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无绝人之路!!南郑可破矣!!”
诸葛亮大喜过望,速召马岱、潘平等将前来,教道如此如此。马岱、潘平听之,脸色连变,惊为天人。原来诸葛亮竟料定五日之后,必有滂沱大雨,教两人前往南郑城东南白河上,建以堤坝,先是蓄水。待时自有吩咐。两人素知诸葛亮能观看天象,遂是无疑,领命纷纷前往。却说张飞见战事难举,心中正是烦闷,忽然见寨内有数部兵马行动,心里大喜,速前往诸葛亮帐篷来见。诸葛亮似乎早有料定,见张飞急急入帐,凝声笑道。
“翼德此来所为何事?”
张飞眉头一纵,急急说道。
“军师休得瞒我。我分明看见我那侄子和马岱引兵出寨,军师自已有计策,为何不告知与我?”
诸葛亮一听,故装异色,却是说道。
“翼德不必多疑,此下战事难举,我何得有计?”
张飞一见诸葛亮脸上异色,顿时更加认定,连忙喝道。
“我乃军中上将!军师竟有计策,为何却不肯用我?”
诸葛亮听言,欲言又止,长叹一声,摇首而道。
“翼德虽有万夫莫敌之勇,怎奈脾性急躁,急欲复仇。亮恐将计说与你,反而误了大事。”
张飞听果然有计,一双环眼顿时爆射jing光,急急说道。
“军师此言差矣。国事当前,我岂会因私忘公!?军师尽管吩咐,若我有何所犯,无论如何处罚,甘愿受命!”
诸葛亮听了,灿然一笑,遂与张飞如此如此说道。张飞一听,甚喜,大笑不止。于是,到了当夜,张飞竟罔顾诸葛亮的禁酒令,放纵痛饮。饮得大醉,剥开衣裳,竟就在寨里痛骂诸葛亮,言他不知好歹,身无才学,延误战事。骂毕,张飞又忽然纵声大哭,原来却是想起其结义兄弟潘凤,捶胸大哭,口道大仇难报,无颜而见。张飞又骂又哭,一时狰狞无比,一时又是凄凉痛哭。寨内兵士听闻,无不动容。诸葛亮素来治军严明,岂容张飞这般放肆,立马出帐痛斥。张飞哭得正是伤心,一见诸葛亮,顿时张嘴就骂。诸葛亮气得怒发冲冠,却又看在张飞丧兄之痛,强忍怒火,只教左右将其推回帐内。张飞哪里肯去,猛然发作,撞翻兵士,醉性大作,一边哭着,一边对诸葛亮骂不绝口。诸葛亮气得浑身发颤,急令军士将其擒住。这时,华雄等将纷纷赶来,见张飞一边大哭,一边怒骂诸葛亮,连忙来劝。诸葛亮气得满脸通红,欲要重罚张飞。华雄等将一边拉开张飞,一边来劝,这才告免。此时在蜀军寨外,数骑唐军斥候,将此一一看在眼里。原来这数个斥候,本在蜀军寨外数里处探寻。忽然听闻,寨内骂声大作,不禁好奇前来看望。兼之诸葛亮早前已有命令,将寨外巡逻军士撤走。这数个斥候渐渐靠近,正见张飞喝酒大醉,在怒骂诸葛亮之光景。众人看得,脸色大喜,连忙勒马而撤,赶回南郑城内报之黄忠。黄忠听闻,眉头一皱,不知是真是诈,又见天色已晚,直到次日一早,方才召徐庶、张辽前来商议。
徐庶听得前事,不由沉吟下来。张辽眼光锐利,冷声哼道。
“这定又是诸葛孔明诡计也!诸葛孔明见南郑城强难攻取,又欲保存兵力。
第一千二百零四章 一朝失算(上)
前番离间计不成,战事难举,无计可施,不得已便又使这奸计,诱我军出城!”
