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屁滚尿流滚回了京城,头也抬不起来。
皇帝震怒不已,三皇子跪伏在地上,瑟瑟发抖,面对皇帝的斥责,却是说不出半句解释的话。
“儿臣……儿臣也不知道那笔银子去了哪里。”三皇子哆哆嗦嗦地说:“儿臣已经尽力派人去调查,可那笔银子却还是不见踪影……”
皇帝暴怒道:“照你的意思,那银子还是会自己长腿飞走了不成!?”
三皇子头趴得低低的,说不出半句不对的话。
可事实就是,银子真的不见了。
那是一笔不小的数目,换成银票有厚厚一叠,换成银两,更是装满了好几个箱子。这样大一笔银子,三皇子自然也是小心保存,谁知道他刚买好了建造行宫的材料,准备付银子时,往放银子的地方一找,那些银子竟是不翼而飞了!
三皇子派了人去彻查,可却是无论如何也找不到银钱的踪迹。
皇帝震怒,等他回来复命之后,也只给了他五日的时间来寻。三皇子六神无主,寻到了安王府。
楚斐也很是痛心:“我已经告诉了你,只要你将这事情办好了,皇上定然会看重你,可这么好的一件差事,你竟是……竟是……唉!”楚斐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三皇子慌忙地道:“皇叔,你可一定要帮帮我,皇叔,侄儿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你让我如何帮你?”楚斐说:“你弄丢了那么一大笔银子,哪怕是找回来了,皇上也会对你失望,更何况是找不回来。你不止是要和皇上交代,还要和全朝上下的官员们交代,还要和百姓们交代,你弄丢的,可都是从百姓那里收上来的税银,你说说,谁能放过你?”
三皇子更是慌张。
“皇叔……那我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吧?”楚斐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自然是想办法将那笔税银找回来了!”
“可实在是找不到了,皇叔,我已经让人用尽了所有的办法,实在是找不到了!”三皇子欲哭无泪:“若是找不回来了,那我……”
楚斐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那恐怕就算是我,也救不了你了。”
三皇子一时仓惶,不知所措。
“现在可不是你能不能找回来的问题了,是你必须得找回来。”楚斐提醒他:“若是你找不回来,可没有办法和所有人交代,不但如此,还有大皇子盯着你,你送上了这么大一个把柄,他怎么可能会放过?若是他此事处理的不好,你恐怕就……”
楚斐摇了摇头。
三皇子更是慌张。
他拉着楚斐,连声求助,可楚斐仍然摇头,还身后拂开了他的手:“此事,我当真帮不了你。”
还整被楚斐说中。
大皇子果然趁机发难,大皇子本来就管着户部,三皇子弄丢了那么大一笔银子,他也能理直气壮地质问说那皇子的责任,大皇子步步威逼,背后还有人给他出主意,果然,五日过去,三皇子还是没有将那笔银子找回来。
三皇子也忽然就倒了。
倒得猝不及防,让所有站在三皇子这边的官员都毫无准备,一时所有人四处寻找求助的办法,试图将自己摘出去,不影响自己的前途。
唯独楚斐,却好似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哪怕是整个京城人心惶惶,也没有连累到他的头上,三皇子的倒下,反倒是让他顺理成章将启蒙学堂和安济堂的事情全都接了过来,原先为了拉拢三皇子而分出去的利益,也全都回到了他的手里。
宁暖还纳闷不已:“这么大一笔银子,怎么说丢就丢,一下子就找不到了呢?”
楚斐笑而不语。
等回头,宁暖不在的时候,他便偷偷摸摸往自己儿子的玩具里添了不少宝贝。
楚斐拍拍小世子的襁褓,语重心长地道:“你以后可得听话,千万不要和爹学,多听听你娘的,你看和爹学,也不过是多一些银子,却是整个人没了德性,不值得,是不是?”
