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见到大海了,记得,这是亚历克最向往的地方哦。”蒂娜一边吹着海风,一边惬意的说。
“嗯,因为见到辽阔大海,自己的心情也会变得疏畅起来。”亚历克笑着说。“小伊呢?”
“我?”洛伊有些迟疑的答到:“老实说,这是我第一次出远门,所以对许多东西都不是很了解。”
“那就多看看吧,”不知不觉,船已经到岸了,一行人取回行装,正式向布鲁镇进发。途中,几个采蚌归来的少女在谈论着同龄女孩感兴趣的话题。
“我的未婚夫是个佣兵。”
“真的?好厉害!”
“虽然每年都能带回不少钱,但那是卖命的活。”
……
“蒂娜姐姐有喜欢的人吗?”骏马迅速的把少女们甩在后面,洛伊小声的问。“当然没有,我可是要继承家业的人,嗯……看,快到了。”
“珊瑚做的旅馆?!”洛伊惊讶的叫到。
“我们或许可以在那打听到祭坛的位置。”
经过很长一段时间的交涉,再加上金钱的诱惑,老板终于透露出两天之后,神木舟将载着一位少女前往克里特岛进行祭典。
一般来说,少女是回不来的,所有的仪式结束后,她将成为最后的牺牲品。 由于还剩两天时间,蒂娜和亚历克便放开了心情,在大海边大玩特玩起来,以致于整个镇子一度出现了“海边有疯子,小孩不要乱走”的流言。
洛伊在做完几个送东西的支线任务后,只好百无聊赖地看起海来。几个女孩从他的身边走过。
“他是个红发的帅哥,从小就对我很好。他有个黄色水晶的链子,是他去世的母亲留下的,如果他送给我的话,我一定会幸福的要死呢!”
“你又再思春了。”
“哪有。”
“看她脸红了,咯呵呵。”
……
洛伊直起身子,望着女孩远去的身影,心中闪过一丝波澜。
回到镇子,镇长已经决定了神祭少女的人选,而蒂娜和亚历克却还是不见踪影。一个人待在房中,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明天就是祭祀的日子了,如果他们还不回来,自己到底该怎么办?古书的作者,一定隐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吧。
突然,耳边传来一阵糟杂,洛伊打开窗户,发现角落中那个采蚌少女被强迫着更换了衣服。
“看来,就只有这样了。”
……
第二天清晨,满载祭品的神木舟在民众的祈祷中缓缓地向远方的小岛开去。舟上的女孩脸色苍白,她奋力地挣扎却被船夫结实的绊在柱子上。
对于大多数民众来说,这是一个喜庆的日子,向神献上自己最美好的物品换取整整十年的安宁。人们一边载歌载舞,一边向渐渐远去的小舟抛洒着鲜花。
海面风平浪静,薄薄的白雾升起,挡住了家乡的影子。女孩绝望了,她用沙哑的喉咙无奈的唱起了渔歌。
突然,一支短矢穿破迷雾贯穿了船夫的身体。水花溅湿了女孩的头发,她惊恐地睁大了双眼,看着一个黑影越来越近。
那是一艘小船,船头站着一位身着黑色斗蓬的箭手,他带着兜帽,女孩看不清他的样子,但箭手的短刀却一点点地朝她逼进。
“如果想要活命的话,就直接去里斯特等你要找的那个人。”他切断绳子,跳上了神木舟。
“你是……谁?”
黑影并没有回答,他用力把女孩推到了船上,驾着木舟消失在雾中。海浪一波又一波的拍击着海岸,他平静的走到了等候的下级魔兽的面前。“这么安心?米陶诺斯大人可是很‘强’的,你难到不怕疼么?”魔兽暧昧的笑着,正欲上前,却被从天而降的利刃一刀两断。
兜帽被海风吹起,露出了黑色的发丝。
“洛伊?!为什么会是你?”一个熟息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没有让你英雄救美,很遗憾是么?”
