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辛苦你了!”凌烨抬眸望着一脸疲惫的尉枫,脸上带着淡淡的歉意。
尉枫望着眸光中掩藏不住幸福笑意的三爷,内心也是一片欣喜,想必三爷跟小薇两人应该不会再分开了吧?他的嘴角微微的往上扬起,笑道:“枫只不过做了一些微末的功夫,其他的还是要三爷你来决定!”
“嗯。两万南羌兵皆已歼灭,想必西玥和南羌现下一定都恨得牙痒痒的。这口气,他们定是无法咽下的。天翊城那边有什么消息么?”凌烨放下手中的卷宗望着站在案几前的尉枫淡淡的问道。
“夜白这小子早早就探到了情报。就在咱们对外声称带着大军前来郾城的时候,南羌和西玥那边也开始紧锣密鼓的准备出兵围剿京师。燕王的兵马一马当先,打着燕王的旗号,一路上可以说是畅通无阻,莫昊然率领着天翊城中的禁卫军在城外与之开战。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是本来答应前去呼应的西玥兵和南羌兵他们竟在半路撤军返回了。属下不知道他们究竟是怎样得到消息的。照理来说他们不可能那么快就知道我们根本就没有派重兵赶来郾城,这一战,无不透着蹊跷,枫实在想不通!”尉枫面无表情的沉声回道,只不过那浓密的俊眉始终紧紧的蹙起,似乎有着无限的烦扰和忧虑。
“哼。他们在半路撤军返回,显然就是有人在暗中与之互通款曲,将宣国的军情透露了出去。燕王凌佑。他真是被浆糊蒙了心,平白的被人利用了一次,又成了开战的炮灰。真不知道他联合外人反叛到底是太天真还是太蠢。但是西玥他们现在撤兵并不代表着这场战争已经结束,相反,两军再次对垒之时。战况必然会更加的轰烈和残酷。我们宣国必须做好迎战的准备和觉悟啊!”凌烨冥黑的瞳眸中闪过一丝冷冽的寒光,他的心还是隐隐有些抽痛。没想到自己花费了大量的心力,在朝中培植新晋的人才,暗地里又靠着自己手中的势力铲除了大量的毒瘤,但还是无法彻底的肃清那些为了自己利益而不惜损害国本之人。
人心隔着肚皮,就算睿智聪颖如他,也未必能事事看得透彻。
“凌佑的府邸应该还被枫你派过去的人围着吧?接下来的事情,不如你替我走一趟。”凌烨微微叹了一口气,吩咐道。
“三爷?”尉枫带着一丝犹豫望着一眼凌烨,他知道三爷定是不愿意去面对自己叛变的哥哥,但是,以燕王凌佑的性子,只怕自己去的话少不得要多花一些功夫,他可不认为燕王会乖乖的束手就擒。
“枫,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算了,我还是自己走一趟吧。”他悄然的站起身来,打开军帐的门帘,望着蔚蓝的犹如清水洗过的碧空喃喃的说道:“凌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为何会走到今天这步?”
