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贤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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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贤妇- 第2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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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看君萍的样子,并不知道内情。便也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转而问道:“你怎么知道孟王妃有药方?怎么知道那药方跟小四中毒有关?又是怎样将药方偷出来的?

    一个字都不要落地说给我听。”

    君萍心知能不能留下,全看她的答案能不能让简莹满意。自觉此事做得漂亮,没有丁点儿差池,便怀着些许骄傲的心情,将偷药方的来龙去脉细细说了。

    最初听说周润中毒,她只恨自己是孟氏这边的人,不能借着这一起子事跟到舜井街来。一面期盼着周漱找到佛堂兴师问罪,一面又怕周润有个三长两短。周漱连她也一并恨上了。

    于是留神打听。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乘之机。

    后来就瞧见周瀚怒气冲冲地来了,将丫头婆子悉数赶出来,不知跟孟氏说了些什么,又急匆匆地走了。她猜测定然跟周润中毒有关。按捺不住好奇。便以给孟氏送抄好的佛经为由。前去打探。

    进了正堂,不见孟氏在那里打坐念经,也不见其他人值守。只墨菊一个在佛像前面鬼鬼祟祟地做着什么。瞧见她进来,受了好大惊吓的样子,没好声没好气地埋怨她来之前不事先通传,又嫌她走路没声儿,跟鬼一样。

    恰好孟氏在里头喊人,墨菊叫她放下佛经快走,就进里间伺候去了。她把佛经放在佛像跟前,拜了一拜,正要离开,瞧见那佛像的头有些歪了。

    她伸手扶了一下,发现那佛像的脑袋竟是活动的。想起墨菊方才的举动,心里忽然生出一个大胆的念头来,瞅瞅四下里无人,便试着将那佛头取了下来。

    踮脚一看,佛像肚子居然是中空的,伸手往里一探,就探出那么一张纸来。

    自打周漱开始学医,她就对跟医术有关的东西格外上心。那纸上的字她认不全,却能认出好几样药材,心知这是一张药方子。

    她平日里胆子极小,那会儿也不知道哪来的胆量,将那张纸藏在进袖子里,将佛头原样放好,又轻手轻脚地摸到里间门口去偷听了一回。

    隐隐约约地听见孟氏问了一句“东西放好了”,又听见墨菊答道:“是,王妃不必担心。没人敢亵渎佛祖,便是他们来搜,也想不到东西藏在那儿……”

    她愈发笃定这药方子跟周润中毒有关,一刻也不敢停留,趁门房的婆子不在溜出佛堂,挑僻静的小路直奔菁莪院,找到张妈,叫张妈将她带到这里来了。

    一口气把话说完,抬头看去,见简莹一手摸着下巴,沉吟不语,只当她不信自己说的,忙赌咒发誓道:“二少夫人,我说的句句都是实话,若有半句虚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简莹回神冲她一笑,“谁也没说不信你,你没必要这么惊慌。”

    说着便喊了一声“雪琴”,“送君萍姑娘去后头的院子休息,找几个人好生伺候着。她可是小四的救命恩人,莫要怠慢了她。”

    雪琴会意,应了声“是”,便上前去将君萍扶了起来,“君萍姑娘,你跟我走吧。”

    听到“救命恩人”四个字,君萍一颗心总算踏实下来,手搭在雪琴的胳膊上起了身,脸色微红地道:“叫我君萍就好了,姑娘什么的……听着别扭。”

    “那我就喊你君萍姐姐吧。”雪琴亲亲热热地挽了她的胳膊,“君萍姐姐,咱们走吧。”

    君萍朝简莹福了福身,便随雪琴一道出了门。

    “夫人,您是怀疑这里头有诈?”云筝打量着简莹的神色问道。

    “没诈才出鬼了。”简莹弯了嘴角,“你当孟王妃收留了君萍这么久,是因为她长得好看吗?”

    君萍去打探消息,正好就赶上墨菊往佛像里头藏药方子,天底下事情哪有那么凑巧?只怕孟氏早就算计到了,便是君萍没去打探消息,也会设法叫她偷走药方。

    关键是孟氏这么做的目的何在?

