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贤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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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贤妇- 第2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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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绿帽子又是怎么回事?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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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6章 翟斯文

    孟氏回来之后,有不少人都好奇她这三十年去了哪里。有直接问的,也有侧面打听的,只得来“庵堂清修”这样一句简简单单,内容寡淡的话。

    人们碍于济安王府的势位,当面不敢刨根究底,私下里却不免议论纷纷。

    有人猜测孟氏可能失忆了,此前记不得自己是谁,所以回不来;有人猜测孟氏可能经历了不好的事情,妇德有亏,没有颜面回来;还有人大胆猜测,孟氏不是失踪,而是离家出走,压根就没想回来……

    不管是哪一种猜测,总有圆不了说不通的地方。

    周瀚可以不用猜测的,可是面对孟氏,怎么也张不开那个嘴去问。唯恐问出什么不该问的,孟氏这个做母亲的尴尬,他这个做儿子的更尴尬。

    孟氏失踪的时候,他还不记事,对这个母亲连一丝一毫的印象都无。就连血缘这层斩不断的关系,都因她有可能将“乌骨痈”这种要命的病从孟家带到周家,产生了裂痕。

    她突然回来,给他带来的不是团圆和欣喜,而是困扰和迷茫。

    他一直在逃避,逃避去面对这个跟陌生人没什么两样的母亲。可是今天,在门外听到了那样的对话,他再不能也不想逃避了。

    他必须问个清楚!

    其实对孟氏来说,这个儿子又何尝不陌生呢?

    她离开的时候,他还不会说话,小小团团的。跟肉圆一样。再见时他已过而立之年,连他的儿子都到了议亲的年纪。

    刚生下他的时候,听说是个男孩儿,她是那么地开心。以为有了儿子就有了立身的根本,就拥有了一切。在“失踪”的那些年里,她最想念的人也是儿子。

    他已经会走吧?他已经启蒙了吧?他已经长大成人,已经有了自主行事的能力,应该会对她的失踪产生怀疑,进一步追查寻找,最终将她救出火坑的吧?

    就这样一日一日地煎熬着。一日一日地计算着。一日一日地期盼着,十年过去了,二十年过去了,谁都没有来。她依旧在火坑之中挣扎度日。怀着仇恨。忍着耻辱,与那个人虚与委蛇地周旋着。

    起初她也以为自己是遇上抢劫的流民了,她大声地斥责着那些人。搬出济安王的名号来震慑他们,也深信她失踪的消息传回济南府,济安王会带人来救她。

    渐渐的,她觉出事情不对了。

    劫持她的人各个身手不俗,既不惧怕济安王,亦不贪图钱财,任由她威逼利诱都不为所动。几经辗转,她被送进了一座山中别院,然后她见到了那个给她制造了半生噩梦的人。

    她也是很久之后才知道那个人的名字叫作翟斯文,表面看起来跟名字一样,斯文有礼,道貌岸然,实际上却是一个性格扭曲,在那方面有着病态怪癖的禽兽。

    那禽兽喜好他人之妇,尤其是刚生过孩子体态丰腴的。那时她刚生下周瀚半年之久,为了从小彻底笼络住儿子,不顾自己的身材亲自喂奶,整个人跟熟透的水蜜桃一样,正合他的口味。

    被他喂了药,反复地蹂躏,还让画师将那些不堪入目的画面画了下来。待药效退去,瞧见自己被折叠成各种模样的画像,她不堪耻辱,第一个念头就是死。

    那人才得了一个新鲜的玩意儿,还没尽兴,又怎会让她轻易死去?

    她被喂下各种各样的药,不是在昏睡,就是在神志不清的状态中被那禽兽任意摆布,就没有一刻清醒的时候。知道她有了身孕,他们停止给她用药,她才有了寻死的机会。

    然而她没有死成,那禽兽阻止了她,白净修长的手指用力地捏着她的下颌,斯文的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嘴里却说着令人毛骨悚然的话,“你真的以为自己遇到劫匪了吗?