尉枫望着有些黯然神伤的三爷,忍不住上前劝道:“三爷,每个人一生中都必须要面临很多的选择,选择自己该走怎样的一条路。燕王,他只不过是选错了路罢了。”
“选错了路?”凌烨双眉蹙起,惨然一笑:“选错了路,代价就是一辈子啊。。。。。”
尉枫顺着凌烨的目光望向远方,只是静静的站在一侧,并无言语。半晌,凌烨才回过头淡淡的吩咐道:“枫你下去准备一下,等天色暗一些的时候,我要去凌佑的燕王府。不需要带太多人,只带上几个夜组的成员就好。”
“是!”尉枫点点头,转身领命而去。
“西玥,南羌,到底你们要玩什么花招?既已出手,这盘棋,就不再由你们主导了!”凌烨陷入一片沉思,喃喃自语的叹道。
第一百一十九章 回朝(求订阅 求粉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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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乌龙关外的那一战短暂的告一段落了,但烨担心南羌那边会联合西玥再一次对郾城这边发动袭击,毕竟他手中并没有足够抵御的军队。他必须尽快将郾城这边安置妥当后让周边的城市派兵前来接应。
听说烨带着几个夜组的成员抵达凌佑的燕王府时,燕王凌佑还做了一番苦苦挣扎和反抗。但结果毋庸置疑,成王败寇,一切都随着乌龙关外的那场战争和天翊城外的那一役中尘埃落定。
我和岳鸣,南宫寒随着烨的大军一起返回天翊城,刚出泉州就有滨州那边的将领带着大军前来接应,直接护送我们的队伍平安顺利的抵达天翊城。烨他用兵大胆,行事谨慎,用人不疑,对战事有敏锐的触觉和判断,可以说他真的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天生的王者。这一点看军中将士的反应就知道了,每当他们谈论起睿王殿下的时候,总能从他们的脸上看到洋溢着着的崇敬和自豪之情。
再一次踏进宣国的皇宫,眼中映照着的是金碧辉煌的宫殿,金黄色的琉璃瓦重檐屋顶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着灿亮的光芒,我有片刻的眩晕,只觉得眼前一片金晃晃的,让人无法睁开双眼。短短的一些时日,我再一次重新回到这里,此时给我的感觉竟像重生一般。我已经决定要留在这个世界,陪在烨的身边,所以,我必须要做好永远留在这座华丽恢弘的皇宫一辈子的觉悟,不管未来面对的是怎样的险阻,我都要做好从容应对的准备。
在宫门口下了马车后,我看到通往宫中的御道都铺着火红色的地毯。每隔十丈的距离都有禁卫军把守着,戒备森严。皇帝身边的太监总管彦喜一早就领着内监和一众的大臣等在宫门口,说是要为睿王接风洗尘。
“薇,我让枫先送你回采薇宫吧,我现在有重要的事情必须马上向父皇禀报,就不能陪你回去了!”凌烨跃下马背后走过来握着我的手,温柔的说道。
“没关系,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你快去吧,别让你父皇久等了。”我笑着回道,眼角的余光扫过跪在一旁的黑压压的人群。他们无一不带着好奇和探究的眼神打量着我们,似乎在提醒着我们眼下并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刻。
彦喜讪笑着上前恭敬的对烨说道:“是啊,殿下。皇上一早就在养心殿等候您了,您还是先过去,这位姑娘就让老奴替您送回采薇宫吧!”
“谢彦喜公公了,我自己回去就好了。烨,你快去吧!”我微笑着谢过身侧堆着一脸笑意的彦喜。转身朝烨摆摆手,然后头也不回的径直朝采薇宫的方向走去。
岳鸣漠然的跟在我的身边,冷峻的脸庞没有一丝表情,他送我到采薇宫的门口后方才开口说道:“小薇,我觉得有些乏,先回去寝殿补上一觉。晚膳再过来找你,你进去吧!”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点点头,望着一脸疲惫的他应道:“晚膳我亲自下厨做一顿好吃的犒劳你。”
他闻言咧着嘴揶揄道:“就凭你这丫头也能做出美食?哎。算了吧,还是让御膳房的人做就好,别到时候食不下咽,苦的还是我们呐!”
我撇撇嘴笑道:“别小看我,你不知道我做的黑椒牛扒有多么的好吃。连尉枫那个黑面神都吃的津津有味。我告诉你,姑奶奶肯出手的话。只能说你们都太有口福了!”
