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了。”
周漱被她这大胆直接的架势震到了,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觉心里的火苗窜起老高,下腹骤然收紧,握着她脚踝的手不自觉地加了两分力道。
简莹被他捏疼了,又见他直愣愣地盯着自己,不满地踢了他一脚,“呆子,这个时候你应该说‘我也喜欢你’才对,到底会不会聊天啊?”
“是,我也喜欢娘子。”周漱从善如流地道,“从第一眼看见娘子,我就觉得娘子跟一般女子不同……”
“有前面那一句就够了。”简莹怕他再说下去就该酸了,赶忙打断他道,“既然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咱们就一起谈个情说个爱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不过我有几个条件,第一,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你必须在精神上和肉~体上对我完全忠诚,不许拐到别的女人那里去开小差。一旦有这种情况发生,咱们就结束了。
第二,如果我们之中有一方不再喜欢对方了,必须马上告知对方,并结束关系。
如果没有明明白白地提出来,就去别人那里开了小差,一旦发现,以背信弃义论处,立刻结束关系,并根据在一起的时间长短,以及情节的严重程度,赔偿对方一定数额的钱财作为精神补偿。
第三……”
“等等。”周漱听她一口气说了好几个“结束”,心里慌慌的,“你说的结束,该不是要同我和离吧?”
“不和离,只是结束恋爱关系。然后就跟以前一样,我给你当兄台,你给我当闺蜜,我们继续做一对相敬如宾的假夫妻,同床共枕之类的事情就彻底免了。
当然,如果你想和离……”
“我永远不会跟娘子和离的。”周漱打断她,深情款款地道。
简莹翻了个白眼,“别说得那么绝对,这年头谁敢保证谁能跟谁过一辈子啊?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你想换个媳妇儿尝尝鲜了,千万不要想着弄死我,或者栽赃陷害我,直接告诉我,我会自己收拾东西滚蛋,然后祝你们比翼双飞,白头偕老,断子绝孙。”
周漱深信不会有那么一天,是以并不将这话放在心上,依旧对那第二条表示不满,“娘子还想去别人那里开小差?”
“那条主要是针对你的,跟以前说的一样,只要正妻的名分还在,我一定会为你守身如玉的。”简莹安抚住他,继续说道,“第三,既然我们要谈情说爱,就要坦诚相待。
我有件事要告诉你,你听完了再决定要不要跟我……哎,你干什么?”
话到一半儿,她已经被周漱打横抱了起来,不由惊呼出声。
“娘子想说的话,我都已经知道了,没有赘述的必要。**苦短,咱们还是继续将早上的事情做完吧。”耐着性子听她说了这许久,他已经忍耐到极限了。
再忍下去,他恐怕就要欲~火~焚~身而死了。
不由分说,将她抱到床上,踢掉靴子,便欺身压了上来。
撞上他炽热如火的眼神,简莹罕见地心慌了,“等等……”
“不等。”周漱扔下这两个字,果断地噙住她的唇,轻车熟路地撬开她的唇齿,捉住她舌,热烈纠缠。
简莹在他这来势汹汹的吻势下乱了阵脚,到了嘴边的话连同思绪一起化作了一堆理不清的棉絮。只觉胸口被滚烫的情绪涨满,急需找到宣泄的出口。
发丝凌乱,呼吸急促,彼此的心跳在唇舌交接之中渐渐同步,形成属于两个人的独特韵律。衣服一件件飘落,终于在某一刻,以最原始最赤诚的姿态相见。
她的手抚在他紧致光滑的后背上,他的唇流连在她玲珑的曲线之间。一寸一寸地抚摸,一分一分地亲吻,贪婪的,迫切的,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渴望着对方的身体。
未经人事的身体极度敏感,指尖,发梢,唇舌,肌肤,每一次触碰都似有电流划过,都能激起一阵不同寻常的战栗。
经过一番笨拙的探寻,他找到了突破最后一层障碍的法门。
“娘子……”
他在她耳边低声地呼唤,请求她的首允。
她却在这迷乱的时刻找回了一丝理智,脱口来了一句,“我不想生孩子怎么办?”
