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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看到凶手的样子，办案人员险些哭出来，这哪是只剩下渣渣了，分明是连渣都不剩了啊！
“秦先生，赖编，这，你们不会是打算让我把这堆扫扫拿回去交差吧？”办案人员已经预感到局长看到这堆不明物体时的表情了，看来他在这个位置上也坐不了多久了！
“要不，你把这个也一起带回去？这些既是受害者又是杀害凶手的凶手。”不寿笑嘻嘻地把封住众女鬼的符纸递到办案人员跟前，吓得办案人员赶忙摇头，拉着手下人就落荒而逃了。开什么玩笑，要是把这玩意带回局里，就不是怎么跟上级交代的问题了，搞不好整个警局都被这些恨极怨极的女鬼给闹上天了！
“现在怎么办？”赖央央无力地看着满地的血腥，按理说他们是色魔被杀案的目击证人，理应跟着办案人员他们去做份笔录的，不过看办案人员刚才逃跑的速度，他们要是真敢去警局做笔录，警局就敢荷枪实弹地把他们也轰成渣渣。
“还能怎么办！凶手死了，案子就算破了，既然色魔不能继续杀人了，那我们也就可以回家去善后了。”不寿晃了晃手上的符纸，这么多极品女鬼，真不知要超度到什么时候，更不知找谁去要这份辛苦钱！要不最后留两个带去警局？办案人员不给他们奖励，他们就把它们留在那儿闹事！
一听能回家了，萧倪赶紧拉着萧宝卷钻进了车里，刚才那个神秘的年轻人走的无意间撞到了萧宝卷的衣角，从年轻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法力害得萧宝卷一阵头晕恶心。虽然没留下什么后遗症，但看着萧宝卷那张苍白的小脸，萧倪就心疼得慌。
“你知道那个年轻人是谁吗？”看到憔悴不少的萧宝卷，赖央央心中的不安更强烈了，那人竟然知道不寿的底细，也就是说他们早就成了人家的观察对象，可他们竟然全无所知！如果年轻人暗地里对他们下手的话，他们岂不是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不寿摇了摇头，脸上挂上少见的严肃表情，显然不寿在担心的也是这件事，“那人从始至终也没出手，所以我无法通过他的法术来推断他是什么人。”
赖央央点了点头，那个年轻人精明的很，像是早就料到他们会找到凶手似的，即使在对凶手施暴的时候用的也只是普通的功夫，临走时还把被压住的女鬼们放了出来，结果就是凶手连魂魄都快被撕碎了，真是一点线索都没留给他们。
“还是先别想他了，至少，他现在对我们没有恶意！”不寿一手扶着方向盘一边回想着刚才和年轻人的交谈过程，不管对方是什么人，在找的是什么东西，眼下他对他们还没有敌意，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等下让办案人员找人帮我们做张拼图，我就不信查不出他是谁！”一想到自己的男人被别人觊觎，赖央央的心就冒酸水了，就算对方没那方面的意思，赖央央也发誓一定要把那人挖出来，先掐死，再鞭尸！
回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之前纠缠着萧宝卷的小流氓早早地蹲在门口正等着他们呢！不是他不想进去等，实在是被一帮保安似的僵尸盯着的感觉太诡异了，所以小流氓很明智地选择守在院子里。
“萧萧，你这是怎么了？”见萧倪抱着萧宝卷从车上下来，小流氓心里很不是滋味，可是在看清楚萧宝卷的脸色之后，小流氓也顾不上吃醋了，赶紧挤过去嘘寒问暖。
