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一番豪言壮语,将潘凤的浑身血液都沸腾起来,潘凤咬着牙,心中暗暗发誓,一生定要追随于刘备左右,成为他仁义的利刃。
次日,耿武回到冀州来见韩馥,刚走到门外便听到一人在说。
“公孙瓒麾下精兵骁勇,长驱而来,其锋不可挡,河间不日将会落入此人之手。而袁本初智勇过人,手下名将极广,如今魏郡已被袁军攻取。
主公,当下我有一策,可解冀州之危。”
“荀谌你有何对策,快快说来!”
“主公对袁本初素有恩义,只不过因为粮草小事,而翻了脸。主公可使权宜之计,请他同治州事,他必然大喜,心存感激。到时主公可驱虎吞狼,让袁本初抵挡公孙瓒,如此冀州之危便可解得。”
韩馥麾下谋士荀谌站在殿前,与韩馥说道。韩馥听后,脸色一沉,便是思虑起来。
“不可!!主公休要听他人谗言。袁绍孤客穷军,兵将虽多,却是缺粮。他日仰我冀州鼻息,才得以维持。如今我等绝他之粮,譬如婴儿在股掌之上,绝其乳哺,立可饿死。奈何欲以州事委之?此引虎入羊群也!”
耿武急急跑入,狠狠地瞪了荀谌一眼,随即声色俱厉地向韩馥谏道。
“哼,耿长史。若是如此,你又有何计策可解冀州之危?”
“我自然有计。主公,我已成功说服平原刘玄德。此人素有仁义,以天下苍生为己任,又是汉室宗亲,请他同治州事比之请袁本初这虎狼之辈更胜于百倍。”
“耿长史,那刘玄德麾下不过潘、张二将,兵不过八千。他又何等何能解冀州之危?”
“刘玄德虽是将少。但潘、张二将皆有万夫莫敌之神勇,而其麾下兵卒虽少,但却个个诚服刘玄德之仁义,愿为其赴汤蹈火,骁勇敢战!!”
“哼,你倒是说得天花乱坠。若是刘玄德被袁本初击退,袁本初定会心恨主公,到时你又如何?”
“如此,我便独自揽身,说皆是我之谗言,以死来泄袁本初之恨。到时,主公再将州事委之与他亦不迟!”
“如此最好。不过,做主的还是主公。不知主公意下如何?”
荀谌冷然一笑,转身望向韩馥,同时耿武亦是一脸紧张的望着他。
“耿长史所言甚合我之心意。我本乃袁氏之故吏,想着旧情,屡次相助袁本初。哪知袁本初不识好歹、狼子野心,竟欲要图谋冀州。若是我将州事委托,日后只怕难以善终。
那刘玄德以仁义立身,我听闻此人管理平原,平原百姓无不拍掌称好。此人比之袁本初更可信百倍。我意已决,就让刘玄德来应付这袁本初。若是他当真能救冀州之危,将州事委之,也是无妨。”
“主公!你如此实在是将冀州推入万丈深渊,冀州休矣!”
荀谌脸色大变,满是不可思议,他没想到韩馥竟然会选择势力微薄的刘备来救冀州。当场便是大呼起来。
“够了!!荀谌你莫非真当我是傻子,一些事情,我看在眼里,心里明白,却不说出口中,是因念在旧日之情!!
我韩文节还未到老眼昏花,是非不分的地步,你最好给我夹jin你的狐狸尾巴,否则别怪我韩文节不念旧情!!”
或许荀谌心里有鬼,吓得浑身频频在颤,听罢连忙跪下拜道。
“谌对主公一片赤诚忠心,主公对谌之恩,谌万死不能报其一,又怎会有异心?主公若是不信,谌自愿将家产变卖,得之金银全做冀州军士讨贼之用!”
韩馥哼哼在冷笑,然后又对耿武令道。
“耿长史,你传我之令,令麴义领兵一万,备好粮草辎重,协助刘玄德务必要在魏郡攻破袁本初!”
“是,属下领命!”
韩馥将事情决策好后,一甩袖子,便是离去。冀州一众文武亦纷纷离去,唯有荀谌略显凄凉跪在原地,无人理睬。
数日后,在冀州魏郡。
啪!!
