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苞不敢硬挡,急忙扯声一闪。
第一千四百一十二章 降唐
一阵破空震响,在张苞耳畔暴起。张苞吓得脸色煞白,险避一劫。邓艾眼中神光赫赫,拧枪盛势追击。在邓艾精妙绝伦的攻势之下,张苞被杀得节节败退,尽落下风,险象迭生。四周唐兵纷纷涌杀过来,蜀兵抵挡不住,被杀得阵阵溃散。眼看张苞将要被邓艾还有一众唐兵围在垓心,幸好法正察觉及时,早令如今仅存的数百白耳精兵前往救援。这白耳精兵本就是蜀汉第一精锐兵马,时值至今,国破家亡,尚能留存的数百壮士,皆都是对蜀汉忠心耿耿,武艺过人的彪悍汉子。身穿白甲,手持大刀的白耳精兵扑涌杀到,无不一以当十,攻势极猛。张苞也是狡诈,趁机逃回人丛之内。邓艾挺枪追杀,却被白耳精兵乱刀砍回。眼见那一个个身形硕大,如若野兽般不断扑杀过来的白耳精兵,邓艾扯声厉喝,引兵冲突,两方搅成一团厮杀起来,战况尤为激烈。
与此同时,在赵云的令声之下,城下的各门轰雷炮,不断发射,拦截从各处赶来的蜀军援兵。一道道光焰涌起,不知吞噬了多少条人命,碎石乱飞,烟尘弥漫。蜀军将士宛如见到当初成都破时的光景。而在城门之下,宇文恪不断指挥兵士进攻。各队唐兵听令而发,勇不畏死,或是急攻城门,或是踏云梯而登。法正眼看着唐兵如同潮涌般的攻势,耳中又不断地回响着,那一阵阵如若惊雷的炸响,面色冰寒至极,而眼中却渐渐有着空洞、虚无之色。不过,法正仍无放弃,强震精神,又是竭斯底里地大喝起来。在法正喝令之下,吴兵、交州兵皆望厮杀处赶去。吴兵、交州兵内有不少将士,畏而不前。法正立马提剑亲引数员心腹将士向前斩杀,状若疯狂,厉声喝道。
“唐贼残暴不仁,临贺若破,我等皆死无葬身之地也。敢有畏而不战者,斩立决!!”
吴兵、交州兵将士无不俱之,奈何四处皆有蜀兵的弓弩手提备,也无胆大的将士敢与之反抗,无人发作,只好纷纷向前拼杀。渐渐地,已到了黄昏时候,在临河北门各处冰冷的血色,仿佛被黄昏染红。在法正的调拨之下,虽然蜀军占据下风,但还是始终抵住了唐军的攻势。赵云眼看城上战况,心知此下纵然继续强硬攻之,也难成事。赵云不欲与蜀军拼个两败俱伤,玉石俱焚,遂下令鸣金收兵。鸣金声一起,轰雷炮连发暴射,城上道道光焰骤起,连发六响。城上唐兵听得信号,立马纷纷撤去。而蜀军各部人马,虽见唐军撤退,但本就处于下风,根本掩杀不及,兼之又有轰雷炮作为掩护,蜀军不敢轻举而前。文舜、邓艾迅速引兵落城,法正嘶声大叫,蜀兵弓弩手方而慌促地连发箭矢,却收效其微。不一时,那一阵阵轰雷般的巨响又起,蜀军连忙四处躲避。文舜、邓艾赶落城下,宇文恪引兵接应,遂整军急撤。
比及夜里初更,唐军兵马尽数撤走,城上城下却仍旧弥漫着一阵阵浓烈的血腥,尸体乱叠,死的却大多都是蜀兵、吴兵、交州兵的军士。法正见得唐军撤远,紧绷的神经一松,无尽的疲惫立马汹涌而来。法正呻吟一声,身体一晃,跌倒在地。四周蜀将见状,顿时吓得面色剧变,连忙赶来看望。
当夜,且说赵云大胜归寨,重赏文舜、邓艾两人恢复其职。其余有功之士,皆得封赏。众将一一谢过。赵云手扶长须,哈哈大笑,与众将谓道。
“此番虽未能攻破临贺,尤为可惜。但经此一役,蜀人兵力大折,士气低落,已不足为虑也。攻破临贺,擒下刘禅,指日可待也。依诸位将士之见,此下我当急攻克下,还当徐徐而进?”