    孟氏还不至于那么笨,应该想得到,即便君萍将药方拿了来,周漱也一定会事先验证药方的真假,想拿假药方来害周润很难。

    再说如果只是想要害死周润,下点儿沾之即死的剧毒就行了,何必多此一举,搭上君萍,奉上一张假药方?

    如果她没有料错,那张药方十有八~九是真的。

    大张旗鼓地下了毒,又迂回曲折地送上药方解毒,为的又是哪般?难不成是想给君萍创造取信他们的机会,将君萍安插到她和周漱身边?安插之后呢?

    不是她自负,她这宅子里的人每一个都经得起考验,可谓上下团结一心,滴水泼不来。若真有隙可寻,孟氏也不会费尽心机将君萍安插进来了不是?

    既如此,叫君萍单枪匹马地混进府里,又能有什么作为?

    除非,君萍和那药方只是个幌子!

    心念转罢,便站起身来,“走,去百草堂。”

    ——(未完待续。)

第500章 呲牙狗?白眼狼?

    四海通的办事效率果然不是盖的,不到一个时辰,就将鲍之所需的药材集齐送了来。铁姑得了信儿,还专程送来一位跟鲍之一样通晓毒理、擅长用毒的人。

    俗话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这里有三位大夫,两位用毒好手,再加上连夜赶回来的高太医,就是六个臭皮匠,能顶两个诸葛亮了。

    大家凑在一起研究了半日,一致认定那张药方跟周润所中的毒基本一致,更据此调配出了解药。保险起见,用活鸡活兔子试验过,才给周润服了。

    效果立竿见影,不到中午周润便醒了来,一睁眼儿便嚷嚷着饿了,把方氏和张妈、佩玉和怜珠等人喜得直掉眼泪。

    济安王先因儿子无事放下心来,又因药方对症、足以证明是孟氏给周润下的毒愤怒不已,回到王府就冲进佛像寻了孟氏算账。

    “……居然对那么小的孩子下手,如此恶毒,如此黑心,亏得你还有脸摆出一副慈悲模样诵经念佛,你也不怕天理循环,遭到报应?!”

    孟氏面无表情地跟他对视着,“从王爷嘴里说出‘报应’二字,当真稀罕。不过王爷说是我做的,可有证据?”

    “人是你身边的,药方也是从你这里偷出去的,你还想抵赖?”济安王拿手指着她,怒然地道。

    孟氏面上依旧无波无澜,“人是我这儿的不假,药方到底是不是从我这儿偷出去的。谁也没瞧见不是?

    王爷不相信自个儿的发妻,倒听信一个被儿子休弃的妾室胡言乱语,这要是传了出去,只怕人家会说王爷老糊涂了。”

    “你……”济安王气噎,半晌才倒过那口气来,老羞成怒地道,“孟氏,你莫要没有证据,本王就不敢拿你怎样。

    从现在开始,你最好在佛前诚心忏悔。为润儿祈福。否则润儿若是有个什么差池。我必定让你拿命来偿!”

    说罢重重地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孟氏听着他不复年轻时激昂有力、变得拖沓沉重的脚步声渐渐远去,讥讽地扬起嘴角,“无用的男人。只会说些狠话罢了。”

    墨菊忧心忡忡地看了她一眼。“王妃。瞧着王爷的意思,只要四少爷没事,就不会对您如何。那一位可就未必了。说不定回头就要找您报仇的,咱们是不是要防备着些?”