袁绍一掌几乎拍碎桌案,满脸赤红。而在他一旁的田丰,则在皱着眉头看着刚才他从袁绍手中接过的文书。
“好一个假仁假义的刘玄德。此人胆大包天,当初他就敢勒索于我,如今甚至还敢领兵与我对抗。不知死活的东西,我定要将其碎尸万段!!”
袁绍想起当初尚在义师时,他收了李催给予的重金。哪知取金的那夜,竟被刘备发现,之后刘备暗中找了他,阴声怪气地做多番暗示,袁绍那时还是左盟的盟主,怕自己好不容易建立的威名尽失,便是给了一些金银刘备,权当是破财挡灾。不过令袁绍万万没想到的是,就是这一些金银,让刘备在平原组建了一支精兵,现今竟还来与他作对。
“主公莫休,主公一族四世三公,海内之望,冀州豪杰莫不望与主公相结。这次虽被刘玄德坏主公大事,但若是主公能以强兵将其击退,冀州文武定然多数动摇,到时主公再暗中派人说服韩馥也是不迟。”
“只恨如今粮草不多,我等大军务必要将其尽快击破。否则军中缺粮,图谋冀州一事只怕会遥遥无期。”
“刘玄德虽有潘、张之勇,精兵八千。但麾下却缺一谋定大军之谋士,如此便不足为患。主公又何忧之有?若他敢来,丰必要他有去无回,命损于魏郡。”
“元皓不愧是我之子房。有你在,我大可安枕无忧。”
袁绍见田丰气定神闲,胸有成竹的摸样,当下就静下心来。而在一旁的郭图、许攸则是冷着脸,眼神略带一丝歹意。
却说刘备于平原正在整备兵马,准备出军冀州。同时一架马车倏然地飞驰在平原城内,直奔平原郡所。
吁!
驾着马车的是一生得虎背熊腰的黑脸大汉,黑脸大汉猛地一拉缰绳,将马车勒停后,跑到马车车厢外,柔声道。
“母亲大人,你暂且在内歇息一阵,我先去与主公报个平安。”
“好,雄儿。刘玄德乃是汉室之胄,又素有仁义。此番,你远赴凉州来接我,一路买通关口小鬼,花了不少金银。如此可见,此人非是道貌岸然之辈。你竟仕之,必要好好相辅,休得有半分异心。”
“是。孩儿定当谨记母亲大人之言。”
黑脸大汉与车内老妇谈毕,便直冲冲地跑去郡所。那守在郡所外的守卫,见黑脸大汉便是一喜,连忙领着黑脸大汉走进。
而刘备正在批阅文书,忽觉左眉在跳,左吉右凶,此乃吉兆,刘备停下笔来,忽听到门外脚步声,不觉地站了起来。
“谢主公大恩,华雄已将家中老母接来,日后再无顾虑,甘愿为主公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那黑脸大汉,竟是昔日凉州的第一猛将华雄。话说这华雄被潘凤擒后,原本欲要慷慨赴义,以示对董卓的忠心。
哪知刘备甚相敬爱,便有不舍之心,暗中找了一具与华雄颇为相似的尸体,将华雄与其来了个偷龙转凤。然后有将那尸体的头颅砍下后,故意将其头颅弄得血肉模糊,于帐前献给了袁绍。
当时义师左盟有不少诸侯的爱将,皆被华雄所杀,看华雄死相极惨,心中只有高兴畅快,也无细察。就此竟被刘备保住了华雄的命,后来刘备又用他那一番大仁大义,加几斤男儿泪,硬是激起了华雄的忠国之心。
华雄弃暗投明,一直隐藏于刘备军内,但却心中牵挂家中老母,日日露有愁相。后来刘备取了平原后,便细细问之,得知华雄的忧虑后,刘备不惜重金,赐与华雄,让华雄远奔凉州接其老母。
华雄当时可谓是又惊又喜,直叹刘备大气阔然。若是一般人定会担忧他一去不返,更不要说还赠其金银,而且华雄亦知,刘备所剩下的金银已是不多,他这一给,几乎就将囊中掏空。原本华雄想要拒绝,但刘备却是说道,你母即我母,万事以孝为先,身为人子若弃其母而不顾,又有禽兽何异。
刘备说罢,好似当真十分忧虑,华雄远在凉州的母亲会遭到折磨,竟又是流泪。华雄当场感到得眼泪哗哗直流,大喊此生此世必为之牛马,已报刘备之恩情。
而令人欣慰的是,董卓虽是狼戾残忍,但对其属下极好,得知华雄俘后被杀,令人善待华雄老母。华雄秘密回去凉州,见老母无事,心下大安,便立即马不停蹄,星夜飞赶的直奔回平原。
第三百六十八章 冀州激战
“子威之母可是无患?”
