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乐想罢,点了点头,当即答应了这些匈奴将领的要求。那些匈奴将领用匈奴语高喝了几句,顿时几人气势高昂,杀气腾腾地冲了下去。
徐晃、高顺领军正在往后撤去,刚好撤去城头上白波贼军的射程范围,众将士心神敢松了一些,哪知兴和城门突兀打开了。一支匈奴骑兵,齐声大喝匈奴语,气势汹涌地杀来。徐晃、高顺见此急令全军加快撤退的速度。
而一双腿,又怎跑得过四条腿。匈奴骑兵马鞭甩得啪啪直响,眼看就要追上之时,在高顺、徐晃身前不远,一支骑军亦在快速赶来。为首白袍之将,正是赵云,赵子龙。
“徐将军、高将军莫虑,赵子龙来也。”
赵云引军赶至,高顺、徐晃眼神对视一阵后,便是明白对方的心意,顿时指挥兵马迅速组成阵势。匈奴骑军见到赵云这一仇人,分外眼红,在明知兵力有差的情况下,竟仍旧杀去。徐晃一声喝令,刀盾兵立刻组成盾墙抵住其冲势,而后高顺领陷阵营扑杀而去,同时赵云挥舞龙胆亮银枪,领着身后骑军,宛如化作一柄巨大的长枪,往匈奴骑军直刺而入。
在城头上的一名白波将领,见此连忙向李乐说道。
“李将军,这匈奴人被三军缠杀,只怕抵挡不久。我等要不要派军去救?”
“哼,救什么?他们要为于夫罗报仇雪恨,却不自量力,死了那是他们活该。这文不凡奸计多端,若是他早有准备,我等贸然出击,只怕到时又要死不少将士。况且这些匈奴人,皆是异族之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谁知道他们投靠天师,安的是什么心思?你休要多言,只管守好这兴和城就是了!”
“哦,末将明白。”
这白波将领似乎对李乐的冷酷无情,早已习以为常,也不再去劝。
而匈奴骑军的几个将领,苦苦坚持,见兴和城内竟还未有动静,当即明白李乐已将他们当作弃子,顿时气得连连用匈奴语大叫起来。
第三百八十章 地道秘潜
此时,匈奴骑军在徐晃、高顺、赵云三军的联手配合下,已被杀得阵势全乱,猝然赵云连刺死数名匈奴精骑,从一阵脚荡出,策马飞到那几个匈奴将领的身边,一来到就发起迅雷不及掩耳般的狂攻,只见龙胆亮银枪飙飞出数十道枪影,那几个匈奴将领被杀得措手不及,坚持不到十合,一个匈奴将领首先被赵云一枪刺中咽喉,飞身坠马。然后又是十个回合,两个匈奴将领几乎在同时,被赵云刺破头颅。最后剩下的两个匈奴将领,见赵云恐怖宛如鬼神,吓得魂魄尽飞,欲要逃去,却被赵云的枪式缠住,难以抽身,在不到几个回合后,两人皆丧命在龙胆亮银枪下。
几个匈奴将领一死,余下的匈奴人再无战意,急急纵马狂奔,向四处逃去。
“这兴和城上的白波贼军虎视眈眈,此地不宜久留,就先让他们暂且保住狗命吧。”
河东军士正欲要追,却被徐晃喝停,徐晃在军中威望极高,自然无人违抗他的命令。之后,徐晃、高顺、赵云各领兵马,回去营寨,算是结束了今日的战事。
数个时辰后,在文翰的帐内。
河东、平阳众将士集聚一堂,正听着分别来自河东、平阳两个军统内的两个士卒在报战果。今日一战,伤亡数量可是多得让人心痛。毕竟河东、平阳两军作为攻城一方,虽有云梯、冲车等攻城利器相助,但河东军还是死伤了将近二千多人,而平阳则有三千多人。
张扬不觉吸了一口凉气,甚是凝重道。
“还好我等早有对策,否则要强攻下这兴和城不知要死多少人呐!不过这地道必须要早日挖成,否则就单凭我等这些兵力迟早就会被磨光。”
而自从文翰听到河东儿郎死了近二千多人,望向戏隆的眼神,不觉有些怪责之意,好像在责备戏隆今日应早些收兵,这样就能减少些伤亡。毕竟他们早有决策,非是要强攻兴和城。
“张公莫虑,要秘密挖这地道,今日的戏头就必须做足,这样一来,那李乐才会认为我等无计可施,不得不强攻兴和。今日之后,接下来的日子,我等攻势就可逐渐减弱,尽量减少伤亡。”
戏隆在安慰张扬,同时也在向文翰解释。戏隆的一席话后,张扬和文翰的脸色亦好看了些许。
“不过,这地道挖好后,还需一熟络兴和的勇士。不知在张公麾下可有出身兴和的勇士?”