赵云此言一出,帐下众将兴致极高,七嘴八舌纷纷而言。大多者都是有意急破临贺。这时,赵云眼色却投向了文舜、邓艾两人。邓艾神色一紧,先是说道。
“回禀龙侯。今日末将见蜀军之中,不乏交州异族还有吴人。蜀军兵士掺杂,更兼我察觉,交州异族还有吴人皆是被蜀人逼迫,无奈应战。时下,临贺难保。依我所料,交州异族与吴人必定不欲与蜀人舍命顽抗。
何况我等虽不知前事,但以今日蜀军如此仓促应战来看,不久前临贺必发变故。竟如此,龙侯何必与之硬攻搏杀,不妨静观其变,分军围住临贺,又以轰雷炮扰之,震慑城内兵马。如此一来,临贺城中必会再发乱事。到那时,我军再而盛势攻之,临贺一举可破也!!”
邓艾此言一出,赵云顿时剑目一亮,先是沉吟下来,望向文舜。文舜重重颔首,拱手应道。
“士载所言甚善。而且我素来听闻,刘禅此人,与其父刘备性情大有所别,为人懦弱胆小,平日里只知玩乐。如此昏君,若见我军围城,必定心怯,有意投降。纵然临贺有法孝直、马季常这等才谋百出之士,也无济于事耳!”
赵云听罢,似乎有所抉择,纵声大笑,连声道好。
“哈哈哈!!殿下、士载你等所言极是!”
于是,赵云速发将令。次日,唐军分兵四部,赵云率四千兵马围逼北门,东、西、南城外,则分别由文舜、邓艾、宇文恪三人各引二千兵马把守。唐军分兵围城,又各布轰雷炮,每隔半个时辰,轮番发射。一阵阵如若惊雷般的炸响,响不绝耳。蜀军各部人马,无不胆怯,其中吴人、交州异族兵众更为如此。临河城危在旦夕,怎奈法正、马良齐齐病倒,无人坐镇大局。刘禅素来依仗两人,此下更是急得如坐针毡,堂皇不安。潘平、张苞等将,一时间亦是无计。随着轰雷炮不断震起,刘禅可谓是日夜恐慌,寝食不安。城内吴人、交州异族动乱不安,潘平、张苞两人得知,见刘禅已被时下局势吓得面无血色,那雍胖的身躯,硬生生在这数日间,消瘦了许多。两人唯恐刘禅把持不住,便有意隐瞒,为防交州异族还有吴人倒戈作乱,两人皆去引兵提防,以备万一。
刘禅日夜呆在寝室,用大棉被子盖住身子,浑身颤抖,喃喃求饶。忽然,门外有兵士来报,聂友求见。刘禅正愁无人商议,立马精神大震,急呼召入。只见聂友满脸惶恐,刚一走入,便是哭声跪拜,哽咽而道。
“王上,王上!!你这般消瘦呐!!”
刘禅一听,心头甚是感动,此下城中文武,各个顾忌着战事,哪有人关心过他。想到此下,临贺即将不保,性命堪忧,刘禅泪水直涌,嘶声叫道。
“爱卿,孤即要被唐贼所擒!!孤此番必死无疑,必死无疑!!爱卿可知,孤那父王当年与西唐王文不凡屡屡作对,文不凡对孤刘氏一族恨之入骨,岂肯相容!!?孤若被擒,必定受尽百般折磨而死!!爱卿你快快救孤呐!!”
聂友急急而拜,满脸悲切,先是好言安抚。渐渐地,刘禅哭声却是愈来愈大,哭声里尽是惊恐。聂友忽然神色一变,收住泪水,低声而道。
“王上若想保住性命,却非不可。但只恐王上宁死不屈,不肯相从!!”
刘禅听言,宛如溺水之人,忽然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时情急,竟从床榻下滚落。刘禅却不顾疼痛,胖脸上带着几分疯狂,几分急促,连忙爬到聂友身前,急急抓住聂友问道。
“爱卿有何妙计,快快道来~~!!孤有赏,有赏!!”