“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让她去了里斯特,把这个给她吧,你和蒂娜的协议我回帮忙取消。”洛伊把黄晶项链塞到了雷的手中。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雷克斯不解的问。
“拿到古书是我的意愿,而你不过是个收钱卖力的佣兵。”洛伊冷漠的说道。“难到在你眼中我只是个佣兵吗。”
“还是我最讨厌的人。”洛伊丢下一句话,走进了岛上的迷宫。
迷宫内显得异常的干净,没有想像中成群的怪物,也没有过多的饰品。
洛伊按着‘右手定则’一步步的向着中央区域靠近,他的情绪有些底落,整个迷宫只回荡着自己孤独的脚步声。
在这个封闭的空间,时光已经成了一个模糊的词汇,许久之后,一个大厅出现在他的眼前。而身后,却依旧只有一个影子。
“祭祀开始了吗?人类。”说话的是一个牛首人身的怪物,它握着一柄巨大的战斧,□的身体布满了穹扎的肌肉。
“不知道,我是来取书的。”洛伊有些厌恶的答道。
“愚蠢的人类啊,汝是在和神对话,是神!”米陶诺斯语无伦次的吼道。
“如果牛这种让人生厌的生物也能称作神的话,”洛伊猛然从腰间拔出匕首向怪物的□刺去,“神是不需要孩子的吧。”青黑色的黏稠液体喷涌而出,怪物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号叫。
战斧扫过,洛伊连忙闪开,但身体却依旧出现了三条血痕。
空气中充满了腐烂的气息,米陶诺斯将战斧重重地砸在地上,每一此撞击都有石柱在半空中凝固,不断地朝洛伊所在的地方下落。原本丢下的短弓也被击成了碎片。洛伊只好拼命的闪辟,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自称为神的怪物青筋暴起,显然是想把这个伤害自己的人类致于死地。
石柱如暴雨般落下,而洛伊却越来越迟缓,雷……他的脑海中闪过了这个名字,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一个石锥从侧面击中了他的身体,迟缓的感觉从伤口处蔓延开来,他的行动变得迟缓。
怪物拔下了匕首,一步一布的逼近,而洛伊的双腿已经开始石化。突然,半空中划过了一道红光,炽热的火球打在了怪物的身上,让它不得不退后了几步,蒂娜和亚历克从身后赶来。
“对不起,因为渔民的阻挠,我们来晚了。”蒂娜一边撑起小型的结界一边说道,而亚历克已经换上了白银的铠甲冲上前去。
米陶诺斯放弃了魔法,再次举起了巨大的战斧。
看着它身上的伤口,亚历克不得不佩服起魔兽超强的忍耐力,如果是常人,应该早就自杀了吧。不过伤口始终是在流血,亚历克凭借着超强的防御力开始与它周旋起来。
不久之后,怪物似乎变的有些力不从心了。“盾击”“黄金十字斩”……在一阵强烈的白光之后,战斧掉在了地上,空中是血红色的粉末,随风瓢散。
蒂娜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找到了Deitear之书,洛伊在亚历克的搀扶下走下了码头,某人似乎正若无其事的望着大海。
洛伊的眼角湿润了,航行的途中,因为没有人说话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直接到里斯特吧,那里有空港可以直达黄金都市。”蒂娜打破了沉默却并没有人应和。
太阳西沉,天空中渐渐出现了瑰丽的晚霞,一行人登上岸,走进了一家旅馆。
“雷?!你终于来看人家了,艾琳好想你哦,你知到我差点死掉了吗?”甜得腻人的声音从一个女仆的口中说出,让在场的主客都大吃一惊,作为当事人的雷克斯更是脸红得说不出话来。
洛伊似乎很平静的来到台前,办理住店手续。
“先生,你好历害哦,是怎么收拾那个怪物的?”女仆进一步挑战着他‘脆弱’的神经。
“把它给阉了!”他瞄了一眼雷克斯,咬牙切齿的说了一句,便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散了,散了,演出结束了啊,吃饭的吃饭,住店的住店啊。”老板娘用极大的嗓门赶走了没付钱的观众。苍蝇飞走了,留下某人在那里欲哭无泪。
“雷,你在外面有喜欢别的女孩吗?”艾琳提了把椅子,坐到了雷克斯的对面。
“哪有啊,再说我跟你只不过是比较好的朋友而已。”
“你的意思是说你有喜欢的人了,要堵我的嘴对吧,呜呜呜,讨厌、讨厌、讨厌!”