“不用你多管闲事！”萧倪狠狠瞪了小流氓一眼，企图绕过他直接进屋。可小流氓就像狗皮膏药似的挡在他们的路，直到把萧倪累得吐血了，他也没能带着萧宝卷成功突围。
懒得理会这三个幼稚儿的过家家行为，赖央央拖着不寿进了别墅，操起电话开始了和办案人员长达二十分钟的讨价还价，最后选定了一个让双方都满意的方案——赖央央和不寿提供了有效线索，对抓获色魔起到了决定性作用，所以早前上级批下来的奖励会原数支付。但除了这笔钱之外，不寿和赖央央不得索要其他费用，比如女鬼超度费等，代价就是办案人员帮忙做出神秘年轻人的画像，并想办法查出他更多的个人信息。
放下电话，两头的人同时长出一口气，赖央央在想：总算有机会找到那个年轻人的信息了，知己知彼，他们这方才不算太被动。而办案人员想的是：妈呀，这次总算是没被痛宰！帮做张画像查个人算什么啊，反正又不是他负责的范围……
当夜，小流氓以“萧萧身体不舒服，我要留下来陪他”为理由，强行地住在了别墅里。这导致一向很少发脾气的萧倪彻底炸毛，两个情敌差点把别墅的房顶给掀起来。
被吵得恨不得把他们劈死的赖央央拉着不寿去了小区其他没住人的别墅，反正都是他们的资产，他们想去哪就去哪。更何况今晚是关键的超度期，不寿绝对不能受到任何打扰。
“不寿，要不你就在这里超度亡魂，我去警局走一趟。”帮着不寿把超度用的东西摆好，赖央央就坐不住了，他要尽快把年轻人的样子画出来，不然时间一长，他怕自己都记不清那张平凡的脸到底什么样了！
“也好！”深知赖央央脾气的不寿其实很不想赖央央一个人行动，毕竟暗中还有个一直在关注着他们的神秘人，但要是不让赖央央去吧，他肯定没法专心超度，要是出了纰漏就更麻烦了。
目送着赖央央离开小区，不寿开始专心超度女鬼，之前给他们邮寄光盘的女鬼默默地站在一旁，看着一个个和她有着相同遭遇的女子由癫狂到冷静，最后一身圣洁地去地府报到。
“谢谢你救了她们，也救了我！”女鬼开心地笑了，她终于制止了色魔更疯狂的杀戮，也为自己争取到了解脱的机会。
“放心去投胎吧，下辈子，你们都会很好的！”不寿温和地笑笑，他很感激这个身为受害人的女子能站出来记录下色魔的所作所为，才使得他们能及时阻止色魔去伤害其他人。虽然他们连和色魔说句话的机会都没有，那小子就被众女鬼秒杀了，不过能让他不去继续作恶，也算是这个女鬼的功德了。
“嗯，我知道！”女鬼身上泛起淡淡的光晕，在初升的太阳照进别墅的那一刻，她挥了挥衣袖，什么都没带走，什么也都没有留下……
搞定所有女鬼的不寿伸了个懒腰，转头去看窗外的风景，结果一眼就看到了迎着第一缕阳光冲回来的赖央央。四目相对，两人会心一笑，不管未来遇到多大的困难，只要他们齐心协力，总会攻克所有困难的。
“累坏了吧，我给你买了包子，还热乎的呢，快吃！”赖央央从车上提下一口袋的肉包子和粥，摆在客厅的茶几上，两个人你靠着我，我靠着你，享受着难得的清静。
“查到那个年轻人的线索了吗？”不寿笑眯眯地啃着包子，幸福地就跟找到主人的猫似的，从来都是他去给赖央央买包子做早饭，今天他竟然吃到他家央央买回来的包子，他的人生实在是太美好啦！
“还说呢，就弄着一张画像！”不说这事还好，一说起来赖央央就一肚子的火。他本以为只要画出来年轻人的画像就能利用警方的关系查出那人的底细，没想到的是办案人员一句“你不知道人家的名字，怎么查啊”为由把责任推得干干净净。
赖央央心里也清楚这事其实不怨办案人员，如果掌握画像就能找到人的话，那先找到色魔凶手的就不会是他们了，对于警方来说，通过画像找人最简单的方法其实还是发通缉令，要不光靠着在资料库里对比照片，那工作量就太大了。