张辽话音刚落,徐庶却摇首而道。
“非也。张翼德急切复仇,兼之脾性火爆,眼下见战事延误,心里烦闷,纵酒发作,怒骂诸葛孔明,亦属正常。不过前番我军已中过彼军奸计,此下可谨慎而行,且先静观其变,再做定夺。”
徐庶甚是谨慎,张辽闻言亦是认同。黄忠遂命斥候,每夜前去蜀军大寨打探,以看虚实。一连数日,张飞每日皆喝得大醉,醉了便大哭大闹,怒骂诸葛亮。诸葛亮屡屡忍让,可张飞不但不知悔改,反而愈加放纵。第三日,张飞酒后失言,冲撞诸葛亮,诸葛亮忍无可忍,众将劝阻不住。张飞被杖打三十,那一棒棒打得如同雷鸣爆响。就连在寨外打探的唐军斥候,都听得面色大变,各个心有余悸,就好似这棒子打在自己的身上。
唐军斥候探得连忙赶回城内回报。黄忠、徐庶等人听闻,又惊又疑。不过诸葛亮多谋智高,众人不敢大意,经过商议后,仍旧决定按兵不动。毕竟,对于黄忠等人来说,眼下保证南郑无失,抵住蜀军,使彼不得深入腹地,才是重中之重。
不过徐庶亦并无毫无想法,他认为若是此中有诈,彼军必有下一步举动。其中或者会故意派张飞引军前来搦战,故意急攻城池,以作诱饵。亦或者是故意使得寨内守备松懈,军心不稳的假象,来引诱自军前往袭击。
当时黄忠听了徐庶分析后,不觉脸色一沉,凝声而问。
“倘若此中并非是诈,诸葛亮又当如何?”
徐庶听言,沉吟一阵,眼神炯炯,徐徐而道。
“唐、魏两国齐伐于蜀,如今荆州已失,西川虽能保存,但连番恶战,蜀国兵力已剩无多。若我所料无误,如今诸葛亮麾下三万兵马,几乎已是蜀国倾国兵力。张翼德乃蜀军上将,兼之又是刘玄德结义兄弟,在军中威望极高。倘若诸葛亮与张飞果真不和,蜀军军心定乱。况且眼下彼军攻打南郑已久,战事延误,彼军锐气已挫。
马孟起不过无谋勇夫,岂能抵挡唐王亲率六万大军。想必不出二月内,唐王定能拨以援军。以诸葛亮才智自然料得,依他那谨慎性子,定然当机立断下令撤军,保存兵力。”
次日一早,忽然风云色变,骤雨突来,雷霆滚滚,下起了滂沱大雨。漫天大雨似乎将天地都给遮掩。如此忽变,对于唐军来说,却是天大的喜讯。这般大雨,举步难行,纵是百万兵马杀至城下,唐军据城而守,亦是不惧!如此一来,唐军便可松下紧绷的神经,好好歇息数日。只要这大雨不停,南郑便能安然无恙。
大雨吹刮不止,雷霆暴落,仿佛苍天之怒。这一场滂沱大雨,一下便是一连三日。巨量的雨量,把南郑城方圆十里外,淹得一片狼藉,走在地上,水位高的起码能淹到膝盖上,水位低的亦能遮过脚腕。
徐庶与黄忠、张辽等将一同登城而望,徐庶见城下光景,沉吟一阵,忽然脸色一变,速教一队斥候前往打探。
到了晌午时分,前往去探的斥候,忽然来报,言蜀军忽然拔寨去了,各部大军纷纷撤去。徐庶一听,惊呼而道。
“果然如此!”
黄忠见徐庶似乎早有所料,连忙问道。
“元直此言怎讲!?莫非你早有所料?”
徐庶沉了沉脸色,凝声而道。
“连日大雨,南郑城方圆十里内皆被所淹,虽然水位不高,但若要引兵攻城,无疑难于登天。待水位褪去,起码需五、六个日子。前番诸葛亮又与张飞生出不和,而至军心不稳,兼之战事难举。诸葛亮不欲再在此延误时日,因而收军撤去,早作准备,提备我军反攻。”
黄忠闻言,虎目眯着,手扶白须,陷入沉思。依照徐庶的分析,此事却是毫无可疑之处。此下张辽伤势已经痊愈,听罢战意昂然,凝声急呼道。
“竟然徐公已察觉彼军动机,何不速速调军前往追袭,杀其个措手不及!!?”
黄忠一听,顿时面色大变,招手喝道。
“不可!!彼军撤去,南郑城危机已解。我等当把守城池,以待唐王兵马,再图后事。”
黄忠却是极为冷静。张辽听言,神色一急,疾言厉色而道。
“眼下正是重创彼军的大好时机。倘若可趁此擒下诸葛村夫,待唐王大军一至,攻略西川,无疑囊中探物!”