岳鸣不置可否的笑道:“是吗?那行,晚膳过来捧捧场。我先回去眠一眠了,真的累得不行。真不知道那个凌烨是什么构造,日以继夜的,他都不会累趴下。。。。”说完摇了摇头,嘴中念念有词的踱步走在回寝宫的御道上。
我望着那个高大的,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一片酸涩,五味杂陈。对岳鸣我有太多太多的歉疚了,这笔情债我都注定一辈子都无法偿还了。。。。。。
“姐姐!”身后传来一声试探性的轻唤。
我闻声回头,只见婉儿一袭青绿色的宫裙站在侧殿的长廊处,不可置信的望着我,我分明看到她明亮的眸中蒙着淡淡的水雾,这段时间她似乎又瘦了,这丫头都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吗,现在的她身形较之月牙泉的时候已经大相径庭,显得弱柳扶风,再看不到半分圆润。
“婉儿!”我含着泪柔声的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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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心殿内,刚刚听完凌烨关于郾城一役战报的皇帝面色有些沉郁的倚靠在御座上。他略显疲累的脸庞戴着一丝阴鸷的气息,半晌才望着御案下的凌烨喃喃的开口说道:“烨儿,这一次你做的很好,西玥国和南羌果然是利用了郾城来做饵,想要引朕的大军过去,再在天翊城内煽动叛乱,幸而昊然早就做好准备,才没有让给他们的诡计得逞。”
皇帝叹了一口气紧接着说道:“但是南羌此次并没有讨得什么便宜,反而在乌龙关外折损了两万军将,此事他们必不能善罢甘休,我们宣国还是需要做好随时应战的准备的!”
“皇上所言甚是,属下一定会严加防范!”莫昊然躬身应道。
“至于燕王凌佑。。。先将他关押在宗人府的大牢里,朕要亲自审问这个畜生。至于他麾下的残兵败将,全数处死。”皇帝眼中精光一闪,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悲痛吩咐道。
“属下领命!”莫昊然应道。
“嗯,张士林!”皇帝眼眸一扫,最后落在站在最后一排的一个年轻男子的身上。
“微臣在!”猛然被皇帝点名,他似乎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半晌才颤颤的出列跪在地上应道。
“朕现在任命你为泉州的知府,即日起率领家小和镇守的大军一同前去就任,上任后,朕希望你能开明管治,特别是郾城和乌龙关,这两处乃是各国贸易的关口,望卿在善待游商之余也要做好戒备和防范!”
“是,微臣一定谨记皇上的教诲和吩咐!”张士林朝皇帝行了一个大大的跪拜礼,双眼中流露出万分的感激。皇上开明,不因年龄或者阅历而埋没人才。他此刻的内心被满满的感动和喜悦充斥着,年少的他曾为自己的怀才不遇而苦恼过,幸得睿王开办科举,他才得以出仕,没想到皇上这次竟让这个在官场还混不到半年的自己出任如此重要的职位,真的是让他有些受宠若惊。他暗自下定决心,此行一定要好好尽全力以报皇上和睿王的知遇之恩。
凌烨静静的站在一旁听着皇帝对战后的一些安排和调度,内心亦是一阵感叹。身为一国之君的父皇,他真的堪算一个笼络人心的强者,现在朝中可用和提拔的人才只有新晋培养出来的那批士子,其他的朝臣之间那千丝万缕,盘根错节的关系饶是自己也无法放心的任用。父皇是政治上的高手,在维护皇权的路上,理智已经胜过了感情,所以就算面对的是自己儿子,血亲,只要犯罪,都可以做到冷然绝情的处罚,对于认真效命的臣下,即使资历尚浅,他都不会避之不用。受用之臣心怀感激,则会倾尽心力来报效君主,而旁观之臣一会从中受到鼓舞,这点,凌烨不得不佩服皇帝的深谙人心之道。
在重新做了一番人事上的调动和布防之后,皇帝深深的吐了一口气,神色有些疲累的轻按了一下眉心,摆了摆手吩咐道“嗯,接下来的事情就按朕刚才说的去办吧,你们都退下,朕有些乏了!”
