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意蒸浮烟,徒有醉汉颜。
感觉全身都好烫,炙热的气息仿佛要将我身上的每一寸肌肤燃尽,喉咙疼痛的厉害,似乎一直有一双大手紧紧的扼住我的喉咙,无法发出任何声音,无法呼吸。。。
岳鸣紧紧地握住少女的柔荑,那双纤柔的小手时而挥舞,是而将他的手拽的生疼,莹润的指甲嵌进他的掌心,但他丝毫感觉不到疼痛,只因此刻他的心已经痛到麻木了。该怎样才能让小薇尽快的醒过来呢?
老天,那个男人拼命的想要将不属于这个时空的小薇留下,可是他带给她的究竟是幸福还是危险?将她留在身边,却无法好好的保护她,让她不受到半点伤害,一想到这,他就无法抑制的感到一阵愤怒,若是那个男人此刻在自己面前,定要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轻轻的拧了一块棉帕,将少女额头冒出来的汗珠擦掉,又换了一块刚从冷水里浸泡过的棉帕搭在额头上。
岳鸣静静地跪坐在榻旁,望着少女潮红的脸颊微微出神。
等小薇醒了,他一定要说服她,让她跟自己回香港,这个充斥着算计,陷害,风云诡谲的宫廷根本就不适合她生存,若不是今晚他兴之所起,过来找她闲聊,说不定此刻他见到的就是小薇一具冰凉的尸体了。
哼,这里真是一个吃人的地方!
“好痛。。。”
岳鸣被床上少女的一声呓语带回游离的思绪,他猛然跳起来,喜出望外的握紧少女的手。轻轻的唤道:“小薇。。。你醒了吗?”
头好痛,感觉整个世界都在眼前旋转着。我幽幽的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头顶的楠木雕花床帐,那镂空的图案在我面前不断的旋转着,身子就像一团棉絮一般,瘫软而无力。
“小薇!是我,我是岳鸣啊,你看看我!”岳鸣抓着少女的手,见她眼神有些空洞的望着头顶的床帐不无担忧的唤道。
我闻言,侧着脑袋望向声源。眼前的人有些模糊,许久之后才在瞳孔中定格成像,是岳鸣吗?在我昏迷之前。我仿佛看到了烨,烨在哪里?
我朝四周张望着,扫了一圈,除了岳鸣之外,寝殿中并无其他人。
“岳鸣。我。。。好痛!”我喃喃的说道。
“哪里痛?告诉我!”岳鸣紧张的问道。
“喉咙好痛,头好痛,浑身都好痛。。。。。。”真的很辛苦,浑身的骨头仿佛要散开一般,每一寸肌肤都灼痛的厉害,眼角不知觉的有些潮湿。有冰冷的东西缓缓的滑落。
岳鸣眼中满是痛色,他放开我的手,走至圆桌旁倒了一杯水。扶起我的身子,让我靠在他的怀里,小心翼翼的将水杯送到我的嘴边,说道:“先喝口水润润嗓子吧,御医刚刚已经来过了。他说你是受惊过度,还有你现在正在发烧。需要好好的修养。婉儿正在帮你煎药,等喝了汤药,你就好好的睡一觉吧。明天一起都会好起来的!”
我就着岳鸣的手,将瓷杯中的水一口喝完,望了一眼岳鸣,他的脸上满是疲惫的神色。幽幽的说道:“岳鸣,烨他。。。”
他的身子微微一颤,努力扯出一抹笑容说道:“听说军营那边很忙,凌烨他一个时辰前就派了一个叫夜白的家伙过来采薇宫说他今晚留在军营,不回宫了。我过来的时候,碰巧遇到那个夜白,所以才会让婉儿带着我去将你找回来。我还在担心你这丫头会不会跑到宫门口去等他,不想却在御苑见到那一幕。”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正色道:“小薇,你知道吗?我看到那个黑衣人扼住你的脖子将你拎在半空的时候,我的心都快停止跳动了,到底是什么人如此狠毒,明目张胆的在皇宫御苑中行凶杀人?”
救我的人竟是岳鸣么?我昏迷之前看到的那个人原来不是烨,而是岳鸣吗?
