是个男人都不会认输的:“为什么要等到出山谷?”
白低头打量着李识曛的神色,不知他这句话是纯粹的询问还是在暗示,又或是两者都有。
李识曛见白眼中的火苗就快燃成熊熊大火,那种带着恨不得将他吞下去的眼神让他想起白捕猎时由静变动最为迅猛的一刹,刹时让他清醒过来,李识曛暗道不妙,连忙澄清道:“我们……不可以在山谷里举行仪式对不对?”
白转开了头,将他紧紧摁在怀中,再不去看他清澈黑眸中可以点燃自已的水光,狠狠深呼吸了几次,白这才平复了呼吸解释道:“你身上没有成年雌性的气味,他们都以为你没有成年,山谷里这样是不能举行仪式的,出了山谷阿姆他们也管不着了。”
所以,计划还是要加快才行,白恨恨地想道。如果不是大雪季,一定先把这个雌性拐跑再说。
原来是这样,李识曛忍俊不禁,想到这只大猫刚刚懊恼不迭和强自按捺的样子,李识曛再次哈哈大笑起来,能看到白吃憋真心让他忍不住幸灾乐祸。
他却忘记了白按在他臀上的手掌,再度招来几个暧昧危险的动作,李识曛赶紧求饶:“好了好了,出山谷再说吧。”抬头在大猫英俊的脸颊下讨好的蹭了一下。
大猫轻哼了一声,这才放开,再度双臂揽住李识曛腰间。
漫天星辰投下斑斓星辉间,两人就着这个姿势静静相拥,肌肤相贴间不如刚刚那样炽热,却自有脉脉暖流缓缓流淌。
一阵匆匆的脚步声打断了两人相拥的静谧,李识曛这才发现自已同白衣衫不整,姿势暧昧,他连忙推开白起身整理衣服。
白却懒懒地仰坐在篝火旁,衣衫半开,露出一片肌理分明的蜜色肌肤,一腿散漫地屈着,一手搭在上面,像只晒太阳的大猫,姿态雍容而性感。半眯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李识曛,慵懒的大猫虽然摆着最最悠闲的姿势,眼神中的炽热与幽暗却出卖了他对没吃到嘴的猎物的惦记。
这个雄性上来看到的就是姿态慵懒性感的大猫与正襟危坐的李识曛,一时觉得气氛有些奇怪,但他还是上前对白说道:“北边已经布置好了,今晚人少,那边好像有点不安分。”
白这才盘膝坐好,开始思索起正事来:“那边有多少人?”
这个没参加仪式还要努力干活的悲摧雄性尽职尽责地回答道:“人数不多,雄性有十个不到。”
白摸了摸下巴:“那就明天晚上行动吧,今天先让他们得意一阵,哼。”至于那些在底下完成仪式的雄性,明天都要统统拎着一起去,哼,他这个首领都还没完成仪式呢。
白交待完一系列的事情之后,这个雄性就匆匆离开了。
李识曛满眼的问号:“北面怎么了?对了,你前段时间都在忙什么,人影都找不到。”
大猫懒懒地伸开双臂,神情似笑非笑,大有你不过来我就不说的架式。
果然……就算说开了,这也是只不见兔子不撒鹰,占便宜一定要占到底的大猫!
李识曛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反正现在也没有其他人,他起身坐到了白的身边:“好了,快点说,北面是怎么回事,你们前段时间到底在忙什么?”
大猫没有回答,而是从背后揽着李识曛的腰,把头放在李识曛的肩上,半晌才说道:“阿曛,如果我想在山谷外建立部落,你说怎么样?”
李识曛惊讶地侧头,看着大猫认真的神情:“山谷外建立部落?”
大猫认真地解释道:“虽然小时候的事情我记不清了,但是部落里的生活富足,也不像现在山谷里阿帕阿姆他们出去游猎那么危险,你推广的种植和养殖也是需要地方的吧,山谷里太小了。”
李识曛皱眉:“可是山谷里本来人就少啊,这个地方种的东西足够了。”
“难道你想一辈子待在山谷里?”
这个言下之意,李识曛有些惊讶于白的雄心……或者说是野心。
白干脆不等李识曛回答直接说道:“你看,我们小心谨慎一些,干掉恐兽是没有问题的,只要人够多,为什么不可以赶跑那些猎食者,占领那些地方呢?”
白的手向南方一指,漫天星辰下,雪峰连绵到无尽的远方:“只要我们想,视线所到的地方都可以占领下来,这些地方可以养活多少兽人。 〃作者有话要说:新副本很快开启,表捉急、(一二一’)厂
正文 第85章 …外族
李识曛一时被白的豪言壮语镇住;半晌没说话。
在雪原上看漫天繁星绝对是这世界上最让人内心宁静的事情之一;雪白连绵的大地与深蓝玄奥的星空相接;天地之大越显自已渺小,却正是这种渺小的认知让我们的心胸坦荡开阔;堪比天地。
李识曛看向头顶闪烁的星辰;也不知道银河系在哪个角落;太阳又是哪一颗闪亮的星星。
在人类的历史上,是不是也有像自已身后这样野心勃勃的家伙;所以最后人类才能从游猎走向定居,发展壮大起来成为地球上最顶端的生物,
想到大雪季老人和雌性们走进雪洞、想到央阿帕举行的仪式上呼唤的一个个陌生的名字,如果白的想法可以实现,那么大家都能更好地活下去,不必为了生存而提心吊胆,有什么不好的呢?
李识曛,你为什么害怕?你为什么不敢向前?
