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奶奶的目光似乎在高树的屁。股处溜了一圈,然后她将手里的烟卷在嘴里吸了一口,才开口说,“年轻人莫急,那事要夜深才能做。”
高树磕磕巴巴的应了一声,高奶奶转身出去了。
高树的心跳还处在不正常的频率,他跪起来,将裤子提好,让高戈等着,自己出去生火了。
在外面抱了柴火回来,将西屋的锅点燃,烧了水,把高戈的衣服洗好,晾在了外面。
因为高戈没有衣服穿,他们也没想向高奶奶借衣服,于是就那么待在了屋里。
这里没什么娱乐,高戈闭着眼背对高树侧躺着,高树坐在炕上,呆呆的望着模糊的窗外。
天色很黑的时候,外面传来喧闹之声。
外屋门被打开,一个女人的声音传进来,“妈?我带着小敏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高家村
高树听到动静,立刻扭头往门口看了看。
然后他对高戈说了声,“哥,我去看看。”便出了屋门。
高戈保持着侧躺的姿势,没有动。
高树一出屋,就碰见领着一个小姑娘的仁秀。
高树冲她微笑了一下,“仁秀阿姨好。”
仁秀略微愣了愣,似乎不知道这里怎么会出现一个陌生的男生,不过她很快也微笑回来,“你好。”
仁秀是个看起来很温柔的女人,脑门上没有刘海,只有些碎头发随意的散落着。
仁秀拽了一把女儿,“小敏叫哥哥。”
高敏瞪大眼睛把高树全身上下都打量了一遍,然后才脆脆的叫了声,“哥哥。”
高树点点头,仁秀带着高敏进了东屋。
高树站在门口,听见对屋传来模模糊糊的说话声。
虽然两屋的门都没关,但是他们交谈的声音就是有些听不清。
高树在黑乎乎的厨房里扫视了一眼,东屋的大锅此时呼呼地冒着热气,隐隐传来熟透的粗粮味道。
不一会儿,仁秀从屋子里走了出来,他招待高树一声,“高树是吧?过来吃饭吧。”
高树应了一声,回身去叫高戈。
高戈坐在炕上,面容隐在黑暗里。
高树看见高戈光。裸的上身,想起他哥的衣服还在外面晾着,也不知道干没干。
高树又冲到外面,去晾衣绳上看。
结果他看了半天都没找到高戈的衣服。
高树不死心的在四周地面上也搜寻了一下,还是没找到。
本来这时候天就擦黑了,视野都看不清明。
高树重新回到屋子里,打算去问问高奶奶这里是不是晚上还丢衣服啊。
进了东屋之后,就看到高奶奶手里捏着高戈的衣服,状似摸索着什么。
高树喊了一声,“高奶奶,原来我哥的衣服在你这里啊……”
高奶奶抬头看一眼高戈,点了点头,然后把衣服递了过来。
高树接过衣服的时候,发现衣服已经干了,甚至还有点热乎。
他回去把衣服给高戈穿上,然后带着高戈过来吃饭。
高奶奶家用得是那种炕桌,长方形的,木质。
高树没有细瞅,因为细看就会发现桌子边缘有着因岁月染上的黑泥一样的污浊。
高戈坐好后,高树出去帮着仁秀往屋子里收拾饭菜。
接过仁秀递过来的盆,里面放着几大块儿发糕。
高树往锅里瞄了一眼,锅底是咕咚冒着气泡的粥。
全收拾好之后,他们五人围着桌子坐了。
高奶奶和仁秀坐在炕头,仁秀坐在外侧,给他们盛粥。
高树和高戈坐在他们对面,高树不时往高戈的碗里添咸菜。
高敏坐在最里面,自己占了一个桌边,捧着小碗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
过了会儿,仁秀开始说话。
她说,“妈,这回我带小敏来看你,住几天我们就走了,你别再找我们了。”
高奶奶没搭腔。
过了会儿,仁秀又说,“妈,你跟我去城里吧?秦祥人很好,他也说愿意养你。”
高奶奶的眼睛翻了一下,有些拗的说,“不去。”
又过了会儿,高奶奶补了一句,“你也不许去。”
仁秀的脸色一瞬间有些发白,她的眼圈都红了,央求着说,“妈……我已经结婚了,小敏都这么大了,你还怨我吗?”
