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道最后都夹杂在一起了,不论哮天咪怎么认真的倾听,再也听不到任何内容。唯一还能感受到的,就是那强烈到自己都快心碎的悲哀。
就在哮天咪快要因为这悲伤而开始心生绝望的时候,那笼罩住她的气息瞬间被抽离,都从她身边散开。
全身的力气一下子消失殆尽,哮天咪就像脱线的木偶一般跌坐在地上喘着粗气。
“为什么会这样?”
好难受,真的好难受,这就是判官的内心吗?
“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将自己内心的悲伤以这种方式泄出来?为什么要拿自己的悲伤来囚禁我的行动?为什么要这么对待自己,你根本就不想插管这事,就算他们必须成婚的话,你也不想插管任何一件事,可为什么?为什么你要亲自来讲浩星陨带走?这样的你明明很痛苦的。”
一连串的为什么接连抛出,在判官心中的绝望和痛苦,就连一向开朗的哮天咪,也忍受不了那压制到能让人窒息的忧伤,更何况是这忧伤本身的主人。
自己感受到的痛楚,根本不及他的千分之一,就这么千分之一的绝望自己都承受不住了,更何况判官本人。
明明不愿的前来的,可判官又为什么要撕开自己的伤口来插手这事?哮天咪想不懂,也理解不了。
“你问我为什么?”在听完哮天咪那一连串的为什么之后,判官突然笑了起来,那笑声诡异及了,听得哮天咪脸色发青。
大概是笑够了吧,判官这才擦了擦自己渗出来的泪珠,好笑的回道:“为什么,还不是他的命令。上次为了可以阻拦这场婚礼,我私下自己到人间想要抹杀掉浩星陨的存在,以为只要他不存在的话,这场婚礼就可以作罢。毕竟阎王的婚礼一千年才会一次,每次的新娘只要选中的话,就必定是那个人,就算那人已经不再了,这千年的新娘也只能是她一个。我真的以为,以为只要抹杀了浩星陨,那么阎王就可以不用完婚了,就算千年之后还会有另外一个人被选中成为他的下一任新娘。但是至少,至少这一千年他还是我的,即便他一点也不爱我,我至少还能待在他身边一千年,可以一个人陪着他。”
“那又怎么会这样?不是应该已经被瞒住了吗?为什么明明已不过问这事九年的阎王,又突然对自己的新娘产生兴趣?”哮天咪不解的继续问道。
哮天咪可不觉得阎王这九年不过问这事是因为自己将快娶亲的事给忘记了,阎王娶亲多大的事啊,就算阎王自己记不住了,底下的人还不隔三差五的提醒的。这么多人提醒的阎王,这九年之中根本没想过将浩星陨带回去完婚,只有两种可能。
要嘛就是阎王被人对于这场婚礼根本不伤心,要嘛就是。
瞥了一眼判官,哮天咪心里多少明白了些。
要嘛,就是底下的人因为什么事而不敢像阎王禀明这一事。而依照这情形,想必事情更加倾向于第二种。
照判官的性格,他确实做得出让底下的人隐瞒浩星陨的存在这种事的。
正分析着的哮天咪原是想要接着想下去的,可是却被判官的话打算了思路,所有的思绪瞬间转移到判官身上。
“一开始我也以为可以瞒住他的,为了可以将这件事彻底隐瞒住,我已经让知情的人全部闭嘴,他们也答应我绝对不会像阎王提起迎亲队伍的事。可是怎么想也不会知道,这事还是曝光了。就是上次我因为担心事情泄露而想要抹杀浩星陨的那一次,在回去的时候被他发现了,他便开始询问这事,隐瞒不住的大家只能将这事全盘脱出。”
看着那眼神中闪烁着悲伤的判官,哮天咪竟然无法对他生气。就算眼前这人是将自己从浩星陨身边引开的人,害得自己不能守护在浩星陨身边的人,可是哮天咪却无法对他发狠。可能是因为此时的他,太过悲伤了吧,悲伤到哮天咪都被同化了。
“那……”好不容易站起来的哮天咪正想说些什么。胸口突然的钝痛让她怎张脸失了颜色。脚下一颤再也站不住,整个人重重的跌落在地面。
捂住钝痛的胸口,哮天咪开始不安了。
浩星陨,浩星陨一定是出事了。
因为担心自己不再浩星陨的身边而不能时刻监测他安全的哮天咪,早在很早之前就在浩星陨身上下了一个咒。只要浩星陨遇到危机性命的事,那么自己一定会承受着相近的痛苦。
猛烈紧缩的心脏,带起的痛意不是常人可以忍受的。哮天咪额上渗出薄薄细汗,喘着粗气好不容易才将痛意压制下。