在我生命垂危之际,守护我的人竟是岳鸣。。。
“岳鸣,谢谢你!你又救了我一次!”我小声的呢喃道,可是我该怎么偿还你的恩情呢?
“傻瓜,下次不要在夜晚独自一人出门了,知道吗?这个皇宫看似金碧辉煌,却是最为肮脏诡谲的所在。”岳鸣轻轻的在我耳边吩咐道。
我轻轻的点点头,应声道好。
殿门被轻轻地推开,婉儿端着盛着汤药的托盘缓缓的走进寝殿,见我已经转醒,眼前顿时一亮,眸中莹光闪闪,竟忍不住落下泪来。
“姐姐,呜呜,姐姐你可知道你吓死婉儿了,我还以为姐姐。。。。还好,还好老天眷顾。。。”婉儿将汤药放在榻旁,抓住我的手哽声的说道。
“别这样,傻丫头,我不是还好好的吗?”我笑着劝道。
“姐姐,刚刚因为忙着请御医和帮姐姐煎药,都忘记通知公子。公子一个时辰前差人来说今晚不回宫,没想到竟发生了这种事,婉儿没有照顾好姐姐,真是愧对公子的嘱托。额,现在,婉儿就让人去传信给公子,让他回来看看姐姐。。。”婉儿抹了一把眼泪,叙叙的在我床边说完就要往外走去。
我拽着她的手,摇了摇头,吩咐道:“别跟烨说,我不想让他担心!”
“小薇!”
“姐姐”岳鸣和婉儿同时吃惊的望着我惊呼道。
“我知道你们都很担心我,看到你们为我如此着急和担忧,我真的很抱歉。我答应你们,以后无论如何都会照顾好自己。你们知道烨的性格的,若是他知道有人要取我的性命,定然会下令彻查到底,现在的他到底会为了我做出怎样的事情,你们应该清楚的。烨他宁愿错杀,也不会放过任何有嫌疑的人,我不想,不想他为了我而双手沾满鲜血,所以,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好吗?”我带着恳求望着他们,我太了解现在的烨了,到时候少不了又会掀起一场血雨腥风。
岳鸣眼中有无限的疼惜,目光炯炯的盯着我。
无法对视他的炙热和疼痛的情感,我别过头,不敢看他。
婉儿眼中有泪滴滑落,一滴一滴就像雨珠一般晶莹,她颤颤的将汤药送到我面前,用勺子轻轻的舀起,送到我嘴边,轻声的说道:“我可以答应姐姐不告诉公子,可是你得赶紧好起来呀,不然公子回来迟早会发现端倪的。来,婉儿喂姐姐喝药!”
我扯出一丝苦笑,点点头,含住婉儿送到嘴里的苦得发涩的汤药。
采薇宫的后苑里,隐在憧憧树影里的黑衣人疼得龇牙咧嘴,身上的伤口虽然已经用布条粗糙的包裹起来了,可是鲜血依旧泅泅的渗出来,将白色的布条都浸红了。
练妍珊提着一盏小羊皮宫灯踩着几不可闻的碎步缓缓的走进后苑。她抬眸扫视了周围一圈,静谧昏暗的后苑在入夜后显得异常的森冷诡谲,唯有此刻手中的那盏微弱的宫灯在夜风中极力的闪耀着微弱的光芒。
“奴才见过小姐!”黑衣人缓缓的从黑憧憧的树影中走出来,忍着身上的剧痛,曲膝跪在地上。
练妍珊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压着此刻内心汹涌的怒意让他起身回话。本来,她只是让他暗中监视,并没有下令让他在宫中动手除了那个女子,可他倒好,自作主张,非但没有一举杀了那个女子,还把自己弄得一身是伤,若是那个丫头将这件事告诉殿下,只怕到时不仅整个采薇宫要遭殃,只怕他查到什么蛛丝马迹,整个练家都要跟着陪葬。。。。
“漠,出了这事,这宫里是留不得你了!”练妍珊淡淡的说道,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一丝感情。
“小姐。。。”黑衣人望着微弱灯光笼罩下的练妍珊在明灭之间显现出来的脸色阴霾若鬼,眼中有一丝骇人的神光,心下不由颤颤的唤道。
“你放心,我会让你安全出宫的。”练妍珊见黑衣人神色有些仓皇,忙拍了拍他的肩膀,露出柔媚无害的一笑。
“奴才没用,险些坏了小姐的大事。。。。”
“算了,一切自有天意,或许她命不该绝!这个你拿着,还有换上这套衣服,趁着宫门**接班的时间混出宫去。记得腰牌要先帮本宫送回裕国公府,这是皇上赏赐的,绝对不能丢了,知道吗?”