“能有张图像就不错了，实在不行我可以送回家里，让家里人帮着找找，看能不能查出他的底细。”不寿轻声地安慰着赖央央，他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从某种角度上说，他们做法师的绝对比做警察的更适合找人。
“也只能如此了，吃了东西你就去休息一会儿吧，一夜没睡了！要是那两个小鬼还在那里磨磨唧唧的话，老子就一把火把他们都烧了！”想起刚才路过他们常住的那间别墅时听到的吼叫声，赖央央就知道萧倪和小流氓肯定又吵了个通宵。
“不用管他们，萧宝卷还了债就要走了，到头来，他们谁都得不到！”不寿苦笑两声，小流氓不知真情在那儿瞎闹也就算了，可萧倪明明就知道萧宝卷早晚要走，为何还是这般放不下？难道，萧倪已经爱萧宝卷爱到这么深了？！
真不知是情是孽啊！
第三十四章
等赖央央和不寿吃了早饭回到原别墅的时候，萧倪和小流氓果然还在吵个不停，而脸色本来就不好看的萧宝卷更是像霜打的茄子似的，一副蔫蔫的样子。
“我求你们了，把他们扔出去吧！”见到不寿和赖央央，萧宝卷难得地露出一副虚弱相，他本来已经够不舒服的了，结果回到家还要听着两个幼儿园没毕业的小子吵来吵去。别说休息了，从昨天出去抓鬼到现在，他连口水都没喝着。听说他现在是有肉身的鬼吧？不吃饭不喝水虽然不会死，但也会很难受的好吗！
“听见了？人家不想见到你们，还不走？”赖央央挑着眉毛瞄着吵到面红耳赤的萧倪和小流氓，他怎么觉得这两位才是前世的宿敌呢？！嗯，要不是确定萧宝卷是正品的话，赖央央简直要以为萧倪才是和萧衍势不两立的萧宝卷呢！
“萧萧，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呢！”小流氓一听就红了眼睛，像被婆婆欺负了的小媳妇似的柔弱地坐在萧宝卷身边，又锤胳膊又掐肩膀地献殷勤，生怕萧宝卷说一句以后不让他再来的话。
“把你的猪蹄子拿开！”一看小流氓对萧宝卷“动手动脚”，萧倪的眼珠子也红了，他之所以会和小流氓吵一晚上就是为了不让他靠近他的萧萧，现在倒好，这小子竟然钻空子把人摸了个遍？真是岂有此理！
于是两人的斗口升级为了动手，从客厅这头打到那头，要不是厨房离着比较远的话，赖央央绝对相信他们会去操把菜刀互砍的。
一夜未睡的不寿也被他们烦得有些暴躁了，还不等赖央央发话，不寿就甩出了一张威力不大但看着相当骇人的雷符，炸雷过后，世界安静了。
确定那两团黑乎乎的家伙不会跳起来继续打了，不寿揽着赖央央上楼睡觉去了，萧宝卷忧心地看了萧倪一眼，确定他没受什么伤之后也回了房间。昨天那个年轻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法力很霸道，虽然没伤他却让他浑身不舒服，再加上一夜未睡也没吃，萧宝卷觉得现在比当年死的时候还难受呢！
舒舒服服地洗了澡，不寿搂着香喷喷的赖央央进入了梦乡，虽然他很想在浴室里上演点深夜节目，但现在的他有点有心无力了。真不知那个色魔对那些受害者的魂魄做过什么，竟然让它们变得如此疯狂，也就是他，换个普通的法师，别说超度了，不被女鬼们吃了就算福大命大了。
在警局折腾了一晚上的赖央央也累得够呛，所以脑袋一沾枕头就沉沉睡去，听着彼此沉稳的呼吸和心跳，两个劳累许久的人都得到了彻底的放松和休息。
再次睁开眼，太阳已经下山了，赖央央枕着不寿的胳膊开始哼哼。下午的时候他就想上厕所了，可是憋到现在都没舍得下床，谁让他家不寿的怀抱这么温暖呢！
“快去吧，别再憋坏了！”不寿忍俊不禁，他家央央真是越来越可爱了，竟然连厕所都懒得去上。
“再憋十分钟！”赖央央耍赖地闭上眼睛，享受着此时的温馨和宁静。下一秒，赖央央就被不寿给抱了起来，“傻瓜，再憋十分钟，你就爆了！”
