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武功啊?”我干笑几声,打破这尴尬的气氛。
“来这四年了,不学点功夫防身能行吗?走,我送你回去。”说完拉过我的手,不顾我的挣扎又开声笑道:“哎,给我点面子好不好?怎么来到古代也学起这里姑娘那套扭扭捏捏的姿态了?那样不是真正的你,在我面前我们都无需伪装,做回自我吧。”
听着他自顾自说的言辞,我好笑的白了他一眼:“是你才在伪装吧?我一直都是做着自己。”
“哦?是吗?那谁白天还在先生前小女子后的?文绉绉的听着真不舒服!”
“那来到这里,还能用现代前卫的流行语跟别人打交道吗?谁听得懂啊?”
“我啊,就这样吧,咱们算是在他乡遇故知了,以后我们在这个时空要彼此惺惺相惜才行,毕竟,咱们才是最亲的人啊!”他故意将最亲两个字加重,坏笑的看着我。
“算了吧,谁跟你亲啊?诶,话说你来这里都四年了,难道你没有遇到心爱之人?你这模样一点也不比女子差,若你有易服癖的话,估计没人能认出你是男人。”我不顾他稍稍变绿的脸色,打趣道。
“你的意思是说我长的娘?哼,我可是最最标准的英俊美男子好不好?这里的女子虽然也不错,但我哪像你呀,我可是负责任的人,我心心念念想要回去,岂可轻易动情?”又被他逮到机会挖苦我,我不得不喊停阻止道:“好好好,这个问题到此结束。”
他耸耸肩,我抽出被他握着的手,与他并肩穿过回廊,一路无言。夜深了,王庭内除了还在跳跃着的羊皮宫灯,并没有看到什么人影。
“我到了,你明天还要准备表演的曲目,回去歇息吧。”我淡笑道。
勾魂的眼眸朝我抛了个媚眼,我的天呐,该不会是因为我的出现唤醒了他一直压抑潜藏在体内的另一面吧?在现代,他这副勾魂夺魄的神情应该没少俘获那些少女的芳心吧。
我一副满头黑线的表情,他讪讪的收起堆着笑脸的表情,换上一副严肃的态度,低沉的说道:“那我先走了,晚安,杨乐薇小姐!”
我扑哧一笑,径直走进帐内。
*****
一阵嘈杂的钟鼓声将我从睡梦中唤醒。我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眸,看着窗外投射进来的一地光斑,蓦然想起今天是新王登基的日子。赛亚端着洗漱的用品推开帐门进来,见我已经醒了,忙走过来伺候我穿衣。
“赛亚,外面怎么那么吵?新王登基典礼开始了吗?”我边穿上长袍边问道。
“回姑娘,还没有呢,现在新王正领着部落族长,丞相大人和百官们进行着祭天仪式,等祭天仪式完成后才到冥狼殿登基接受部落族长和百官的朝拜。这样才能算是礼成。”赛亚一边收拾的床铺,一边介绍到。
我洗漱完毕,坐在妆台前拿起牛角梳一下一下的梳着秀发。“阿蜜丝公主也会去参加典礼吗?”我问道。
“晚宴公主才会过去,今天都是百官和各部落的大人们觐见大汗。”
我点点头,简单的挽好头发,来到小几旁,吃着早餐。是赛亚准备的奶茶和酥油饼,味道很不错。
“赛亚,待会你帮我问问阿蜜丝公主,我写的那封信,她是否让人送出去了?”我放下手中的奶茶杯,吩咐道。都这么多天了,还是没有烨或者尉枫的消息,难道他们没有收到我的信?
“好的!待会奴婢就去帮姑娘问问公主。”赛亚甜甜一笑。
“杨姑娘?”帐外传来南宫寒的声音。是他?大清早的能有什么事。
我用手帕擦了一下嘴角和手,起身步出帐外。
一袭黑色的长袍,略显苍白的脸上,眼眶明显有些凹陷。我看着他略显病态的憔悴容颜问道:“你,怎么了?脸色这样难看?”
