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进行的很顺利所有人都玩儿的很开心,大家都没少喝酒,尤其是白禾也许是因为罗军愿意和他一起去,这让白禾很开心不自觉的就多喝了一些。酒不醉人,人自醉。白禾上车的时候已经很明显的话多起来,但是也许碍于白灵东在身边所以白禾的一切表现的还算是正常。
罗军扶着白禾一直到白禾家门口:“你进去吧,我这就上去了。”
“我们带钥匙。”白禾摸了一下身上,发现自己竟然忘记带钥匙了。
罗军用一只手抱着白灵东,另一只手在白禾身上摸索钥匙。
“找找什么?”白禾迷糊的勾上了罗军的肩膀,“嘿嘿,我真的没带。我要去你家。”
“去我家?”罗军反问。
“哎呀,放心吧,我很清醒。飞飞刚才发短信说不回来了,而且我又忘带了,不去你家,去哪里?”白禾赖皮的看着罗军。
罗军无奈将信将疑:“真没带啊。”
“嘿!你还要我们爷俩露宿街头么?”白禾一拍罗军的后背,拍得手疼。
“那好吧。”罗军按下电梯。
罗军打开门把熟睡的小家伙白灵东放在了客房里然后关上了门。他家只有客房和一个主卧,两一个屋子是书房和健身房的合并。
罗军尴尬的看了白禾一眼:“我睡沙发。”
“一起睡吧,双人床那么大。”白禾劝说。
“……我睡沙发。”罗军浓粗的眉毛紧蹙。
白禾注意到罗军的耳朵有点儿红,那张扑克牌似的脸没有表情可是他的耳朵已经出卖了他。白禾坚持:“那我也睡沙发。”
“胡闹什么。”罗军一甩手去卫生间洗漱去了。
等到罗军洗完了,白禾也进去洗漱,一出洗手间看见罗军没在沙发上。白禾咧嘴乐了,然后匆匆进了罗军卧室。罗军正躺在床上看书,心不在焉的竟然连假装看书都假装不好,书被罗军那倒了,白禾一眼就发现了。
“喂,你原来都这么看书啊?”白禾好奇地问,有心想要逗逗罗军。
“不能躺在床上……”罗军尴尬的发现刚才匆忙之间自己竟然把书拿倒了,“我就是这么看书的。”罗军继续倒着拿着书假装在看的津津有味儿。
“装蛋。”白禾拖鞋一蹬爬上了床。
“乐意。”罗军不搭理白禾继续看书。
昏黄的台灯照的罗军的脑袋绒呼呼的,原本棱角分明的一张脸也格外的柔和,白禾的角度只能看见罗军的侧脸儿。白禾盯着罗军,罗军被盯得不耐烦了回过头来瞪着白禾。罗军:“你盯着我干什么?”
“想看就看。”白禾自顾自的回答,眼看着罗军被自己看的耳朵泛红。白禾想要伸手摸摸罗军的耳廓,那个比正常人稍微小一点儿的可爱的耳朵是淡淡的粉红色的,早就已经出卖了扑克牌脸的真实想法。白禾犹豫着最后还是伸出了手摸到了罗军的耳朵,白禾伸出手的那一刻罗军惊诧的怔住了,直到白禾的手触碰到罗军的耳朵罗军才反应过来,一种触电的感觉酥酥麻麻的传遍了身体的每一根神经。
罗军赶忙躲开白禾对他来说异常炽热的手指:“……难受。”
白禾性上的经验丰富于罗军,他知道刚刚罗军的反应是因为被触碰了敏感点。只是他没有想到罗军竟然不知道自己的敏感点:“你该不会还是……”
“什么?”罗军看白禾犹豫自然而然随口问白禾。
“你这几年都在干什么啊?”白禾问罗军。
“工作。”罗军奇怪白禾为什么问出这样的问题。
“你该不会没出过对象吧?”白禾惊讶。
“……嗯。”罗军扭过头轻声回答。
“也就是说……”白禾想说也就是说你还是个处男?突然觉得这么说很奇怪,最后就收口了,“天哪!不应该啊!”
“你知道的……我是……所以不可能的。”罗军想说自己是个同性恋,是一个有病的人,自己怎么能够拥有感情呢?
罗军神态里的黯然白禾看得真切,情不自禁的伸出手轻轻地握住了罗军的手。
白禾说:“你现在有我。”
☆、年节
“那你就没有爱上过谁么?”白禾看着罗军,罗军的眸子半明半昧。
“怎么会没有呢?我很容易喜欢上一个人的。但是,我更明白的是,有些事情是没有结果的。也根本就不可能有结果的,况且我的情感肮脏龌龊。我在部队里,人家当你是兄弟,是哥们,我的心里却想了些什么呢?我自惭形秽,那些情感原本就应该封存在心里,我不可能会跟任何人说,不配。”罗军叹息了一声,轻轻闭上了眼睛。往事历历在目,那些日子是充实美好的,即使每一段感情都是暗恋,即使每一段感情都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了,可是那又有什么关系?是谁说的暗恋就不是美好的?是谁说的默默的喜欢就是辛酸与孤独?在那些日子里,自己虽然怀揣着卑微的感情,但是他的眼睛依然能够看见最美的风景,那些他爱过的人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天。没有说出的感情,谁说就不能是美好呢?