黄忠眉头一皱,张辽所言亦是大有道理。唐、蜀两国战事持续已久,时下曹魏已取得荆州。倘若西川战事能尽早结束,对西唐来说,可谓是百利而无一害。黄忠正在踌躇。此时,徐庶双目猝然迸发璀璨精光,慨然而道。
“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更何况是一统天下之宏图大业!自唐、蜀开战起,大大小小恶战近有百场。此下正是一举重创于彼的大好良机。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西川战事能早日结束,战事休止,实乃唐、蜀两国百姓之姓也。还望黄老将军三思!!”
黄忠听徐庶亦如此而说,不觉涌起几分惊色。徐庶面色坦然,此战之关键,他以与黄忠一一细说。如何抉择,但凭黄忠主要。毕竟黄忠才是三军之首。黄忠缓缓闭起双眸,忽然叹声而道。
“眼下正是关键时候,我为三军统将,确是不应这般瞻前顾后,延误战机。竟然文远、元直皆有出军之意,便就此作定罢!!”
黄忠此言一落,张辽、徐庶皆露出喜色。三人商议一阵。黄忠遂派张辽引三千精兵先往追袭,又命关兴引二千兵马从后接应。关索则引二千兵马走小路前往截杀。众人得令,纷纷慨然而出,点齐兵马气势汹涌地冲出南郑。
却说张辽引兵先往,一路催军速行,忽然间林口处一彪人马涌出,为首之将正是华雄。华雄手提龙蛟大刀,虎目瞪得斗大,扯声喝道。
“华子威在此!谁人敢前!!?”
张辽见状,目光寒澈,心知华雄在此必是断后,以争取时间,让蜀军得以撤走。张辽想毕,一提手上方天画戟,纵马飙飞而出,纵声而道。
“匹夫休得张狂,看我张文远取你项上人头!!”
华雄一听,见是张辽杀来,脸色一凝,不敢怠慢,连忙策马相迎。两马须臾相交,张辽伤势痊愈,一来便是狂猛暴攻,只见方天画戟如若惊鸿掣电,飞刺疾搠,招招迅猛。华雄拧刀抵挡,两柄兵器飞速抨击,‘彭彭’暴响不绝。忽然间,张辽气势迸发,俨然杀出血阎霸皇戟法,方天画戟如同涌起腾腾血气,劈、扫、刺、搠、挑、砍,变化无穷,霸绝八方。华雄渐渐抵挡不住。张辽见状,大喝一声,顿时攻势加剧。眼看华雄险象环生,突兀之际,华雄眼暴凶光,骤然发作,龙蛟大刀如有万钧之势,赫然荡开张辽刺来的方天画戟。华雄忽然转守为攻,豁出全身力劲,猛攻张辽。张辽抖数精神,稳住阵脚,方天画戟舞得密不透风,俨然抵住华雄的攻势。华雄攻了数十回合,仍未攻破,后劲不足,眼看刀式欲渐混乱。张辽看在眼里,暗中蓄势,就等华雄露出破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倏然破之。华雄却也狡诈,忽地作势强攻,龙蛟大刀劲风赫赫,如有裂山劈海之势,遽然砍向张辽。张辽急挪身一避。哪知华雄杀地却是虚招,猛地一勒马匹,急速撤去。张辽见状,气得如浑身冒火,口中大骂不觉,骤马紧追。华雄遁入人丛之内,眼看张辽将要赶至,蜀军内猝然箭矢暴猛射出。张辽急挥打画戟,拨打箭矢。箭潮来得又快又疾,饶是张辽,亦被逼退而去。华雄趁势,引兵迅速逃开。张辽目光冷寒,把画戟一招,厉声喝道。
“宵小鼠辈,休想逃走!!诸军随我奋战,务必将蜀狗杀个片甲不留,血流成河!!”
张辽话音内似有无尽杀气,三千唐兵奋然而杀起,喊杀声震天动地。华雄纵马狂奔,引兵望一处小路而逃。连日大雨,使得山地难行,两军一逃一赶。比及黄昏时候,张辽一路催军而动,眼见两军距离不断拉缩。
就在此时,前方不远处正见有一大部人马,旌旗遍天,正是蜀军!张辽大喜,正欲奋起冲杀。这时背后响起一阵冲天喊杀声,正是关兴引兵赶到。眼下又有新力军赶来,不作冲杀,更待何时?张辽把画戟一招,纵声喝道。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若能擒得诸葛村夫,蜀国必定大乱,诸军听令,随我冲杀!!”