张扬听罢便是沉思下来,在思考人选,这时,在平阳那席内,走出一脸络腮胡的大汉,向张扬拱手作揖道。
“主公莫虑,眭固愿为主公解忧!”
张扬一看,此大汉不正是他麾下猛将眭固。此人乃是兴和人,曾是一义贼,后来被张扬打败,投诚于张扬。至此之后对张扬忠心耿耿,为张扬立下不少汗马功劳。
“哈哈,若眭固愿往,此事必成!”
文翰见张扬对这眭固一副信心十足的样子,当下无疑,亦是认同。之后,文翰和张扬议定后,河东、平阳各将士便是各自归营。
到了,夜晚三更。文翰和张扬各派一支兵马,由眭固监督,开始了挖地道的工程。眭固虽生得粗犷,但心思细密,而戏隆又再三叮嘱了他一些注意事项,让眭固务必要注意隐秘,不要
发出太大的动静,以免打草惊蛇,而且记得将挖出的泥土收好,不要留下任何痕迹。而眭固亦一一按此执行。
于是,接下来的数日。文翰和张扬白昼令兵马攻取兴和城,夜里却暗中挖下地道。李乐见河东、平阳军日日强攻,而这攻势愈来愈弱,想文翰他们定是到了无计可施的地步。李乐当下紧张的情绪亦松了好几分,按目前的情况来看,他起码还能守个一头半个月,如此足有充足的时间,等太原的援军赶来。
而李乐却万万没想到,此时在他眼皮底下,兴和城内的某处,忽然一层泥土倾泻,随后一个洞坑显现。
眭固弹出头颅,见周围一片漆黑,又无人的踪迹,连忙纵身一跃,跳了上来。一阵后,又有十几个身穿斜襟布衣,百姓打扮的大汉从洞坑里跳了出来。
这十几人鬼鬼祟祟地向周围望了一阵,然后一个脸上有疤的大汉走到眭固身旁低声问道。
“将军,接下来一下步,我们该如何走?”
眭固听到将军二字,立马瞪起眼睛,压着火气、音量喝道。
“你不想活呐!我不是说了,来到兴和城后,叫我做大哥!你们都是和我一样,出身兴和。现在你们要做的,就是找城内的熟人,说服他们在三日后,在兴和城内各处纵火,制造混乱,那河东的戏军师说了,到时能有多乱就多乱。这样说,可你们明白吗?”
“我们明白了。那大哥你呢?”
“我?我以前还有不少兄弟,住在这城内,到时我会带上他们,看准时机,去打开这兴和城的城门。”
“大哥,那你岂不是很危险?”
“放心,我的兄弟个个都是能打能杀。而且到时,主公和文冠军还有派出两千兵卒通过这条地道过来助战。你们可记住了,找的可都要些可信之人,千万不能被白波贼子发现我等的计策!”
眭固和一众人议定后,便纷纷离去,各自去找城内的熟人。
而自从眭固入了城后,文翰和张扬就停止了攻城,换做每日在城外骂阵。李乐见此,唯有冷笑,文翰他们此举不正是说明其无计可施吗?