“……”白禾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罗军的自尊心一直很强,道德观念一直很强,罗军本身是一个古板又正直的军人。真的很难想象,像是罗军这样的人,是如何度过那些年的。他会爱上别人,可是他的爱上无望又悲戚,罗军除了沉陷又能怎样呢,“你……当时对我?”
“机缘巧合,一见钟情。”罗军没什么太多的犹豫,百合却看得一清二楚这一会罗军连耳根子都红了。
“原来那么早以前你就……”白禾忽然想起当时罗军给他洗澡的时候,这样一想自己竟然也觉得开始有点儿羞涩了。
“我知道你有家庭后,我一直想远离你。对不起,我没有做到。这才害了你……”罗军想到自己如果当时狠下心选择彻底远离,是不是也就没有这些后话了?他没有想到会让一个已婚男人爱上自己,也想不到白禾会传染上他的病。也许如果选择远离再过些年,他就会渐渐忘记白禾,等到那份感情退去之后,他还是他,他也还是他。如果白禾想要做朋友,等到那个时候也并不晚。如果白禾已经忘记了,即使形同陌路也没什么不好。可是现在,两个人却发展成了这样,他做梦也没有想到白禾竟然会爱上他,他的那些一厢情愿都是错的,白禾和他的心意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中了他的毒。
“安飞飞么?”白禾勾勾嘴角,“也许我就是很不负责任的人。但是最开始的时候,我们不过是相亲认识的。两个人在一起也只是同时都有家人的压力,同时对对方也都不反感而已。……我们之间没有感情的。我也很少碰她。”
竟然是这样?罗军有点儿诧异,在自己眼里白禾和安飞飞相敬如宾和睦异常。罗军忽然想起了,安飞飞刚刚怀上的孩子。罗军:“那还又怀上那个了孩子?”
“那时候……我感觉我好像对你……所以我就想要试试。却发现……发现满脑子依然是你。”体格大男人的浓情蜜意,通常都染上了害羞的颜色。白禾微微低下了头。
“你这样真的很美责任。你们两个这是在玩弄婚姻。”罗军有点生气。
“……你这么说也是没错。但是当时我们都还年轻,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可以的。两个人你情我愿,又都觉得这样像契约一样的婚姻没什么不好。直到后来,飞飞怀上了东东。我很对不起东东,我觉得我最对不起的就是东东。东东应该拥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可是我和安飞飞能给的只是一个表面幸福的家庭。至少我们两个人都很爱东东,”白禾忽然想起那天安飞飞连白灵东的生日都没有参加,而且只送给了白灵东一个没有新意的高档遥控车,“至少我很爱我的儿子。”
“你们这样很过分。”罗军狠狠地对视着白禾。
“我在这个城市无依无靠,我需要一个靠山,所以我选择了安飞飞。安飞飞需要一个拿的出手的丈夫,一个潜力股,所以她选择了我。”白禾叹息一声,“直到有了东东,我除了对新生命的欢喜,却有点儿难过,有一些愧疚。但是,我一直很努力……”
“努力演戏?”罗军冷哼一声。
“当时年少无知。我们都不清楚家庭的概念。”白禾解释,“原本我并不后悔,至少我们两个演戏,能够以假乱真。”
罗军这一点还是很相信的,看着白禾,等着他继续往后说。
“我真正的后悔并不因为东东。对东东只是愧疚,但是我已经接近我的所能给了东东最好的。我一直肩负着温暖家庭的责任。之所以后悔是因为你……”白禾沉默了一会儿,“因为爱上了,才明白和不爱的人在一起一秒钟,也想十一世纪一样漫长。我多想,多想和你在一起啊,再也不像是现在一样,小心翼翼,诚惶诚恐。”
“没有后悔药。就这样吧,这并没有什么不好的。”罗军看向天花板,无奈的叹息一声,“就这么僵持一辈子吧。”
“等到我的孩子长大点儿的。”白禾握住罗军的手,“再等我18年。等到他们都成年的。”
“好。我等你。”罗军觉得也只能如此了,白禾不放弃对家庭的责任,这也是他喜欢白禾的原因。其实无所谓的,反正他本就打算孤苦伶仃一辈子,现在至少是有希望的等待,这远远好过孤苦无依的飘零,“睡吧,明天还有明天要做的事情。”
“好。”白禾答应着。
灯被关上了,眼前一片漆黑。罗军忽然被人从后面抱住了,那人温暖的气息与j□j无关,只是让人很安心的呼吸着。罗军不再拒绝与白禾的身体接触,因为此时此刻的他在这样安静的夜里一切都与j□j无关。只是两个相爱的人,一个抱着另一个,在夜里互相依偎。如果就是这样安宁的在一起,即使十八年再怎么漫长似乎也并没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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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快乐。”白禾感觉到身边的响动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说道。