脸色苍白的抬起头看向那裂开的空间缝隙,像是看出了哮天咪的想法,判官的手缓缓的抬了起来。那些漂浮在空气中的血色水滴就好像有生命一般,速度整列成队伍将哮天咪困在其中。
密密麻麻即便是精神头最好的哮天咪都没有十足的把握从这包围之中逃出,更何况现在的她。
就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她,又怎么可能平安的离开这儿到达浩星陨身旁。
头一次,哮天咪服软了。头一次,哮天咪以着哀求的声音同他人说话。
“判官,我从来没有求过人,但是这一次,算我求你了,让我离开这儿吧。浩星陨绝对是出什么事了,我一定要回去。守护浩星陨是我的任务,我不能让他出事。”
“呵呵。”听到这话的判官失声笑道:“不能让他出事?哮天咪,别傻了,这是关系到地府,就算是夜在这儿也会坐视不管的,你不管怎么说也是‘绝尘岛’的人,何必给自己找不自在呢?我想再过不久你就能收到任务结束的信息了,浩星陨注定要成为阎王这一任的新娘,这是谁也不能改变的事实。你别再浪费力气了,从你们参加这次野营开始,你就不需要在守护浩星陨,你的任务已经结束了。而且,我也不可能让你从这儿出去,去破坏这次的行动。”
“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努力,为什么要这么努力的困住自己的行动,你明明是最不愿看到阎王娶亲的人啊,为什么还要动手撕开自己的伤口。
明白哮天咪呢没有说出的话是什么,判官却只能垂目自怜的笑着。
“怎么?难道你还猜不出来吗?让我来阻拦你们的是阎王本人啊。是他亲自下的命令,当着我的面亲口说的。”
小小的停了一会儿,判官最后还是下定决心将话全部道出。
“是他,要我参与这事,无论如何一定要拖出你们,让迎请的队伍顺利的将浩星陨带走。”
微愣住,哮天咪就算想到再多,也没料到这命令阎王本人下达的。虽然觉得这样的判官确实很可怜,不但得不到自己喜欢的人,还要帮着心爱的人将新娘夺回去。
强忍着胸口的钝痛,哮天咪凭着意志站了起来。
素手一翻长鞭直接落入手中,狠狠一鞭抽在地面上,围在四周的血色水滴像是被震慑到一般,向后退了几步。
因为眼中那因为判官的缘由而引发的伤感在下一刻隐去,哮天咪冷冷说道。
“既然这样的话,那我也只能同你动手自己杀出去了。”
说完也不给判官反应的时间,长长的鞭子宛如有生命的长蛇一般朝着判官卷去。无奈的垂目叹了口气,判官再次抬起头的时候,眼里已没有痛楚和绝望。
“就算我再不愿意这场婚礼进行,但是命令就是命令,阎王的命令我绝对不能反抗。所以,得罪了。”
漫天的血色水滴像是听到主人的心声,齐齐的朝着哮天咪的方向袭去。
在空中漫舞的长鞭,交杂在长鞭于人之间的水滴,孰赢孰输谁也说不清,但是他们两人却都有一个必须取胜的理由。
一个为了自己想要守护的人,而另一个,则是为了自己爱的人。
哪怕伤得再重,哪怕痛得在深,都要咬着牙关挺下来。
黑暗之中,两个人正默默的看着这一次。
身形较小的那人,依靠在墙上无声的瞥了一眼对弈的二人,最终还是受不住这压抑的气氛率先问道。
“哇哦,你确定真要这么做?”
被他问及的那身形较大的人,却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视线一直聚集在另一处,久久没有错开。
无奈的最后在扫一眼判官,较小的那人眼中的怜悯更甚了。
这一场,不管是谁,都是心伤的那个啊。
第一卷 第123章 野营之旅 6
作者:翼梵 更新时间:2012…02…27 22:04字数(6443)
在听闻菲墨和小青儿不见了的时候,哮天饕餮整个人都不安起来,尤其在看到浩星陨那担心的神情,他更是觉得会有什么事要发生。
既不想让浩星陨担心,有想要自己心静下来。哮天饕餮便主动请缨去寻找菲墨和小青儿,凭借着记忆朝着这二人的房间跑去。越是接近菲墨他们的房间,那股弥漫着腐蚀以及阴暗的气息就越重,哮天饕餮眸中一凛,脚下的步伐下意识的放慢。
这儿,好像有什么?