高奶奶没搭话,她扭头给高敏夹了一块儿咸黄瓜,对高敏说,“晚上你去西屋和哥哥们睡,我和你妈住这屋。”
高敏歪着头,她现在筷子还不会用,只能用勺吃。
她干脆的摇头,“不去,我要和妈妈睡。”
旁边的仁秀说了话,“小敏乖,听你姥姥的话,去和哥哥们睡。”
高敏的嘴角扁了扁,但是很快就憋回去了。
高树看见高戈没怎么吃饭,就关心的问了声,“哥,没胃口吗?”
高戈的眼皮垂了垂,“没……”
然后又补充,“困……”
高树拿过高戈手里的勺,带一点咸菜的舀一勺粥喂给高戈,“吃完再睡。”
高戈吃了一半的发糕被高树拿过来,打算一会儿吃掉,将高戈碗里的粥都喂进高戈的嘴里。
仁秀看了看他们,问了声,“你们是亲兄弟吗?”
高树冲仁秀笑,“不是。”
仁秀说,“哦,我看你们长得也不像,你哥哥眉眼比你精致些。”
高树笑着“嗯”了一声。
吃完之后,高树将高戈送回屋子,然后帮着捡桌子。
要刷碗时被仁秀拦住了,说她来就好,让他带着高敏去他那屋玩。
高树便带着高敏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一进屋,高树摸到墙上的灯绳,直接就拉亮了。
但是亮的一瞬高树又慌忙拽灭了。
因为高戈正躺在炕上,他衣服都脱了,刚刚灯亮直接把他光着的背影看了个全部。
高树皱眉,“哥,你怎么不盖被?”
高戈没答。
高树瞄一眼高敏,也不知道她看没看见。
高树给高戈盖好被子,才重新拉亮灯。
灯一亮,高敏就踢掉鞋子,爬到炕上,直奔高戈。
高树一把拉住高敏要掀被子的手,问,“你干什么?”
拉住高敏的时候,高树总觉得有点微妙,因为……这小姑娘貌似是他妈……
高敏拍高树的手,“高树放开我,我刚刚看见了,哥哥没穿衣服,真羞羞!”
高树死劲儿拽着高敏,“你为啥叫我高树叫他哥?”
高树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对劲儿,他又补充,“你说哥哥羞羞,那你小姑娘家,掀人家被子是怎么回事?”
高敏一瞬间小脸变得通红,她憋了半天之后才哼了一声,“你管不着!”
高树说,“好吧……”
高树挤到高敏和高戈两人之间,死死地护住高戈,生怕被高敏看了去。
高敏撇嘴切了一声。
高树轻轻拍了拍高戈,高戈似乎睡得特别沉,他的衣服被他压在身下,当被单铺着。
高树不再吵高戈,给高敏弄了床被子之后,搂着高戈睡去。
虽然这时并不算晚,但是也没什么事可做,就早早的入睡了。
高敏本来不满挨着高树,她想挨着高戈。
高树就吓唬高敏说,高戈睡觉不老实,夜深的时候可能会起来乱摸人,高敏要是睡在高戈身边的话,肯定会被浑身摸个遍。
高敏动了动嘴巴,最后还是蔫蔫的睡在高树边上了。
夜更深,屋子里一点儿动静也没有。
高树借着朦胧的月光,看了看手表,上面显示的是差三分钟就零点了。
高树和高戈盖的是一床被子,深秋的夜里确实有点凉,两个人睡在一起暖和一些。
高树的手搂了搂高戈的腰,总觉得高戈的身上不够暖。
高树想,也许是自己体热。
高树迷糊着闭上了眼。
不一会儿,高树的肚子上突然凉了一下,他猛地睁开眼睛。
高戈又一次伸手在高树的胸膛上摸了一把。
高树缩了缩,小声的说,“哥……你醒了?”