黑衣人接过练妍珊递过去的腰牌和一套太监的宫装,感激的望了她一眼,点了点头,应道:“奴才知道了!”
“还有一个时辰就到了换班的时间,你自己好好把握吧!”说完,提着手中的小羊皮宫灯径直往回走去。
黑衣人将东西尽数拢进怀中,望着小姐渐行渐远的背影露出一丝痴迷的微笑。
回到采薇宫后,练妍珊直接往自己的寝殿走去,整个人斜斜的倒在铺着柔软锦毯的床榻上,嘴角扬起一丝诡异的笑,案几上还摆放着笔墨纸砚,而在出去见漠的时候,她就已经飞鸽传书给哥哥,无论如何都不能留下任何的证据让人有迹可循,漠,绝对不能再留下,只有死人才能永远的闭嘴。。。。
第九十八章 秋猎(求订阅求粉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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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玥国尚武,他们打小就是在马背上长大的,犹擅骑射。故而每一年的秋狩不仅所有的王室成员都会参加,连同朝中的各大重臣和部落族长都会纷纷的随侍而行,场面异常隆重。
旌旗招展,猎马扬尘。
整个猎场每隔五步一人的在宽阔的草场外围围成扇形,秋猎从辰时开始,退场以号角为令。参加秋猎的达官贵人可以各自结成一组,人数二至五个人不等,猎到的猎物可以上交也可以自留。
一干子的臣子为了讨得汗王的欢心又为了争个名气纷纷骑着快马涌入猎场,他们会在猎场上竭尽全力,一较高下。
阿蜜丝现在已经荣升为九师的领军人物之一,又是王室的公主,自然是可以进入猎场的。她抬头从山坡放目望去,只见方圆五百多里,连绵的青山碧野延伸到视线的尽头,竟是万顷叠翠。苍翠之上,王庭禁军林立,旌旗招扬,随行的王室家眷,个个锦衣斑斓,好一卷华丽非凡的出猎图。
阿蜜丝骑在一匹纯白色的骏马上,一袭大红色的长袍将她的身形完美的勾勒出来,红衣白马,在葱翠欲滴的猎场里俨然成为众人无法忽略的焦点。只见她莞尔一笑,收回手中的特制的弓弦,身侧立马有随行的禁卫军策马前去帮她取回刚刚命中的猎物,是一只红色皮毛的狐狸,箭矢精准无比的从它心脏的位置贯穿而过。
身后的云珠儿发出一声惊呼,只见她策动手中的缰绳,一匹棕红色的骏马从后面赶来。云珠儿眼中露出一丝羡慕又嫉妒的表情。她望着阿蜜丝,呵呵的笑道:“公主的箭法俨然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让云珠儿好生钦佩呢!”
阿蜜丝回头淡淡望了一眼云珠儿,又瞧了瞧跟在她身侧保护的禁卫军的马鞍,上面竟连一只猎物也没有,不觉冷然笑道:“云珠儿你真是心善,你不会是不舍得对那些小动物下手,故意放它们走的吧?”