……
经过了半天的折腾,雷克斯终于以换衣服为借口躲进了房间,洛伊以经睡着了,蒂娜和亚历克以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雷克斯的一举一动。
“楼下那个是怎么回事,不老实交待,我扣你佣金。”团长大人摆出算账的架势问到。“小时候父母乱配对,再加上平时对她比较关心,就成这样了。”
“镇民们确实是比较愚昧,我们明明是观光客,确被以扰乱祭典秩序为由关进了土牢。”亚历克附和道。
“那,我弟弟呢?”
“那就更冤了,先是无缘无固的发脾气,尔后又把我晾在一边。”雷克斯‘委屈’的说。“嗯哼,你惨了。”亚历克一边比划着,一边说:“这么长的匕首,就这么插在米陶诺斯的某个部位……”
“打住,”雷克斯吞了吞口水,“我到底该怎么办?“嗯啊,天色不早了,睡觉吧,明天还要上路呢。”
……
第二天,太阳还未升起,一行人便留下了旅费离开了宿屋。
虽然处在南方,但入冬的夜晚依然是有些寒冷。洛伊继绝了雷克斯递来的衣服……默默地坐在飞行港的长椅之上。
“小伊,能试着解读一下这本书的扉页吗?”
“噢。”短短的一句显示出他情绪的低落。
“那一天终于到来了,天空中中毫无征兆的出现了日蚀。大海如肆虐的魔鬼,不断的吞噬着文明的乐土。黑色的死光环绕整个大陆,没有任何的生灵可以逃脱。或许神真的是不存在的,否则,他断然不会看着自己的子民一步步的走向灭亡。
先祖啊,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
“似乎又是一本描述世界末日的书。不过这本书所注的时间,居然是奥德兰历2000年,而现在还只是1682年,难道是作者写错了?”亚历克有些疑惑的说。
“恐怕是吧,对了,飞空艇的舱门已经打开了,我们快走吧。”
“嗯,”洛伊失神地交还了古书,跟着走进了艇舱。
经过一段时间的等候舱中的人也渐渐的多了起来,因为每一次航行都要消耗大量的Deitaer,所以坐得起空艇的也大都是贵族。
“哎呀呀,几天不见,连徽章都摘掉了,这就是和我们家族作对的下场,哇哈哈哈。”一个尖锐的声音突然从舱门外传来。进来的是一个肥胖的青年。
没有人应答。
“我说,亚历克,你还真有闲情啊,居然和平民一起来这里享受,不过,你旁边的女人到是长得不错,是哪个酒馆来的啊?”