高戈没有说话,他的手抚摸在高树的身上,那磨人的动作仿佛是爱不释手一般。
高树被摸了一会儿就更热了,他压住高戈的手,小声笑着说,“哥……咱妈就在咱身后呢……”
高戈没笑,他还在专心的抚摸着高树。
高树渐渐觉得有点不对劲儿,他摸了摸高戈的脸,“哥……你怎么了?”
高戈终于开了口,他喃喃自语的说,“热……”
热?
高戈身上明明很凉。
高戈渐渐手脚都缠了上来,不停的摩擦着高树。
高树忍不住苦笑,他之前蒙高敏说高戈晚上乱摸人,没想到成真了。
高树几乎怀疑高戈是不是故意的。
高戈的呼吸一下一下喷在高树的脸上,弄得高树的脸很烧。
最后,当高戈的手指伸进里面的时候,高树也只是把小腹往前挺,更靠近高戈一些。
他们尽量无声的动着,在这样静谧的夜里,一丁点动静都会被放大很多倍。
高戈埋在高树身体里之后,却不急着动,而是缓慢缓慢的,让人想起湿地里爬动的蛇,带一点冰凉,却势头颇强的往里钻……
高树忍着不让呼吸声太重忍得很辛苦,他擦了擦脑门上的薄汗,又去摸高戈的脑门。
高戈没有汗,他的皮肤很干燥,甚至呼吸也都很平稳。
他始终埋在高树体内,时间长了,高树几乎怀疑自己那里被撑得松了……
忘记什么时候结束,又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等高树陷入沉沉的睡眠时,似乎听到了女人呜呜的哭声。
那哭声绵延不绝,哭得并不凄厉,但是就那么持续着。
再后来,高树在那哭声中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时,高戈衣着整齐的坐在高树身边。
高树听见身后高敏的声音,“哥哥,你眼睛怎么了?”
高戈说,“看不见了……”
高敏问,“为什么看不见啊?”
高戈说,“就是看不见啊~”
高敏笑着说,“我能看见~”
高戈“嗯”一声。
高树睁着眼睛看着高戈微笑的样子,他总觉得他哥现在看起来特别恬静。
高戈的手突然伸进被子里,在高树的身上摸了一把,他低头,带着笑意的说,“弟弟~还不起?”
高树从被窝里爬出来,就穿一条内裤的搂住高戈在他嘴角亲了亲。
身后高敏哼了一声,“高树你真丢人!这么大了还光溜溜的让你哥哥抱!”
高树扭头冲高敏笑,“我乐意~”
高敏也不知为啥气呼呼的,她蹦跶到地上,脚伸进鞋子里就跑出去了。
高树从高戈身上爬下来,开始穿衣服。
背对高戈的时候,高树问了一句,“哥,昨晚睡得好吗?”
高戈说,“好~”
高树问,“那你昨晚听到哭声没?”
高戈,“哭声?你哭了吗?”
高树的脸红了一下,磕巴的说,“没……我才没哭……”
带着高戈洗脸漱口,坐到东屋的时候,她们都已经吃上了。
高树看了一眼仁秀,总觉得她脸色似乎更憔悴了一些。
作者有话要说:
☆、高家村
白天一整天都没什么特别的事发生,高树带着高戈出去,在高家村的四处乱转了一天。
下午的时候,他们还去了一个河边的山坡处,躺在天然的草坪上睡了一觉。
高树睡醒之后扭头看高戈,高戈没闭眼,平平的目光落在天空中,仿佛是在看上面飘着的白云。
高树摇了摇高戈的胳膊,“哥,你给我唱歌吧?”
高戈说,“你想听什么?”
高树,“就是你以前给我唱过的那首~”
高戈静了一会儿,真的开始开口唱:
“假如我是一朵花……”
“假如我是一朵花……”
……
高戈却没有往下唱。
高树等了一会儿,看了看高戈的表情。
高戈的表情很平淡。
高树问,“哥,你累了吗?咱们要不要回去?”