云珠儿闻言脸色顿时青一阵白一阵,她尴尬的干笑几声,掩下此刻想要将阿蜜丝拽下马狂扁一顿的怒意,讪讪的笑道:“公主真是说笑了。论起骑射的功夫,云珠儿自是不能与公主相比的。”
阿蜜丝似有所悟的点点头,回道:“也是。云珠儿现在身为王兄的枕边人,理当尽自己的本分管理好后庭,自是不能像我们一样天天的往军营和校场跑的。练习少了,技艺自然也就会生疏。何况这林中时隐时没的小东西可都是机灵狡猾的很呢,射活物和射靶子到底是不同的。”
阿蜜丝说得句句在理。云珠儿却是被气得不轻,噎在心里,却是发作不得,只能含着淡淡的笑意点头称是。
阿蜜丝懒得再去搭理云珠儿,策动手中的缰绳往猎场的深处跑去,她身后的禁卫军也露出一丝自得骄傲的笑意。驱马赶了上去。
猎场深处,一个身穿玄色锦袍背影魁梧的男子映入阿蜜丝的眼帘,只见他正笑意盈盈的接过禁卫军为他取回来的一只通体雪白的雪狐。阿蜜丝策动缰绳。朗声笑道:“看来今日王兄收获颇丰,竟连极其罕见的雪狐都能被王兄猎到。。。。”
声音如同风铃一般传进耶克尔的耳中,他回首望着阿蜜丝,俊俏刚毅的面容上,一双深邃如秋水的眸中漾出一抹自豪的笑意:“哈哈。侥幸而已,本王也不知道这猎场中竟有雪狐。不过这东西的皮毛倒是难得的珍物。”
“呵呵,较之王兄,阿蜜丝可是略逊一筹了,本来还在暗自窃喜猎到一只红狐狸,这下却是高兴不起来了!”阿蜜丝撒娇的说道。
“你这丫头,这有什么?来,王兄就将这雪狐赏你了,等到冬天,做成个斗篷或者夹袄,定是不错的!”耶克尔宠溺的拍了拍阿蜜丝的脑袋。
自从上次蠡左稚反叛,阿蜜丝带着王庭禁卫军连同部落族长击退叛军后,耶克尔就对这个妹妹格外的重视和信任,相较毫无血缘关系的大臣和王族宗亲,他似乎更希望有个至亲之人可以帮他分忧,所以经此一役,他不惜排除万难,让自己的妹妹跻身九师之一。
阿蜜丝露出一脸受宠若惊的表情,颤颤的接过耶克尔猎物,嘿嘿一笑:“谢王兄!”
耶克尔见阿蜜丝一脸的欢喜,心下也变得柔软无比,眼下他还没有子嗣,唯一的血亲也只有眼前的这个妹妹呀。
“还要去打猎吗?”耶克尔问道。
“今天就到此为止了吧,王兄你看,阿蒙的马鞍都快挂不住猎物了!”阿蜜丝一脸笑意的对视着耶克尔的瞳,眉眼清明。
“嗯,那陪王兄溜溜马吧!”耶克尔建议道。
“是!”
二人并驾齐驱,策马在猎场中漫步而行。两人随行的禁卫军识趣的在他们身后远远跟着,保持着一段距离。
“宣国的刺杀事件想必你也听说了吧?”耶克尔淡淡的问道。
“呵呵,当然,如此大的事件必然传遍整个天下了吧。宣国,他们这出戏倒是自编自导的很成功嘛,不仅将脏水尽数泼在我们身上,还得了个出师有名的旗子。着实高招啊!”
“依你看,我们该如何应对?”耶克尔望着一脸淡笑的阿蜜丝问道。
“王兄,你还想不想把艾薇儿抢回来?”阿蜜丝眼中闪着狡黠的冷光,脸上却是始终带着温和的微笑。
“这是本王一直想要做的事!”艾薇儿,那个夺走我心魂的女子,到底该怎样才能让她回到本王的身边呢?耶克尔不觉有些惆怅的叹道。
“既然如此,那这场战争却是无法避免的了,咱们也是出师有名,只是为了让他们交出我西玥国的王后罢了。王兄,咱们眼下必须要跟南羌达成合作,不然届时咱们对阵宣国,若是他们趁火打劫的话,咱们将会腹背受敌。与南羌合作是时势所趋,他们急于扩张领土,想必也是垂涎中土的万里河山已久,只要我们打赢这场战争,届时再与他们瓜分宣国领土便是了!”阿蜜丝眯着眼睛,徐徐的说着。
“阿蜜丝,只怕让南羌壮大也是养虎为患啊!”耶克尔不无担忧的说道,他还记得耶科瑞在位期间,就是眼见北羌不断的强大,有可能会危害到西玥的安危,才会设计让阿蜜丝作人质麻痹他们,最后在他们毫无防备之下举兵将他们扫平的。而南羌的崛起,就像是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扼住他的喉咙一般,他总觉得南羌卷土重来,不会轻易的将当初的那笔血账翻过。。。。
“王兄,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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