赖央央很不想承认，但却不得不承认，双脚一落地，赖央央就把不寿轰出了厕所，独自关上门交水费。不寿好笑地摇头，转身去给赖央央倒牛奶，睡了一天了，他们都饿了。
叫了丰盛的外卖，赖央央和不寿坐在客厅里开始研究神秘年轻人的画像。那是一张平淡无奇的脸，多看几眼勉强还可以给个顺眼分，可要说多么亮眼绝对是不现实的。但恰恰是这种人才最难找，如果他帅到国际名模那种水平，绝对走在大街上就会引起围观。而这个年轻人却是扔在人堆里就找不到的类型，想要凭借一张画像就找到他，真的不太容易。
“你家里那边有什么线索吗？”赖央央知道不寿刚刚已经把这张画像以秦家特有的方式传了回去，现在他们只能寄希望于秦家的人脉了。
“目前还没有。”不寿摇了摇头，他们秦家虽然是古老的法术大家，但认识的人也仅局限于法术界有名望的高手，如果昨日的年轻人是个初出茅庐的后辈或者根本就是无门无派的人，那即使是秦家也找不出任何线索。
“要不再找些小鬼帮忙找？”赖央央算是发现了，这年头最好用的就是孤魂野鬼，既没有警方那么多的禁制，也没有大家族的层次分明。要找人，先找小鬼就对了。
“恐怕不行！”不寿摇了摇头，那个年轻人能在碰触间就把萧宝卷弄成那副样子，足可看出他是个法术高手，让小鬼去找法术高手，是绝对行不通的。再说人家从没有直接表露对他们的敌意，如果让对方知道他们在用小鬼找他的话，没准被起到相反的作用，把他彻底变成敌人。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早知如此还不如不画画像，跟办案人员他们多要些好处费呢！”赖央央泄气皮球似的把画像团成一团扔到地上，一想到用大把的好处费换了张实际根本没作用的画像，赖央央的心就疼得慌。
“咦，我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人耶！”纸团骨碌到了倒在地上装死的小流氓身边，小流氓顺手捡了起来，一看就觉得上面画的人十分面熟。
“你真的见过？”赖央央和不寿一听就来了精神，还以为要大海捞针呢，没想到针上还系了根线，而这根线竟然死赖在他们家里？！这个世界真是太小啦！
“我，我应该见过……吧？”小流氓被二人的反应吓了一跳，他不过是多吵了几句就被雷劈成这副德行，要是认错了人还不直接被他们扔出去喂看门僵尸啊！
“你别急，慢慢想，到底见过没有，在哪儿见过？”一看小流氓的样子就知道这小子被吓坏了，所以不寿赶紧换上一副温和的笑脸，拉着赖央央回到沙发上假装看电视，留给小流氓足够的时间空间去回忆。
“好像，好像他就是飞机上坐我旁边那人，对，就是他！”足足想了半个钟头，人家外卖都送上门了小流氓才想起来。只是他这话一出口，赖央央和不寿又惊了——不是吧？劫机的时候那个年轻人也在飞机上？而且还不知死活地绊了歹徒一脚？！
“能确定吗？”赖央央有些紧张，上次的劫机事件发生在他们赶通告的路上，那里离他们所在的城市远着呢，如果神秘年轻人真的出现在飞机上，那是不是意味着他早就开始在暗中盯着他们？而且还时不时地给他们制造些小麻烦？
“唔，我不是很确定。”小流氓缩了缩脖子，要是他现在咬死了说就是这个人，结果最后查出不是这个人的话，那最后倒霉的可就是他了。
“不管怎么说，有线索就是好的。”不寿笑嘻嘻地拉着赖央央去餐厅吃饭，既然知道这人可能就是那日被劫飞机上的一份子，那想找出他的基本信息就不难了吧？办案人员这回还能推卸责任？
接到电话的办案人员苦笑两声，他就知道赖央央和不寿不是会吃亏的人，果然吧，又给他们扔过来个大麻烦。不过所幸的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