“姑娘,在下本来想要等姑娘养好身子后再一起回去的,只不过在下现在有件很重要的事要办,可能没办法等姑娘同行了,故而来向姑娘告辞。”他看着我,有些抱歉的说着他的理由,只不过看着他有些粗重的气息,我隐隐觉得他有些不对劲。
我盯着他,伸手抓过他的手臂,搭上他的脉搏。
紊乱,他身上的气息翻腾,隐隐有股东西在他的体内冲撞着,是中毒吗?我抬眼对上他略藏痛苦的眸子问道:“你中毒了?”
“想不到姑娘也是岐黄高手。在下中的不是毒,但也差不多,中的是血蛊。”他苦笑几声,神色有些凄然。
“血蛊?”我不解的问道。
“一扇门的孩子都是孤儿,我们从小就被关在小黑屋中训练,彼此厮杀。作为一名专职杀手,不可以有感情,不可以有朋友,只有任务。我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成长,正式加入一扇门的那天,门主会让我们宣誓,在我们体内种进血蛊,牵制我们,让我们永生永世不得背叛,除了一死,我们才可以解脱!”南宫寒神色黯然,回想起那段血腥的童年回忆,饶是冷骨绝情的他眸中也是藏不住的伤痛。这是他平时都刻意隐藏起来的哀伤吧?我现在才懂得为何他深邃的眼眸中让人看不出任何情感,不是没有,而是他隐藏的很好。
我看着面前一脸神伤的南宫寒,竟不知该如何安慰,我知道只有身处黑暗的人才能真正的了解他的痛苦。唇齿几次开合,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同情的话他不需要,而我此刻却是同情他的。从最初的冷漠到现在对他的理解和同情,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身不由己啊。
“就算身处黑暗,也要相信终有一天会迎来黎明。若是连你自己也要放弃自己,那你就只能在黑暗中沉沦。血蛊我暂时没有办法可以医治,但是我会试着想办法的。你这次回去是去拿解药吗?”终是不忍心见他这样,还是出声劝慰道。
他深邃的瞳眸中分明溢满感激和欣喜,线条刚毅的脸庞略带着微笑,声音有些哑然:“嗯,这药是暂时用来压制体内的血蛊的,每月都要服用一枚。”
“只是你的任务没有完成,他们岂会轻易地给你解药?”我有些担心的问道,毕竟,没有完成任务对他来说回去也是一件危险的事情。
“所以在下接下来提的这件事可能会委屈了姑娘,在下回去必然要跟门主交代姑娘已死,不然就算不是在下,他也会派其他的杀手再一次对姑娘不利。所以,姑娘暂时不要用原来的名字,委屈姑娘了!”他有些为难的看着我。
我点点头,暂时不用本名倒也是无所谓,本来在西?他们也从没有问过我的名字,只有岳鸣刚刚知道而已,连阿蜜丝公主都不曾问过,总是姑娘姑娘的称呼我。也难为他为我设想那么多了,既然现在我的这个名字会给我带来危险,那就暂时不用也罢。想到烨,我的心还是忍不住的一阵难过和担忧,他现在怎么样呢?
“南宫寒!”我看着他轻声唤道,这是我第一次唤他的名字,他一时反应不过来,错愕的望着我,而后才不好意思的问道:“姑娘有何吩咐?”
“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此行前往宣国,能否帮我打听一下宣国皇子凌烨?还有被你刺伤的那个女孩婉儿,我很担心他们。之前托阿蜜丝公主送出去的那封信不知道有没有交到尉枫手中,到现在也没有任何音讯,你能帮我吗?”我带着一丝恳求,希望他能将凌烨的消息带给我,虽然我知道这样会让他很为难。
“在下会尽力为姑娘办到!”他没有一丝犹豫。
“谢谢!还有保重!”我轻声笑道。
他点点头,握紧手中的长剑,转身离去,我目送他落寞冷寂的背影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视线中。
钟鼓声和琴瑟喜乐的声音久久的在王庭的上空回旋飘荡,夹杂着西?人民的欢呼声,整个王庭热闹非凡,场面盛大空前。狼图腾的旗帜在王**空高高升起,祭台上有无数的雄鹰盘旋鸣叫。。。。听赛亚说这次的大典比以往任何一届新王登基都要盛大,我听着耳边传来的雷鸣般的山呼,嘴角只是淡淡的挂着一丝浅笑!