原本华雄久久未归,刘备心里亦有担忧,但刘备有一过人之处,就是能看透人性,他与华雄接触,得知他是耿直憨厚之人,所以才放心让他回去凉州。当然刘备并非怕华雄叛变,而是怕他被凉州的旧日同袍发现,而被扣留了。
如今刘备见华雄归来,多番手段后,他知从此华雄定会对他忠心耿耿,绝无异心。得之一员绝世猛将,刘备心中狂喜万分,但却无表露出来,而是直言问之老母如何。
刘备知华雄忠孝,先问其老母,必能感动他。果然,华雄听刘备关心其母,那双牛大的眼目,顿时升起了阵阵水雾。
“拖主公恩赐,雄一路资散金银收买关将,无遇拦阻。老母连日赶路,只是有些疲惫,其他并无大碍。”
“呵呵,如此便好,如此便好。”
“主公,刚才雄入平原,见城内军马在动,各有兵卒运行兵器,莫非有人来犯平原。如此,还望主公派雄出战!!”
“子威莫虑,平原安稳,只是那袁本初狼子野心,出兵侵犯冀州。韩冀州唯恐不敌,向我求救。而袁本初虽有威名,但素来不顾百姓生死,我怕冀州百姓受苦,所以答应了韩冀州的请求,准备出兵冀州。”
“袁本初假仁假义,自视为出身尊贵,目中无人,不顾他人生死。雄愿为马前卒,砍其头颅,献予主公。”
刘备听罢,喜意狂升,执起华雄的手,又是一番仁义说辞,直把华雄说得热血沸腾,恨不得早日纵马执枪,将袁绍刺落马下,以正大义。
此时,在华雄的心目中,刘备早已化作了仁义的化身,他所指之处,必定是仁义之向。
之后,刘备将华雄之母安置好后,战前准备亦是七七八八,过了两日后,耿武发信来催。刘备又见平原无人窥视,仅留下二千兵马据守平原,引六千精兵,潘、张、华三将直奔冀州。韩馥见刘备引军赶来,大喜过望,当即发配十万粮草,军备无数,资予刘备。然后又欲犒劳刘备等平原军士一番。刘备却是婉言拒绝,说冀州之危尚且为解,实在无心饮宴。韩馥听罢,又是对刘备赞誉一番。
刘备得了粮草、军备后,深明兵贵神速的道理,引自军还有麴义的一万冀州军直飞奔魏郡。在魏郡二十里外下寨扎营。
袁绍见果然刘备领军来战,又气又怒,当下就派文丑、颜良两员大将各领六千兵马出城,打算趁刘备军正是疲惫,给予雷霆之击。
文丑、颜良宛如恶鬼修罗,各领其军,从左右两路杀向刘备营寨。而刘备却是不慌不急,派出潘、张、华三将领军去迎。
潘凤一马当先,最先赶到,迎上颜良。颜良怒声大喝,执起大刀便是挥砍,力似有千斤,轰的砍过去,好似能破山裂海。而潘凤却是冷着脸庞,抬一百八十斤巨斧一档,竟将颜良这气势汹涌的一刀弹飞而去。
潘凤即时挥斧直劈,颜良瞪大双目,虎虎生威,刀落如雨,连连打在巨斧之上,巨斧骇然而落,竟不移半分。颜良暗道此人必有九牛二虎之力,不敢迟疑,连忙避开,避过后横飞大刀,朝潘凤后背砍去。
潘凤斧头虽重,但在他手中就如一根树枝,快速挡去,又将颜良的砍来的大刀弹开。两人刀斧互砍,来来回回瞬间就是数十回合,打得热火朝天,不可分交。
而另一边,张飞连连咆哮,声如雷鸣,文丑见其势猛,而又见华雄陌生,便想着先取华雄,再去杀张飞那猛汉。文丑想罢,便啪马迎向华雄,一枪如雷光飞驰,直取华雄咽喉。华雄冷然一笑,手骤地聚力,提枪一扫,两人力量不相伯仲,两枪在半空相持,爆出滚滚火花。