小世子在襁褓里蹬了蹬腿,又吐了他满脸口水。
……
太子被废,三皇子忽然倒台,满朝文武的目光就全都放到了大皇子的身上。
大皇子最近可谓是春风得意,他甚至大手笔地将与交好的人全都请了过来,在府中大摆宴席,请所有人吃酒,
宁朗和杨真自然也去了。
席间,大皇子还敬了杨真一杯。
“如果不是杨大人提醒,本王还抓不住这么好的机会,本王还是要多谢杨大人了。”
杨真端起酒杯,遥遥敬了一下,仰头一饮而尽。
因着给大皇子出了不少主意的缘故,如今杨真已经是大皇子的心腹人物,连带着宁朗,也能有机会蹭进这样重要的宴席。
“大皇子往后要如何打算?”有人问道:“如今太子被废,也没了三皇子的威胁,看遍所有皇子,也就只有大皇子最为出色,想来再过不久,皇上就会立大皇子殿下为太子了。”、
“话不可这么说。”大皇子说:“如今三弟做错了事情,父皇正是生气的时候,我们也应当韬光养晦,谨慎行事,以免惹父皇不快。等父皇气消了,再提此事也不急。”
“我看大皇子殿下还要再注意一个人。”杨真忽然道。
大皇子朝她看来:“杨大人说的是……”
杨真说:“安王。”
“安王?”大皇子下意识地皱起眉头,虽然没有开口,可面上透露出来的意思,分明就是在说,安王有什么值得威胁的?
杨真提醒:“安王如今已经与先前不同。先前三皇子能与殿下抗衡,可多亏了安王给他出主意,那启蒙学堂,还有那安济堂的事情,可不都是安王的注意,殿下想,就那启蒙学堂,还有安济堂,可是为三皇子挣来了不少民心,如今三皇子失势,可安王身为支持三皇子的人,却是毫发无损,反倒是将启蒙学堂与安济堂都握到了手中。殿下再看,安王该不该提防?”
听她这么一说,大皇子也不禁严肃了起来。
“照你的意思,安王他竟是……”
杨真颔首:“依下官看来,安王也许也并非是想要做一个谋士,而是和殿下一样,也是看准了那个位置。”
安王是皇帝的弟弟,是先皇的儿子,也的确是能够继承皇位。
大皇子原先还在得意,可听她这么一说,顿时半点得意也不剩下,连忙虚心讨教:“那按照杨大人的话,再过不久,安王就要对本王出手了?”
杨真点了点头,严肃道:“从前大家提起安王,可都说安王是个废柴王爷,可如今呢?如今可不一样,所有百姓都在称赞安王,在殿下没有察觉的时候,安王已经收拢了不少民心了。”
大皇子更加严肃,面上也露出了担忧。
杨真还说:“不知道殿下注意没有,原先支持三皇子的那些人,如今可全都开始亲近安王了。而百姓之中,原先所有夸赞三皇子的声音,如今也全都是在夸赞安王。”
大皇子细细一想,果真如此。
他不禁坐直了身体,非但是他,就连在场所有官员,也全都是认真了起来,暗暗回想起安王一举一动,可不就是如杨真所说的那般?