第五十章 花楼夜话
洞口春红飞簌簌,仙子含愁眉黛绿。阮郎何事不归来?懒烧金,慵篆玉,流水桃花空断续。
飘翠楼前车水马龙,浮光留影,一派歌舞升平。楼内的丝竹管乐,歌妓的吟唱丝丝缕缕扣人心弦。尽管夜色入幕,官道两旁的商铺大多已经打烊,但是在华美迤逦灯光笼罩下的飘翠楼却依旧热闹非凡,华丽高楼内雅妓莺声笑语,寻欢者醉生梦死。这里是文人墨客的温柔乡,是纵情声色的人间天堂。钿头银篦击节碎,血色罗裙翻酒污,今年欢笑复明年,秋月春光等闲度。这样的诗境是身为青楼女子最真实的写照。
三楼的雅间内,紧闭的房门将嬉笑打闹声,丝竹靡靡之音皆隔离在外。月白色锦袍华衣的凌佑带着一脸戾气,手中执着酒壶,斜躺在檀木雕花榻上,时不时的将壶中的清酒灌进嘴中,晶莹的酒水顺着白皙光洁的下颚淌进领口。
“公子,您还是少喝点吧,这样豪饮伤身子啊!”柳弯弯娇滴滴的在一旁劝道,白皙的柔荑顺势将凌佑手中的酒壶夺过。一袭桃红色的真丝云锦纱裙将她的完美身段衬托得更加窈窕蹁跹,粉黛描眉,妆容精致,声音柔软如蜜,让人一顾堪怜!
凌佑望着侍立在侧的柳弯弯,脸上的戾气敛去,环住美人纤纤细腰带入怀中,柳弯弯惊呼一声,趴在凌佑的胸前,眼神迷离,暧昧之态尽显无疑。“你说不喝酒,那要做些什么好呢?”凌佑贴近柳弯弯的耳边,带着诡异的笑。
柳弯弯做出一副羞赧的小女儿姿态,将晕红的脸颊埋进凌佑的怀中,媚声笑道:“公子,尽拿弯弯开玩笑。”
耳鬓厮磨间,一阵细碎的敲门声不适时的打断二人的好事。
“谁?”凌佑带着一丝不悦,浓眉不自觉的挑起。
“王爷,是属下!”门外人的声音带着恭敬。
凌佑使了一下眼色,柳弯弯万般不愿的起身整理衣裳,将云鬓打理整齐后才轻移莲步将房门打开。
“呵呵,是慕容大人啊?”柳弯弯堆着腻死人不偿命的笑容朝慕容聪福了一礼。
慕容聪淡笑着致意后径直朝凌佑的方向走去。刚要行礼,凌佑就不耐的扬了扬手。
“如何?”凌佑坐正身子,黑眸凝着眼前一身便装的慕容聪。
“王爷放心!咱们派去的死士皆被尉枫那小子灭口了,就算三殿下全力彻查也是徒劳,咱们并没有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但据说当天还有另一个黑衣人前去刺杀那女子,而此人并不是我们所派,属下暂时还查不出是何人所为。那女子跟杀手后来一起跌下万丈悬崖,依属下看,是必死无疑的。”慕容聪从容的将调查到的结果说出,但内心却是带着一丝担忧的,毕竟最近执行的任务并没有那么顺利,主子的脾气他是知道的。
“这黑衣人你猜是谁派的?”凌佑俊美的脸颊上闪过冷厉的寒光,嘴角带着冷然可见的笑意问道。
“属下愚钝!”慕容聪单脚跪地,低声回应。
“父皇一心想要让凌烨回来,而他却跟父皇说要带着他心爱的女人隐居避世,公然违抗父皇的旨意,你说父皇能容得下这个女子存在吗?”凌佑冷笑道。
“是皇上?”慕容聪有些意料不到。“只不过就算皇上杀了那个女子,也不代表三殿下就会回来啊?”