    你有没有想过,你堂堂的济安王妃,为什么会在流民四窜的时节,只带了寥寥几个护卫去泰山上香?

    好好想一想,仔细想一想,再决定要不要死。”

    她依他所说仔细地想了,然后她终于明白了,这一切都是老太妃设下的局,她是被老太妃送给这个人的。

    她只是想不明白,老太妃为什么要这样做?

    即便她刚嫁进来的时候傲慢了一些,对老太妃不是那么恭敬,可她后来不是也低了头,表示驯服了吗?她生儿育女,没有功劳也苦劳吧?

    她到底犯了什么过错,要经受这样惨无人道的待遇?

    她不想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去,所以她忍辱偷生地活了下来。

    怀胎十月,她生下一个浑身发黑、关节肿大、散发恶臭的怪胎,当时她并不知道这是一种叫作“乌骨痈”的家族遗传病,只当是那些迷药和媚~药导致的。

    反正她也不想要这个孩子,死了她丝毫没有感到伤心难过。而她一度消瘦下来的身体,又因为这个孩子变得丰腴起来,又成了那个人的玩物。

    她清楚地感觉自己变了,不再挣扎,不再反抗,不再寻死,反而开始迎合那个人。

    忍耐是痛苦的,渐渐就变得麻木了,然后就习惯了。她知道他喜欢丰腴的女人,便多吃多睡,将自己养得圆圆润润的。她甚至去看画像,研究琢磨那些个诡异的姿势。

    庄子里也有别的女人,她从来没有见过她们。但她可以肯定,那些个女人没有一个能够像她这样盛“宠”不衰。那人年过六旬,即便服药也有心无力了,依然深深地迷恋着她的身体。

    忍辱负重十几年,她终于赢得了他的信任,从他嘴里套出了所有的实情。

    这个翟斯文曾经是大理寺的一名主簿,因圆滑机智,又善于钻营,一步一步地爬到了大理寺卿的位子。老太妃之所以把她送给他,是为了换取定国公府谋反一案的卷宗。

    那个时候她还不知道老太妃跟定国公府有什么关联,据翟斯文所说,他去济南府办公差的时候,偶尔见了她一面,对她“一见钟情”。

    老太妃不知从何处得知他有那种怪癖,在收买他不成之后,主动提出可以将自己刚生产过没多久的儿媳送给他,于是便发生了她去泰山上香失踪的事……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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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7章 曲折的报仇之路

    为了掩盖自己荒诞脏脏的癖好,翟斯文临时之际,将那宅子里的所有人都处置了。最后放了一把火,将整个宅子都夷为平地。

    只有孟氏藏在一个存放蔬菜的地窖里,躲过了一劫。

    翟斯文不止毁了宅子,连通往外面的路也一并封堵了。

    她被幽禁了十多年,根本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起初不敢走得太远,白日里跟幽魂一样在附近的山间游荡,寻找出路,晚上依旧回到那个地窖安身。

    地窖里存放的东西吃完了,就去采野果,掏鸟蛋,连被猛兽啃食过的动物尸骨也拿来吃了。

    等到熟悉了四周的地形,她便放开了胆子往远处去。远一点儿,再远一点儿,寒来暑往,不知具体过了多少年月,她终于遇到了一个活人。

    那是一个上山采药的女尼,瞧见像野人一样的她,险些吓晕过去。

    她编了一个凄惨的故事,让女尼对她放下戒心,将她带回了一个叫作“小应庵”的庵堂里。那里的主持师太将她收入门下,给了起了“无月”的法号,让她带发修行。

    她勤快,又不多口舌,很快就赢取了小应庵上下的喜欢,也因此得到了诸多方便。她借着下山化缘的机会细细打听,才知道老太妃早已过世,济安王也已经续娶过了两位王妃了。

    她苟活至今,全凭对老太妃的怨恨和报仇的信念支撑着。乍然听说自己的仇人死了,整个人就跟失了魂一样。没有了生存的意志。

    她浑浑噩噩地病了许久,不肯吃药,也不肯吃饭。

    住持师太和那救了她女尼时常过来开解她,给她讲了一个又一个放下凡尘以身侍佛的故事。有那么一阵子,她真的以为侍奉了佛祖,就能忘记一切,净化自己这具肮脏的身体,跟着住持师太潜心修行起来。