灵感全开,哮天饕餮进入备战状态。这家旅馆虽说本质上是座洋房,但是因为主人将其作为旅馆只用,这儿的人也不算是少,除了这家洋房本来的管家之外,为了可以方便照顾来这儿居住的客人,这座旅馆还招了不少服务生。
哮天饕餮住在这儿,虽是没有走几步就看到一名服务生,但是四周总能感受到人类的存在。但是现在,这儿除了那腐蚀的气息之外,还时不时吹来阵阵寒气。甚至就连光线都暗沉了下来,即便点着灯,这栋房子看起来也很阴暗。
保持的警惕慢慢的朝着菲墨和小青儿的房间走去,在推开房门的那一瞬,哮天饕餮祭出长剑将其横于身前防护自己。
出乎意料,危险并没像自己所想一样在房门推开的那一刻降临。房里很安静,看不出有何不对劲的,菲墨同小青儿,二人 一起静静的躺在床上。那均匀的呼吸声在哮天饕餮耳边回荡,小小的松了口气,哮天饕餮这才将握在手中的剑收回体内。
迈开步伐朝着床铺的位置走去,定身立在床前伸出手刚要抚上小青儿额头的时候,眼看着指尖就要碰触到小青儿的额头,手被好似触电一般被弹开。
一股阴凉的气体从小青儿的身体上散开发来,就连生前身为龙子的哮天饕餮,都被这股阴凉的气息给冻到了。为了不让自己的身体受到伤害,哮天饕餮只能抽回想要抚摸小青儿的手。
那股凉意不是平日所见的那些鬼怪身上自带的寒意,而是至寒之物。倾尽哮天饕餮一生他也仅遇到几次,而那仅有的几次,皆是在地府。
猛然间想起地府,哮天饕餮登时明白了什么便想立马回到浩星陨身边,可是已来不及了。
原些静静躺在床上安眠的菲墨二人,在哮天饕餮背过身去的那一刻,这二人的身体不住的朝着床中央挪动着,直至她二人紧紧的靠在一起时,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她二人贴在一起的身体慢慢的黏在一起,随后那两具身体就好像发生化学反应一般,两具身体以着肉眼能看到的数度融合在一起。
先是手臂,随后是身体,头颅,最后两人结合为一人。那个经由菲墨和小青儿结合而出的人,通体发黑,整张脸就像被黑色的雾气覆盖一般,看不很不真切。
那个黑影一般的男人在生成之后,缓缓的坐起身子。身体就像被什么东西操控一般一点一点的坐了起来,待身体坐直之后,那男人僵硬的抬起手,两只手成鹰爪状猛地朝哮天饕餮颈部攻去。
身体在接收到危险的那一刻,哮天饕餮足下一点整个人向前倒去,身躯以着极其诡异的弧度弯曲着。那柄长剑字袖口滑入掌中,从一种难以想象的角度朝着身后那探过来的手挥下去。
眼看着那柄剑就要切到探过来的手,那看似僵硬的手被在即将被切断的时候猛地抽回,速度之快让人无法想象。
方才还像个提线木偶一般每个动作都生硬至极的黑影,此刻却化身为身手敏捷的人,待哮天饕餮回过身给他第二击前,他整个人宛如离弦的箭,一跃而上直接从哮天饕餮头顶跃过,生生同哮天饕餮拉开距离。
拉开的距离虽说不大,可是就这段距离,哮天饕餮想要一击将其拿下根本就不可能。
面对着那个黑影一般的男人,哮天饕餮在看清他的体型之后整个人稍愣一下随即立刻恢复往日的冷酷。
“怎么是你?”
待哮天饕餮话音一落,那原本好似被一层黑色雾气笼罩住面部的男子终于现出了容貌。
现出原形的男子,面部姣好岁谈不上让人一见便终身难忘,却是个看着让人觉得很舒服的男子。这男子在听闻哮天饕餮的话之后,便噙着一抹淡笑微微颔首示好。
此时的他根本看不出方才想要取哮天饕餮性命的狠戾,温文尔雅宛如古代外出郊游的贵公子。
反观哮天饕餮却半点不将他人的示好放在眼里,黑衣男子友好的态度在他眼里好似挑衅一般。强忍着一剑了结那人的冲动,哮天饕餮正色问道。
“黑无常,你怎么会出现在这儿?菲墨和小青儿她们此时在何处,你居然将她们怎么了?”
听完哮天饕餮的问话,被他唤为黑无常的男子先是一愣,有些错愕的摸了摸自己的头,在确定自己的头仍好好的呆在自个脖子上后,黑无常才惊讶的说道。
“敖辉,真没想到才多久没见,你的性子竟然变成这样,居然会开口说这么多话。看来真是太久没同你好好叙旧了,我都险些没认出你了,还以为是谁佯装的呢。”
说完还哥两好的想要过去搭着哮天饕餮的肩头,可手还没完全抬起来,哮天饕餮那一剑便直接劈了下去险些就将他的手斩断。
后怕的退回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黑无常郁闷着一张脸,“老朋友这么久不见,居然还拔剑相向,敖辉你这性子怎么还是那样不讨人喜欢啊。”
絮絮叨叨的性格同那温文尔雅的外貌实在不配,这要是搁在别人那儿指不定得先郁闷一下。只可惜哮天饕餮太熟悉这人了,压根没将他的话听进去再次开口问道。
“我最后在问你一次,菲墨和小青儿到底在哪?”
“呵呵,这么久不见,一来就看到你在欺负小黑。敖辉,你这未免也太不顾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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