聂友面色一沉,暗用眼色示意。刘禅这下子倒也变得聪明起来,立马喝退门外守卫。聂友见四下无人,低声说道。
“王上不必多虑。小人听闻,昔年西唐王文不凡曾深受当时北中郎将卢公之恩,而先王又是卢公门下之徒。卢公慧眼识英雄,看出西唐王非池中之物,有意使西唐王与先王交好。那时,西唐王与先王甚有交情。可惜时逢乱世,两人皆乃世之豪杰,为创立王业,兵戈相对,这实乃无奈之事。依小人之见,西唐王此人极重旧情。时下局势,蜀汉难以复国。若王上愿以投之,竭力相辅,西唐王念在旧情,必定不会亏待。到那时,王上封得侯爵之位,富贵无忧,岂不是好?”
刘禅一听,顿时面色勃然大变,眼眸大瞪。要说刘禅不眷念这蜀王之位,那是绝无可能。但刘禅一想到,临贺难保,若是负隅顽抗,惹怒了西唐王,那肯定要受尽百般折磨,不得好死。想到此,刘禅连忙强震精神,思前想后,还是颇有顾虑道。
“孤虽亦有意投之。只恐众臣不愿,众望难压!这可如何是好?”
聂友闻言,心头大喜,急急又道。
“王上不必多虑。诸葛丞相与张公皆不在此处。众臣皆以马季常、法孝直马首是瞻。
第一千四百一十三章 连连异变
此下两人皆昏迷不醒。而潘坦之、张安邦年纪尚幼,众臣自然不敢忤逆王上之意。还有,依小人之见,那两人定是不安天命,故遭此罪。王上万不可步其后尘,当宜当机立断,速发此事。否则,待唐军群起而攻,为时晚矣!!”
刘禅闻言,心头一颤,一时无了主意。这时,刘禅忽然想起两人,甚为忧虑而道。
“此下,孤之亚父还有张叔父皆在吴地作战。先王与亚父、叔父亲如手足,若吴人听闻孤降了西唐,欲加害两人,他日九泉之下,孤如何有颜面见于先王呐!?”
聂友眉头一皱,脑念电转,速又谏道。
“王上此言差矣。诸葛丞相有鬼神莫测之智,张老将军神勇无敌,两人智勇兼备,吴人岂敢加害!?更何况王上有所不知,此下城内交州异族与吴人皆欲暗中倒戈,献了临贺,已保性命。潘坦之、张安邦皆知此事,却恐王上得知惊慌,投了西唐,故而隐瞒。如此足可见,两人皆无投唐之心,欲要顽抗到底。王上若不趁此下,先发制人,性命堪忧也!!”
刘禅一听,顿时脸色连变,满脸惧色,惊呼喝道。
“果真有此事!?”
“事已至此,小人岂敢再瞒!?但恐王上他日受尽折磨,死于非命,否则这等大逆不道之事,受尽万夫指骂之事,小人岂敢提出!?”
聂友说罢,已是泪流满脸,甚是委屈。刘禅见了,感激不已,执起聂友之手,急急说道。
“爱卿处处为孤着想,孤他日若得富贵,必不会忘了爱卿今日之恩!!”
聂友见刘禅终于有所抉择,心中大喜,急忙作色跪拜。虽王位不保,但起码还能保存富贵,不用再日夜担惊受怕,刘禅这般一想,心头大动,连忙抖数精神与聂友商议。聂友早有计谋,遂教刘禅如此如此。
且说,刘禅喝退守卫,守卫中不乏忠义之士,知得聂友乃奸佞小人,必定有所教唆,急忙赶去通报潘平、张苞。两人得知大惊失色,又惊又怒。张苞大瞪环目,怒声喝道。
“这聂友竟还敢妖言迷惑王上,我这就去砍了他!!”
张苞喝毕,便欲赶去。潘平面色冰寒,却是伸手拦住了张苞,疾声说道。
“安邦且慢。王上素来性子孱弱,时下临贺危在旦夕,早已有意降之。这下,那聂友又教唆一般。恐怕王上已然在密谋此事。我等毕竟是臣子,兼之职位不高,恐王上不肯听我等所言。此事不可轻举妄动!”
“那哥哥你说,我等该如何是好!?”
张苞甚是急躁,急忙问道。潘平面色一沉,叹了一声,急说道。
“你与我且分别赶去马太常还有法司马那处,此下也只有这两人,方能力挽狂澜!!”