如果只是因为预见到那些不可避免的流血牺牲、困难艰苦就让你退缩,那又怎么对得起一直以来山谷里那些善良的人们。
星光从头顶遮蔽天空大树枝叶中穿透而下,他侧头凝视身旁青年冰山深处泉水一样冰蓝色的眼睛,星光倒映在他的眸子里,简直如同冰湖在倒映着星光,李识曛郑重地说:“如果这是你想做到的,我愿意帮你达成,不论艰难险阻,也一意向前。”
白微微一笑,他就知道阿曛一定会答应,却依然为这双黑色眼睛中的真挚感动,白低头吻了吻李识曛的唇:“只要阿曛一直在我的身边,我一定可以做到的。”
他亲昵地用鼻子蹭了蹭李识曛的鼻子,引来李识曛一阵轻笑,又轻轻咬了咬李识曛的嘴唇,两个人像两只幼兽一般嬉戏玩闹起来。
好半天,白才把李识曛抱在怀中缓缓说:“我们猎完恐兽回来时,立说北面的玉米地有其他人活动的迹象。”
李识曛大吃一惊:“其他人?!山谷外面的人?!”山谷远在雪峰之上,如果是山谷外面的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摸进来,发生个万一,简直叫人不寒而栗。
李识曛忍不住紧张地追问道:“不是大雪季雪已经封山了么,怎么还有人,是什么人,怎么来的?他们想干什么?”
白看李识曛一脸紧张一叠声的追问,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头发,他家雌性真是太可爱了:“放心吧,没事的,我们已经找到那批人了。”
李识曛回想一下刚刚那个雄性报告的话,好像他们已经监视住了那批人:“你们明天要对付他们?”
白点点头。
“会不会有危险?”来到这个世界,他见到的都是兽人们与恐龙、野兽发生的争斗,兽人之间的争斗,他完全没有办法预料其中的风险。
“不用担心,我们人多,而且状态比他们要好,他们好像饿了整整大半个雪季,又越过了北面的雪峰,偷偷地在玉米地里找些吃的,恐怕都变不了兽形。”
李识曛一愣,随即又微微一叹,人形的确比兽形要节约食物,只是北面的雪峰高度比南面更高,要从北面过来,又是以人形,也不知要历经多少困苦。看来这些兽人也是走投无路才会冒险入侵山谷,在这里找些吃的,只是前阵子他们收获玉米,这些兽人的踪迹完全没有被察觉啊。
白看到李识曛的神情,想了想还是解释了一下:“兽人们的地界都有明确的划分,这样不经过同意就偷食物的行为是宣战,他们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出现。”
李识曛点头,在这个生存如此不易的世界,食物与领地等同于生命,猎食者是这样,作为猎食者的兽人们自然也不例外。而且,兽人们的地盘意识好像格外强烈,想到上次阿湖不肯坐到床上的举动,李识曛微微有几分窘意,却以想到,不知道这只大猫会怎么处理这些偷偷入侵的兽人呢?
大概是因为来自现代社会,在面对野兽时,李识曛可以冷静果断地杀戮,但是如果是和身边大猫同样的兽人,他不知道自已会否有同样的果断,毕竟那也是智慧生命,而且是在这样艰难的环境下生存下来的智慧生命。
白将李识曛往怀中揽了揽,仿佛看到李识曛的神情就知道了他在想什么,就知道阿曛会心软:“放心吧,不会怎么样的,我们正需要人手,抓住了他们正好多些人干活。能吃饱穿暖,谅他们也不敢拒绝。”
大猫淡淡语气中霸气侧漏,李识曛“噗嗤”一笑,如果刚刚大猫刚刚的“理想”让他觉得震惊的话,白刚刚几句话间的胸襟气魄却让他觉得,大猫的“理想”也许并不遥远。要知道,不是谁都可以这些淡然地允许别的种族的融入的,胸襟决定视野,视野决定位置。
当你的胸襟能够容纳头顶神秘浩瀚的星空时,成为大陆之主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大猫如果能有这样海纳百川的气势,麾下的兽人只会越来越多,管理得当的话,也许真有一日,视线所及的范围都会是他的领地。
不过,李识曛还是希望大猫能够妥善地处理新成员的问题,首先要顾及山谷里大家的意愿,毕竟这个不符合大家旧有的认知,而且这些新来的人到底怎么样,也需要细细考察,怎么“改造”他们,也会是个大问题。
这夜就在两人星空下的喁喁私语中过去了,却改变了将来太多的东西。
第二天,白那边的事情不需要李识曛帮忙,李识曛便回了石屋,正好遇到上门来寻他的英阿姆,英阿姆手中抱着一大堆东西,李识曛连忙上前帮忙抱着,然后将英阿姆迎进了屋。
英阿姆笑道:“阿曛快来看看,你想把这恐兽皮攒起来还是做成什么东西,你说了我来做。”
李识曛一看,英阿姆抱着的东西,果然是一堆恐兽皮毛,而且经过了阿姆们的处理,已经整洁干净无异味,还可以使用好长一段时间的样子。
李识曛心中一动,就想自已动手来试试,不过他缝制的功夫在那里,实在是一般,倒可以将大致的想法说了,让英阿姆来试试。
果然,这种新奇的想法让英阿姆眼前一亮,其实说穿了羽绒服和现在兽人们穿的衣服相比,一个毛在内,一个毛在外,优势大概在于毛在内的羽绒服不太容易沾到一些东西,毕竟光滑的皮面比毛面要好清洁,只是保温效果就不好说了,估计要做出来才能知道。
而且李识曛不是很确定,像恐兽皮这样皮毛一体的做出来还叫羽绒服么,而且用恐兽皮来做试验好像有点奢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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