    可是不管她念多少卷佛经,数多少次念珠,依旧忘不了那被幽禁被蹂躏的日日夜夜。那份仇恨那耻辱依旧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

    在小应庵住了两年的光景,她终于还是熬不住了。

    她做错了什么,为何要遭受这样的羞辱和折磨?她好不容易才逃离了那禽兽的魔爪,为何要青灯古佛。了此残生?而老太妃害了她。却能享受着荣光。安眠地下,凭什么?

    她要回去,老太妃死了。济安王还活着,找济安王报仇也是一样的。

    来之前,她做了充足的准备。时常跟那救她的女尼上山采药,悄悄弄到不少的毒草,制成药粉,藏在空心的念珠里。偶然之间,她们在深山之中发现了一种绝迹多年的毒草。

    既已绝迹多年,那便少人识得,而且用银针也很难检测出来,当真是下毒杀人的良药,于是她将藏起来毒药全部换成了乌蒙草磨制成的药粉。

    然后以云游为名,拿到了住持师太的音信名帖,见庵就宿,从京城属地一路化缘回到了济南府。

    她写了一封“知道孟氏王妃下落”的信,叫一个小童送到济安王府,约了济安王在城外一座废弃的寺庙会面,备下一壶毒酒,打算跟济安王同归于尽。

    认出她时,济安王震惊万分。

    她也没能像自己预先设计的好那样,冷静地骗他喝下毒酒。她没能控制住自己,发疯一样地质问他,责备他,甚至掐住他的脖子,抓破了他的脸。

    济安王一开始是不信的,不信老太妃会做出那样的事情,等她说出翟斯文的名字,以及定国公府谋反一案的卷宗,他突然就哑了,呆呆地任由她打骂。

    等她打骂累了,他跪下来祈求她原谅,并且说出了他和老太妃的真实身世,连他正筹备谋反一事也毫无保留。他说他会补偿她,让周瀚做太子,让她成为这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杀了翟斯文的子子孙孙,为她报仇雪恨。