他轻笑一声,只当她应允了,挺身进入,又在她即将痛呼出声之时,用一个吻及时地封住了她的唇。
最初的疼痛消散,接踵而来的是一波又一波令人窒息的奇妙感觉。不同于以往经历的,整个人如同飘在云端,又仿佛置身烟花绽放的广场,梦幻,璀璨,心驰神往。
伴随一阵狂风骤雨般的冲击,两人在极致的快乐中得到解脱,大汗淋漓地倒在床上。
简莹感觉浑身无一处不酸,力气好像被抽干了一样,连眼皮都睁不开了。听着身边人的喘息声,意识渐渐地模糊了。朦朦胧胧中,听见周漱下了床,喊人打来热水,帮她擦洗身子,又换了被褥……
一觉醒来,天还是黑的。她像早上一样,蜷缩在周漱的怀里。抬眼,便与他四目相对了。
她眼神有了一瞬恍惚,很快变得清明起来,“你是醒了,还是没睡呢?”
“我不想睡。”周漱的手顺着她的腰线上移,抚在她光裸的后背上。凝视着她,语带唏嘘地道,“我做梦都没有想到,能这样快地跟娘子走到这一步。”
他怕睡着再睁眼,这一切就真的变成梦了!
简莹哼了一声,“我这么容易就被你推倒了,你特失望吧?”
“失望?”周漱低低地笑了起来,“怎么会呢?我只感到庆幸。
如果娘子像那些大家闺秀一样扭扭捏捏,遮遮掩掩,推推拉拉,我只怕到死都喜欢不起来。
你可知道,我有多爱你的这份爽快?”
简莹不理会这话,将他的手拉过来,发狠一样啃了两口。又对着烛光,将每一根手指细细看了一遍,嘴里啧啧两声,“真跟艺术品一样,砍下来都能摆博物馆了。”
周漱听得出这是夸赞的话,可“砍下来”三个字还是让他感觉苦笑不得,“娘子,这个时候,你不应该说几句柔情蜜意的话吗?”
“柔情蜜意啊?”简莹想了想,便眨着眼睛甜甜地喊了一声“夫君”,“你帮我准备避子药丸吧,三五七八年内,我不想生娃。”
周漱先是一噎,随即皱了眉头,“为何不想?”
——(未完待续。。)
第142章 后半段
“不是不想,而是暂时不想。”简莹纠正他道。
周漱眉头不展,“所以说,娘子为何‘暂时’不想?”
“大哥,我今年才十六岁,还未成年呢。”简莹掀开被子,“你看看,忍心让我这没发育完全的小身板生孩子?”
周漱往她胸口瞄了瞄,心说已经很有料了,还要怎样发育?
“关键是……”简莹盖上被子,遮断他的目光,“咱俩现在只是谈情说爱,还没没好到生儿育女的地步。”
“那要好到什么程度,娘子才肯生儿育女?”
“好上个三五七八年吧。”简莹随口答道。
周漱眉心拧成了一个“川”字,三年他还忍得,七八年就有些过分了,他实在不明白,“我们是夫妻,又彼此有情,这辈子都不会分开,现在和三五年后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区别,我给你举个例子。”简莹想了一想,便道,“有两种豆荚,一种是熟透的豆荚,一种是将熟没熟还带点儿青的豆荚。
从两种豆荚里取出种子种下去,你说哪一种种出来的豆苗更好?”
“自然是熟透的豆荚。”周漱不假思索地答道。
简莹点头,“对嘛,我就是那个将熟没熟的豆荚,你现在就让我取出种子播种,倒不至于种不出来,可长出来的豆苗肯定不是最好的,根茎不壮,还容易生病。
你愿意让我们的孩子一生下来就是个病秧子?