    “那一位”指的自然就是方氏了。

    “没什么好防备的,她想报仇,只管放马过来便是。”孟氏语气之中透着些许不以为然,还有些许自信,“她很快就会知道自己找错了人。”

    墨菊不明白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心知问了她也不会说,便识趣地闭了嘴。

    小孩子瞧着脆弱,其实最顽强不过,没几日的工夫,周润就又活蹦乱跳的了。

    这几日方氏一直带着周汐住在舜井街,一来方便周漱和高太医给周润诊治,二来也想暂时避开王府那帮子人静静心,思索一下日后要如何对付孟氏。

    济安王自那日回府之后再没来过,只派了石亮过府探望,送些补品之类的东西。

    周瀚见天儿往这边跑,周沅也从宿读改成了走读,白天去府学上课,晚上住在周漱的书房里。

    周沁也想住下,可瞧着蹭吃蹭住的人太多了,不不好意思凑这个热闹。每天在梨花苑忙完了,拐过来坐一坐,便赶紧回王府去。

    又住了几日,眼见周润没有大碍了,方氏才带着儿女回了王府。

    虽然方氏迟迟没有动作,可王府上上下下的人都能感觉出王府的气氛比往日更加紧张,隐隐嗅到了硝烟的味道,说话做事愈发小心。唯恐一个不慎,就会变成两位王妃争斗的炮灰了。

    就在王府众人怀着害怕又期待的复杂心情,等待着暴风雨来临的时候,方氏跟孟氏在后花园不期而遇了。

    “姐姐今日怎有雅兴来逛园子?”方氏脸上挂着和气得令人发毛的微笑,率先打招呼。

    孟氏面上淡淡的,“天儿好,出来走走。”

    “是该出来走走。”方氏附和道,“整天闷在屋子里,人都要发霉了。晒晒太阳,身上清爽了,夜里睡得也舒坦。你说是不是,姐姐?”

    这话说得隐晦,但聪明人都听得出来,这是在讽刺孟氏做了亏心事,夜里睡不踏实。

    无论是跟着方氏的丫头婆子,还是跟着孟氏的丫头婆子,都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孟氏表情没什么变化,“是呢,你们年轻人更是应该多晒晒太阳,于皮肤和身子骨都有好处。”

    这是装糊涂蒙混过去了。

    “姐姐当真见多识广。”方氏微微福身,表示自己受教了,“那就祝姐姐今晚睡个好觉了。”

    “借你吉言。”孟氏略一点头,算是还了礼,迈步从方氏身边走过,忽地又顿住了,“我本当妹妹是聪明人,原也不过如此。”

    方氏脸上的笑凝住,“姐姐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妹妹白生了一副聪明相,可惜眼神儿不济,只瞧得见自家屋檐下的呲牙狗,却瞧不见墙外虎视眈眈的白眼狼。”

    说完几不可闻地笑了一声,径直去了。

    方氏心神一凛,瞧着她苍老瘦弱的背影,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怜珠跟佩玉对视了一眼,压低声音问道:“孟王妃说什么呢?自家屋檐下的呲牙狗,该不是指她自个儿吧?那墙外虎视眈眈的白眼狼,难不成是指……是指二少爷?”

    越说声儿越小,“二少爷”三个字只剩下口型了。

    佩玉瞪了她一眼,“别胡说,你还没听出来吗?她那是在挑拨离间。”

    怜珠冲着孟氏离去的方向啐了一口,“我呸,她挑唆几句咱们就上当了?她以为别人都跟她们孟家出来的一样没脑子呢?

    呲牙狗?她倒是有自知之明,我看她就是一只乱咬乱吠的老母狗。”

    骂完又上前去扶方氏,“王妃,咱们走,别叫那等下作的人坏了心情。”

    这短暂的交锋很快就被她们忘到了脑后,谁知隔了没两天,就又出了事。

    已经是后半夜了,周沅身边的小厮铁柱慌里慌张跑回王府禀报,说是三少爷中毒了,症状跟四少爷前些日子一模一样……

    ——(未完待续。)

    ps:  感谢“yh_yh1166”童靴赠送的平安符,鞠躬!!!!