“你妈开的妓院,”蒂娜猛然站起,一个风刃将他的衣服撕成了碎片。“你、你,好、好,你等着,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挑衅的贵族碍于面子,只好退出了飞空艇。
“蒂娜,我……”
“没关系的,我们是出生入死的同伴,不是么。”
舱门关上了,飞空艇稳稳地离开了地面,洛伊看着弦窗外的大海出神。
马上,就要回家了吧。
可是心中,却有莫名的不舍。
那个时候,他为什么不追上来呢?现在的选择,应该是对的吧。回到镇子,铸装大猎,平平淡淡的走向成熟,老去。可是……
转折
一行人终于回到了黄金都市。繁华的街道的两边依旧是热情的商贩,蒂娜雇了一辆马车,希望能在赶在夜晚之前到达图书馆。
初冬之际,树林中落满了枯黄的叶子,车轮轧过,发出希希嗖嗖的声响,树叉上早已没有了欢舞的精灵,草丛中留下的,也只剩一片萧涩。
蒂娜跳下马车,打开封闭已久的大门。剩下的人则把收齐的古书放进了石台。“父亲在家准备了晚宴,我们早点动身吧。”
“让我一个人待在这里好吗?明天我就回家了。”洛伊有些落漠的说道。“可是”蒂娜迟疑了一会儿,“你,真的……好吧。”转身离开了大厅。
雷克斯凝望着洛伊,却不得不跟上离去的两人。如果留下的话,恐怕会让他更讨厌自己吧。
门轻轻合上了,洛伊静静地闭上了双眼。内心也变得压抑起来。 不知是过了多久,一个若有若无的脚步声渐渐由远而近,洛伊睁开眼,一个戴着灰色兜帽的人站在月光之下。
……
晚宴上,典雅的大厅用华灯装饰得焕然一新,蒂娜穿着丝制的晚礼服出现在宾客之间,博得了全场热烈的掌声。
“亚历克,和蒂娜说一句,我回图书馆了。”雷想了很久,作出了这样的决定。
“嗯,最好是带他一起回来。”亚历克作出了一个鼓励的手势。
“谢了。”
雷克斯骑上马,向城郊所在的方向疾驰而去。就算是会被讨厌,也要看着他,或许这就是人的劣根□。
大门是开着的,馆内除了窗外的白月,没有一丝的光源。
“你是谁,到底要干什么?!”是洛伊的声音,会不会出了什么事?雷克斯小心地贴着墙壁,向馆内动。
“指令收到,消灭锁定生命体。”生硬的话音刚落,便有一束强烈的光柱从阴影中射出。雷克斯赶紧将洛伊扑倒在地,而他原本所在的地方已经燃起了熊熊大火。“你走开啊!”洛伊吃力的爬起身,一把推开了雷克斯。
光柱再次扫过,瞬间在两人之间升起了一道火墙。
“往门外逃!”雷克思大喊道,但出口却被倒下的书柜封死。
洛伊呆呆的站在那里,对死亡的恐惧一阵阵地袭来。雷只好冲破火焰,一把揣起洛伊向仓库跑去。
大理石制的大门重重地合上了。四周突然间变得寂静起来。
“这下,你想推都不能把我推开了吧。”雷微笑着握紧了他的手。 “为什么不追上来?”一滴滚烫的液体滴在了他的手背。“那个时候,为什么不追上来?!”“因为我觉得,如果跟上来的话,一定会被小鬼讨厌的。”雷克斯轻轻拭去了他的泪水。空气变得灼热,门也渐渐成了暗红的颜色,或许墙的另一边早已成了一片火海了吧。
“和我在一起,好吗?”
洛伊点了点头。
雷克斯轻轻地把他抱起,一脚踢开了靠近悬崖。
白雪,从黑夜中纷纷扬扬地降到了大地之上,此时的东区117号正在举办着一场盛大的晚宴。
管家行色匆匆地拿来一个布包,是一封匿名信。
……你会死得很难看,这是信中唯一的一句话。
只不过是哄小孩的手段罢了,何必要这么紧张呢?”
“图……图书馆着火了,虽然火已经被扑灭,但整个顶层已经化为了灰烬。”
……
睁开眼,是一片清澈的蓝。
洛伊躺在草地上,身上盖着雷克斯的衣服。
“我……死了吗?这里,会是天国么?”一种前所未有的空虚从心底升起,让他再次闭上了眼睛。
记得,那个时候,雷抱着自己,不断地坠落,尔后,便什么也不知道了。“你醒了?”
那是一个熟悉的声音,雷克斯□着上身站在他身前,手中,还提着三头的怪鸟。“雷知道这里是哪儿吗?”他的声音,似乎还有些虚弱。
“乌托邦。”
“乌托邦?”
“嗯,水草丰美,温暖如春,这就是所谓‘无的地方’吧。”依就是招牌的笑容,只是语气中的戏谑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远方那个闪亮的地方呢?”
“是一片湖,我们就是从那里爬上来的,对了,看我手上的笨东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