再说,咱们现在是看对眼了。谁知道以后能不能一直对眼?孩子可是爱情的结晶,万一晶结了,爱情没了,孩子一出生就享受不到完整的父母之爱,不觉得太可怜了吗?
等到三五七八年后,我熟透了,我们俩也磨合得差不多了,有了雄厚的感情基础。到时候再播种,对你对我对孩子都是最好的。
你明白了吗?”
周漱明白了,即便得到她的身。也还没有得到她的心。等她愿意为他生儿育女了。他才算完全得到她这个人。
刚才还在庆幸她跟那些闺阁里圈养出来的大家闺秀不一样,现在倒有些希望她能跟那些大家闺秀一样,把身子给了谁,就死心塌地地跟谁过一辈子。
转念一想。又觉得那样就没意思了。
她性子再怎么跳脱。也终归是个女子。只要他真心相待。就不怕她不交心,孩子早两年生晚两年生也没甚要紧。况且若是一不小心怀上了,她能真个不要?
实在没有必要为这件事烦恼。不如趁良宵正好,加深一下感情。
想到“日久生情”四个字,便情不自禁地笑了。
简莹忽地警觉起来,“你怎么笑得这么猥琐?”
周漱但笑不语,一拉被子,翻身压上来。
他食髓知味,有了经验,这一次倒比第一次折腾得更久。事毕又叫人送来热水,清洗一番。重新躺下,已经过了五更天。
两个人都没什么睡意,便抱在一起说话。
“瞧你这如狼似虎的劲儿,怎么忍了这么多年的?”简莹懒洋洋地缩在他怀里,不无抱怨地道。
“娘子可还记得,为母妃扫墓那一日,我给你讲的故事?”周漱答非所问,见她点了点头,便继续说道,“其实那个故事还有后半段,我没有说完。
母妃去后二十七个月,制满除服,没过多久,父皇就娶了如今的王妃。
父王成亲的前不久,我无意间听见他和大哥争吵。
当时父王冲着大哥怒吼,‘你以为我为何要娶方家大小姐?还不是为了你?要不是你们在你祖母的灵堂里做那见不得人的事,怎会被婉容撞见?
若没有被婉容撞见,她又怎会……
总之,你和方家大小姐不能在一起,否则你们这辈子都忘不掉自己造下的罪孽。
我娶了她,总好过她嫁给别人,至少你还有机会见到她。’
时至今日,父王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简莹心知“婉容”就是秦氏的闺名了,不由蹙了眉头,“这么说,你母妃去世,跟你大哥和王妃有关?”
“不是你母妃,是我们的母妃。”周漱捏了捏她的鼻子,才点头道,“应该是有关系的,大哥在父皇的婚宴上喝得酩酊大醉,我趁他酒醉,想从他嘴里套话,可他只反反复复地念着王妃的名字
这些年我一直在暗中观察他们,都没有找出这两个人跟母妃病逝的关联。
我一度怀疑他们是被父王蒙蔽利用了,不过七夕那天夜里,听到大哥和王妃的对话,我才肯定他们跟母妃的死的确有一定的牵扯。”
顿了一顿,又将岔开的话题转回去,“为了调查母妃的死因,从十三岁开始,我便开始培养只听命于我的人。未免身边人来人往,引起父王的警觉,只得制造出我好男风的假象……”
简莹心下了然,难怪他迟迟不肯成亲。
一方面是要做戏给他爹看,方便培养人手调查秦氏的死因;另一方面是因为目睹济安王跪地求饶的模样,怀疑他爹害死他娘,心里产生了阴影,对婚姻和夫妻感情抱有消极情绪。
父子之间,要猜疑防备到这个地步,也真够悲哀的。
“那你查了这么多年,都查到什么了?”她抬眼看着他,“查出你母……我们母妃是怎么去世的吗?”