“吵到你了。”罗军的声音里有一丝若有似无的温柔,“我去晨练了。”
“我睡会儿。”白禾沉沉的又闭上了眼睛。
等到白禾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罗军已经盛好了粥满屋子清新的米香味儿。白禾一骨碌换好了衣服走了出去。眼前的情境就好像是一个梦一样,罗军坐在椅子上旁边儿是白灵东。朝阳下两个毛茸茸的脑袋毛柔柔的,每一根发丝都是深棕色的,看起来暖洋洋的很舒心。大人扑克牌一样的脸上没有表情,动作却小心翼翼温柔至极的给幸福的笑着的小孩儿喂粥。因为太过美好,所以总觉得不真实,非得自己容身其中才感觉像是真的,白禾微笑着走了过去,幸福与满足包裹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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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竹声中一岁除,年节很有气氛。整个城市的装饰彩灯都换成了红色的,四下的中国红让整个城市充满了年味儿。白禾和安飞飞把两家的老人接到家里过年。这是小家伙过得第二个春节,第一个春节小家伙已经没有什么印象了。两岁的孩子能跑能跳,有自己的思维方式,欢快的像是一个精灵。因为小家伙的加入,让两家老人笑的合不拢嘴儿。一起看春晚,一起吃年夜饭,一起包饺子。小家伙嚷着让爷爷和姥爷带他去放鞭炮,小小的人儿那里敢让他拿着鞭炮。白禾买了很多小烟花,爷爷和老爷在放,小家伙在看。
快到新年钟声敲响的时候白禾给罗军打了个电话。
“喂。”罗军的声音传了过来,周围是战士们热闹的喧哗声。
“昔年快乐。”白禾说。
“嗯。新年快乐。”罗军回答,莫名其妙的觉得很温暖。
“你在哪里啊?好热闹。”白禾说。
“在部队。很多人会不了家,我每隔一年就在部队过年一次。”
“真是好长官。”
“好好过年吧,我挂了。”罗军说。
“好。”白禾按下了挂机键。
两个人之间没有什么甜言蜜语,也不需要什么蜜语甜言。有时候男人之间的感情其实很简单,不需要任何温柔的蜜语甜言与无关紧要的蜜语甜言。两个人只需要平常的说说话,就已经能够把心意传达给对方了,再多的言语其实都是无用的。打过去一个电话,觉得周身都是暖暖的。
电话另一头罗军把手机收到了裤兜里。
“喂,罗连!来啊,喝酒了,要倒计时了哦!”
“嗯。”罗军转过身走急了喧闹着喝酒的人群。
过年的时候炊事班做的菜肴做得都格外的好。上面允许每个人限量分了两瓶啤酒。平时是不允许饮酒的,现在虽然两瓶不算多,但是兵们还是很开心。一个个都洋溢着满足的微笑,屋子里的气温有点儿高,小伙子们的脸上都微微有点红,每个人都染上了特殊的喜庆劲儿。
“十”
“九”
……
“一”
随着新年钟声的敲响,每个人都欢呼着喝进了杯中酒,大声的道了一声新年好。
☆、见林易
“喂,罗军么?我是林易。”林易犹豫着还是拨通了罗军的电话。
“过年回来了?”罗军听到林易的声音轻声询问,林易的声音带着过年后独特的慵懒。
“嗯。……明天是周日,你有空么?”林易没有说明天不仅仅是周日而且是情人节。
“没安排,怎么了?”罗军对情人节这样的节日并不敏感,年后没几天就投入了工作之中,忙碌的生活让他忘记了日期。
“没什么,约你过来我店里。”林易心里一喜。
“好。几点?”罗军问林易。
“你自己看吧,我八点就开门了。”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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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脆的风铃声响起,林易抬起头正好看见罗军走过来的身影。罗军个子高高的,穿的很简单,但是简单却又有着简单的美感。深蓝色的牛仔裤,轻便的羽绒夹克,从不带帽子。从不戴围巾,阳光下一种独特的阳光美好。
“过来坐吧。”林易没有吃惊罗军一开门就来了,因为都是在部队里的人,林易知道罗军和他一样根本没有睡懒觉的习惯。
“嗯。”罗军看林易在忙乎什么,“怎么?蔡清呢?”罗军看店里没有那个一见到他就炸毛的小子蔡清。
“今天我放他假。”林易当然不可能告诉罗军,因为今天是情人节,林易为了见他特意不让蔡清来捣乱,“我教你做玩偶吧。”
“好。”罗军伸手拿过一块儿布料,“这就开始么?”其实一个人在外久了想要不会缝缝补补也是不可能的,罗军虽然没有林易那么手巧,但是其实简单一点儿的还是会的。林易当年几乎包办了几个人的破衣服一手好针线活绝对绝世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