    她并不稀罕那个位子,真正让她动心的,是可以让翟斯文身败名裂,断子绝孙。

    之后她被送往泰山,更名为慧慈,成了他安插在水月庵中的一枚暗棋。

    她知道济安王说的那些话未必全是真心,他只是想物尽其用,毕竟她名义上已经是一个死人了,用死人来当暗棋最安全不过。

    她不怕他会杀了她,如果他想杀,在寺庙里的时候就动手了,何必要将自己的秘密说出来,将这么大一个把柄递到她手上?至少在事成之前,他是不会的。

    这些年里她也不是毫无准备,她借他人之手,往小应庵送了两封信。一封是诉状,一封是给住持师太的,如果她死了,住持师太会将那诉状设法送到京城府衙去。

    当然,她没有她说的那般六亲不认,诉状里只匿名举报了翟斯文的恶行,并没有涉及到济安王府半个字。但并不妨碍她说有,让济安王投鼠忌器,不敢轻易动她。

    那天晚上济安王派周漱去水月庵,她并没有疑心什么。因为济安王曾经说过,为了保证周瀚的安全,在事成之前,都会让周瀚置身事外。

    她也知道周漱的外公是致死定国公府被抄家灭门的关键人物,济安王关键时候挑了周漱当先锋,实在不足为奇。

    她送周漱进了暗道,回到房里就中了迷药。醒来之后听到外面杀声震天,她意识到事情不对,急忙逃出了水月庵。之后她就听说了济安王举报有功,圣上驾临济南府的事情。

    她知道“举报有功”一事别有内情,定是中间出了什么变故。可她联系不上济安王,不知道变故出在哪里。当她听说圣上要去游湖的时候,便决定最后赌上一把。

    人算不如天算,有人当街告状,让圣上取消了游湖的行程。

    尽管她化了名,可如果水上酒楼事发,难保不会查到她的头上,到时免不了一死。她仇未报怨未消,不能就这么死了,最好的办法就是恢复身份,回到济安王府。

    于是冒险送了一封信给济安王,逼他立刻跟圣上请旨,恢复她的身份。

    济安王大概是料定她不会将儿孙牵扯进去,直到圣上离开也没有音讯。虽然不知为什么,酒楼没有闹出人命,可她也不耐烦等下去了,便自己找上门来。

    跟济安王谈过之后,她才知道济安王筹谋多年的大计毁在了周漱这老太妃的仇人之后手里。虽然她失去了向翟斯文报仇的机会,但是一想到老太妃未能如愿,在地下该是如何懊恼,她心里还有有些快意的。

    听孟馨娘说了“乌骨痈”的事情,再联系自己生下的那个怪胎想一想,她也终于明白,老太妃为何不顾儿子头顶的颜色,将她送给翟斯文了。

    因为她玷污了皇家血脉!

    ——(未完待续。)

第478章 真正的目的

    孟氏并不知道孟家有那种要命的遗传病,她出嫁的时候,孟老夫人给了她足足二十瓶的药丸,说是祖传的保胎药,细细地交代她要如何服用。

    她从来没有怀疑过那药丸的用处,怀上周清和周瀚的时候,分别用掉一瓶。她的小日子一向很准,多一丸都没有浪费。

    就在周瀚出生后没多久,她看重的一个陪房媳妇有了身孕,因孕相不好,怀胎不稳,她便取了一瓶送给陪房媳妇保胎。

    那陪房媳妇感恩戴德地接了,回去便依着她的交代服用了。过几日碰面的时候说感觉好多了,还跟她提了一嘴,说那瓶里一共只有八颗药丸。

    她只当是那媳妇家的淘气孩子当成糖豆偷吃了,并未往深处去想,又补了两颗给那媳妇。左右那药丸多得是,就算她一年一个地生,这辈子也未必吃得完。

    现在想想,那少掉的两颗药丸应该是落在了老太妃的手里。

    整个王府都在老太妃的掌控之中,她房里也有老太妃安插的眼线。定是瞧见她将大夫开的安胎药悉数倒掉了,因而起了疑心,趁人不备偷走两颗,交给了老太妃。

    以老太妃的本事,轻而易举就能查验出那不是保胎药,再深入调查,不难发现孟家有家族遗传病的事实。

    在她的印象之中,老太妃永远都是高傲雅贵的。

    直到济安王道出了他们母子身世的秘密,她才真正恍悟。老太妃那份高高在上的底气是从哪里来的。

    分明是个与人无媒苟合的淫~妇,却把自己当成了正儿八经的皇后,简直不知廉耻为何物!

    正因为不懂廉耻,才没有意识到自己被先帝玩弄了,反引以为荣,处处以皇家人自居,摆出一副高贵无匹的模样吧?所以无法容忍任何人玷污所谓的“皇家血脉”。

    恐怕在知道孟家的家族遗传病会通过女儿传到外姓家的那一刻,在老太妃心中,她就已经不再是儿媳妇了。

    那个狠毒的老虔婆根本就没想过让济安王休妻,她表面上没有什么大的过错。要想休妻。必要揭发孟家有家族遗传病的事实,孟家倒霉,济安王府也落不下什么好处。

    到时周清难嫁,周瀚难娶。若是传到先帝耳里。难保不会因为这一支血脉受污而生出失望之心。不再看重他们母子两个。

    那老虔婆从一开始就想除掉她!

    刚好有个手握定国公府谋反一案卷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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