文丑脸色一凝,想这黑脸大汉竟能有如此巨力,当下收起了轻视之心,大喝一声,挑起道道枪花,枪影又快又猛。而华雄亦展现其威猛,枪重而刁,两人的枪影飞速相碰,打得周边狂风不止。
而张飞见潘凤、华雄皆有对手,唯独他无人来战,心中憋屈,摇头虎啸,杀入袁军阵中,挥舞丈八蛇矛,遇人便刺便砍,所战之处,必定一大片一大片的袁军倒下,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一人一骑硬是杀得袁军阵势大乱。而后面的刘备军,见张飞威勇,宛如战魂附身,直随其后,个个都是恶狼,杀向袁军。
至于文丑、颜良见华雄、潘凤两人武艺超绝,皆是心惊不已,特别是与潘凤对战的颜良,与潘凤愈战愈险,只怕再难以坚持。两人又见,张飞引军突入阵中,杀得自军阵势大乱,于是颜良大喝一声,便叫文丑与他一同退去。两人引军急退,潘凤和华雄一路紧追,而张飞则杀了个回马枪,差点将文丑一矛刺落马下,还好文丑及时躲避。文丑惊魂未定,拔马狂逃,直奔魏郡城下。
袁绍见文丑险象环生,连呼左右问谁人敢救,其下一众将士竟不敢发言。唯有一穿白袍小将,站了出来。袁绍见此,又怒又火,不敢此小将身卑职微,且令他先救文丑。白袍小将得令后,立马骑一匹神骏白马出城,往文丑身后的张飞飞驰而去。
白袍小将执一龙胆亮银枪,枪长七尺,枪身遍银,有一条白龙在绕,枪头长五寸,发着阵阵寒光,一看就知其能削铁如泥。坐下马匹是一匹通体上下一色雪白,没有半根杂色,浑身雪白,此马脖子周围长毛,犹如雄狮一般,马头至尾一丈二,蹄至背八尺多,大蹄腕儿,细七寸,竹签耳朵刀螂脖,干棒骨,开前胸,就象欢龙一样。此马竟是名马,夜照玉狮子。
张飞见其武器、马匹皆是不凡,又见小将生得身长八尺,浓眉大眼,阔面重颐,威风凛凛,便知其人亦是不凡,连忙弃了文丑来迎白袍小将。
张飞暴瞪环眼,大喝大啸,与白袍小将战于乱军之中。白袍小将枪快如雷火,枪一动竟隐隐有龙鸣之声,一时将打得张飞只能守不能攻,张飞哪曾被人逼得如此,执矛之手骤地膨胀,涨破战袍,一矛挥落,势如崩山。白袍小将却不与其硬碰,龙胆银亮枪倏地一窜,直刺张飞的咽喉,张飞被迫收矛回扫,将其攻势挡退后,与其迅猛厮杀。枪矛震动,刹那间打了数十个回合,而华雄正好追来,见那白袍小将竟能压张飞一头,便策马来助。哪知华雄一来,正欲偷袭其后背,夜照玉狮子后面生眼,竟是一跃,避过华雄的偷袭,白袍小将冷然一哼,于空中竟连暴刺三枪,杀得华雄惊险连连。
后来白袍小将又力敌张飞、华雄二人,打得无论是战场上的刘军,还是城头上的袁军皆是目瞪口呆。白袍小将见文丑、颜良纷纷逃回城内,于是虚刺一枪,荡开阵脚,策马便回。张飞气得浑身是火,纵马直追,又见那白袍小将坐下马匹神骏,行走如飞,难以追上,便是轰然大喝道。
“你那厮可敢留下姓名,来日我张翼德必取你狗命!!”
白袍小将回头一望,平淡中带点傲然。
“常山,赵子龙。”
紧紧数字,却是威风十足,这一名深深地刻入了张飞和华雄心内。张飞听罢,正想又喊,但见赵子龙已进入魏郡城内,只好愤愤地一扫丈八蛇矛,心中暗道来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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