御书房内的臣子躬身的朝皇帝行礼,悄然的退了出去。殿中唯有凌烨依旧长身玉立,静静的站在案几下。
“烨儿还有事么?”皇帝睨了站在不远处的凌烨淡淡的问道。
“父皇,西玥国本来和南羌一起出兵准备围攻我宣国国都,但在半路却率兵返回,儿臣怀疑此次叛变我宣国城内一定有他们的内应在传递消息,所以,他们在得知天翊城中驻守着大军的消息后,才没有贸然的进攻。而此内应若是一日不除的话,我宣国今后的军情布防皆有泄露的可能,所以,儿臣恳请父皇一定要下旨让隐卫暗中密查此事,定要拽出那幕后之人!”凌烨一双黑瞳闪着熠熠的寒光,正色的应道。
“这点,朕也有怀疑过,已经让昊然去查了,烨儿你自己也可让夜组的隐卫细查一番。”凌延目光一凛,转而对凌烨投去一抹赞赏,这孩子,果然心细如尘。
“是,父皇!”凌烨颔首应道,他上前一步,望着高高在上的父皇轻声的说道:“父皇,在燕王府的时候儿臣曾跟皇兄谈过,虽然他承认参加这次的叛变,但儿臣却隐隐感觉事情并不是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说不定在皇兄的背后还有人在操纵着这一切,只不过现在儿臣还没有理清头绪。。。。”
“哦?烨儿你是说佑儿充其量也只是被人利用的一枚棋子?”凌延狐疑的问道。
“嗯,然现在还没有证据证明什么,儿臣也不过是一番臆测罢了,此事还需要花时间调查清楚。”凌烨优雅一笑,从容的应道。
凌延点点头,说道:“既如此,那此事就交由你去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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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棋子(求订阅 求粉红)
嫩寒锁梦因春冷,芳气笼人是酒香。
长春宫,院外粉墙环护,杨柳周垂,虽已近初冬,但柳条上的枝叶还未尽凋零,柔韧犹如美人的腰肢,在寒风的送拂下蹁跹起舞。院中甬路相衔,山石点缀,四面有抄手游廊,整个院落富丽堂皇,雍容华贵,花园锦簇,剔透玲珑。
院外有宫人们正在忙碌的打扫着树下的落叶,长春宫的正殿殿门紧紧的闭合着,那一扇厚重的楠木雕花殿门将外面灿烂刺眼的阳光都尽数的隔离在外。
殿内,纱幔轻垂,房间四角立着汉白玉地柱子,四周的墙壁全是白色石砖雕砌而成,黄金雕成地兰花在白石之间妖艳地绽放。寝宫之内陈设之物也都是女子闺房所用,极尽奢华,精雕细琢的镶玉牙床,锦被绣衾,帘钩上还挂着小小的香囊,散着淡淡的幽香。在粉红色的纱幔后面朦朦胧胧间可以看到一个身姿曼妙的绝丽女子,正端坐在案前抚琴,叮咚叮咚的琴声中竟带着无限的忧伤和淡淡的无奈,她的美眸中隐隐有珠光闪烁,神色亦带着丝丝的凄然,此人不是新晋不久宠冠六宫的柳嫔又是谁呢?
香炉里升起阵阵袅袅的香烟,卷裹着纱帘,弥漫着整间香闺,柳嫔的身影被笼罩在一片昏暗中,琴声随着纤瘦柔荑的抬离嘎然而止。她顺手抄过案几旁的酒壶对准自己的樱唇,晶莹的酒水顺着壶嘴灌进她的口腔,许是喝得有些急,她皱着眉在一旁剧烈的咳起来,美丽的容颜上分明流淌着两道清晰的泪痕。
“公子,是弯弯对不起你,可是,弯弯也是身不由己啊。您能原谅弯弯么?”樱唇轻启,带着无限的哀伤。柳弯弯眸中的泪滴又一次的溢了出来,她已经记不清楚这是自己第几次感怀身世而落泪,为何人生竟是这样的不公平,有些人生来就是贵不可言,而她却只能在命运的捉弄下苟延残喘,她的人生从来都不是自己的,充其量只是一枚任由人摆弄的棋子。永远无法走出被人控制的领域,也没有可以逃脱的幸运。她就是一只棋子,进退从来都不能自已。全凭别人决定,这样的命运让她觉得可悲,可叹。却又无可奈何。
她望着那熏炉中袅袅升起的白烟,又一次的陷入了无边的思绪之中。
昨日,参加叛乱的公子凌佑终于兵败,被睿王带回京师交由皇帝处置,接到消息的那一刻。她的心就像被割了一刀似的,疼的有些无法呼吸,可是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这本就是预料之中的结果,为何自己还是痛得无法自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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