第501章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简家西府老太爷在城外发现了一个钓鱼的好去处,跟济南府一帮子富贵门庭之中赋闲的老爷子们组织了一个钓鱼大会。

    搁在以前,济安王是不屑于跟这群闲散之人为伍的。自打他“光复正统”的大计被破坏,家里又出了一摊子糟心事儿,他就觉得身子骨和精气神一日不如一日,不得不服老了。

    因周润中毒一事,他气闷了好一阵子,对这个已然没什么温情可言的家产生了厌恶和逃避的心理。西府老太爷只是象征性地邀请了他一下,他竟一口答应下来,欣然前往,让西府老太爷很是受宠若惊了一回。

    钓鱼大会要举行三天两夜,周沅出事的时候,济安王正在城外某个飘着鱼腥味儿的庄子里酣睡。周瀚也不知什么原因留宿在了外头,刚好不在府里。

    这种事情声张不得,不好叫旁人传话,铁柱只能拿了周沅的腰牌,径直闯进后宅,禀到了方氏那里。

    大概是因为已经有了治好的先例,方氏这一回的表现得要比周润中毒时冷静得多,“沅儿现在何处?”

    “回……回王妃的话,事关重大,小的们不敢乱嚷嚷,只说三少爷突然腹痛,央了府学的管事开锁放行,将三少爷送到二少爷府上去了。”

    铁柱惨白着一张脸,伏在地上战战兢兢地答道,唯恐方氏怪罪他疏忽懈怠,对周沅看顾不周,一怒之下将他拖出去打死。

    方氏此时显然没有那个心情。急声吩咐道:“给我更衣,我要去舜井街。”

    “王妃,可要将四小姐叫醒,再抱上四少爷?”怜珠赶忙请示。

    “不必了。”方氏明白怜珠的意思,“经了上回子的事,张妈已经将这院子里的人过筛子一样查了个遍儿,但凡是入口沾身儿的东西,都先叫人尝了试过才送到我们娘儿几个跟前,眼下再没有比菁莪院更安全的地儿了。

    润儿身子刚刚好,汐儿前些日子受了惊吓。也刚刚缓过来一些。这三更半夜的。就别惊动他们了,免得再吓到他们。

    张妈和佩玉留下,锁好院门,看好院子里的人。怜珠陪我去就行了。”

    张妈和佩玉、怜珠三人齐声应“是”。各自依着吩咐办事。

    方氏在舜井街待了半个来时辰。又折回王府。进了菁莪院,便叫佩玉点几个身强体健的婆子,带着直奔佛堂而来。

    守门的婆子夜里熬不住。偷吃了一壶酒,这会儿正裹着毯子打瞌睡。乍然被一阵粗鲁的拍门声惊醒,心下不由生出一股子火气来,迈着一双天足冲出去,恶声恶气地骂道:“谁啊?三更半夜的敲恁大声儿作死呢?”

    外面的人不报名姓所属,只管把门拍得砰砰作响。

    那婆子气极,开了锁,抽掉门栓,猛地将门拉开,“到底是哪个不开眼的竟敢……”

    一眼瞧见方氏面如寒霜地立在门外,两腿一软,就跪在了地上,“王……王妃饶命,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

    方氏身边的婆子二话不说,走上前去将她一脚踢开,引着方氏闯进门来。

    墨菊听到动静自里头跑出来,看到方氏这阵仗,也惊得白了脸儿,“王妃,您这个时辰过来,可有什么事儿吗?”

    “你主子呢?”方氏沉声问道。

    “王妃正在睡觉……”

    “害了别人,她倒还睡得着。”方氏冷哼道。

    墨菊一听这话,心下大抵明白她所为何来了,一面示意另一个叫绛梅的丫头去给孟氏报信,一面迎上来跟方氏周旋,“王妃,我们王妃一向睡得晚起得早,人又纤细觉浅,您若有什么事儿就先跟奴婢说吧。

    等王妃醒了,奴婢一定一字不落地给您转达……”

    不等方氏开口,佩玉就跨上前去,甩手给了墨菊一巴掌。

    墨菊自打跟了孟氏,还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侮辱,立时羞愤得红了眼睛,“你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佩玉一改往日的沉稳,语气强横地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凑到王妃跟前说话?滚一边儿去,别污了王妃的眼睛和耳朵。”

    “你……”墨菊气极,抬手就要打回去。

    “墨菊,住手。”一个淡漠的声音传来,门帘一挑,孟氏身着中衣,外面披着一件素缎披风,扶着绛梅的手臂走了出来。

    墨菊见了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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