“哼,你说我为何要派人杀了那女人?”凌佑睨了跪在地上的慕容聪一眼,接着说道:“原以为杀了那个女人,凌烨就会彻底的颓废,消沉,再不能与我争锋。而事实也证明了这点,当尉枫抱着那个满身是血的丫鬟找到凌烨,告诉他那个女人死讯的时候,他那疯狂的,不可置信的表情。。。呵呵,看到他痛苦成那样,我就知道我的计划已然成功了一半。那个女人果然是他的软肋。”
“王爷言之有理。三殿下不顾卧病在床的皇上,发疯一样的策马前往月牙泉。听隐卫说那天他执意要下崖去寻找那个女子,那悬崖犹如天险,深不见底,三殿下却丝毫不顾自身安全要下崖,是尉枫死死的将他抱住,不让他下去,为此,尉枫还被他用龙啸功震伤,现在还需卧床调养。后来三殿下自己在月牙泉的房子里呆了三天,不吃不喝,只抱着那个女人的遗物。属下真是想不到一向冷情寡欲的三殿下会为了一个女人颓废如斯。”慕容聪叹息道。
“这是我预想的结果,但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父皇更是棋高一着,他之所以杀了那个女人是要让凌烨彻底的放下儿女私情,冷情绝爱。他一直都说凌烨太过心软,既然凌烨最在乎那个女人,那么只有杀掉那个女人,才能让他变成一个心肠冷硬之人。这点从凌烨对月牙城中那些隐卫下的手就不难看出了。一向与人为善的他竟疯狂得杀了所有当晚潜在暗处没有出手相救他心爱女人的隐卫。父皇对他此举非但没有怪罪,反而允诺他只要回来,一定放手让他彻查此事,就算是皇族中人涉事,亦决不轻饶,一切交由凌烨处置。他一心要为那女子报仇,查明真相,在消沉颓废了五天后卷土重来,父皇还将他封为睿王,协理朝政。同样是他的儿子,为何他的眼中只有凌烨,没有看到我的努力?”凌佑恨恨的咬牙说道。
从小,他就是万众瞩目的焦点,正宫嫡出的身份让多少人殷勤巴结,曾几何时他也是这样认为他会是父皇眼中未来的接班人,他努力的做父皇眼中合格的皇子,只是为何无论他付出多少,他的眼光从不会在自己的身上停留?
“不过,皇上就不怕有朝一日三殿下会查清真相吗?”慕容聪不解的问道。
“真相?什么是真相?你认为父皇为什么要在同一天派杀手?”
“王爷!”慕容聪恍然反应过来,焦虑的唤了一声。
凌佑伸手做了一个制止的动作,笑道:“你不是说没有留下蛛丝马迹吗?”
“是,那些死士皆毙。”慕容聪回到,但他的内心还是隐隐有些不安,他怎么也想不到是皇上派出的杀手,而且还是同一天,这么说他们这次的行动皇上是了如指掌的,怪不得还允诺三殿下说就算是皇族中人涉事亦决不轻饶。如果真的被三殿下查到任何的端倪,皇上依然可以置身事外,将一切责任推给主子。想到此处,自己都为主子感到不忿,皇上真的是偏心到了极点,难怪主子会愤愤不平!
“那就成了。凌烨,我倒是要看看回来后你能怎样查,哼!”凌佑胸膛的起伏明显的透露出他此刻内心的愤怒和压抑。只不过自己还是要学会隐忍和克制,一切听从母后的安排。
“西?那边是什么情况?”调整了一下起伏的情绪,让自己冷静下来后又开口询问道。
“王爷,耶克尔已经登基称汗了。据说登基典礼场面盛大空前,排场极大!”慕容聪据实以告。
“眼下他刚刚登基,根基还没有稳固,需要各大臣的拥护。你暗中派人跟胡克塞联系,让他尽量的博得耶克尔的信任,若能掌控住西?的兵权,到时候不仅可以为我所用,我凌佑亦会尽全力助他得到想要的一切!记住,这次绝对要小心行事,若是再被父皇洞悉,你就自己提头来见!”凌佑身子朝前微微倾斜,凝神看着慕容聪吩咐道。
慕容聪似乎被头顶上投射过来的两道犀利冷厉的寒光震慑到,不禁有些发颤的低伏在地领旨应道:“主子放心,属下定会小心行事,绝不会出现上次刺杀事件的失误,坏了主子的大计!”
“嗯,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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