大皇子叹道:“安王狼子野心,不得不防。”百度一下“除了我,所有人都重生了杰众文学”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
163。第 163 章()
…… 她说完; 又安抚地拍了拍宁暖的手; 这才转过身,跟着丫鬟往外走了出去。
等她走后; 宁暖沉思一番,对香桃道:“你去将哥哥叫过来; 就说夫人被老夫人叫走了,让他赶紧去找老夫人。”
香桃应下来; 连忙慌慌张张地跑了出去。
即使是重来一回,又做出自己从前不敢做的事情; 哪怕宁母心中做了无数准备; 可她对老夫人的恐惧却已经是本能; 原先底气再足; 近了老夫人的院落,她也忍不住心底发虚。
屋子里; 宁老夫人端坐在主位上; 丫鬟们侍候在一旁,二夫人带着宁晴坐在她左手边的位置,宁晴的眼眶有些红,显然是刚哭过了一番; 一见宁母进来; 她又立刻红了眼睛,可怜兮兮地朝着老夫人看了过去; 眼中泪光闪烁; 虽是一句话也没有说; 却让老夫人怜惜的心肝颤。
再看看宁母,宁老夫人的眼中也带上了愠怒。
宁母给她行了个礼,然后便站在原地,一声也不吭。
“老大家的,我听说你带人去宁晴院子里闹了一顿,将她首饰全拿走了?”老夫人微微怒道:“你身为长辈,行事还这般荒唐,莫说是让外人知道了笑话,就是在府中,你做出了这等事,又将大房的颜面置于何地?若是让外人知道了,我们整个宁家都跟着没脸。”
宁母握紧拳头,冷哼一声,道:“那也是她先埋汰阿暖,按照老夫人的意思,小辈不尊敬长辈,长辈难道还不能好好教她规矩了?”
早就听宁晴说了宁母性情大变,可亲眼见着,在场众人也不由得吃惊。
二夫人频频朝她看来,目露惊诧,就连老夫人也愣了一下。
宁晴红着眼睛,委屈地道:“我已经和大伯母解释过了,是丫鬟送错了料子,并非是我有意想要欺负暖姐姐,我已经与大伯母说过了,大伯母为何你听我的解释呢?”
二夫人护着宁晴,隐忍地说:“大嫂行事这么冲动,说是为了暖姐儿后,可要是落在其他人眼中,那就是暖姐儿受大嫂你连累了,暖姐儿的年纪也是时候该说亲了,若是让外人知道暖姐儿有大嫂你这样的娘,恐怕这名声也不会好吧?”
“名声?”宁母冷哼一声:“阿暖在外面还有什么名声不成?”
“你这又是什么意思?”
宁母恨恨道:“你倒是问问你女儿,她与宁昕两个人在外面又是如何议论阿暖的!”
宁晴眼中一抹心虚一闪而过,立刻低下了头来,不敢和宁母的视线对上。
二夫人回头看了她一眼,又说:“即便如此,你也不能做出这种事情,晴姐儿还是一个姑娘,又一向敬重你,你将她的首饰全都抢走,这暂且不说,只看你做出来的事情,哪像是一个长辈的样子。”
“不如弟妹来教教我,长辈该是什么样子?”宁母掰着指头数:“宁晴的那些首饰,我只拿走了一半,那些都是我花了银子买的,她自己的,老太太赏的,弟妹你送的,那都还好端端地待在她的屋子里,她的那些东西我可不稀罕碰,我做的事情我当然承认,可我没做的,也别赖到我头上,我就拿走了我给的那一半,宁晴上下嘴皮子一碰,就成了全部,阿暖好好的不招惹她,她却还在外面败坏阿暖的名声,弟妹,你和我说说,我这个做长辈的,好好教她还错了?”
还不等二夫人接着说,宁母又抢白道:“如今是我们阿暖,若是再过不久,她又去编排宁昕,我们阿暖咽下了这个亏,可昕姐儿以后也要说亲,她的名声坏了,到时候又有谁给她说亲呢?”
“你……你胡说什么!”二夫人恼怒地看着她,简直不敢相信眼前人是平日里一向软和的妯娌。她和宁母做了这么多年的妯娌,什么时候见宁母这么大声说话过?
“你少在这儿败坏晴姐儿的名声,我家晴姐儿怎么会做这种事!”
话一出口,二夫人就后悔了。
没有比她更了解自己女儿的了,方才宁晴低头不回应,显然就是真的做过这种事情。
她心中暗恨,猜想今天宁母忽然性情大变,也是因为得到了这个消息的缘故。涉及到宁暖未来的婚姻大事,好好的名声被破坏了,以后相不到什么好人家,宁母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的罢休?