李乐任由河东、平阳军谩骂,就是不派兵出这兴和城。
在眭固入了城的第三日。
河东、平阳军骂了一日,正撤军回营寨。刚到营寨门口,张扬便是笑了起来。
“哈哈,今日正是决战之日。只要等这天一黑下来,这兴和城的三万贼子可就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张公,这些白波贼虽作恶多端,但多数都是被人教唆,本性不坏,若能招降,便是招降吧。而且在太原还有将近七万多的贼军,贼势庞大,若只单凭我等时下这等兵力,只怕非是太原贼军的对手。”
“哦,当日老夫见文冠军可是不接受那匈奴人的投降,还以为文冠军对他们极其厌恶,不会留予生机。”
“哼,那些匈奴人皆是异族,怎能混之一谈。大汉再怎么乱,都是我们汉人之事,若是这些匈奴人敢插一只手,想要从中谋利,我为何还要给他们留下生机!”
张扬皱了皱眉头,感觉文翰对这异族人有一种说不出的莫名痛恨。
“难道,这文不凡家中曾受过异族之人的残杀?”
张扬在内心默默地腹诽,不过这话他是万万不会胡乱说出口,以免得罪了文翰。
“好了,还请张公令平阳的将士好好歇息。养精蓄锐,以备今夜的大战!”
“嗯,那是自然。”
话毕,张扬和文翰各自领兵归营歇息。此时,在营寨四周围绕着一股莫名的气息,这气息中充满了杀戮的味道。
夜雾逐渐地降临,不知为何,今夜夜空月光黯淡,云雾黑浓,不见一颗闪星。
李乐正在城内府中歇息,忽然他右眉头连连跳了几下。李乐沉着脸色站了起来,然后眯着眼走出了府中前厅,抬头望着夜空。
“这鬼天,怎么会这么黑。黑得让人心烦!”
李乐喃喃着几句,蓦然在府外连连传出几声暴响,然后便是一阵阵急急的慌乱脚步声。之后,又听到不少人在大喊着火啦,着火啦。
“来人呐!!!外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李乐顿时神色一变,扯着嗓子大喊道。很快两个白波贼子跑来,告诉李乐,在城内发生了暴luan,有几伙人正在城内四处纵火。
“不知死活的东西!传我命令!立刻派出三千刀斧手,将这些作乱的逆徒全部杀了!”
李乐话音刚落,这时又有两个白波贼子神色极为惶恐的快步冲来。
“将军~!将军~!!!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怎么!!有事快说!!!”
“河东、平阳大军正往兴和城杀来!!”
“什么!!马上,马上!!通知各部人马,立刻领其麾下兵马赶往兴和城上。”
“将军,那城内的暴luan呢?”
“先不管他们,待本将军击退敌军后,回来再收拾他们!”
李乐暴瞪起双眼,顾不得再多,立马冲入府内,利落地披起铠甲拿起兵器,直奔往兴和城头。而当李乐赶到城头后,听到城外杀声震天裂地,震得整座兴和城都似在摇。而那四架庞大的云梯车,已快要接近兴和城头。
“射住!!射住!!你们这些软dan子,都无食饭是不是!!给本将军使劲去射!!”