张辽喝毕,加鞭纵马飞飙而出。两路唐兵齐声大喝,气势汹腾,望前头蜀兵赫然冲杀而去。陡然间,两侧山道上炮声暴起。只见马岱引一军从左边杀出,潘平引一军从右边杀出,两部兵马铺天盖地般穿插而来。张辽面色大变,还未回过神来,马岱、潘平已引兵马撞入杀来。两部蜀兵如若两柄巨大的长枪,俨然把唐兵人潮刺出两个巨大的窟窿。唐兵料之不及,一片大乱。华雄猛地一勒马匹,虎目赫赫,厉声吼道。
“贼军中计矣!!诸军随我一同去擒张文远!!”
华雄喝声一起,原本狼狈而逃的蜀兵,立即纷纷拨转过来,从中路朝着唐军飞扑杀来。华雄一马当先,提刀撞入乱军之内,龙蛟大刀舞得如若狂风疾电,左突右冲,无人敢挡,如入无人之境。
此下张辽已知中计,连忙喝令撤军。突兀之间,一声暴响如在耳畔暴起。只见华雄脸色狰狞恶煞,竭斯底里地吼道。
“张文远!!今日势必取你狗命!!”
无尽的危机,猝然笼罩而来。张辽勒马一转,一阵破空声响,龙蛟大刀如若闪雷一般劈打过来。张辽急倒身一避,险险避过。华雄纵马擦过,立即勒住马匹,转回又来厮杀。如此危急时刻,越乱便死得便越快。张辽临危不乱,手提画戟,迎住华雄。华雄一双赤红虎目,连暴凶光,龙蛟大刀狂攻骤劈,如若破山之势。原来刚才华雄与张辽激战,却是留了一手,此下盛势拼杀,威猛更胜。张辽凝神聚息,奋力抵挡。说时迟那时快,两人瞬间便杀了数十回合,那战况之激烈,硬是使得两军兵士无人敢靠近。
华雄急攻暴打,急欲击杀张辽。忽然,张辽露出一个破绽,华雄虎目顿时飞射两道赫赫杀气,浑身气势暴涨,手中龙蛟大刀如若涌起滔滔火势,口中喝道。
“张文远!纳命来!!”
第一千二百零五章 一朝失算(中)
龙蛟大刀遽然劈落,刀上遽然涌起一条赤红龙蛟相势。张辽却是早就暗中蓄势,华雄相势杀招刚出,张辽那双锐利犀利的眼眸顿起汹腾霸气,方天画戟上血气如同怒涛爆发,血甲巨神相势沛然而现,骤然横砍而去。
赤红龙蛟与血甲巨神相势扑涌,劲风卷天而起。在相势空间之内。天际漫天火光里,一声似蛇似龙般的嘶鸣声震荡而起,一条赤红龙蛟从火光中卷腾而出。与此同时,一边天地,仿佛好似翻腾起来。一尊血甲巨神,手持一柄血戟骤然而现,霸气泯然。赤红龙蛟大张血盆大嘴,露出獠牙,吐舌咬来。血甲巨神舞起血戟,向赤红龙蛟猛地砍去。赤红龙蛟却是灵敏,蛟躯一窜,猛地避过,弓身弹起,倏地咬住了血甲巨神的右臂。血甲巨神左手猝出,快如疾电,抓住蛟躯。赤红龙蛟蓦然发恶,竟扯去了大半血肉。血甲巨神厉声咆哮,天地突兀变色,雷霆滚动,如若天怒。只见血甲巨神抓着赤红龙蛟,飞甩暴砸,砸得龙蛟不断厉声啸鸣,蛟躯不断摇甩。忽然间,龙蛟蛟尾巴一甩,仿佛一道赤红闪电一般,打在了血甲巨神面门之上。龙蛟趁机挣脱,又是弓身一射,此次却是咬向血甲巨神的咽喉之处。血甲巨神似乎早有预料,一手猛地动荡,如同盘山一般的五指手掌一把捏住了龙蛟的血盆大嘴,同时另一手猛射血戟,赫然刺入其躯体之内。龙蛟厉声惨鸣,猝然化作了无数光点。
‘嘭’的一声如同天崩般的暴响,龙蛟大刀遽然荡开。方天画戟以摧古拉朽之势,倏然砍向华雄的胸膛。华雄面色剧变,一时间脸上神色极其复杂,悔恨、不甘、惊怒交织。华雄虽为蜀汉五虎上将,但却是五人之中,武艺最弱的那人。华雄一直都想要证明自己,却未想到如今的急功近利,却要害了自己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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