周漱对她改口称呼“我们母妃”很满意,在她额上亲了一口,以示奖励。
“查到了,娘子还记得苏老先生吗?”
“不就是苏姨娘的爹吗?”
“嗯,苏老先生就是给母妃看病大夫之一。”周漱说着眸色便有些冷了,“母妃病逝之后,父王便将母妃院子里的人悉数清理了,连当时为母妃看病的两位大夫也一并辞退。
那位姓宋的大夫在离开济南府的路上遇到劫匪,全家人都被杀害了。
苏老先生的医馆失火,妻子和家中的奴仆、医馆的伙计统统葬身火海。只有苏老先生带着五岁的女儿和一个丫头逃了出去,可惜女儿受伤太重,没多久就死了。
苏老先生和那丫头结为夫妻,隐居在偏远的山村里。苏夫人生下苏姑娘没多久,也因病去世了。
苏老先生也没再续娶,父女俩相依为命,靠采卖草药,为乡邻治病,换得几个铜钱,勉强度日。
我叫人探访多年,才找到了他,并从他嘴里问出了母妃的死因。
据苏老先生说,母妃死时面色青紫,指甲发黑……”
饶是早有心理准备,简莹还是吃了一惊,“中毒?”
——(未完待续。。)
第143章 五红汤
“嗯。”周漱点了点头,“苏老先生他们赶到的时候,母妃只是腹痛难忍,并无中毒症状。
因一时查不出病因,只好先开了个止痛的方子。谁知母妃服下汤药不到两刻钟,便中毒身亡了。
两位大夫吓坏了,原以为要担上官司的,谁知父王并没有深究,只将他们辞退了。”
简莹眯了眯眼,只怕济安王不是不想深究,而是中间出了什么差子,没办法将秦氏的死推到两位大夫的头上。
要不然怎会那么巧,给秦氏看病的两个大夫一个遇到劫匪,一个家中失火,这摆明了就是杀人灭口。
“是不是你母……我们母妃事先吃了什么东西,跟止痛方子里的某种药材相遇,就变成了毒药?”她猜测道。
“苏老先生也是这么想的,是以这十几年间,他一直在研究那个方子,拿了许多种药材反复试验。确也调配出几种有毒之物,可都不是一时半刻能毒死人的。”
简莹摸着下巴琢磨了半晌,也没琢磨出个所以然。回过神来,忽然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你打算学医,是为了解开我们母妃中毒的真相吧?”
被她瞪着,周漱心情莫名好转,“我的确有这个打算,但主要是为了跟娘子好好过日子。”
“你骗鬼呢?”简莹嘀咕了一句,觉得跟他计较这个没意思,便转了话题,“苏大夫怎么放心把唯一的女儿托付给你?”
周漱明白她的意思。医馆起火的真正原因,别人不清楚,苏老先生定然是心知肚明的。否则他就不会抛下妻子的尸骨,带着女儿出逃,更不会这多年一直隐居在偏远的山村里。
对苏老先生来说,济安王府是害他家破人亡的仇敌,是龙潭虎穴,让女儿远离这个是非之地才是明智之举。
“苏老先生告诉我母妃病逝的真相,作为交换,要求我照拂苏姑娘。保证她们母女后半生衣食无忧。跟我回王府。是苏姑娘自己做的决定。
俗话说灯下黑,我认为苏姑娘在王府才是最安全的。便是有朝一日,父王发现了她的真实身份,也会看在‘孙女’的面儿上。谨慎行事。
只要他稍稍调查一下。就会知道。苏姑娘对母妃的事一无所知,也就不会把苏姑娘当作威胁了。
把她安置在别处,我未必能保她周全。”
简莹心下有些不以为然。济安王连嫡亲的媳妇都能毒死,更何况是儿子的一个妾室?
不过周漱这么想也没错,最危险的地方就是安全的地方。济安王轻易不会往那上头去想,等到他发现的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