张苞听了,应声叫好,与潘平速速商议定后,便望马良家中赶去。而潘平亦望法正家中赶去了。却说张苞,先是赶到马良宅中。说也巧合,昏迷中的马良忽然被噩梦惊醒,梦中临贺城破,刘禅被唐兵所擒,哭声求饶。马良惊出了一声冷汗,面色煞白。忽然,听得府内一阵杂响。马良精神一震,顾不得穿衣,便赶出去望,正看见张苞面色慌张,在一众从人拦阻之下,大喝着有紧要之事,要与他商议。
“张将军,太常大人尚是昏迷不醒。大夫有言,太常大人需的静养。还请张将军莫要令小人等为难!!”
在一旁的马良家小哀声而求。马良见状,长叹一声,遂凝声叫道。
“休得放肆!时下国难当前,我乃国之重臣,岂有心思静养!?你等都退下罢!”
马良喝声一起,一众家小、从人听了,皆隐隐有不忍之色。马良又叹一声,摆手催促。众人方才纷纷散去。张苞急赶过来,也顾不得这是不是说话的地方,连忙将时下局势,还有聂友之事一一告之。马良闻言,面色勃然大变,急与张苞说道。
“此中我与大司马早有对策,万不能让这聂友坏了大事!!”
原来先前,法正打开最后一个锦囊,锦囊白绢上所写的‘拖’字,法正与马良皆大约明悟诸葛亮之意。诸葛亮所意,是教法正、马良在迫不得已之时,当以拖字为上。以待他与张飞等人赶回,以稳局势。可诸葛亮却万万未料到,此下局势竟会如此紧急,可谓是内忧外患,岌岌可危。
而之前,法正与马良暗中商议,到了万不得已之时,可与刘禅商议,故作投降,使得唐军有所松懈,拖延时日。但两人当时亦未料到,时下势至如此,几乎已是死局。马良脑念电转,连忙思索对策,念头一定,速与张苞教道如此如此。张苞闻言,面色一震,遂与马良一同赶往去见刘禅。
且说刘禅与聂友商议定,聂友告退而去,正准备征集麾下吴人兵众,以备降事。而刘禅一边又召集诸将,准备商议投降之事。聂友刚离去不久,出到府衙门外,正遇着急急赶来的马良、张苞。马良见得聂友,精神大震,双眸尽是恨色,厉声喝道。
“天助我也!!祸国鼠辈就在眼前,安邦何不速速将其诛杀!!”
马良喝声一起,张苞大吼一声,拨出腰间宝刀,立马如同一头野兽向聂友飞扑过去。聂友顿时吓得脸色剧变,大喊无罪,转身就**府衙里逃去。张苞踏步赶上,手起刀落,一刀骤劈而下,聂友那颗头颅顿时被张苞砍开两截。血液、脑浆迸射而出,煞是恐怖。马良见聂友死绝,心头大快,连声叫好。别看马良平日里温文儒雅,翩翩君子,可他比起法正处事却更要狠辣几分。刘禅在府衙内听得惨叫,浑身一颤,急忙出来看望,却见一具尸体倒在门外,旁侧有两截一看便知被利刃破开的头颅。刘禅吓得脚一软,竟便瘫痪倒下,嘶声喝道。
“是谁!!?是谁杀了孤的爱卿呐!?”
马良面色冰寒,迈步而去,向刘禅拱手拜道。
“聂友阴险狡诈,屡屡教唆王上,乱我军心,实乃祸物,死有余辜!!此下祸物伏诛,人心安稳,王上当应捂掌称快,又何须痛心!?”
刘禅闻言望去,见马良满脸苍白毫无血色,但一双眼却是凌厉发光,不知是人是鬼,吓得又是一惊,连忙呼道。
“太常你不是正于家中养病,怎会来了!?”
“若臣不来,只恐王上是要降了西唐,辜负先王还有一众壮烈牺牲的蜀中俊杰遗志!!”
马良目光烁烁,满脸忿慨之色,毫不退让,厉声喝问。张苞还有四下兵士,闻言皆是脸色忿然,纷纷望向刘禅。刘禅心里有鬼,面色连变,连忙说道。
“太常莫要多心,孤与唐贼势不两立!!岂会投之!?”
马良听了,神色方才稍稍收敛,与刘禅冷声道。
“时下临贺局势虽危,但只要我等君臣上下一心,必能渡过劫难。王上不必多虑,依臣所料,诸葛丞相还有张老将军,眼下必往此处赶来。两人乃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