李乐暴喝声连连响起,但此时在兴和城头只有不到五千贼子,其攻势又怎能与以往有三万兵力时相比。
四架云梯车逐渐赶至,而同时收到李乐传令的各支白波贼军亦纷纷赶来。不过,这人多脚乱的,待他们赶至城头时,四架云梯车已是靠到了城头。河东、平阳军的将士,正借着云梯往城头气势汹涌,宛如一头头饥渴的恶狼般疯狂扑来。李乐声色俱厉地咆哮并指挥着,数万白波贼仓促地或是射击或是投石或是泼下滚油,疯狂玩命地阻止。
第三百八十一章 破兴和
只见在云梯车上的河东、平阳军士,冒着箭雨飞石,玩命地向前奔爬。而当一个个同袍从他们身边坠落,那落地时响起的巨响,不但未令他们感到恐惧,反而更是激起了他们的狂野、杀意,双手双脚疯狂地爬动,眼前唯有城头中那些让他们恨之入骨的白波贼子。
徐晃一斧头打碎两块飞来的大石,脚一猛蹬,纵身飞向城头,坠落时横劈出一道寒澈的斧光,将数个白波贼子打飞。徐晃一落地,立刻遭到无数的白波贼子围杀,徐晃满脸皆是寒冽,一斧一斧或劈或砍或扫,杀得其周边围来的白波贼子惨叫连连。而在徐晃的阻击下,一个个河东、平阳军士从他身后云梯和墙头的接口不断冲来。
与此同时,在另一边。一身白袍白甲的赵云,亦骇然地登上城头,龙胆亮银枪在他的舞动下,卷起阵阵犀利的狂风,只见赵云或冲或突,杀倒一片又一片的白波贼子,而在他身后云梯和墙头的接口,亦不断有河东、平阳军士冲来加入了战场。
李乐看着因徐晃、赵云两员猛将的到来,两人所战之处,自军的一片混乱,可谓是又气又急,连忙喝令左右,朝徐晃、赵云两处冲去,务必要抵住这两人的攻势。
兴和城头上,一片血腥的混战。徐晃、赵云两人越杀越快,越杀越猛,再加之其周边的宛如恶狼般的河东、平阳将士,就宛如两张巨大的血盆大口,不断地吞噬着一大群一大群的白波贼子。
而就在所有白波贼子都正与河东、平阳军死拼时,在兴和城内的某处,突兀地出现了一支数千人的兵马。眭固领着数百个大汉奔来,见到那为首之将后,立马脸上涌起狂喜之色。
“高将军!!”
高顺转过身子,见那喊话人正是眭固,便是重重地一点头,木讷的脸色中略带冷寒。
“眭将军,可曾准备好?”
“可能还需再等片刻,这兴和城内的!!”
而就在眭固的话说到一半,蓦然在不远处的位置,升起了张天的火焰和猛烈的火花声,不禁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眭固回过头来,灿烂一笑。
“不需等了。这兴和的粮仓已经烧着了。我们可立刻奔往城门处。”
而同时,正在指挥白波贼作战的李乐,忽见城内升起了熊熊火焰,几乎将整个兴和城照亮,再猛地一看,那着火的位置时,立马整张脸都是铁青。
“李将军!!!那不是粮仓的位置吗!?粮仓着火啦!!!”
“我知道!!快,你们立刻传令给城下的所有兵士,让他们立刻赶往粮仓扑火!!粮乃军中命脉,不容有失!!”
“是!属下领命!”
那白波将领接令后,不敢迟疑半分,急急地往城下奔去,然后声色俱厉一阵狂吼,领着城下所有守备城门的白波贼子直奔往城中粮仓。
待他们离开不久后,一彪人马猝然地从一暗巷中急速地冲了出来,眭固宛如一头狂奔的黑虎冲到城门边上,双手骤地膨胀聚力,将那块巨木桩骇然地抬了起来。随着他身后的数个大汉,连忙推动起城门。
吱吱吱~!!嘭!
兴和城的城门打开了。
在城外不知等了多久的,河东、平阳将士立即高呼起来,蜂拥地冲入城内。而在城头上听到城门在动的李乐,当即整个人都像失去了魂魄,然后再听到城下响起那一阵阵震天般的声浪,顿时反应过来,连忙派出兵士去重夺城门。
一队队白波贼的队伍,惶急地从城头的两边石梯冲了下来。而他们走到一半,便是遇到由高顺、眭固带领的杀兵。
高顺双目闪烁着阵阵寒澈的杀光,暴然喝起一个雷字,其身后的一众陷阵营将士当即给予狂烈的回应,同时伸刺出他们手中的长矛,随着高顺一前无后的冲杀起来。而另一边,眭固冲入白波贼人潮之内,手执大刀,发起一阵连绵不绝的挥砍,其身后的数百个大汉还有跟着高顺一同通过地道到来的一众平阳将士亦发起了狂暴的攻势。
因为石梯空间狭隘,白波贼子根本发挥不出人数的优势,狭路相逢勇者胜。石梯内的白波贼又哪是高顺、眭固兵马的对手。特别是高顺的陷阵营,其营的军魂便是,一往无后,勇而无所不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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