高戈点头,“好啊弟弟~”
高树坐起来,见高戈没动,便问,“哥,要我背你吗?”
高戈平躺着,“弟弟,你不是有事要离开一会儿吗?”
高戈,“嗯?没有啊,我们一起回去吧。”
高树拉起高戈的胳膊,牵着高戈的手,两人回到高奶奶家。
高奶奶家的烟囱冒着烟,两人进去后听见高奶奶说,今天吃顿好的。
饭上来的时候,才知道原来高奶奶说得好的是指饺子。
没有酱油,只有陈醋。
高树不太喜欢陈醋的味道,就干吃饺子。
高戈倒是很喜欢,将饺子在小碟子里滚了一圈又一圈,然后放进口里含着。
晚上睡觉时,高敏换上了她姥姥给她新做的睡衣,开开心心的躺进被窝,不一会儿就睡死了。
高戈睡得也很快,睡着的时候一动不动的。
只有高树很清醒,他脑子里什么也不想也睡不着,似乎被什么勾着一样。
他一直头脑空白的躺到午夜,突然就听到“砰”的一声。
听起来很像砸什么东西,那东西却是闷闷的,像是麻袋一样。
高树没有理会,但是那声音越来越频繁,每一下砸下去,都让高树心慌慌的。
高树拍拍他哥,高戈没有反应。
高树将高戈铺在身下的衣服拽出来,卷成一团,扔到一边。
这时隐隐能听见高戈睡熟的呼吸声了。
高树蹑手蹑脚的起身穿衣,然后摸着黑走到厨房。
到处都是漆黑一片。
高树没有犹豫,直接摸到门口打算出去。
结果门却挂着,高树推门没推开还吓了一跳。
他摸到拴着绳子的门,弄了半天才解开,他轻手轻脚的开门出去。
外面月色正明,高树不知道今天是不是又是十六号了。
他借着月光的照明,绕到房后。
越往后走,那敲击的声音越大,等高树来到房侧边缘,他小心翼翼的露出半张脸去看。
房后原本栽着一颗李子树,树下却是一口井。
白天的时候,那井盖紧紧地盖着,看起来像是封死的。
而现在,高奶奶就坐在井盖上,她身前躺着赤。身。裸。体的仁秀。
仁秀的四肢上都贴着符纸,她的四肢就像是被那符纸钉死在地面上一样。
高奶奶手里握着一把小锤子,她举起锤子,对准仁秀的手腕,一锤子砸下去……
仁秀的身体痉挛了一下,但是她没有发出声音,或者说,根本就发不出声音。
她的泪水淌了满脸,头发早就湿透了。
高奶奶又举起锤子,准确的砸在仁秀的胸口。
仁秀的嘴张了张,仿佛是嘶哑的喊叫,可事实上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
高奶奶就这样一锤子一锤子砸下去,仁秀渐渐被砸成了一个袋子。
那袋子是薄薄的皮肤做的,皮肤下是肉,是碎骨,是鲜红的血。
高奶奶提起身边的一个铁桶,铁桶里全是锅底灰。
哗啦啦,一个一个铁桶都被举起来,里面的灰渐渐把仁秀埋了。
仁秀大睁得眼睛终于看不见了。
像是发酵一样,高奶奶守着仁秀沤了一会儿,然后她伸手在灰里乱摸,不一会儿就摸出了一只手。
高奶奶比量了一下,用菜刀切掉了食指。
然后她又如法炮制的切掉了另一根食指。
两根食指被高奶奶并排的放着,她又掏出一把小巧的刀……
“叮铃”
高树猛地一个机灵,他飞速的扭头,就看见高戈站在他身后,脸偏着,仿佛认真的听着什么。
刚刚那个声响,就是高戈发出来的。
高树慌张的回头去看高奶奶,发现高奶奶像一尊佛像一样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双目死死地盯过来。
高树心里一紧,他扯过高戈的胳膊,背起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