真是可惜,也不知道是哪个丫头乱嚼舌根,竟然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二夫人不知道,宁母也是上辈子到了给宁暖说亲之后才知道这件事情。
那时候,家中的姑娘都到了合适的年龄,自然也有媒婆拿着帖子上门来提亲,可好人家都是来找宁晴宁昕的,看了所有帖子,没有什么条件合适的人家,宁母这才急了。
可她困在深宅之中,也没有和哪位夫人走动的多,宁家有什么事情要女眷出面的,也都是两位弟妹去办,宁母消息堵塞,更没有人主动将这件事情告诉她。
见不着好的,当然也不可能将就,这拖着拖着,就拖到了宁暖被安王看中,一张圣旨直接赐了婚,也没了让她们挑选的机会。
直到后来,作为王妃的母亲,宁母才偶然在婚宴上得知其他人说起,说女儿和安王是破锅配烂盖,她心中疑窦突生,后来再找人打听,才知道二房三房两位姑娘又在背地里做了什么。各府女眷设宴相邀,老夫人总是找借口将宁暖留下,正主不在,那两姐妹便大肆在外面说宁暖苛待下人,虐待姐妹,将宁暖说得丑陋恶毒,那些好人家自然也不会再将她放在儿媳的备选名单上,而那些递了帖子过来的,也无非都是看中了宁家的家世。
若非她的阿暖聪敏,在与安王成婚以后澄清了自己的名声,也不知道又被其他人编排成什么样呢!
她的阿暖有千般万般的好,若不是这姐妹俩的缘故,早已经订了一户好人家,又怎么会被安王看中,入了王府以后受那么多的委屈?
一想到这个,宁母咬牙切齿,恨不得直接撕碎姐妹俩装无辜的脸。
她直接抬起头来,朝宁老夫人看去:“老夫人若是不信,只管去找人打听,她们何曾在外面说过阿暖一句好话?老夫人说我今天欺人太甚,我也不过是拿回了曾经给出去的首饰,那些都是身外之物,可她们在外面如何败坏阿暖名声的?若非我碰巧知道,往后连个给阿暖说亲的人都没有,那我的阿暖又该找谁哭去?到时候老夫人难道还会给阿暖做主吗?”
老夫人轻轻阖上眼,没有说话。
二夫人讪讪道:“晴姐儿还小,性情顽劣,也不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等以后找个机会说清楚了便是,你又何必这么斤斤计较。”
宁母冷笑:“晴姐儿可不小了,她与阿暖差不多年纪,也该说亲了。这是不知道她这败坏家中姐妹名声的事情传出去,还能不能说到好人家。”
二夫人怒道:“晴姐儿不过是年少不懂事说了几句胡话,你也说了,昕姐儿也一样,说不定是昕姐儿在外面乱说,宁姐儿才是被冤枉的那个。”
“弟妹这么说,不如我也去将昕姐儿和三弟妹叫来,你们当面对对?”宁母哼了一声:“我看晴姐儿做出这种事,也是二弟妹你教女无方,我这个做大伯母,教一教她什么叫尊敬长姐,反倒还让晴姐儿受委屈了?”
“你……”
二夫人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头一回知道她是这么牙尖嘴利的人。
“行了。”宁老夫人睁开眼,道:“吵得我头疼。”
宁母颔首道:“老夫人将我叫来,也是为了这件事情吧。依老夫人看,我这规矩教的对不对?”
宁老夫人淡淡地看了宁晴一眼,又收回视线,道:“既然如此,晴姐儿也知道错了,让她好好和暖姐儿道个歉,你再将那些东西还给她,也同她道个歉,这件事情就算是过了。”
二夫人脸上顿时露出喜意。
宁母却差点气笑了:“老夫人说的没错?难不成不是应该让宁晴和我道谢?”
宁老夫人皱眉:“今日你大闹一场,晴姐儿已经受了惊吓,既然你闹完了,她也知道错了,还有什么不成?”
这可真是心眼偏到咯吱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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